其最低谷之时。”
“最低谷时。”南宫夏奇道,却是他只知门中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却是不知门中有何故事。
“听说那正是第一任盟主失踪之后,喋血盟分裂之时,而那时却又是诸夏极盛之时,当时四夷臣服,无论北国还是江南,四夷均不敢于诸夏前自称识得兵丈。那时道门也是极盛,可门中弟子却没有如现在一般的共同目标【。52dzs。】,是以在道门的打击下,吸能依靠前人遗留古阵残存至今。”姜蕴芝道,她却是不愿再谈这些问题,于是又道,“好了,前方就是江南重镇武陵,我们正好可以去看下。”
二人同行约有两个时辰左右,便到了武陵城前。南宫夏望着那巨大的城墙,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熟悉之感,但当他想要继续回忆时,那种感觉便早已消失而去。
此种情况并非第一次出现,南宫夏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他看了看城门外为数不多的行人,而后说道,“不曾想血……”
但他还未说完,便被姜蕴芝打断。
“你说什么啊。”姜蕴芝小声指责道,说完她便在南宫夏耳边轻道,“本门可是与道门佛门有宿事仇怨,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毕竟我们还有其它事情,此时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只是初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大城,心中感慨而已。”南宫夏改口道,这的确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来到如此人多的地方。
当然,他的记忆,只有清晰的四年,再向前三年便已是极为模糊,至于七年以前的事,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好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也饿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姜蕴芝开心道,她也是很久没有出来,此时正是要好好游历一番才好。
“嗯。”南宫夏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问道,“师姐,你可有钱。”
“嗯。你怎么会如此问的。“姜蕴芝奇怪道,同时向外跨出一步,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数日之后,东阳郡境内,居仙古镇之中。
居仙古镇东临东海,属真隐山脉。此地风光壮丽独特,丰富多彩。四周险峰幽谷、奇瀑入林。一山一水、一崖一洞、一石一峰都能自成一格,不类他山,异乎寻常,出人意料,正是匪夷所思之地。
神仙居中,此时并无多少人,二楼靠窗的位子上,一对男子坐于桌前,桌上虽有几样小食,但二人却均无动筷的意思。
这男子约是二十一二,他也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个女孩,这女孩看似约是十一二岁,面貌却也是月目星眉,双眼灵动,只是她脸色微显苍白,双唇亦是微微发紫,显是有某种病症相缠。
这二人,正是琴姬于汉水之中所遇二人。
“师妹,我们前去太一宫,请煌云道人看下,煌云道人道法通玄,想必压下师妹体内那邪恶灵力应是不在话下。”那男子道,说完他便对这女孩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却多有勉强。
“谢谢师兄,明知希望渺茫,师兄还要带师妹四处寻求医治之法,师兄如此恩德,师妹却也只能来世再报了。”那女孩说道,说完她又是艰难的咳了几咳。
“师妹,你年纪尚小,怎可如此说道。”那男子道,听到女孩的话,他语气却是有几分生气,但此时女孩病成这样,是以他语气中的责怪之意却也是极淡的。
“年纪幼小?!”这女孩苦笑一声,却未多说。
“若不是你执意要在严冬之际出来寻找,又怎会恶化至此。”男子说道,他见这女孩似是实在难受,便将右手置于女孩身后,只见他手上闪过几分青色光芒,这女孩的咳嗽却是好了许多。
“不要浪费道力了,没有多少效果的。”女孩说道,她将男子的手推开,然后说道,“冬季之时,汉水清浅,正是寻找在的最好时机。”
“真不知如何说你。”男子道,此事门中长辈已说过她许多次,但她一向坚持,所以门中也没有勉强于她。
女孩修为虽是不浅,但却因早年受人所害,使得她多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是以在玉华宫中,多数长辈待她均是极好的。
二人正在随意谈论,却听见楼外路上有较大的吵闹之声。这女孩喜静,自是极为讨厌吵闹之人,她便轻皱眉头,从窗中向下望去。
男子亦是拿起茶杯,准备随时出手。此时尚在世俗之间,他自是不会表现过于不凡。毕竟玉华宫是严禁门下弟子于世俗之中表示出自己修为的。
此时天气阴寒,是以楼外路上并无多少行人。
“小娘子,又何必如此害羞?不如跟了我去,下半辈子保你吃穿不愁,永享富贵。”说完便是一声轻笑,当是一年轻男子之声,其声三分醉意,七分轻佻。
“公子,自重。”女子声音柔软清脆,但她语气冰冷,仿佛此事并不关已一般。
只见那公子身着翠绿衣冠,年约二十,生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其神色轻佻,双眼微肿,脚步不稳,却让人微感讨厌。
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裙,红眉雪肤,容貌颇美,此时她怀抱瑶琴,面色极为冷淡,眉宇之间,似有淡淡的愁思。只是她衣着左衽,颇显怪异,观其容貌服饰,却又不似胡人。
路上行人,均是匆匆避开,敢怒而不敢言。
那男子伸手向女子秀脸摸去,手离女子尚有半寸之时,女子转身向楼上看去,她怀中之琴正似在无意间挡住了男子之手。
此时女子向楼上看来,正与女孩相遇,她目光极为复杂,这女孩却是无法明白其中含义。
男子见这白衣女子般般入画、丰神冶丽,如空谷之幽兰,如月宫之仙子,竟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美女都要美上三分,心下却是暗自警惕。
此时他心中亦是疑惑,原来却是他感觉这女子也有几分熟悉。
024于寅叠春木为生
再说南宫夏与姜蕴芝离开武陵之后,便一路向南,却是行向玉华宫所在之地的楚山方向。
此时二人并不着急,是以一路均是如常人一般乘舟乘车,缓慢而行。
这日正午,二人行至邵陵郡境内。
望着高大的城墙,南宫夏微微一叹,向前行去。
“邵陵处在湘州西部,地处江南之南,这里本是向南防御南方十万里大山诸夷北上江南的重要屏障,地位极为重要,所以才会城高池深。”姜蕴芝说道,她站在城门之前,深吸一口,然后抬步向前而去。
“你知道的真多。”南宫夏道,只见姜蕴芝指着四周诸山向南宫夏介绍,竟是对此地极为熟悉。
“那是当然,天下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想这邵陵境内,资江与邵水交汇穿城而过,境内山环水复,风光秀美,景色宜人。你要是求我,我一定会陪你欣赏这邵陵美景的。”姜蕴芝道,言语中微微有些得意,还有几分期待。
“那便请师姐带师弟游览这邵陵美景。”南宫夏道,说完还双手交叠,向她摇了三下。
“好了,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你随我来。”姜蕴芝道,说完便向城门走去。
二人进城后,姜蕴芝便与南宫夏行到一处大宅之前。南宫夏看了看,只见此宅占地虽是极大,但装饰却是相对简单,只是此时门庭上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上帖有喜字,原来这家应是有新婚之喜。
“怎得今天有喜事。”姜蕴芝小声道,她走上前去,却被门口的家丁拦了下来。
“你去告诉赵锷,说一位姓姜的故有来访,这是信物。”姜蕴芝道,说完还拿出一个青铜令牌给他。
南宫夏看了看这令牌,只见这令牌制作虽是精美,但却只是一件凡物而已。
那家丁见此物古朴大方,却是有些吃惊,他拿此物道,“还请小姐公子稍等,小人这便去禀报老爷。”
那家丁回来后,便将二人引至书房。然后二人便与那不惑之年的赵锷一同进入一处密室之中。
南宫夏听这男子呼吸及行路之声,便已知此人应是一普通人家,当然,也有可能此人修为之高,完全可以返璞归真,让南宫夏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若真如此,他又怎会向自己二人行礼。
日后,赵府上下人等都知道老爷失散多年的妹妹已然亡故,其遗子遗女此时前来小住几天。只是老爷这位妹妹,下人却是从未听过。还有人奇怪二人既然是姐弟,为何却又不同姓氏。
当然,老爷既已发话,他们自是不敢明说些什么,况且少爷婚期再即,他们也没有工夫谈论这个问题。
南宫夏二人便在这赵府住了下来,至于调查之事,二人却都未提。
且说居仙古镇中。
楼上女孩见那公子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她心中自是怒极,只见她右手一挥,便有一道青色剑芒向外飞去。男子见此,怕她会伤了人命,便将手中茶杯丢出。
那茶杯虽是后发,但却与女孩发出的青色剑芒一同到达那公子身前,女孩的剑芒将茶杯击碎,那茶杯碎片击在那公子身上,却也让那公子受了不小的伤害。
公子随从见遇到高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带起自家公子快速逃离此地,想是前去寻找帮手。
抱琴女子深深的看了女孩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移莲步,走上楼来。只见她风姿卓越,不似人间俗物。
“奴家谢过小姐,谢过公子。”抱琴女子微微弯膝,向二人行了一礼。
女孩见她生得美丽,却也没想得太多,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傍,那女子微微一愣,便伴她而坐。
男子看着这女子,他感觉这女子有几分面熟,但一时却想不起何时见过,他见这女子衣襟袖口绣有白色的凤凰,心中却是有些奇怪她为何会如此,要知刺绣与衣衫同色,若不近看根本无法看出,起不了点缀装饰之用。
“姐姐生得的好美。”女孩叹道,看着女子的美丽,再想想自己所患重症,她心下却是一暗。
“霎那芳华,红颜枯骨,百年后,也不过一捧黄土,再入轮回,也不知下一世是蝼蚁还是牲畜,好与不好又有何分别。”白衣女子对女孩道,此时她看向女孩的眼神却是更为复杂。
“姐姐怎会衣着左衽的,是北方来的吗。“女孩问道。在她印象中,只有北方胡人才会披发左衽的。”
“算是吧。”女子幽幽一叹,她轻声说道,此时她目光深邃,却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到底是何方妖物。”男子问道,他虽然感觉不到这女子有何恶意,但此时他已发现这女子不凡,她并非一般寻常女子。
女子转头看了看这男子,然后便对他说道。“金过钢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
“姐姐如何称谓,我们是否见过,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女孩见自己师兄的表情,连忙转开话题。
“姐姐?”那女子微微一愣,然后幽幽一叹,继而说道。“以我的年龄,远可做几人母亲。至于本来的姓氏名字,我却无颜再用,你称我琴姬便好。”
此时,她却也不再自称奴家。
“琴姐姐真会开玩笑。”却是女孩见对方不过只大自己几岁,竟敢说她可做自己二人母亲,心下不禁好笑。她感觉这女子极为亲切,就像当年对待自己母亲一般。
“对了,这位是我师兄赵弘赵明广,我姓司马,字涵灵。姐姐以后就叫我涵灵好了。”那女孩道,她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本名,但琴姬却也不会再意,毕竟对于这女孩的身份,她却是极为清楚的。
赵弘却是没笑,他依然警惕的看前眼前女子,他可不会像司马涵灵一般,仅凭表象就判定此女子年龄。
“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女儿,此时应当业已成年了呢。”琴姬小声道,她脸上虽是哀伤,但其中却隐有另一种风姿,淡如烟云。
“很久以前?!那她现在在哪呢。”司马涵灵掩口笑道。心下虽然奇怪为何会有这种亲切的感觉,但她却不曾多想,很是依恋这种感觉。同时暗想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位姐姐,或许也不错。
听到此言,女子望向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司马涵灵以为她生气,也不敢再提。
“你眉心未散,脸色微润,目光清聚,竟是处子,又安来儿女。”赵弘说道,说完他便已是极为后悔,毕竟任何时候,这种话却是不能轻易出口的,况且是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说出。
“双耳所听,也可能只是误传,双眼所见,也可能只是幻想而已,这一切怎算得准了。”琴姬道,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玉簪,交给道司马涵灵道,“相救之恩,无以为报,这支家传之物,便送于妹妹,作为回报可好。”
簪为玉质,上嵌淡红色小花,小花重重叠叠,薄如蝉翼,竟几可乱真,也不知是何物制成,流苏坠下,各种饰物以奇怪的方式排列,不同材质的小珠被雕成各种事物,上刻古怪花纹,小珠均以金色丝线串起。
此物定是价值不菲,司马涵灵也不敢随意接受,便道,“举手之牢,怎能受此重礼。”
赵弘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簪隐隐光华,欲敛而未敛,淡淡仙气,似散而还聚,此物不是神器,至少也是仙器,此女子说送出便送出,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琴姬淡淡望了赵弘一眼,再未多说。
琴姬见此,脸上便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但她却也不去勉强对方,接着道,“相逢是缘,我便为你二人弹唱一曲,聊表谢意,可好。”
也不等二人回答,琴姬离开几尺,抚琴唱道。她声音娓娓动听,直如九天玄音,袅袅余音,风风韵韵,绕梁三日而不绝。
其歌声悦耳清脆,如珠落玉盘,令听者沉迷于其中。
赵弘最先醒来,却见那人早已离去,哪还有什么弹唱之人。只有暗香仍在,余音不绝。他回过头来,看见桌上那自称琴姬的女子所留的玉簪,心下更是疑惑。
司马涵灵回过神时,才发现那自称琴姬的女子已然走远,她心中却是有些失落,见对方遗落在桌上的簪子,她便拿了起来。
“师兄,这。”司马涵灵道,她此时也发现此物并不简单,便拿着此物对自己师兄道。
“你先拿着吧。我虽看不出那女子是何来历,但观其面相举止,却并不似是什么邪恶之人。”那男子望向琴姬离去方向,心中更是疑惑对方的身份。
赵弘看不出那自称琴姬的女子有何修为,但对方能将此物随意送出,又岂是一般凡俗之人。想必她被人调戏的场面,却也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嗯,待我下次再见时,便再送还给她好了。”司马涵灵道,然而此时,她却不知为何将那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