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涵灵走远,南宫夏便将道力注入镜中,然后以天玉镜查看这雾中的一切,这一切果真如司马涵灵所说一般无二,远处的山上并没有血灵宗弟子,这迷雾,果真只是一个障眼法。
“嗯,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全是道门弟子,若是被人发现,却是应当如何解释。”南宫夏道,却是他查看远处情形时发现一个青衣女子淡淡的站在山际,这女子双眼茫然的望向道门所在,此人南宫夏自是熟悉,她正是南宫夏于血灵宗的师姐姜蕴芝。南宫夏在确定四周无人后便向姜蕴芝身边缓步而去。
不久,那姜蕴芝见南宫夏过来便对他淡淡一笑,然后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同时开口道:“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南宫夏先是确定一下四周无人跟随后这才对姜蕴芝道:“师姐,你所受之伤可是好了,为何你会在这里的。”
姜蕴芝听到此话先是一愣,然后才掩口而道:“你傻啊,这都一年多了,我又怎能不好。再说了,这里可是门中少有的大事,我又怎能不来的。”
南宫夏取出垫子,然后与她在一处石头上坐了下来,南宫夏又是查看了一下四周,这才摇摇头对姜蕴芝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除了你一个人,哪有什么圣门弟子。”
姜蕴芝听到此话却是一愣,要知血灵宗知道道门一定会有所察觉并行动,但门中并不想此时与道门有所冲突,这才花了许多时间布成迷阵,自己父亲还曾经说过,来此的道门弟子根本不可能看破,也不知南宫夏是如何知道的,她心中惊奇,于是便站起来向着南宫夏问道:“你是怎么看出的。”
南宫夏将她拉着坐下,同时笑道:“你可别忘记了我的身份。”
姜蕴芝听此便自嘲的笑笑,同时暗道自己是想多了。
南宫夏见她不再问此,于是便道:“师姐在这里可是有事。”
“自然是等你了。”姜蕴芝道,她见南宫夏脸色并无激动的神色,便淡淡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接着道:“自然是等你,并告诉你一些事情了,谁知你现在才来,却是让我等了好久,这雾气如此之大,山间寒风之冷,你要如何赔我。”
南宫夏却是怕道门有所怀疑,若是被发现自己与姜蕴芝站在喋血盟所在的地方,自是难以说清,他更是担心姜蕴芝压不下心中对道门厌恶而让道门发现,于是南宫夏便道:“好啦好啦,师姐,你快说你留在这里的原恩吧。”
姜蕴芝冷哼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又道:“我现在不想说了,省得你会向你们玉华宫告密。”
听到此话,南宫夏微微一诧,然后才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师姐你先保重啊,我就行先一步了。”说完便向道门方向走去,同时口中暗自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直到数到七时,才听到姜蕴芝出声道:“停下,笨蛋。”
“喂,人家等你如此之久,你这便走了?”姜蕴芝道,其声音中却隐隐有几分怒意。
南宫夏停下来对姜蕴芝摊摊手道:“好吧,我不走了,不过师姐你需要将你冒险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吧。”
姜蕴芝见此,心中却有几分黯然,她转过身去轻声说道:“我又不知你会不会来此,怎么可能会是等你的。”
南宫夏听到此话,也基本明白此时对方所说很可能只是气话,但南宫夏此时却是什么都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站在姜蕴芝的身后,与她一同沉默。
不久之后,姜蕴芝才咬咬牙,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对南宫夏道:“其实,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姜蕴芝将血灵宗之事大约讲了一讲,真实情况与南宫夏所知的大约相似,但却又有几分不同。
正如道门所说,血灵宗此次来此正是寻找喋血盟遗失的一件神器,那神器名为烁天鼎,其作用姜蕴芝也是不知,她只是知道那物非常重要。在数月前,血灵宗中得到可靠消息,说那烁天鼎会在这南山之中出现,血灵宗自是派人来寻,但寻了许久都是没有任何结果,再后来,道门与长生堂一起介入其中,血灵宗自是要万分小心的应付,只是不过多久,那神器的迹象便突然消失,门中没有其它消息,只是猜想可能是为道门或长生堂所得,二者之间,最有可能得到此物的便是窃居江北的长生堂。血灵宗以一宗之力还无法与道门和长生堂硬抢,只得再想其它计策。道门与血灵宗合作之事自是让血灵宗愤怒这已,这才布下如此大阵以戏弄道门之人。
“原来如此。“南宫夏将此事与在天云派中得到的消息相应,却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看了看姜蕴芝,然后便道:“既然门中已然离去,那师姐为何还要独自留在此处呢。”
“我,自然是有事要告诉你的。”姜蕴芝看了看道门所在方向,然后这才望向另一个方向道,“烁天鼎的下落我们并不知晓,但那物非常重要,所以期望你可以借此机会再好好寻找一番。”
“嗯,我会的。”南宫夏见时间过得较久,也有心担心被玉华宫之人发现,这才将姜蕴芝向远处推去,同时道,“我知道了,你还是早此离去为好,毕竟此处并不安全。”
姜蕴芝并不拒绝,她只是回头看着南宫夏,同时道:“我先走了,你也要小心一些,尤其是长生堂,还要记得找回烁天鼎啊。”说完她又看了南宫夏一眼,这才御风而去。
南宫夏见此便回到道门所在,此时无事,他便独自调息。
次日,大雾依然未散,道门中长辈经过商议,都认为魔门诡计多端,众人应当小心为妙。直至第三日,才有天云派众人等不下去,便派了一位修行较高之人前去查探,但结果却是让他们愤怒不已,这四周根本没有魔门弟子,而那些迷雾,只是一个庞大的法阵而已。
“魔门之人,诡计多端,当真是狡诈无常。”太一宫枢云子道,他看了看四周各派领军人物,又开口道,“不如我们先行破了这些阵法,然后才分派弟子前去调查有无魔门残余可好。”
众人听此均称大善。那法阵根本没有杀伤力,其作用只是阻碍灵识及视线而已,是以很快便被破去。血灵宗不在法阵中设立杀阵,一来是时间仓促,他们无法设置有杀伤力的高级法阵,二来则是想以此羞辱道门中人均是胆小如鼠之辈,三则是掩护门中弟子撤离,当然这第三个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事情,道门中人也基本可以猜的出来不过只是晚了一些而已。
093 人生何处不相逢
却说道门中人见魔门之人竟然在自己眼皮之下悄然退去,而道门中人竟是无一人对此提出异意,众人心中自是愤怒,但愤怒归愤怒,详细的对策却还需众长辈一同议定,道门修士十分在意心境修为,这些道门长辈能带各派弟子前来围剿魔门,其心境修为自是极高的,他们又怎会让这种心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道门中人分别界定了各门派大约的巡视范围后,便各自安排自己门派的人手。
作为玉华宫中修为较高的弟子,南宫夏自是负责带着一个小队向西南方搜索,与他随行之人本有两人,一人是赵明广,另一人则是南宫夏也对其极为好奇的李姳韵,只是在出发之前,司马涵灵不知为何怎么都不愿留在师长身边,却是想与南宫夏几人同行。
清爻真人见司马涵灵不愿留在自己身边,便看了她许久,这才淡淡的说道:“你的伤势?!”
司马涵灵被师长看的不敢抬头,见师长这样说,又听师长的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这才高兴的说道:“我真的没事了,不信师尊请看。”说话同时,司马涵灵还释放了一个木属道法,从那道法所附着的道力来看,她的修为却已是灵寂初期,比赵明广的心动晚期还要整整高了一阶,比李姁韵的融合中期要高了两阶,只比南宫夏低上一点而已。
清爻真人见此,虽然她心中也感觉到有几分奇怪,但她更是为司马涵灵的恢复而高兴,此时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对南宫夏与赵明广道:“涵灵伤势还未完全复原,你二人应当要小心一些。还有姳韵修为较低,此次本不应带她前来,但念在她极少出山,这才让她前来见识一下,所以你二人也要照看好她,可知道了。”
“是,弟子自当谨记。”二人同时道,清爻真人对几人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且说南宫夏几人见所有弟子均已离去,便与其它几人向西南而去。
且说这南山为九州之险,其地形险要难行、道路崎岖,其山形千峰叠翠,景色优美,这南山曾经灵气充沛,更是有仙都之美称,本是道门祖师传经之地,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南山灵气渐渐稀薄,最终与一般俗山再无区别。
李姳韵见南宫夏似乎对这里的风景很感兴趣,便开口轻道:“这里本是道门仰天剑派所在之地,仰天剑派以修剑炼剑为宗旨,她虽不为道门之首,但门下弟子的战力几乎可以完败当时其它门派同阶修士,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这仰天剑派竟似是一夜凋零,门下修士也多是不知所宗,直到此时,只余下一些残桓断壁,却是让人唏嘘。”
南宫夏听到此话也是一阵奇怪,此事他从未听过,于是便回头对走在身后的李姳韵道:“不知李师侄竟还知道如此密辛,却是让我等汗颜。”
司马涵灵听到此话却是吐了吐舌头,然后轻轻一笑,不等李姳韵接口,她便先行说道:“这些门中藏书均有记载,只是你不甚好学,才会不知道此事而已。”
李姳韵听司马涵灵如此说却有几分尴尬,于是便接口道:“是我资质过于愚钝,以至于许久在修为上没有什么进展,这才会花许多时间在这些方面,却是师叔师姐见笑了。”实际其它几人并无什么想法,这只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本是四处观查的赵明广听到此话,便摇摇头对李姳韵道:“世事洞悉皆学问,你知道的东西越多,对你以后的修为也基本上都是有帮助的。”
李姳韵听到此话转眼看了看几人,然后抬手缕了缕鬓边的乱发,稍稍过了一小会才又说道:“师兄明明知道师妹当时就是因为修为无所长进长才会去看那些杂书,但还师兄还是会是如安慰,却是谢谢师兄。”
几人再未接话,原是几人前方有三四人同向而来。那几人看见南宫夏四人,然后也向这边而来,南宫夏几人见来人虽然似乎没有多少恶意,但因为对方的身份之故,南宫夏几人依然是小心戒备着。
原来南宫夏与来此的几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各位道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我们泾阳一别,已有一年之多,不知最近道友可好,修行可有进步。”一灰衣男子道,他长像与南宫夏几人的区别极为明显,说话语调也是生硬,他几人并非夏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南宫夏还是认得对方,他正是自己上天云派之前在泾阳与自己交过手的长生堂修士。
“不知几位来到此处,可是有何要事。”南宫夏道,以这灰衣人的修为南宫夏自是可以应付,但他身边还有一个白衣人,这白衣人南宫夏却无法界定其真正修为,是以一时也不敢大意。
那灰衣人淡淡一笑,然后指着四周大好河山道:“此处本是我大魏国土,我为何不能来的,倒是几位贸然来到此处,可是有何企图。”
南宫夏还未开口,便听到李姳韵说道:“笑话,此处本为夏土,我们为何不能来的。”
“夏土?!”那人摇头笑了笑,却是再未多作纠缠,他也看出几人中以南宫夏修为最高,便转头对南宫夏说道:“在下慕容秸,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他等了一会,却见对面几人并无回答自己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我等本是受天云派邀请前来助阵,并无任何恶意。”(秸:'jié')
“天云派相邀?!”南宫夏司马涵灵对望一眼,二人知道天云派与长生堂有些关系,但此时本为道门之事,也不知天云派为何要与请长生堂来此。
“正是。”那慕容秸道,他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不远处又有一人向这边而来。
“果然是你们,今天我定要除去你们。”来人见到慕容秸二人,便已取出一块青铜令牌然以道力驱动,很快便有数只冰锥向慕容秸以及他身边的白衣修士击去。
“%¥#··!#%%*—……*&^&&*%”那白衣修士怒道,他所说非夏语,南宫夏几人并不知他所云何物,只见这白衣修士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顶部镶有婴儿头骨的木杖,他将那木杖向前挥去,杖上便有数道绿芒混着强风向方杰击去,南宫夏几人见此也是一阵错愕,他几人均是感觉这白衣修士定是较为厉害,但却没有想到他一上手就出如此招式。
“你几人稍等片刻,待我师兄解决了这个蛮子,再与你们详谈不迟。”那灰衣修士道,他似乎是对那白衣修士的修为极为信任,此时他并没有上前帮忙意思,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南宫夏几人,很明显是在戒备南宫夏几人。
南宫夏几人对望一眼,却是有相约同时出手的意思,毕竟一方是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势力长生堂,另一方则是道门太一宫弟子。但南宫夏四人中最先动手的,却是修为最低的李姳韵,此时只见她取剑向那慕容秸击去,南宫夏几人自是知道李姳韵修为太低,定不是那灰衣修士的对手,只得随后出手。
却说那白衣修士击出的飓风与方杰的冰锥相遇,那风本是无形之物,但竟是很快便将有形之物的冰锥绞的粉碎,尔后飓风并不停息的向方杰而去,其间绿芒闪现,似乎还有鬼哭狼嚎之声发出,却是给人以几分毛骨悚然之意。
那方杰见自己的冰锥竟是如此轻易的被对方绞碎却也是微微一阵错愕,他开始时并未注意,此时这才发现对手的修为竟是高出自己许多,是以他此时也有几分后悔,他不是后悔自己出手,而是怕自己连累了几位同道中人。但他不及多想,对方攻势势大,他只得匆匆向一侧避去。
却也怪不得他鲁莽,本来那长生堂修士无论修为方法还是攻击术法都与道门修士有着极大的差异,这种差异要比道门与魔门的差异大上许多,他一时没有察觉对手修为精深也是情有可愿之事。
“如此修为,竟敢对我长生堂之人动手,你真是自寻死路。”那白衣修士说道,他此时对方杰所说的话正是夏语,只是他语音极为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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