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暖男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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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暖男付终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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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慈爱的眼神,温暖了她整个少年时。

倏然回首,那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不知不觉,来到珠江边。

三月的夜晚,还是很冷,江边寒风萧瑟,一身单衣的她,卷缩在江边一隅。

行人渐渐少了,珠江夜游的人也都回去了。她没有带手机,没有带表,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石阶上,有许多汽水罐。她一个个地把汽水罐收拾起来,然后装在一个肮脏的破蛇皮袋里,熟练地绑在自行车尾,她模糊而凌乱地想着,若他在,指不定要怎么表扬自己了。

她继续坐在石阶上,看着江水在月辉下波光粼粼。

“救命……救命啊……”忽然,她听到凄厉的叫喊声。

她愕然抬头,只见江水里有两颗脑袋一浮一沉的。她疾步跑过去,想也没想,纵身跳进冰冷的江水中。

在江边长大,她的水性很好,几下功夫就游到了溺水者身旁。

接近一看,溺水者竟然是一位老妇人,而救人的那位,也是一位老者。

“快,扶着她!”那老者体力已经不支,见有人来救,交代了一句,身子慢慢地沉了下去。

明朗一手拖着一个,只用双腿不断蹬水,但是这样的游动速度太慢,只怕没回到岸边,两位老人已经失救而死。

但是,若放下其中一个,那被遗落的那位,必定会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断蹬水,浪很大,她很费劲才能进一步。

慢慢地,她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水中活动,原本就容易耗体力,这么蹬水法,还要拖着两个人,若不放手,只怕连她也活不了。

反正,她都快要死了,活不了又如何呢?

心底有这么一股豁出去的蛮劲,她的体力仿佛又恢复了一些。而上天也在这时候帮了她一把,风向转了,浪在她身后推动着,她不断地蹬水,拍水,终于,在浮浮沉沉间,她回到了岸边。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把两位老人拖上了岸。

她筋疲力尽地躺下来,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软得就跟一团棉絮似的。

耳边有吵杂的声音响起,有人拍打她的脸,她好困,许是那两颗安眠药发挥作用了,好吧,送快递医生到底还是个有良心的医生,没有给她开假药,她可以省下买菜刀的钱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得很,她爬起来,想穿鞋走人。

病房的门被推开,她抬头,微微错愕,随即道:“我马上走了,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小情人!”

甄阳站在病房门口,听得明朗的话,微微蹙额,“你还不能走,医生说一会要为你照ct和全身检查!”

“检查什么?我好好的!”明朗胡乱地撩了一下长发,想起打老婆男人的自行车,懊恼地道:“哎,我的自行车……”

“是停在岸边的那一辆吗?我已经叫人带了回家,等你做完检查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之后,我会叫人送回去给你!”甄阳想起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自行车后面的废品,她……是转行了吗?他知道秦煌集团对她进行了封杀,她大概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儿了吧?

明朗仿佛这才想起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甄阳沉默了一下,道:“我是来跟你道谢的,你救了我奶奶和张阿姨的爸爸!”

明朗心中一跳,“你是说,那老头是张子菁的父亲?”

“正是!”

明朗啧啧地摇头,“哎,早知道是她的爸爸,我就不下去救人了!”

“你……”甄阳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沉着脸道:“到底是一条人命,你的那些私怨有这么重要吗?”

这么有挑衅性的问题,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回答的,她只是快速地穿好鞋子,“哎,仇人就在隔壁,哪里住得安心?我走了!”说完,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第六章五十万救命钱

甄阳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眉间跳动着薄怒,“你还不能走,必须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你曾经休克过!”

明朗抽回手,咧嘴一笑,“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你千万不要相信医生的话,他们都是骗钱的!”她整了整身子,又跳了两下,“看,我健康得就跟你一头牛似的,还检查什么?检查费就够我吃好几顿海鲜了!”

“检查费不要你出,你要吃海鲜我可以请你吃,但是你一定要检查,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甄阳拦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道。

“钱拿来,我自己去检查!”明朗伸手问道。

走廊里传来冷冷地声音,“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开个价!”

明朗抬头,一身青色套装的张子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语气带着莫大的讽刺,眼神多有不屑。

“那就看你老爸的命值多少钱了!”明朗好整以暇地道。

“好不要脸的女人!”张子菁微愠。

明朗呵呵一笑,“没办法,偏是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救了你父亲,我说董事长啊,对你父亲的救命恩人,是不是该换一种态度说话?”

张子菁沉着脸,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支票,丢在地上,“这是五十万,足够你未来几年不愁吃穿了!”

明朗弯腰捡起支票,笑得就跟桃花一般的灿烂,“谢谢董事长施舍!”说完,她便要走。

张子菁冷冷地喊了一声:“等一下,我父亲说要见你,当面跟你致谢,你最好给我做一场好戏,不要叫他老人家看出什么不妥来,他有高血压,气不得!”

明朗定了定身子,回头漫笑,“也好,收了你的钱,戏总是要给足的,我可是很有专业操守的!”

张子菁的父亲叫张守宇,是广市军区退休的首长,而跟他一起游泳的那位叫冷少君,同是军区退休的人。两人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游泳,但是昨晚很不幸,因为冷少君腿抽筋,两人差点命丧珠江。

明朗在病房门口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情愫,只是待甄阳要看清楚一些的时候,她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

“爸爸,你的恩人来了!”张子菁推开门,含笑道。

床上的那一位老人家,满头银发,只是精神气饱满,虽经过溺水,但是治疗之后已经恢复了元气,气色不错。

“哎呀,怎能让人家亲自过来?我都说我去拜访人家,”张守宇似乎对张子菁的做法有些不满意,批评教育看一下,然后含笑对明朗道:“来,姑娘,快请坐!”

“老人家没事了吧?”明朗的眸光自从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看,眼底有深深的渴望。

“没事,没事了,本可以出院了,只是她偏要让我住院,真是麻烦!”张守宇不满地道。

明朗道:“她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就当提前做身体检查吧,检查清楚没事了,也好叫人放心不是吗?”她回头看了张子菁一眼,张子菁正担心看着她,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张守宇示意明朗坐在自己床前,又从床头柜的水果盘里取了两粒加州提,“来,吃葡萄!”想了想,他缩回手,把葡萄的皮去掉再递给明朗。

明朗眼圈陡然一红,并未伸手去接。

“怎么?嫌弃我老头手脏?”张守宇含笑问道。

明朗粲然一笑,“怎会?只是感觉十分荣幸,老首长竟然亲自给我剥皮!”她接过来,放进口中,“好甜!”

那年,她才五岁,有一位老人,也曾经这样给她剥过葡萄皮,很多人都没有五岁的记忆了,但是她却特别深刻。

心底愈发的软弱,她站起身来,道:“我也该走了,不然的话家里人要担心的!”

“噢,还没有人通知你家里吧?阳阳,你开车送她回去!”张守宇吩咐道。

甄阳一直站在门口处没说话,听得张守宇的吩咐,他低声道:“好!”

明朗没有推辞,与甄阳一同走出医院,甄阳本来还想劝她做检查的,但是见她确实蛮精神的,也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便没有再勉强。

上了车,明朗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龙蛇云集,你是自己住还是和家人一块走?”甄阳问道。

“我和我家人住!”明朗闭上眼睛,装作很困的样子。

甄阳觉得她是不想跟他说话,只是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带你的家人搬离那地方吧,出去买套房子,张阿姨给了你五十万,其余的,我帮你出!”虽然那晚上两人闹得不愉快,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救了他的奶奶,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谢谢,房子不要了,折现给我吧!”明朗眼睛没有睁开,依旧那样淡淡地回应着。她其实不想说话了,她脑子里有好多东西要记,例如,例如刚才那位老人给她剥葡萄皮……

甄阳摇摇头,不想再跟她说话。

车内的cd飘出一首歌,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曲,“酒干倘卖么,酒干倘卖么……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明朗侧身,头转向窗外,眼泪哇啦啦地流,止不住地流。

甄阳也留意到了,他很疑惑,她刚才还一副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都似乎不在乎,自尊也不要,弯身去捡那几十万支票,仿佛就只在乎几个钱,怎现在却哭得这么凄惨?

他没有问,也没有再说话,因为无论她发生什么事,都和他无关的,他不想去招惹这么一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她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和好奇,而他知道,无论是哪一种,都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车内除了音乐声,便再无其他声音,她连哭,都哭得这么沉默。

车子停在城中村的路口,因为人多便再也开不进去了,明朗打开车门,悄然下车,甚至连挥手说再见都没有,双手插在裤兜里,踢踏地穿着她的烂拖鞋,淹没在人群中。

隔壁的男人和婆子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妈的,老子的自行车都这么破旧了,还偷?诅咒你骑了我的自行车屁股生疮,脚底流脓,妈了个蛋的,有本事去偷有钱人的奔驰啊……”

明朗定了定身子,菊花一紧,双脚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啊?”

男人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哎呀,明小姐回来了?昨晚遭贼了,你快去看看你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没?”

明朗呵呵一笑,“没事,我家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贼来了估计还要放下几十块给我应急呢!”

婆子道:“可别太淡定了,快去看看,这些个小贼,真是短命种,咒死十八代祖宗!”

明朗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哎,果真不能做贼,为了图个方便,把祖宗都给拖累了,都死去地府多少年?还被人逐一从坟墓里拉出来问候一遍。明朗,你大大的不孝啊,祖宗,您们受累了!

第七章骨髓配对合适

因为有明朗的资助,阿丽的快餐店开张营业了。

在城中村里,只做租客们的生意,因为便宜好吃,生意特别的好,阿丽一个人忙不过来,她男人阿涛也去帮忙,后来发展到连明朗也要去做服务员。

有时候,村中的一些孤寡老人也过来吃饭,明朗空闲的时候,经常坐下来跟他们聊天。

“你们在村子里住了这么久,记不记得以前有个收破烂叫李老头的?”这是明朗问得最多的话。

很多老人都说记得,但是多年前他居住的木屋起火,说是烧死在里面了。明朗听了之后,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调查过,木屋起火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她不相信是他。只是前思后想,她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除了他,还有谁住在木屋里?

明朗很少说话了,那天见阿涛在抽烟,她也顺手燃起一根烟,见她熟练的姿势,阿涛惊疑地道:“你会抽烟啊?”

“是的,以前抽过,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戒掉了!”明朗随便抽了两口,然后把烟丢在地上踩熄。

阿涛凑过来,小声地问道:“其实,你以前是不是出来卖的?”

见她微微错愕,他连忙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是绝对没有轻看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就有这么多钱,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的,现在的社会都是笑贫不笑娼。”城中村里有很多女人倚门卖笑,租一个小单间,价钱从三十到一百不等,阿涛以前是常客。

明朗笑了笑,不说话。

阿涛见她不说话,也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追问了,不管如何,明朗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她是毒贩也好,是卖笑的也好,他都感激她。

阿丽在档口洗碗,依稀听到阿涛的问话,她操起一个勺子就走过来,敲了一下阿涛的脑袋,“要死啊你?乱说什么鬼东西?”

阿涛从以前的恶夫变成了妻管严,见老婆发怒,他连忙举手道:“没有没有,就随便问问,没有什么意思的!”

阿丽歉意地对明朗道:“你不要介意,他口臭!”

明朗摆摆手,“没事!”

日子慢慢地过去,转眼间,明朗已经离职快两个月了,她一天三顿都吃阿丽做的饭菜,她甚至还开玩笑说:“下辈子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

阿涛就抗议了,“什么话?我可是跟她许过三生的,她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是我的老婆。”

明朗笑笑,很羡慕这对夫妻平凡的恩爱。

明朗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过去了,一年半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她庆幸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回到这里,这里有太多的幸福,足以支撑她度过每一个痛苦的夜晚。

而她相信,有一天,阿丽夫妇发现她死在出租屋里,一定会为她收尸的。

但是,两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安宁的生活。原来,想好好找个地方死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找来的人是张子菁和甄阳,明朗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卫衣,下面搭配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就在快餐店接见了两位在广市乃至亚洲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明小姐,之前你入院观察一晚上,医生在你昏迷的时候抽过血,化验过你跟真真的骨髓吻合,我求你捐赠骨髓给她,她能不能活下去,全仗你的善念!”张子菁如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她是一位卑微的母亲。

“阿涛!”明朗并不直接回答,只是抬头喊了一声。

“来了!”阿涛和阿丽都躲在一边,这两位穿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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