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
而童大小姐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在第一眼看到这位省长大人时,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信任这三个字。于是,两人的见面相当的有意思。简洁古朴的书房里,两人对桌而坐。每人身前有一杯热茶。然后,两人就对望着,似乎在比定力,谁也不肯先开口。
书房外的客厅里,洪逸飞心中忐忑,急得直往书房那边望。
“爸,你说小神医真能治我哥的病吗?”
“你哥那病不光在脑子里,还在心里。”老爷子则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品着茶道。
“你说我哥心脏也有问题?”洪逸飞惊愕的望着父亲。
“一个把权利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你不觉得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吗?”老爷子淡淡的道:“心魔也是病,而且还是大病。”
“老爷子!”洪逸飞闻言大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哥。我哥他为了工作,连命都不要了。你不赞赏他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贬低他。他可从来没有用权利牟取私利。”
“所以,我才说他走火入魔啊!”老爷子不以为然的道:“人永远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谁也不是造物主,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照样转。”
“我哥他……”洪逸飞想为兄长辩驳几句,可是老爷子却没给她机会。
“你哥的毛病就出在他将自己的份量看得太重了。”老爷子表情严肃的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病了就是病了,病了就要找大夫医治。就要听医生的话住院。可是他呢?生个病还要遮遮掩掩。真当自己是皇帝?没了他天就要塌?”
“……”
洪逸飞无话可说了。因为对于这一点,她也很赞同。如果不是医生悄悄告诉嫂子。嫂子又告诉她,她又告诉老爷子。她这个哥哥恐怕真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给瞒住。
“爸!”洪逸飞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样的事情。“你让小神医与我哥单独相处,要是我哥把那位得罪了怎么办?”
“凉扮!”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女儿一眼。心想,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只怕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哥,早就将那丫头得罪得不能再得罪了。自己儿子的个性,老爷子当然最了解。
“您太不负责任了。”洪逸飞轻轻跺脚,转身往书房走去。她得去盯着点,万一那位老兄倔劲儿上来了,她也好出面周旋一二。
于是,洪逸飞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家大哥正在说话。
“请喝茶!”
两人对望了两分钟,最终还是主人先说话。
“老首长说你有事求我?”
童大小姐没有端茶杯,也没有接他的话荏儿。而是直接了当的问。语气中有着微不可醒的挑衅。
她没想到,猜了半天洪老找她是为儿子看病。不过,看这位明显就不信任自己。好吧,不信任这种事很正常,反正因为她龄的问题,在没见到真章的时候,没几个相信她的医术。
只不过,这位眼神里的那种警戒又是来自何处?他是警惕自己的父亲会找个蒙古大夫来害他?还是警惕她要害他?可是,他们无怨无仇,她有什么理由要害他?
正因为怀着这许多疑问,所以童大小姐不想玩需的。直入主题,并且告诉他现在是你求本神医救命,而不是本神医要处心积虑的来害你。这个关系不能搞混了。
当然,如果他不愿意求她。那她自然是起身走人。而且走得一点负担都没有。
“咳咳!”洪省长被呛了一下。至于是茶水还是童大小姐的话在惹祸,这个就不用说了。他知道这位不按常理出拳。却没想到她这拳出得这么直接。这让习惯了隐在轻纱后面的省长大人很是不适应。
心想刚才在外面老爷子就已经同你说过了。是请你为我看病,你现在竟然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事?这还真是没有把我家老爷子的请求放在眼里啊!
“那你能猜到我要求你的什么事吗?”
洪省长的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强大,只是一瞬间的意外,立刻就恢复大脑功能。微笑着反将一军。他就不相信,这丫头既然都来了,就完全不考虑后果。要知道,她也是懂政治的。
只不过,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童大小姐虽然懂政治,但是她终究不是政客。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玩那种罩着面纱,玩朦胧的权术。
“我为什么要猜?”
童大小姐同样微笑道。
“你不好奇吗?”
洪省长依旧在玩太极。不过心里却是非常不爽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与他说话的年青人。心里不禁暗骂方剑秋不会教育女儿。
“我为什么要好奇?”
看出对方眼底的不耐烦,童大小姐嘴角掀起一抹嘲弄,淡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我又不是专门为人类解决问题的超人。我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你到这里来干嘛?”
洪省长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啊!”童大小姐耸肩,摊手,语带无奈的道:“洪老那天说有事要我帮忙,所以我今天就来了。然后,刚才他老人家又说,需要我帮忙的人实际上是你。所以,我就问你了。可是,你在这里给我绕了半天口令,却是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有。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到你心里的事?”
“……”
洪省长是真的被打败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现在到底是谁在绕啊?老爷子都同你说了,是让你来给我看病的。结果你既不问病情,也不说把脉,开口就是要让我再求你一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咚咚!”洪逸飞适时敲门,轻轻推门进来。为僵持的两人解围道:“小欣,我哥这人就是好面子。想求你帮忙治病,又开不了口。”
“不知洪先生得了什么病?”童大小姐挑了挑眉,故意似是而非的问道:“竟然羞于启口。”
洪家兄妹闻言一愕,瞪大眼望着小欣。这丫头嘴也太毒了吧!什么叫羞于启口?这话太带歧意了。
“谁说我有病?”
“他最近老是头痛。”
兄妹两几乎是同进回答了小欣的问题。只是前者是愤怒的,后者却是战战兢兢的。
童大小姐闻言乐了!笑道:“原来是脑子有毛病啊!”
你才脑子有毛病呢!洪省长心里怒及,可是骄傲的省长大人,怎么也得讲究一下风度的。总不能真的去跟一个小姑娘争执。所以,他的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洪逸飞也是微微一愣,她自然也听出来小欣那话里隐含的意思。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个小神医嘴巴虽然不饶人。却没有什么恶意。最多是故意想要调侃一下,她家这位高高在上的省长大人。
如果换了别人,敢对她家兄长如此没大没小,如此不敬。她肯定会直接两个大耳巴子插过去。不过,现在面对的是小神医。是与老爷子平辈论交的人物。最主要,他们还得求这位小神医救命。因此,她直接忽略了童大小姐的戏谑。诚恳的道:
“小欣,你给我哥把把脉吧!他经常头痛,有时还眼花。”
“不止是头痛和眼花吧!”童大小姐望着那位省长大人,淡淡的道:“应该还会恶心呕吐,以及间歇性失明吧!”
此话一出,兄妹两同时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童大小姐。
“你怎么知道?”
洪省长的脸色铁青的问。要知道,他最近偶尔会出现眼前一片黑暗的事,跟本就没有人知道。连医生他都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间歇性失明?”
洪逸飞被这几个字吓得不轻。她只知道他的脑子里有瘤子,会时常头痛,眼晕。却不知道,竟然已经严得到失明的地步了。
“我怎么知道?”童大小姐再耸肩,“因为我是小神医。”
这话说得够强大。因为我是小神医,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你能治吗?”
洪省长终于发现跟这位小神医说话,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
“能治又如何?不能治又如何?”童大小姐偏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不是我能治,你就求我。不能治,就赶我走?”
这耳光抽得那叫一个响亮!直接就将洪省长给打懵了。他突然觉得头好痛,眼前一暗,直接趴桌面上了。
“哥!”洪逸之惊呼一声,赶紧扑了过去。“哥,你醒醒,快打120”
没见面前就是大夫吗?打什么120?
“没事,他就是羞愤交加,不敢面对事实罢了。”童大小姐伸手过去,在洪省长的仁中上用力一掐。洪省长很快就苏醒过来了。童大小姐没有理他,而是望着紧张的洪之飞,指着病人的头和心脏,郑重其事的道:“你哥不光是这里有毛病,这里的毛病更严重。他再这样下去,估计不出半年,就能成功加入盲人之列了。”
569 首长急召
洪逸之知道小神医的话并不是吓唬自己。因为同样的话中医泰斗谢老也说过了。只是连谢老都说此病只能压制,无法根除,最终还是躲不过失明这一下场。
而西医方面的专家们也说过了,这病可以开刀,但是开刀后纵算是可以活命,也有九成九的机会失明变瞎子。这也是他不愿意去医院接受治疗的主要原因。要他后半身变成瞎子,那还不如轻松死了的好。
他本来就报着必死之心,自然对于这个名满天下的小神医没有再报任何希望。因此,他才会一直想要在这个小大夫面前保存一点,“大人物”的尊严。
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小大夫那么乱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她这里,他以前一向自傲的身份,气度,以及那凛然官威,全都成了一个P!几句话就将他,所有的骄傲给击得粉碎。让他狼狈不堪,一如丧家之犬,最后竟然怒火功心,直接以晕倒来逃避现实。
这他M算怎么回事啊?这个世界太疯狂!洪逸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瞪着童大小姐。
而童大小姐则完全没有被人痛恨的自觉。也没有大夫应的悲天悯人之觉。看着眼前不服气的病人,她依旧在微笑。而且笑意中毫不掩饰的充满了令人痛恨的幸灾乐祸。
在场的第三人,洪逸飞则被童大小姐刚才那翻话给吓傻了。好一阵才愕然回神,拉着童大小姐的手,颤声道:“你说我哥会成瞎子?你是小神医,你一定有方法治对不对?他不求你,我求。我代他求你。小欣,看在你洪爷爷的份上,我恳求你……”
“小飞,我们洪家人从来不求人。”洪逸之厉声打断妹妹的恳求。
“我说了,他的病在心上。”童大小姐看了洪省长一眼,对洪女士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不是心理医生,所以无能为力。”
“既然无能为力,那就请回吧!”洪逸之淡淡的道。
“你这样轰我走,就不怕我把你生病的消息泄露出去?”童大小姐很欠抽的笑问。
“你威胁我?”洪逸之双目轻眯。
“你怕吗?”童大小姐嘲讽的道:“真是不明白,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怕丢官。你这个官迷,果然已经走火入魔。”
“你……噗!”洪逸之气得浑身一颤,只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晕倒,而是恨恨的瞪着小欣。
“哥!”洪逸飞惊呼一声,同样狠狠瞪着童大小姐,怒道:“你太过份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就算你见死不救。也没必要用语言杀人吧!”
意外的是,童大小姐没有反驳洪女仕的怒吼。而是飞快的出手,如玉的手掌在洪逸之的背上一翻有节奏的拍击,洪逸之张口哇哇的又吐了一滩污血。血中有黑色的凝块。又腥又臭,触目惊心。
洪逸飞再次被童大小姐的动作和眼前的画面给吓懵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童大小姐。尽管不明白小神医在干嘛?不过,她却本能的意识到这位小神医并不是在真的击打她的兄长。
童大小姐当然不是真的在打人。她也不是小星仔,没有窥心的本事。自然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洪省长的心事秘密。只不过,她的眼力惊人,从洪省长的脸色和目睛里,她可以大至判断出他的毛病出在哪里,到了何种程度。加上她的耳力超常,将洪老与洪女仕在客厅里说的话,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从洪老的话中,她也听出来了。洪老请她帮忙,最主要就是看中了她的不怕事。其次才是医术。那她自然是要配合一下。她这个人一向守诺,答应了洪老的事,就会尽最大怒力去完成。
现在她已经成功将这位省长大人,气得死去活来。将他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郁结之气放了出来。那么这第一个阶断,自然就该至此结束了。
待洪省长将该吐的血都吐出来了,童大小姐递了一杯水给他。让他漱口。然后又递了一张纸过去。待他擦了嘴边的血污,她才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开始正式为他把脉。
奇特的是,那位高贵的省长大人吐了血之后,竟然变得非常配合了。这让在一边看着的洪女仕觉得很是不可思意。呆滞的望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姐,麻烦你找人来将这里收拾一下吧!”
童大小姐抬头对发愣的女主人道。
“噢!好。”
洪女仕回过神来,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一个拿着清洁工具的工作人员。来人是男的,而且一看就是见过血的那种。对于地上的血污一点也没有惊愕。只是利索的清理干净,便安静的出去了。
在这段时间,童大小姐一直在为洪省长把脉。两只手腕换着把,足足花了六分钟时间。童大小姐终于将玉手移开。拿了一张湿纸巾,轻轻擦了擦手。
“你的病的确很严重,却也并非不能治。不过,你必须完全放松休息,至少半年到一年时间。如果你还是放不下你那永远做不完的工作,或者是担心退出政治舞台一年,会失去诸多政治机会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坐着等死了。”
说着,童大小姐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严肃认真的道:“现在给你半分钟时间做选择,你选休息还是等死?”
休息还是等死?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傻子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选择。洪省长不是傻子,可是他却陷入了坚难的决择之中。
“好了,半分钟时间到了。”童大小姐放下手腕道:“你如果还是想要选择等死,那我就不给你开药了。药太苦,并不好吃。趁着最后时间多吃些好吃的,好好享受一下吧。”
这话听着像是很有道理,实则却如同一把刀子插在洪省长的心口上。脸上的肌肉不由自觉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