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枫飘零- 第26部分

“林枫你个大骗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可是她却只顾着哭泣。我的困惑丝毫不理会。

“你是为了她杀人？哈哈！你真他妈多情，说什么天天想夜夜想的。我差点就相信了，多么可笑。你们男生果然一个都靠不住，没有一个好人。”海欣说完就离开了，可是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都看到了，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不是么？有什么比自己眼睛看到的更为真实，我想没有了。看着她离开，我只有怔怔的发呆。

只有不认识的女孩在怀里断断续续的抽泣，握着拳头用力敲打着我的胸口。细长乌黑的发丝散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止住了哭泣从我怀里挣脱开，

“林枫，他呢，那个司机呢？”说完小心翼翼的四下望着。

我说：“你不用担心了他不会再有威胁。放心吧没事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可我依旧不解，我说：“你是？”

“雨落。”

原来是雨落。我刚刚想要拿开，她却紧紧攥住我的手臂不放开。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了，发现她正在望着我沾满血的手臂。

紧张的说：“你受伤了？”

“没有。”

“那血是哪儿的？”

“司机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了，我杀死了他。”我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雨落却一下拿开我的手臂，惊恐的望着我。过了半响，雨落才恢复了正常说：：“你打死了他，你不会逃脱责任的。“

我说：“他那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死了活该我无所谓责任不责任。”

雨落说：“可是你为了我才杀他的，不值得。”

我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再说我也不认识你。没有什么是值不值得的。已近发生了不是吗？”

雨落说：“可是你还小，要进监狱的你不后悔吗。或许你现在说不会，可是将来一定会的。”

我说：“后悔，有点。后悔那么快太用力那么几下就把他给打死了，应该慢慢折磨才对啊！”

雨落像是没听懂我的冷笑话，又扑到我的怀里说：“你是个好人。”

我苦笑。好像所有电影对白里女主人公将要离开的时候都会说，“你是个好人，可是……”只是雨落没有说可是。没有了那可转折，我想不到也不懂。说将来我想有什么将来呢，这一切都变了。

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我只是个自私出卖兄弟的小人。卑鄙的小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保护的没用的垃圾。”想道陈希浩然心里就一阵阵疼痛。

“不，你是好人。你是好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有人说我是好人，我真的不配这两个字。

“你哭了？”

“啊，没有。”不知怎么眼睛有点潮湿，或许是雨后的空气太湿润了，

雨落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可是车前要你付。”

“应该的。”

雨落起身由我扶着，在走的时候不忘狠狠瞪了司机一眼。要不是教扭伤了，我估计这丫头真会跑去踩上几脚才解恨，踩尸！够刺激。

望了一会又说过：“他怎么办？要不要……”

“毁尸灭迹！”

“对，对！”

“没那个必要了吧。”

雨落却固执的说：“不行，那明天就会有人发现他死了。警察就会找你，那样你就跑不掉了。”

我说：“你放心他们不会那么快的。”再说我也没想过要逃跑的。雨落相信了我，不再争辩。走在街道上一阵冷风吹来，雨落身体轻轻一颤。我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要拒绝。这一次我先开口了，“怕脏吗？你放心今天才换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雨落急忙说道。随即穿上了。已近晚上十一点多了，车辆和行人都很少。没事的都回家了，要活动的办事情谈工作的都在宾馆的床上，要么就在饭局上。好不容易等了辆出租，赶忙拦住。

我上了车没说去哪里，司机就说：“10块钱！”我纳闷都没说地点呢，再一看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困惑。那司机就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说：“不就是去再干一次吗？哈哈年轻人都去的我们都熟悉了，10块钱不贵都这价。你看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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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支笔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也没有想过要还价的。

我说：“什么？我们是去医院！”

然后那司机就哦了一声，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明白了，了解了。

“去医院多少钱？”

“一个价，10块。”

我把钱从后面递了过去，那司机没接钱看到了我手上面的血迹。我赶忙用双手遮掩，这一下反而把两只手都暴露了。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报警看出我就是杀人犯。然而我却似乎是多心了，那司机看玩笑的更是意味深长了。说：怎么搞的？

我决定豁出去了，就说：我杀人了。

司机像是没听清，还是怎么居然很不在意的问，：什么，你干什么了？

当时就有点气愤怎么也表现得吓破胆了不是，居然这么自然一点害怕的状况都没有。是不是这人都不怕杀人的了，还是根本就不相信。

我很郁闷就说：我把他给杀了。

司机比我更大声说：你把她上了。哈哈！

这司机妈的耳朵长哪儿了，听的倒是挺有创意。再看雨落司机那么大声音肯定也听到了，双手交叉着摆弄着手指。头埋得很低，看不到什么表情。

“我杀他染上的“我只好再重新说一遍。

司机说：“你上她染上的，哈哈你用手啊还是双手。手也能怀上，真行！”

我说：“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司机说：“不是，你用嘴给怀上的。这也挺新鲜，现在去医院溜是吧？”

我说：“什么溜，不是去溜达的。”

司机听完大笑说？：“人流呀，现在不是流行简称不是什么‘雨啊’‘雪’的。小伙子居然比我还落舞了”

我不再跟这耳朵有问题脑子更有问题的家伙扯，车里的气氛不大对劲。一会时间终于到医院了，雨落满脸通红的像是逃避着什么。下了车急忙的走下去，结果一下又扯动了伤口。疼的蹲在地上，有点尴尬毕竟不太熟悉。

我说：“你到我来这儿干嘛，见什么人？”

雨落说：“进去就知道了。”

我扶着她进了医院，上了二楼。可是在走进医院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要逃离这里。离开这个死亡气息浓厚的地方，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身体微微起了变化，有点发抖。雨落感觉到了我的异常，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放心，

雨落像是赌气般说：不说算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到了二楼的病房雨落指着一间房子对我说：进去吧！说完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头发就散了下来。我不知道她要我去见什么人。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病房里似乎没什么。安静的可怕，只有白炽灯的光亮可以让人清楚地看清屋里的每个角落。刺鼻的药水味不由得让人皱眉。仔细看才发现病床上躺着一位女孩。头上缠着绷带，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的颤动。极力在脑中搜寻女孩，可是只有模糊的不清楚的片段。待到走近了也就看清楚了，她就是肖洛洛黑暗中的精灵。细碎布花群，可爱的女孩。

可是这哪里是白天见到的精灵呢，已近是完全判若两人。虽然是白，可是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是苍白。只会让人觉得心痛，只有怜爱。怎么会这样呢，法身什么事了，雨落不是说没事吗。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今天从台阶掉下来摔的？我真是混蛋，不对啊雨落说过只是扭到脚踝。没事的吗，难道雨落骗我？不会的。

我轻轻的带上门走了出去。雨落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夜空，好像她对这一切是早已预料到了。对我的反应也早已预知了一般，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我原本有许多问题要问的，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到嘴的话却又咽了回去。我想她会告诉我答案，一切的一切。

“林枫，看！夜晚的黑暗中有精灵在跳舞，那一闪一闪晶莹剔透，好美！”说着像是真的在欣赏风景一样，发出赞叹。可是我知道她根本不是在看风景。

她接着说：“可是他们始终在黑暗中，夜空中的精灵永远看不到光明。”她像是在说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心情的沉重。停了几次，我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说的精灵一定是肖洛洛，不是空中的。

她像是鼓了好大的勇气说：“医生说……”

听到医生说这几个字我已经预感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从她的语气里表情里。所有的医生说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我听到了雨落说：“医生说她要失明了，发生车祸伤到了神经。”

雨落在说这些的时候始终没有转过身子，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我迷你贡献看到了瘦弱的身影肩膀微微颤抖，一下一下抽泣着。只是很小的声音，地上也湿了。可能是下雨了，屋檐会漏水。

我只是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思想。我想是无法思考了，头感觉一阵阵眩晕。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在说精灵吗。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雨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一切，一切！“

雨落说：“好吧，林枫你听着。”

“精灵在摔伤后待到你离开了才回家，简单的包扎处理了伤口。又想起白天的事一阵失落，但转而想起那支笔。因为你用过了，上面有你的气息，精灵便自私的以为那上面还留着你：笔就是你，你就是笔。有想要拿出来看看，这时候却发现那支笔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翻遍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她就说要出去一下，其实我知道她是去学校了。因为她觉得肯定是在摔倒的时候掉了出来。可是我没有阻拦，她去了学校，幸好找到了就拿在手里把玩。

“等等，那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大概是几点钟？”

雨落想了一下说：“大概是七点钟左右吧！”

七点多，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六点多，洗澡吃饭大概用去一个多小时，难道……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

‘

第六十二章　了却了牵挂

　雨落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背对着我，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身体在肩膀的带动下微微的抽动着。她的话又让我想到自己看到的情形了。车祸、学生、死了难道说的是精灵？一只笔一支笔，居然害了精灵，而最初的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我。真的是傻，可是有什么用呢，现在归结追究谁的责任有什么用呢，都发生了一切都成了定局，什么也挽回不了。

精灵平静的躺在床上，我好担心她就这样固执的一梦三四年下去。不知道梦里梦外的人眼泪掉了多少，她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千年或许不会。不肯原谅，错了吗？到底是错了。为什么要交织遇见呢，两个不同世界在虚拟网络里游戏人生的人物，现实中偏偏要让他们相遇。这或许就是美丽编制的错误，一切都是冥冥中定好的。

可是又想即便醒了又怎样呢，林枫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枫。双手沾满了鲜血，罪恶的杀人犯。最终难逃被击毙的命运。给不了幸福给不了安慰，怎么陪，哪里配。就让远远离开，默默地祈福。即便这样自己都永远无法原谅。

我几乎是有了逃离一切的念头，拼命的朝着楼下跑去几乎比以往的速度快了好多，或许是从上往下的缘故。待到一楼的时候雨落发现了我要离开，挥舞着双手努力地喊着想要告诉我什么，可是我没听见。我努力使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看。因为我怕看到雨落的眼泪，那样我就不能狠下心离开了。可是就在我刚要走的时候，我听到了剧烈的响动，来自楼梯那边。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看到雨落就像是滚皮球的从二楼，破风而下声音那么刺耳。

我被眼前的景象下的呆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去表现自己的不安或是恐惧。待到反应过来，我就看到雨落已经从二楼到一楼了。脸朝着地，身上看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血渗着裤子流了出来，瞬间就一大片堆积了。

“雨落雨落，你不要吓我！你不要死啊！”

我以为雨落就要这样死了，心里一阵阵的恐惧我又害死了一个人。一天杀了两个人，电影里的杀人狂、恶魔。我又忽然想到了这个城市有最高的国贸大厦，80多层人站在上面会眩晕。我想从那上面跳下去认真的可能会飞，飞升天堂。而我可能从那里下去就到了十几层的地狱。这种人上不了天堂，除非天地巨变撒旦改作上帝了。

听到声响的医生还有一些病人纷纷赶了出来，问：“怎么回事？”

我刚想要说旁边就有一位医生说：“肯定是这小子推下去的，太不是人了，太狠心了！”

旁边的人们也纷纷指责，说是：“太没良心了，怎么能这样呢！太该死了，小恋人打架拼死拼活的。没有良心啊，送监狱去，该枪毙！”

我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辩解任他们如何如何猜测幻想。我都没有说话，就是我害的，即便不是自己亲手推了下来，那也与自己动手无异。法律上说是什么，就是间接杀人。就是凶手，没有任何推脱。

接着医生们一阵忙乱，七手八脚把雨落推进了抢救室。我看不到雨落，只是她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语言或是表示，就这样走了进去。这一段时间里我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傻傻的站着。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当我被医生粗暴的呵斥道：站一旁去！别碍手碍脚的时候我知道这是现实，不是梦幻。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就在不久我杀人了，刚才雨落被我害的从二楼摔了下来，生命不知在哪一线。还有什么更为残忍的呢，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感觉。就像是眼泪流干了，泪腺坏死了。不会产生液体，只有心理的悲凉，伤痛暗暗生长发芽。

了却了牵挂，伤在心底发了呀，爱被抹上一层纱。

两个人，所有的人都是我害的。我就是那个罪恶之源，万恶的魔。如果有什么比起鬼更为世人憎恨，那么我想一定是我了。只能带来伤痛，不可原谅。什么都会遗忘，唯独那些惨痛的伤却越来越编织的密密麻麻。心里累了，真的累了。胆怯的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