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候他心里焦急居多,所以他没有去深思自己心里那复杂的情感究竟有哪些,现在细细回想回去,他的心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那时候许晨带回来两个人,本来两个人给白若语输血是正好的。
可是他下意识地开口,一个去给白若语输血,另一个给顾初夏输血。
本来他担心血量会不够,但是看着白若语已经清醒过来他也就放心了,可是他并没有后悔他之前所做的决定。
即使他已经让那个男子给顾初夏输血,她现在依旧昏迷着,而且医生也说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在失血的情况下再献血,没有生命危险都已经是万幸。
而且他听白若语说,顾初夏平时也会偶尔贫血。
如今她身体非常虚弱,得好好休养才是。
可是,当时在白若语和顾初夏同时失血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为顾初夏更心急一些?
是因为他隔着玻璃就能看到顾初夏的情况,而白若语却在手术室里面吗?
谈寒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说服自己,白若语才是他的爱人,他只是感激顾初夏救小语,仅此而已。
许晨每天都会带很多大补汤来给白若语喝,白若语身体不失血了,再加上她心情好,伤口很快地在愈合。
有时候白若语还会‘*’一下许晨。
她觉得他永远的面无表情很是无趣,不过他是因为跟谈寒冬跟久了,被谈寒冬给传染的。
“许晨,这汤好好喝啊,是你做的吗?”白若语调皮地对许晨眨着眼睛。
许晨毕恭毕敬地垂下眼,回答道:“白小姐喜欢就好”
“哇,真是你做的啊?”
许晨听见白若语吃惊的口气,些许地尴尬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是我买的”
“噗哈哈,好吧”
白若语看着许晨窘迫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谈寒冬走进来的时候,白若语正好在笑,他脸上如冰山一样的表情融化了些。
“好些了?”
“是啊,许晨天天给我煲汤喝能不好嘛”
白若语开玩笑道,许晨更加无地自容了,向谈寒冬微微一鞠躬以后,快步走了出去,给他们两个人留空间。
谈寒冬在chuang边坐下。
白若语拉着谈寒冬的衣服撒娇道:“寒冬,我想出院,在这医院闷死了”
虽然这是VIP病房,装修得跟豪华的宾馆差不多,但是她还是不喜欢医院的这个味道,总让她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什么时候?”
“今天”
“医生说过了?”
“没有。。。。。。”看着谈寒冬认真的眼神,白若语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但是我身体好了嘛,我自己有感觉的,再说在医院这么闷,心情不好,伤口也好得慢”
“强词夺理”
谈寒冬说是这样说,语气却很软。
望着白若语可怜兮兮的眼神,谈寒冬只得起身,去帮她安排出院的事情。
其实白若语想出院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顾初夏。
本来是她和谈寒冬之间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把顾初夏给拖了进来,还把她害成那个样子,一想到她就躺在她隔壁不远处的病房里,白若语心里就无比地愧疚。
愧疚感日日夜夜地折磨她,所以她想早点出院。
谈寒冬很快就走回病房来,“来,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若语随他走出病房,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好久,最终她还是对谈寒冬说:“寒冬,能带我去看看初夏吗?”
“你想现在去?”
不知道为什么,谈寒冬心里有点不情愿,不想让白若语和顾初夏见面。
“嗯,对,现在”
如果她不去看一眼,她心里的愧疚感就会更重。
“好”
犹豫了一会儿,谈寒冬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并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拒绝白若语的要求,他也从不想拒绝她的要求。
白若语来到顾初夏的房间,顾初夏还是如之前一般,安静地沉睡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痕迹。
“寒冬,初夏。。。。。。昏迷了多久了?”
谈寒冬看了看顾初夏,见她还是原来的样子,连姿势都没有动过,他眼里有波澜浮动。
“一星期了”
白若语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让自己把眼里的湿意给逼回去,她只看了一眼就跑到了病房外,不敢再多看。
自己已经好了,活蹦乱跳的,可是初夏还死气沉沉地躺在病chuang上。
是她对不起她。
谈寒冬见白若语哭了,他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自责了,也不是你的错,我保证,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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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语泪眼汪汪地看着谈寒冬,“寒冬,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初夏吗?”
谈寒冬点了点头。
顾初夏是他老婆,不用说,他也会照顾她,这是他的义务。
谈寒冬心里不断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来解释他对她的着急和紧张,都是出于他的义务而已。
没有追究谈寒冬为什么会答应,只是见他应承了,白若语心里的担心也缓释了一些,谈寒冬办事情她是绝对放心的。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有去深究对方。
送白若语回家以后,在家陪了陪她说了些话,谈寒冬又回到了医院。
虽然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医院这边可以完全由许晨看着。但是只要顾初夏还没醒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是愧疚吧,他本应该阻止医生抽那么多血的,即使他已经让人给她输血,她的身体依旧羸弱不堪。
先献血再把血输回去,终究还是损伤了身体。
谈寒冬脑子里,一直都是顾初夏躺在输血的病房里的情景。
她侧着头,对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一遍一遍地用着她最后的力气,说着‘没关系’这三个字,一直到他看到,读懂她的意思,她才放心地任由自己陷入昏迷。
想来,‘没关系’竟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整整一个半星期了,顾初夏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谈寒冬找了三个顶尖的医生,专门在顾初夏的病房附近临时设了一个办公室,让他们随时随地地可以观察顾初夏的身体情况。
深夜两点,谈寒冬身子斜着依靠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闭目小憩。
“寒冬。。。。。。寒。。。冬。。。。。。”
极其轻微的声音让谈寒冬在瞬间醒了过来,他侧过身子,下意识地对着顾初夏说道:“你醒了?”
顾初夏没有回答他。
谈寒冬开了暖暖的chuang头灯,才发现顾初夏眼睛依旧闭着,并没有醒来。
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呓语而已。
“寒。。。。。。寒。。。冬。。。。。。”
顾初夏依旧叫着着这两个字。
谈寒冬听见了,眼神变得深远了一些。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直接叫过他‘寒冬’,要么叫他‘谈寒冬’,要么直接没有称呼。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近而认真地听着顾初夏叫他‘寒冬’,叫得如此依恋,叫得如此缱绻情深。
除了若语,没有人会直接这样叫他。
谈寒冬听了顾初夏对他的称呼,心里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觉得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是如此地适合。
是的,谈寒冬心里除了适合,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仿佛‘寒冬’这个名字,就是天生应该由顾初夏来叫的。
谈寒冬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从第一次见顾初夏的那种熟悉感,第二次,第三次,都慢慢地涌了上来。这些感情渐渐地和谈寒冬心里对顾初夏的心疼、愧疚、放不下全部糅合在一起。
这种复杂的感觉让谈寒冬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他没有穿外套,凌晨湿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整个人更加地清醒。
谈寒冬很少抽烟,此刻,他却烦躁地拿出了一根。
只吸了一口,就没有再吸。
谈寒冬的修长干净的手指夹着烟,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点燃,一直燃烧燃烧,最后直到整根烟都烧尽了。
那烦躁的尽头也呈现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在谈寒冬的心里。
然而,这个答案却更让他烦躁。
他。。。。。。似乎喜欢上顾初夏了。
喜欢他每次回家时,家里点着的温暖的灯光;
喜欢他每次叫她做饭时,她一脸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走进厨房的无可奈何的神情;
喜欢每个夜晚,她红着脸跟他说不要了,最后还是任由他上下其手的纵容。
更喜欢她对他点点滴滴的体贴,和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默契。
。。。。。。
谈寒冬一根烟都没有吸,地上却满是烟头,可见他的心思有多纷乱。
细细回想回去,她竟然占据了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他能够想到的每一个生活片段中,都有顾初夏的身影。
谈寒冬转回身,看着隔着落地窗,安静躺在chuang上的顾初夏,他那深色的瞳孔就如同碎了一地的星辰,里面流转着各种令人深思的流光。
在这黑夜里,他的心思比这夜还要更深,还要更令人捉摸不透。
谈寒冬在外面点燃着烟,顾初夏在里面神色中露出痛苦,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没等到谈寒冬注意到顾初夏的情况,回到内室之前,三个医生已经快速冲进了病房,谈寒冬听到响声,扔掉手中的烟,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医生们拿着各种镇定剂往顾初夏的身体里面注射着。
谈寒冬看见心电图上显示的心率数字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竟然在瞬间就破了一百三。
一个医生换了顾初夏的输液袋子,一个医生直接进行肌肉注射,还有一个医生为顾初夏轻柔按压,想让她放松身子。
医生们的举动并没有让顾初夏的心跳缓慢下来。
谈寒冬眼睁睁地看着心跳从一百三到一百五,然后继续上升到了一百八,他的眼睛变红,却始终没有出声,看着医生们动作。
他缓缓把目光移到顾初夏的脸上,只见她面色满是痛苦,似乎是像陷入了梦魇一般受着折磨。
医生们急救了半小时,顾初夏的心率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时候,医生们才有时间向谈寒冬汇报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了?”谈寒冬压着声音,不想让别人听出他心里的焦急。
“顾小姐刚刚发生了心悸”
“心悸?”
谈寒冬皱眉,她就好好地躺着,怎么会。。。。。。
“是的,心跳过快属于心悸的医学范畴,顾小姐是因为体质虚弱,本身她就素体不强加上失血严重造成了气血阴阳的亏虚,以致心失所养。还有就是因为。。。。。。因为。。。。。。”
谈寒冬见医生犹豫许久,他直接开口道:“讲!”
“因为顾小姐精神过度紧张,更加刺激了气血的不足,这才引发了心悸”
“精神紧张?”
“是的,多半是由心结所引起,顾小姐是否在睡梦中说了什么话?”
谈寒冬没有回答医生的话,只是自己沉思着。
刚刚,她只喊了他的名字,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如果是心结,多半是以前的事情所造成。
以前。。。。。。她喊他寒冬。。。。。。
谈寒冬的思绪在瞬间回到了顾初夏那晚酒精中毒进医院的情景。
他看着医生帮她洗了胃,然后她躺在病chuang上好久才醒过来。
她醒了以后,他问她:“我们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可是顾初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没有,他们没有在一起过。
正因为顾初夏如此地坚定,他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自此对之前的巧合没有再放在心上,如今再想回去,他似乎太轻信顾初夏了。
她在否认之前,他清晰地记得,她沉默了很久。
沉默就说明,事情肯定有猫腻。
可如果她和他真的在一起过,她为什么要否认?他为什么根本就想不起来?
谈寒冬望着回复到平静的顾初夏,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许晨。
“谈少”
许晨尊敬而严肃的声音很快响起。
“你给我去查,我。。。。。。以前有没有和顾初夏在一起过”
“是”
许晨听了完全没有任何疑问就去马上行动了。
谈寒冬挂断电话,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似乎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顾初夏陷入黑暗以后,她就沉入了一个梦境中,一个美妙的梦境。
梦境中的时间是在她的高中时期。
她变成谈寒冬的女朋友之后。
不过,就算顾初夏和谈寒冬已经变成男女朋友,也并没有让谈寒冬的话变多。
他们俩的聊天模式基本就是,顾初夏问一个问题,而谈寒冬答一个问题。
那时候基本还只是发短信,连QQ都不是很常用,更不要说微信了。
两个人一天能发两百多条短信,也算是不少的了。
可能是因为基本都用手机联系的关系,顾初夏和手机中的那个谈寒冬混得很熟,见到他本人反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再加上高中班主任是明令禁止谈恋爱的,父母也都反对着,所以顾初夏和谈寒冬在学校里反而还没什么交集。
不过每天的信息就已经足够让顾初夏甜蜜。
顾初夏并不知道,短信另外一头的那个人,是她们学校女生们默认的校草。
之所以不是公认的原因是因为谈寒冬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所以没有一个女生敢在谈寒冬的背后嚼舌根,于是她们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封了一个校草的名号。
Z中是重点中学,自然晚自修是要求全体的学生都要在校的。
晚自修可不是给同学们真的拿来自修的,而是会有各个老师轮流地加班,来炮轰已经被试卷作业折磨已久的同学们。
那时候,顾初夏的父母忙,于是便托了关系,让顾初夏住进了学校里,而谈寒冬当然是每天都要回家的。
虽然那个冷冰冰的家他并不喜欢。
一向认真学习的顾初夏一到晚自习的课就开始走神。
因为整层楼的楼梯在她们二班这一边,三四班的人要下楼回家都是走那个楼梯过的,也就意味着,谈寒冬会经过她的班级门前,而她也能在睡觉前再见他以免。
听到老师说下课,顾初夏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教室,跑到了走廊,生怕错过了谈寒冬。
之前她曾经因为班级在打扫,所以她在走廊外面等她的寝室同学,但自从有一次碰到谈寒冬经过以后,她便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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