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伊人看着那泛着金属光泽硬硬的后座,脑子里却是浮现了电动车的身影。
为甚么哥哥不骑电动车,要骑这自行车呢?
摇头不得其解,她轻轻地提起了裙子,小心地侧坐了上去,双手合放在膝盖上。
陈宇轩感觉到后座的重量,知道她已上来,便脚一蹬,开骑。
“咚——”一声响,后座一轻,让陈宇轩一下猛骑出几米远,他连忙刹车,转头,看到陈伊人正侧坐在地上正准备从地方爬起来。
他停住车,跨步走了过去。
陈伊人从自行车的后座上摔下来,是屁股先着地的,一下子疼得她眼泪差点出来。她怎知道这个叫自行车的什物会在启动时如此这般摇晃不稳,她不及抓住哥哥便被抖下车。虽然屁股痛得要命,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打算趁陈宇轩没看到她失仪的姿态时起身,一双腿已在她面前站住。
“傻蛋……”陈宇轩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陈宇轩看着坐在地上的陈伊人,想斥骂她,又想起她不过是穿越过来的魂魄。虽然她有了他妹妹记忆,但是在这种生活常识上是没实践的,古人哪里坐过自行车啊?想到这,他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能起来吗?”他问,却也没有主动去扶她。他向来不喜欢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自己家人也是。
“嗯。”她忍着痛应了声,挣扎起来,手撑地时,掌心传来丝丝疼痛,一看,手心被擦破皮了。
陈宇轩也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血丝,心一紧,忘记了自己的那个不喜与人接触的习惯,伸过手去。
“我看看。”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随即陈宇轩蹲了下来,看她手上只是擦破了皮,一松。
“不严重。”他顺势将陈伊人来了起来。
陈伊人也不惯跟人作肢体接触,在被陈宇轩拉住手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在他拉来起来后,便迅速地收回了手,轻声道:“谢谢哥哥。”
她的动作让陈宇轩心里一闷,他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貌似被人嫌弃了……
“回去擦点药,时间还来得及。”他压制心中的气闷,淡淡地说。
“不打紧,我用手绢包下便可。”她从衣兜里拿出一条手绢来,手绢上面的图案正是他看到的那株木槿花,清新淡雅,栩栩如生。
陈宇轩没说话,直接从她手中拿过手绢,替她包扎起来。陈伊人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她包扎,愣了下后,抿着嘴轻轻地笑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哥哥不再生她气了?或者说,哥哥在提出送她去学校时便已经不再气她……
陈宇轩替她包扎完,抬头刚好看到她唇边淡淡的笑,又是那样清淡的笑儿轻抿,小小的嘴角微微弯起,狭长秋水眼眸扬一个极小的弧度,眼中水漾好像要滴下来一般。
如此的清丽婉约,
如此的清新淡雅,
仿佛她手绢上那朵木槿花,
又瞬间让他的心狂跳。
一下,
一下,
怦怦地膛里剧烈地跳。
他无法克制,不敢再去看她,转身快步向车走去。
这次,他等陈伊人坐上,并说了句“抓好我的衣服”才骑车。顺利地到了一中,一中面前已经到处是人,考试在九点开始,连续考两天,头天考语文、数学、第二天考英语、综合。
陈宇轩锁好车,在门口张贴的考场名单上找到陈伊人的名字,带着她往考场走去。
陈宇轩出众的外表气质和玉树临风般的挺拔身姿引得路上考试的小女生不断回头看,而他身边的陈伊人,虽然带着大大的淑女帽遮住了半边的小脸,但是她那飘然的长裙和行走间散发出来的古典高贵气质在不经意间让人惊鸿一瞥,然后久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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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午的考试结束后,陈伊人随着众人走出了一中,在大门口前,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少年,意外后,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亲切温暖之感。
陈宇轩把他送到考场时并没有说过会来接她,她本打算考试完毕后沿着早上记好的线路走回去,却没想到他会来接她。在这个四处都是陌生之人的处所,能见到熟悉之人,心中难免愉快。
她脚下的步伐微微加快了,走到陈宇轩面前,含着浅笑轻唤了声:“哥哥——”
倚在车上闭着眼睛的陈宇轩听到陈伊人的声音,睁开眼,又看到她那如木槿花一样的浅笑,迅速地挪开视线,转身跨上车,背着她说了句:“妈学校有事,今天我们在外吃。”
“好。”陈伊人坐上了车。
陈宇轩带着陈伊人在一中附近找了家肯德基。下午两点考试,所以没有时间去好的酒店炒菜吃。
兄妹俩一起走进肯德基。
“你去找个位置坐着,我排队买吃的。”陈宇轩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陈伊人说。
“嗯。”陈伊人欲转身,陈宇轩一句话飘过来:“先去洗手,洗手间在右边直走三米。”
陈伊人脚步停了下,抿嘴轻笑。
哥哥的语气好似小姑姑对细细的语气。
她去了洗手间,解开了手绢,手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她把手娟打湿,沾着水将手心四周的血迹擦去。洗手间旁边有干手机,她照着别人使用的方法,将洗干净的手绢放在干手机下,热风从里面吹来,连续烘了几下,手绢便干了。
她心里直觉得神奇,又是不解,怎么一靠近那什物它便可以吹出暖风,不靠近就不吹风了呢?
她一边走一边想,一不留神,一个托盘撞上了她。
“啊——”一个尖叫声响起。
陈伊人被这刺耳的叫声叫的一阵耳鸣,定眼一看,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有几分容色,衣着质极为精致。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饮料杯已经倒下,女孩手上和托盘上都是饮料,上衣也溅起了几滴。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女孩气急败坏地怒瞪她,这一瞪,发现撞她的是个气质非同一般人的少女,虽然黑了点,但是那精致的五官没办法忽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见泼了她一身,陈伊人心中歉疚,欠身道歉。
“道歉有个屁用啊?”女孩在看到陈伊人的气质和面貌时,心里极为不爽,她向来被捧惯了,自以为美貌不凡,没想到突然撞上的一个女孩竟然也长得不错,一种恼怒与不甘促使她忍不住用言语来发泄,“你那双眼睛长得干什么用的?没看到我端着盘子走过来吗?你还直接往我这里撞,有没有搞错啊你,你看我这一身,回去……“
劈头盖脸的训斥迎面而来,让陈伊人微微蹙起了眉,忍了忍,她道:“确是我失礼,不曾注意到你的到来,心里愧疚万分,请见谅。”
她拿起手中的手绢欲给她擦。
一只白皙如玉般的手伸了过来截去她手中的手绢,随即几张印着肯德基老头头像的纸巾和两张粉红色印着毛爷爷的纸币丢到了那女孩的托盘上。
“够不够?”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虽然极冷,但是也是极为悦耳,成功地让发飙中的女孩住了嘴,然而看到托盘上的钱怒了,抬头吼:“我不差——”那个“钱”字咽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敢拿钱砸她的是个这么帅的帅哥哥。
比韩国男明星还要精致的脸,比T台男模还要好的身材…极品啊,这个小城市居然有这样的极品帅哥……
她那花痴一样的表情让陈宇轩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那个,等一下……”女孩见难得一见的帅哥要走,急忙喊道。
“嫌少?”陈宇轩停住脚步,并未回头,说出的两个字中充满了嘲讽。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看着陈宇轩濯濯如柳的背影,脸都红了,“那个,我没想要你赔钱,刚刚只不过是一时生气,才……这钱你拿回去吧……”话语十分温柔,跟刚才剽悍骂陈伊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陈宇轩不回话,头也不回直接走了,又忽然停下,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陈伊人,冷声道,“还不过来?”
寻了一处空位,兄妹俩坐了下来,刚刚那个被撞的女孩也没走开,找了个与陈宇轩对面而坐的位置,一边心不在焉的吃东西,一边偷偷地、目带痴迷地看陈宇轩。
陈宇轩将一杯可乐插上吸管放到陈伊人面前,便听到陈伊人轻轻的一声叹息:“哥哥,刚刚那情形可不可以用物理中同性相斥相吸的磁铁原理来说明?”
陈宇轩心中因方才的事产生的不快散去,狭长迷人的眼眸一扬:“你还挺能联想的。”眸中隐隐有一丝笑意。这话如果由现代人说出来没什么好笑之处,可由一个穿越过来的古人说出,那不能不觉得怪异和好笑。
陈伊人抬头,轻声道:“方才之事谢谢哥哥。我不曾遇到此等人,终是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况乎我无理在先。”
“不相干的人不用放在心上,”陈宇轩不甚在意地说,将一个热气腾腾的汉堡放在她面前,“快吃,下午还要考试。”
那时的陈宇轩不知道,那个他看来不相干的人却在他以后的生活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陈伊人道了声谢,正要拿起汉堡。
“等下,”陈宇轩忽然说,他掏出一个小药瓶子和一袋棉签,“擦点碘酒消毒。”
陈伊人一愣,哥哥竟将她的小伤挂在心间。
“谢谢哥哥。”心中再次一暖,她眼中漾着清波,水光粼粼,好似快溢出来一般,极致动人。
陈宇轩待她擦好药,他又拿出一块大的创可贴来,撕开。
“把手递过来。”
陈伊人依言伸过手去,他动作小心地将创可贴贴在她手上破了皮的位置。
窗外,阳光射了进来,照在低头神情小心的少男和侧面温柔带笑的少女的身上,美好的如同一幅画,一幅令人想起纯真年代的画。
第二十一章
下午考完试,陈伊人刚出考场,一个声音便传来:“鸟鸟,鸟鸟……”
好似方喜喜之音,她怎会在此?
陈伊人顺声望过去,果然是方喜喜,她三蹦两跳地跑到陈伊人面前,哥俩好的勾住她的肩膀:“可算逮到你了,上午看到你一时没认出来,等我反应过来你就不见鬼影了。”言罢,双眼贼溜溜地扫过陈伊人的脸眼里红心点点:“鸟鸟,我发现你变白了,也变更漂亮了,刚刚我听到从你们考场出去的几个男生都在议论说那个穿着长裙跟气质跟仙女一样的女孩是哪个呢……”
方喜喜直接赞美的话让陈伊人微微脸热。
“喜喜,你怎在这里?”她转开话题,细声问道。
“我被我家老头子逼来考试的,鸟鸟啊,以后姐就跟你一起受苦了。”虽然不习惯陈伊人现在这个样子,但方喜喜跟谁都能打成一片,人又单纯,以为陈伊人变化大一是因为溺水受刺激了,二是因为……嘿嘿,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再次贼眉鼠眼地将陈伊人从头扫到脚,猥琐地凑到她耳边说:“鸟鸟,你现在这个样子……嘿嘿,他还不乖乖地……嘿嘿……”
他?是谁?陈伊人正要努力回想,清冽如泉水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你在干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三米外,如千年古玉般剔透疏远的少年遗世而立,狭长迷人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方喜喜,顿了顿,眼眸中的冷意悄然散去,不等陈伊人回答,他转身,蹦出两个字:“回去。”声音依旧清冷,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那声音含着多少对自己情绪无法掌控的懊恼。
陈伊人歉意地对已经呆立的方喜喜招呼道:“喜喜,我先回去了。”
方喜喜瞪着那对出色的兄妹,直到他们消失在她眼前,她才反应过来,嘴里蹦出一句话:“我x,这个极品小受型的帅哥跟鸟鸟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的考试结束了,晚上,张倩容做了一桌的好菜慰劳辛苦考试的陈伊人,一边将菜夹给女儿,一边终是忍不住心里的话,貌似漫不经心实则急切地问:”伊伊,考完后感觉怎么样?考得好不好?能不能进普通班?”她不指望女儿进重点班,只要不进文化成绩最低的艺术班就成。
“已经考完了就别再提考试的事,让伊伊好好吃饭。”陈健勤淡淡地瞥了妻子一眼,将鱼肚子上的肉剔了刺夹到陈伊人碗里,“伊伊,这个没刺,不会卡到。”
“谢谢爸爸,”陈伊人轻声道,她没急着吃,而是将鱼肉夹起放到张倩容的碗里,“应该是妈妈吃,妈妈做了这般多的菜,甚是辛苦。”
“乖女儿……”被丈夫斥了句有些不爽快的张倩容见陈伊人这个窝心的举动,心中的不快消失,“你自己吃,是妈妈不对,妈妈太心急了。”张倩容重新把鱼肉夹回陈伊人的碗里。
“妈妈是关心我才会这般心急,”陈伊人细声道,”妈妈,我这次考试都尚可,及格不成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松了口气的张倩容心又提了起来。
陈伊人轻抿了下嘴,颦起眉头:“那番邦之语甚是难懂,我只认得它,却听不得它……”
番邦之语?张倩容愣了愣,看到自己老公和不爱笑的儿子都笑了起来,她恍然大悟:“你说英语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形容英语啊。”她又好气又好笑。
“伊伊说的没错,外国在我国古代就相当于番邦,蛮夷,他们说番语。”陈健勤因为这些日子与陈伊人晨练的交流,也习惯了她文雅又带文言的话语,心里不是不奇怪,一想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模仿能力强,伊伊近段时间看的都是古文,受了古文的影响,说话文诌了些也不奇怪。
“英语不好可不行啊,伊伊,你要多练习听力和口语,我还打算让你跟你哥出国呢。”张倩容叨叨地说。
她的话一出,陈健勤、陈宇轩父子俩同时皱了皱眉。而陈伊人也微微一愣。
为何向来爱她的妈妈要送她去那般远的番国异乡?即便是番国再强盛,终抵不上自己的家乡。
“他们还小,现在说出国还言之过早。”陈健勤淡淡地说。
“也不小了,宇轩今年都十六了,伊伊倒不急,老天能保佑她这次进入普通班我就满足了……”餐桌上就剩张倩容一个人在絮絮叨叨担忧个不停。
张倩容不知道她这次对陈伊人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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