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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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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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的几位姑娘回到府里,第二日也都各自遣了自己的丫头又来李府问候念北几人,顺便捡了各人素日爱吃的东西送了来。

阿离这里也收了不少礼物,唯独不见世子陈晖遣人来问候一声。阿离知道他高门贵公子的脾气,这次又犯了这么大的错,连累得别人差点送掉性命,心下必是羞窘不堪,故而不好意思露面了,因此心里也并不在意。

第三日正是正月初九,阿离的生日。

这一日阿离觉得身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不适了,本想跟李夫人辞行,回府去的。怎奈李夫人百般不允,只笑着说:

“那日不是说好了,我要替你做生日么?各色都齐备了;我们家里养着的小戏班子为了这事,这两日忙忙地新排了一出小戏,都预备在那里了。六姑娘反而倒要走?这个断乎不能依你。”

阿离见她如此,只得作罢,心里倒有几分惴惴不安起来,觉得太过隆重了。

李夫人又与她商议,看是不是应该把葛氏请来。

阿离却不愿意。

初进曾府的时候,关于生辰这些琐事,阎妈妈都一一询问过,葛氏不可能不知道。可眼见着已经过完了年,来李府作客这天都已是正月初七了,葛氏却并没有露出半点要为她庆贺生辰的意思。这时候却要上赶着特特地跑去请她,实在是没趣。况且还是在别人家里,更觉尴尬。

索性根本就当没有这回事,在李府里躲过去算了。况且现在心里对葛氏已存了芥蒂,看见她就有种异样之感,这样特殊的日子,更不想见到她。

李夫人很善解人意,从眼神里便猜透了阿离的难言之隐,立刻便微笑道:“那就谁都不请,就咱们娘几个关起门来自己过”

谁知初九日这天一早起来,阿离便收到了曾府里送来的第一份贺礼。

贺礼是娴娘遣了她的乳母送来的:一对老坑翡翠镯子。一望便知是上等好玉,一定价格不菲。

“上回在太太办的赏梅宴上,我们八小姐看见您腕上戴的那只镯子都破损了,心里挺不好受的,跟我念叨了好几回了,说“我过生日时,就只有六姐送了我一只精致的荷包;现在六姐也快过生日了,我却实在没什么好送她的。真想送她一只好镯子,把那只破的替换下来,可惜我太穷了,置办不起。”

娴娘的乳母原样儿向阿离学着娴娘的话,一时感慨万千,忍不住抬手拭了一下眼角,复又展颜笑道:“谁知道世间机缘的事真是难说,如今我们姑娘竟然成了郡主,这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事昨日她便差了府里的买办,到宝镜楼捡着这最贵重的镯子置办了一对,今儿一大早就命奴婢给六姑娘贺寿来了。”

说着,便伏身在地上,笑道:“六姑娘今儿是寿星,老奴给您磕一个,祝您福寿绵长啊。”说着,当真要向阿离叩下头去。

阿离连忙拉住她,笑道:“妈妈要折死我了。您是八妹的乳母,论理我也要叫您一声妈妈呢,您的头我可受不住”。因接了那对镯子,低头轻轻摩挲了好一会,方含笑向乳母道:“八妹是个有心的,我竟不知道,她是何时知道了我的生日的。妈妈回去替我多谢她。”

边说,边命金环给乳母看座,上茶,打赏。

金环上前接了那对镯子,随意瞅了一眼,便皮里阳秋地淡笑道:“八小姐如今果然财大气粗了有钱就是好啊,这么好的东西,如今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阿离便瞪了她一眼。

乳母并不知“落水”事件的底细,对金环的讥诮自然也没听出来,还以为她不过就是对娴娘平步青云很是羡慕罢了,因又笑道:“其实我们姑娘之前也早悄悄地给六姑娘准备下贺礼了,只是她说自己活计粗糙,如今有这对镯子比着,越发拿不出手来了……”

“哦?是什么?”阿离挑眉笑道。

乳母从怀里掏出一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包,打开来,从内取出一方大红厚实地棉布套子,扁圆的,面子上绣着“喜鹊登梅”的花样。绣工虽不够精细,但一针一针的也足见下了一番工夫。

“这是……汤婆子外头的套子?”阿离两手接了过来,凝视着上面的图案,红底白梅,枝上站着两只喜鹊,说不出的喜庆。

“是啊,就这么一幅图,我们八小姐足足地绣了一个月呢本来不想拿出来的,怕您说她“如今富贵了,倒拿这么个不值钱的粗东西来糊弄人”,还是我说她“绣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完工的,白收着岂不可惜?好歹是个心意”,八小姐这才勉强让我一并送了来的。”

阿离沉默了好一会,方抬起头,微笑道:“妈妈回去替我向你们姑娘道谢,就说东西我收到了,非常喜欢。”

乳母答应着,喝了一盅茶,便告辞而去。

这里金环将东西收好,嘟哝着向阿离道:“真是看不透这八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了。若是真心吧,她又怎么会对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来?若是假意呢,这演戏就演得太象了些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阿离默然了一会,深深吸了口气,便将那棉布套子展开,亲手套在了自己床上那只汤婆子外面

正在这时,有个丫头笑吟吟地走了来,向阿离恭声道:“世子爷打发奴婢给六姑娘送贺礼来啦。”。

第七十九章 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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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快

阿离闻言,倒很有些意外。

那丫头言谈举止容貌衣饰都很不俗,一眼看过去就和李府的仆婢有很大差别,想来是赵王妃从京城王府带过来的。

她笑吟吟地上前给阿离见了礼,便将手里拿的一个小小的缎面锦盒双手奉了过来,笑道:

“世子殿下不知今天竟是曾六小姐的芳诞,又是客中,且王妃又已回京去了,仓促之下竟没有备办什么礼物。便将自己一件珍爱之物送给姑娘,聊作贺礼,还望姑娘别嫌太过简薄。”

那丫头语声带笑,说出话来琳琳琅琅;口中虽说的是“请姑娘不要嫌弃”,却并无一点难堪怯弱之色,仍是大方得体,进退有度,显见得是经见过大场面的。边说,边将那锦盒打开,见里面乃是一只和田玉扳指。

阿离连忙笑着谦让:“不过一个小生日而已,不值一提。既是世子殿下的心爱之物,阿离断不敢夺爱;况且扳指原是公子少爷们挽弓射箭时所用,阿离一介女流,就算收下也没有用处,反倒是暴殓天物了。我看姐姐不如把它收回去,世子殿下的好意,阿离心领了……”

那丫头抿嘴一笑,:“我们那位小爷,姑娘大概不知道。他诚心诚意送出去的东西,您若不要,他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呢,奴婢可不敢违逆了世子爷的意思”

又低声道:“这还是圣上御赐给世子爷的,他一向爱如珍宝,如今既肯割爱送给姑娘,足见他是极看重姑娘的。您就不要推辞了。”

阿离也清楚陈晖这样心高气傲的王侯公子,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也决不可能去低头认错。他借着这个生日,能送自己这么一件贺礼,已经算是婉转表达了他的歉意了,对这位纨裤大少爷来说,已经实属不易,自己还是让他借坡下驴吧,免得再把他惹怒了……

想到这里,阿离便展颜笑道:“既是这样,阿离恭敬不如从命,烦劳姐姐在世子面前替我转达谢意吧。”说着,便双手接过锦盒。

那丫头又谦逊了一回,方笑着回去复命了。

因阿离才经了水患,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不宜劳累,是以一切从俭,李夫人只在自己上房这边的西暖阁里设了一桌精致的菜肴,又命府里的一班小戏子为阿离唱曲祝寿,作陪的不过是李府几位小姐,并没有一个外人。

念北年纪最小,着的风寒最重,又是曾府的嫡少爷,李夫人怕他万一再劳累到就是雪上加霜,自己实在脱不了干系,所以百般哄着并未请他过来入席。

阿离头上戴着观音兜,身上用一领大毛斗篷裹得紧紧的,信步走进西暖阁。筵席已摆好,李家的几位姑娘花团锦簇地团团围坐着,见阿离进来,皆含笑站了起来与她拜了一遍寿。

阿离没想到,陈晖和李延居然都在座。

虽然内外有别,但陈晖身份尊贵,又是远客,年纪还小,参加女眷的筵席也不算逾越;而李延是来给李夫人请安,顺道留下给世子表弟作陪客的。整个西暖阁里,除了阿离,全是李家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以从规矩上来说,也算说得过去。

可阿离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她觉得在场的每个人看她和李延的眼神都有些暧昧和调侃。虽然这事还并未言明,但大家只怕暗地里都已经有所猜测了吧?仅想到这一点,阿离便觉得面红耳赤,如坐针毡,恨不得离席遁走才好。

但既然来了,当然没有转头离开的道理,她只得硬着头皮微笑着任凭李夫人将她按在上首坐了。

李延倒是一如往常,神色泰然自若,并无半点尴尬忸怩之色,从另一张桌子上隔着一条过道便含笑向阿离问道:“六姑娘身子无碍了吧?就算无碍,也还得好好将养几天才行。”

阿离正襟危坐,因要避嫌,眼睛并不朝李延看,只侧身深深地向李延福了一福,端庄矜持地正视着前方,缓声道:“是,还没有正式谢过三公子的救命之恩呢。那天若不是三公子及时赶到,阿离早就命赴黄泉了,大恩不敢言谢……”

李延忍俊不禁,瞅着阿离笑道:“六姑娘说得这么郑重,倒让我浑身不自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算是什么“大恩”呢,在下惶恐……”

阿离本已觉得自己的言谈态度矜持得太过,反倒显得不自然了,又听了李延颇带两分笑谑之意的玩笑话,更觉窘迫。因急欲摆脱这种异样的难堪,她连忙掩饰地扭过头去,极快地冲陈晖笑了笑,道:

“也多谢世子殿下的礼物。”

陈晖的神情显然比阿离更不自然。他不置可否地在鼻子里“嗯”了一声,便把头扭到了一旁。

阿离便不再向他们那边看,只在席间含笑和李氏姐妹们说话。

金环倒是执了酒壶,大大方方地走到李延那桌上,热络地替他斟了两回酒。

阿离隐约听见她在那边笑嘻嘻地说:“奴婢替我们姑娘谢谢三爷……三爷又热心又有胆识,奴婢实在是钦佩……三爷好酒量……”

这个丫头,有时“机灵”得有些过份了。阿离的眉头皱了一皱。

待她笑盈盈地走了回来,重新站在了阿离背后,忽然暗暗地将阿离的衣服拉了拉,附耳轻声道:“姑娘。您瞧三爷脚上穿的……那不是您做的那双鞋么?”

阿离吃了一惊,由不得便轻轻地向那边溜了一眼,果然见李延脚上那双乌缎暖鞋,就是上回他从自己手上高价买去的那双。

阿离脸上不禁涨得通红。于羞窘惊诧之余,心里又微微有些不安和不快——人人都知那鞋是出自她之手,但既未成婚,他虽然买了过去,难道不应该密藏起来么?他倒明目张胆穿到了众人面前……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妥当,和那些浮浪子弟有什么区别……

阿离暗暗咬了咬嘴唇。

金环显然没有她的这些困扰,只一味在阿离耳边喜孜孜地轻笑道:“姑娘您瞧,三爷还是很看重您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把您的针线穿出来了,我猜他就是特意穿给您看的。您瞧,您跟三爷的这门亲事,难道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

阿离的脸一沉,就瞪了金环一眼,低低地沉声道:“说过你很多次了,怎么还不改?闺阁之中岂能容你胡言乱语,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可就不饶你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势。

金环从没被阿离用这么重的话斥责过,不禁一呆,脸上就有些变色。迸了半晌,方垂了眼帘讪讪道:“奴婢也是为了姑娘的终身打算,姑娘怎么倒恼了呢?”

第八十章 救我的人,真是她?

收费章节(12点)

第八十章 救我的人,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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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人,阿离不好多说什么;又见金环脸上红涨,颇有些不平之色,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便向众人微笑道:

“坐了一会,倒觉得胸口有些气闷,我到外头走一走就回来”。

众人只道她去更衣,也并不理论,李夫人便叫自己的大丫环好生跟着出去。

阿离笑着说“不用”,便信步离席,只带了金环一人出来。

外面廊上有小丫头蹲在那里烹茶煮酒,见阿离出来,皆起身行礼。阿离笑着向她们摆了摆手,便信步下了台阶,带金环径直走到了那边假山之下,方才站住了脚。

金环闷闷地跟在阿离背后,一声也不言语。

阿离睃了她一眼,笑道:“拉着个脸,倒象谁欠了你八百吊似的,怎么不吭声了?”

金环低头抠着手指头,顿了顿,方无精打采地说:“姑娘嫌我多话,从此我便闭上嘴,只做事,再不说话也就是了——我原是乡下泥腿子的闺女,不懂分寸,不知眉眼高低。姑娘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多担待担待我这个不懂事的罢。”

阿离听她的话里分明有些赌气的意思,又思她从小心高好强,心又重,不比玉凤大大咧咧,诸事都不放在心上。话说得深了,主仆间难免会生些嫌隙;说得浅了,只怕日后依然故我。可这等关系到闺誉的事却非同小可,不比旁的说笑两句就过去了,不能不郑重其事地敲打她几句。

阿离笑了笑,手扶着假山前面的一株梧桐,缓声道:“就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比别人,名为主仆,实则却同姐妹一般,所以我才格外要说你。女孩子的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主仆本是一体,你们若失了检点,我也会被人说三道四;反之亦然,我好了,你们才能跟着好。身为庶女,本已矮了一截,自己却不能失了尊重,不能让别人说是“姨娘养的”,就失了贞静幽娴的女儿本份。”

金环低着头,脸上已浮现出一层愧色。阿离便拉了她的手,微笑道:“你从小就聪明,这些道理自然都懂得,不用我多说。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所以不免急躁了些,以后注意些也就是了。”

金环咬着嘴唇,红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阿离掸了掸手上的树皮枯屑,笑道:“你,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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