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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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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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好笑地摇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灶上还给你留着饭呢,你吃完了就洗洗睡吧。”

春心“嗯”了一声,道:“娘,你明天不下地干活行吗?从现在开始农活有我来做。”

“你哪会干农活啊。”

“不会我可以学啊。”

“等过两年再说吧。”秀娘说着也不听她再说,把刚洗的衣裳晾上,就回屋去了。

春心去灶间吃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过不了多少时候娘就要死了,她真的不希望娘出事。如果可以,她就是拼尽所有也想救娘一命。

可到底怎么办好呢?若是她中了什么邪术,那还有解,要真是病死,她所学的那点道术,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跟娘提过好几回了,叫她找个大夫看看,可她总是不听,说自己没病,还说她瞎操心。

回到屋里,掏出香炉看了看,里面没什么异动,那个鬼似乎老老实实的。她记得鬼在里面要待够七天才能炼化,也不敢动,重新塞回被褥里。和衣睡下了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起了,点了灶火,开始做早饭。看看鸡窝里有新下的蛋,就捡了三个煮熟了。给爹娘各吃一个,剩下的一个留给春水。

等了一会儿根生和秀娘都起了,见她起的这么早,秀娘不由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多睡会儿?”

“时候也不早了,反正也睡不着。”春心笑了笑,转头问根生:“爹,今天让娘休息一天,我跟您去地里干活行吗?”

根生不悦:“你种过地吗?知道怎么种地吗?”

“这个我可以学。”

根生摆了摆手,“行了,小丫头片子别跟这儿捣乱,你好好看着家就是帮忙了。”

秀娘也道:“你还小呢,等两年力气大些了再下地吧。地里活累,你受不了的。”

春心摇着她的胳膊求恳:“娘,我受得了,你就让我去吧。”

“你这孩子,刚觉得你这两天懂事了,又要任性了吗?听娘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地里活有你爹跟我在,用不着你。”

春心见她生气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以前的她是处处依赖母亲的,家里的活也干得不多,仗着娘疼她,还经常耍耍小脾气,到了这会儿她才知道自己都做错了什么。如果她早一点懂事,早一点把家撑起来,娘也不会死了吧。

吃过早饭,爹娘就下地去了。她把午饭给春藤包好,叫他上学。

门口浩然来叫门,约春藤一起上学。前两天他一直没去书院,今天刚觉好了点,一大早便来找春藤,顺便也看看春心。

他跟春藤说着话,眼睛却溜在春心身上,对她挤了挤眼。

春心知道,这是告诉她,他很好,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送他们出门时,她把煮好的鸡蛋塞了一个在浩然兜里,浩然对她一笑,然后顺手递给她一个纸包。

他们的小动作幸亏春藤没发现,不然少不得又要跟她闹一阵了。这只蛋是秀娘给的,她没吃,临走时塞在她手里了。春心是因为对浩然有愧疚,这两天一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留一份。

等他们走后,她打开纸包,见里面是一块芝麻糖,不由得喜不自禁。似乎有好几年都没尝过糖的滋味儿了,都快忘了糖是甜的还是咸的。

她掰了一半塞进嘴里,真的好甜好甜,就连舌头都甜蜜蜜了。另外半块包起来,递给春水。

春水打开一看,立刻欢呼起来,“姐姐是天下最好的人。”

春心好笑,这臭小子只要谁给点吃的,就觉得谁好。

看着他手舞足蹈地跑出去,那模样就好像得了什么珍贵宝贝。或者对于小孩子来说,糖就是天底下最宝贝的东西。

她心里一阵感慨,好希望这样平静的日子能永远过下去。

第十章 掐死她的仇人现身

说服不了爹娘,她只能尽力把家里照顾好,如此过了两三日,倒也平安无事,那只色鬼也没来打扰她,大约是和某个女鬼打得正火热吧。

这一天她劈完柴,把散落的劈柴往柴房里抱,因为小时候没干过什么粗活的,她的手还很细嫩,这几天劈柴,磨得满手都是泡,那白白的水泡用针挑开钻心的疼。

这两天一直瞒着娘,家里谁也不知她手上磨了泡。

找了根布条,把起泡的地方缠上,想着到村西去买点伤药。前几天林奶奶让纳几个鞋底子,她都给纳好了,正好送过去换点伤药来。等哪天家里人有个磕磕碰碰的,也好上点药。

林奶奶一向大方,给了她好大一包,说让她留着慢慢用。她道了谢,回到家里,用针挑破手上的泡,涂了一点药上去,又找了个块干净布巾包好。

一切弄好了,正准备把伤药放起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某种动物的叫声,紧接着鸡窝里的鸡也躁动起来。

是黄鼠狼子?她慌忙出来,院子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才听错了?心里很奇怪,转回身到柴房里抱柴烧火,刚一开柴房门,忽的看见地上有一摊血迹,顺着血迹看过去,只见一堆秸秆中,一双圆鼓鼓地大眼睛在盯着她。

春心猛然想起前几天遇上那个小东西,难道它受了伤躲进她家里来了?

几步走过去,从一堆秸秆从刨出来,果然是它,一身的白毛已经染了一大片红,它后腿连着屁股的地方受了伤,半个箭头还扎在肉里,血汩汩地往外冒。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这是一只小狐狸,只是他身子长得不大,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大狸猫。

他们村子离山近,附近有不少猎户,只是这箭却不像是猎户射的,普通猎户的箭都是铁制,而这个箭头却好像精钢打造,也难为这么小的狐狸带着伤都能逃到这里。

回屋拿了把剪刀,一块白布,一卷白线,又在灶间端了盆开水。

以前跟着师傅受伤的事也时有发生,时间长了她也学会了怎么治疗伤口。这只狐狸也是有福气的,她刚淘换来的伤药就来了,否则这档口还真不知上哪儿找药。

往小狐狸嘴里塞了块木头叫它咬着,这小家伙居然很配合的咬上,它看过来的眼神不老满意,大约是嫌她找的木头不太干净吧。

点了油灯把剪刀烤了烤,然后把它的伤口剪的大些,把里面的箭头取出来,接着用针穿上白线,在火上略微一过,针尖扎着皮肉就穿过去了。她这种农家根本不可能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不过小狐狸忍痛的本事也很强,竟然一坑不吭地任她在它身上缝了七八针。

缝好之后,春心涂了点伤药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把它缠住。为了牢固,她缠住了大半个身子,从后面的屁股直到头顶,还在脑袋顶着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也幸亏这小东西受了伤没精神跟她计较,否则没准会在她手上咬一口以示抗议。

做完这一切,把血水泼了,让小狐狸暂时睡一会儿,然后收拾东西回里屋。

她正要把剪子伤药放回去,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吵闹声,有人大叫着:“上哪儿去了?那只狐狸呢?”

还有的骂:“妈了个巴子的,蹿溜的真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春心心里一惊,难道抓狐狸的人来了?

她搬着梯子爬上墙头,从墙头上看去,外面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都是劲装打扮,还有几个官差夹杂在其中,正挨家挨户地敲门呢。

她心里暗暗疑惑,一只狐狸而已,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吗?

惦记着怕他们找进来,她忙跳下梯子,转回身到柴房,把小东西抱回屋里,塞进自己的被卷里,然后把柴房的血迹清理干净。又从厨房里拎了桶泔水进来,遮遮血腥味儿。

刚都弄好,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大喊着:“开门,开门。”

春心打开门,便有一队人冲了进来,满院子里四处翻找。鸡窝也被打开,里面的鸡飞出来扑的四处都是。

她假装惊吓,拉着一个大汉问:“大爷,这是在干什么?”

那大汉见她不过十岁,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便和颜悦色道:“也没什么,咱们少爷猎了一只狐狸,结果给跑了,正满处找呢。”

她“哦”一声,心道,果然是为狐狸来的,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它藏屋里了。

她道:“大爷,这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没看见什么狐狸。狐狸都吃鸡,怪吓人的,我看见了一定抓了它。”

那大汉笑了笑,也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会藏什么野兽,便吩咐人去找下一家。

他们正要走,就见一个少年急匆匆走进来,嘶哑地声音道:“找到了吗?一帮蠢货,找只狐狸都找不到。”

他大约到了变声的年纪,一张嘴声音就好像一只残破的皮鼓,听得人耳膜难受。

那少年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也就十来岁,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一个小儿发髻,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带子,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他长得出奇的漂亮,脸庞明净白皙,鼻梁英挺,嘴唇好像一种植物的花花瓣同样粉嫩。只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

春心看见那少年,顿时觉得眼珠子暴突起来。

这……这也太冤家路窄了吧?她居然碰上了掐死自己的仇人?

虽然跟那个掐死自己的男子差了不少年纪,但是能长得这么漂亮的孩子绝不多见,她敢笃定,他长大之后就是那长相妖艳,因一时怒火掐死她的人。

心里升起无比的怒火,想到自己被掐死的场景,真恨不得也在他脖子上也狠狠掐一把。

她瞪他,狠狠地瞪他。

或者感受到她的目光,那少年转过头来,在她脸上一扫,随后嘴角微扬,荡出一抹轻蔑地笑。

他撩撩头发,颇似得意道:“本公子魅力无限,一个小丫头也对着本公子抛媚眼呢。”

第十一章 床上睡只狐狸

身后跟着从人哄堂大笑,还有的附和:“公子魅力果然不凡。”

春心气得差点没把牙咬断,他到底是什么眼力,从哪儿看见她飞他抛媚眼了?她那是瞪,那是恨,深深地恨,他丫的感受不到吗?

少年显然没感受到,依旧得意洋洋地说着要把那只狐狸找到了,做成围脖送给他娘。还在那儿吹嘘自己的箭射的多准。一群狗腿子自是大声附和,高喊着:“少爷勇猛无敌。”

那少年左右看了看,似对战况很不满意,叫道:“都给我再搜仔细点。”

随从应一声,又重新把院子翻了遍,还到屋里到处翻,春心一个劲儿在后面叫:“这里怎么会有?这里没有。”

那些人哈哈大笑,仿佛故意似地,连桌子都推翻了厨子柜子全打开,就连被子也翻在地上。可是很奇怪的,就是没找到那只狐狸。

春心心里纳闷,她明明记得把小东西放被子里了。

他们翻了个稀烂后一无所获,便去下一处地方了。一转眼人都走光,只留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气得双手发抖。

家里好像刚遭了劫,到处乱七八糟,养的几只鸡都受了惊吓,扑棱扑棱到处飞。

这都叫什么事啊?

心里暗骂,这个臭小子,死小子,跋扈少爷,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新仇加旧恨,通通报了,到时候像拔鸡毛一样,把他的头发一根根扒光……

正发着狠呢,有人从后面捅了捅她,“春芽,你干吗呢?”

是对门的成婶,她推门进来,见她还傻傻站着,手握紧拳头好像一副气势。才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春心缓过神来,忙道:“没事,成婶,你怎么了来了?”

“你家里没大人,婶儿不是担心你嘛。你刚才想什么?”

春心哪敢说自己想杀人,扒光头发什么的。忙道:“也没什么,正烦恼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怎么收拾呢。”

成婶有些愤愤,“一群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说搜屋就搜屋,我家里也翻的烂七八糟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个成婶是村子里的喇叭,一向都是包打听的。春心心中一动,问道:“婶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不知道,不过听说县太爷坐着轿子跟着呢,还有官兵保护,应该是京里的大人物吧。”

春心撇嘴,“京里的大人物怎么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那谁知道啊。行了,春芽,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你爹娘就回来了。”

“唉——”春心答应一声。送走成婶,忽想起屋里还有个活着的,忙进了屋。这小家伙也不知刚才上哪儿去了,怎么翻遍屋子都没找着它?

打开被卷,那只小狐狸还好好的缩在里面,已经睡着了。它睡得极为香甜,似乎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让人羡慕之余又有些气恼,它倒睡美了,可苦了她了。

外面乱成那样,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她把屋子整了整,又把鸡赶回鸡笼,把院子里略微拾掇了一下,还没拾掇好,春水就从外面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喊:“姐,姐,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春水兴奋道:“好多马,还有猎狗,还有好多野物,那些人穿的可威风了。”

平常村子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多外人,也难怪这小子喊的跟见着什么稀罕物似地。她道:“行了,去洗洗手,帮姐做饭吧。一会儿爹娘就回来了。”

春水看看天,“都快中午了,爹娘早该回来了吧。”

春心想起昨晚听到爹娘的对话,心中微微一酸。

爹问:“秀啊,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啊?”

“没几个大子了。”

爹叹口气,“春藤下半年的学院费还没着落呢,眼看着春水也大了,不能总在外边疯玩吧。”

娘道:“你想把春水也送进学里?”

“是想着呢,我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可不希望以后儿子像我一样。”

“也是。”娘也叹口气,“不如从明天开始咱们每天多干两个时辰吧。把庄稼伺候的好,收成也能好点,等卖了粮食给春藤春水交上学费,再给春芽扯块布做件衣裳,你看她一个姑娘,穿的不好会叫村里人笑话的。”

“还说她呢,你呢,你多久没做过衣裳了?你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怎么出去见人。”

“我一老婆子还臭美什么。”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

他们说过要每天多干两个时辰,看来这是真的了,不到响午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做好饭,又等了一会儿,爹娘才回来,两人显得很疲惫,尤其是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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