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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雉儿又微微松了口气，当初皇上沉迷于酒色，不过是作戏给外人看，恐怕对如夫人也早就有了防备之心。皇上说不定早就算好了一切。她自己当初劝皇上外出狩猎的计划，也都在皇上的计算之中，若是她不开口，皇上可能也会找个借口离开长安城。
“她……她……”戚懿惊魂未定地望着皇后和云儿，一时间有些语塞，她再三斟酌后才道：“她是韩信身边的人，应该说是韩家的歌姬，皇后还记得当年端午节宫宴上那名跳舞的女子吗？”
雉儿皱了皱眉头，不错。她依然还记得那名女子，只是因为当时人太多，隔得时间又太久，她早已经忘了那个女子的模样，可眼下认真地回想起来，那名歌姬的确和如夫人有几分相像。戚夫人继续道：“其实当初她就已经被送入宫里来，可当时皇上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并没有留意到她的花容月貌，所以她只得再度出宫。这一次入宫。大概也是韩信的意思。可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顺利地就成功了。不过她……应该不会对皇上造成太大的威胁，每一个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最终都会对皇上死心塌地的不是吗？就像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对皇上生出半点儿反叛之心。”
“只怕你是没有机会，所以才不敢对背叛皇上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云儿一脸冷笑地望着戚懿。
“不好！”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的心里一时间闪出了很多种可能性，不错，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但是却无法改变自己的眼神。如夫人虽说一向谦恭有礼，对谁都客客气气，可却一直掩饰不住她凌厉的眼神！自己的确见过她，不只是那次宫宴，还有后来在骊山行宫中见过，那个容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侍婢。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一把抓住了云儿，连声道：“只怕皇上真的有危险了，如果哀家猜得不错，如夫人绝对另有所图，说不定……她是韩信安插在皇上身边最后的希望！”
“你说什么？”云儿一脸震惊地望着皇后，似乎对这样的结论还半信半疑，不过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声问道：“她真的只是韩家的歌姬而已吗？是不是你还瞒着我们什么？”
戚夫人连连摆手：“怎么会？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敢瞒着你们？为了皇上的安危，我怎么敢有所隐瞒。可我也只知道这些罢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皇后和云儿两个人不见了踪影，戚懿才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悠悠道：“可真是吓死我了！眼下皇上还是自求多福吧，她可是个厉害角色，因为她才是‘暗月’真正的头领，若她亲自出马，皇上只有死路一条了。”
“夫人在嘀咕什么呢？”走进来的珍珠一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眼下我只是在想，若皇上这辈子都再回不了宫，只怕对我来说才是件好事。不然，他若是真的要追究起来，我该怎么解释？”戚懿一脸苦笑道。
338_338．更大的阴谋更新完毕！
339．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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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如夫人可能会对皇上不利？不会的，既然连韩信都已经被我们拿下，他们怎么还敢轻举妄动，就算他们不顾性自己的性命，也得掂量一下眼前的形势，皇后不必如此着急，要不我派人通知沿途的府衙，让他们派人保护皇上？”云儿的表情异常地轻松起来，似乎认定雉儿眼下的反应才是正常的，最起码她还是关心皇上的。
“你一向最关心皇上的，怎么到了现在反倒不着急了？难道你忘了当年曾经数次行刺过皇上的‘暗月’？当时你们可费了不少力气追查，当时可查到了什么线索？从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哀家认为韩信和‘暗月’有莫大的关系，要不然事情不会每次都发生得那么凑巧。哀家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那个组织十分神秘，个个身手不凡，可之前发生的那几次突袭，似乎他们还有所保留，哀家怕他们还有别的阴谋。你想想看，若韩信是他们的头领，眼下韩信已死，他们势必应该采取点儿行动。可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半点儿动静，哀家想……那个所谓的头领会不会是韩家的管家？眼下他突然不见了踪影，会不会带着那些人行刺皇上了？”雉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终还不忘颇有深意地望了云儿两眼，叹息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皇上终究还是个凡人，就算他早就对如夫人有了防备之心，可你别忘了，皇上对女色向来都没有太多的警惕。要是他们和如夫人联手，只怕……”
云儿一下子慌了神，她脸色苍白地望着皇后，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这么说来，皇上真的很危险了！那怎么办？”
“暂时还不能飞鸽传说给皇上，哀家知道你曾经几次跟皇上飞鸽传书，若如夫人真的有心，肯定已经留心。万一书信落到她的手上。反倒会激怒她。眼下我们只有尽力一试。哀家想你带上几十名精干的高手，火速赶去支援皇上。”雉儿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云儿，“皇上离宫时不是留下了那批死士吗？你带他们去接应皇上。”
“好！”几乎顾不上多想，云儿火速朝前奔去。
这才是云儿！只要任何有关皇上的事情，她都会第一个冲到前面。当雉儿回到椒房殿时，云儿已经带人出了未央宫。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或许这个才应该是最陪在皇上身边的女人！雉儿叹息着摇了摇头，“但愿她还赶得及救下皇上。如夫人……皇上真不一定舍得对她下手！只是如夫人却未必肯善罢甘休。”
事实正如雉儿所料的一样，自从长安城开始行动之后，如夫人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韩信的好消息。可事实却让她大为失望，韩信自毁长城，竟然会中了皇后设好的圈套！果然还是感情最误事！当韩信被杀的消息经刘邦之口告诉她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惊还是喜，只是过了好久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恭喜皇上心愿达成！
“韩信已死。难道你一点儿都不伤心吗？”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匆匆忙忙赶来的锦娘忍不住出声问道。和她一同赶来此地的还有老夫子，因为怕惊动了刘邦的眼线，老夫子暂时藏身在十里外的一个小村落里。“长安城已经完全落入了吕雉的手里！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当初你们安排好的那些棋子，眼下都已经成了死棋，再派不上任何用场！”
如夫人看了锦娘两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本来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不是吗？老夫子也是这么想的吧？老夫子若真的思虑周全，怎么可能让他中了别人的圈套，又怎么会死得这么狼狈。当初韩信的十面埋伏逼死了西楚霸王。如今一报还一报，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在妇人之手。接下来，就剩下刘邦了，老夫子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这番话似乎勾起了锦娘无数惨痛的回忆，她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可真是瞎了眼睛，竟然忘了天下能让楚霸王一败涂地的，除了韩信、张良之外，世上再无第三人？韩信死了，霸王的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息了！不过不杀张良我绝不罢手！还有刘邦！当初若不是他下令。韩信等人也不敢对霸王怎么样？眼下刘邦就交给你们对付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我要赶去结果了张良。听说他已经病入膏肓，那我就再去送他一程。”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如夫人才低声叹息道：“好吧，那就麻烦你给老夫子带个话，明天一早皇上还要继续狩猎，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说服皇上不带侍卫，这样我们胜算的机会就更大。你看这样可好？”
锦娘嫣然一笑：“你们的计划我自然放心，等你们的好消息！记得我要用刘邦的人头祭奠我的夫君！”
第二天一大早，当满脸憔悴神情的如夫人出现在刘邦面前时，刘邦简直不能自制地大笑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吗？夫人你不会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夜不成眠吧？来吧，我们现在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寡人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弓箭，今天我们只带……”
“看来皇上的心情大好！过了今天，皇上就打算回长安城了是吗？臣妾也想今天好好放松一下，不如我们什么人都不带，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如夫人一脸娇羞地望着刘邦。
“好！正合寡人的心意！寡人也觉得这些人跟着太碍眼！走，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他们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刘邦扬了扬眉毛。
刘邦似乎有些兴奋过了头，一路上说说笑笑，直到如夫人的剑横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才猛然惊醒，“夫人，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今天是狩猎，可不是比武！夫人一向小鸟依人，怎么今天也学会舞刀弄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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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谁才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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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不对，我应该称你为刘三才是！你当初不过是混吃混喝的无赖！现在就算当了皇上，你依然本性难移！在皇宫里，你还可以装模作样当你的皇上，但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的无赖，你的生死就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一剑下去，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这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有你的皇帝梦，一切都会结束了！”如夫人表情复杂地望着刘邦。
刘邦依然还是笑嘻嘻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靠近，他伸出两个手指推了一下如夫人手中的剑轻轻推了一下，“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寡人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寡人好像一直事事都依着你，这都会让你高兴？不会是……因为摘星楼不能如期继续建造，你才会这么不开心吧？你放心……”
“少废话！”如夫人皱着眉头道：“不要扯开话题！这件事情和摘星楼没有关系！眼下我要杀了你，是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我忍了你这么久，为的就是等到今天这一天，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女人还是不要玩剑的好，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自己。寡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看见女人玩剑，尤其还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快收起来吧！”刘邦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似乎颇有深意地看了如夫人一眼，见如夫人依然还握着剑，他叹息道：“好吧，你想做什么，其实早就在寡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寡人希望你能替自己想一想，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寡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聪明，好聪明！怪不得老夫子说长安城里最老奸巨猾的人是你，这么说起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没有拆穿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为的就是看我怎么样掩饰自己的不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要我的手轻轻动一下，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还是认命吧？”
话音未落，如夫人只感觉到眼前一花，胳膊一麻。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手里的剑已经落到了刘邦的手里，而她的头上的珠花竟然也落在刘邦的手里，“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夫？不是说……你一向只懂得花天酒地吗？为什么……”
“看来你的心中有很多疑问。既然你已经知道寡人猜到了你的身份。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寡人怎么敢只身一人跟你出来呢？别怪寡人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要。不过念你跟了寡人这么久，你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刘邦收起了手中的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真的肯放了我？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如夫人震惊地望着刘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是想要杀了你，这样你也能放过？还是……你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收买人心？”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远处一大片黑点朝他们飞驰而来，待刘邦回过神来时，一队人马已经停在他们不远处，一位头发、胡须已经全白的老人安稳地坐在马上，身后几十个着黑衣的蒙面人排成了半圆形，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不要信他的鬼话，他不过是想要借着你心软的时候。再对你下杀手罢了。只有卑鄙的人才能成就大业，他一直都不折不扣地执行着这个原则，要不然，韩信怎么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下！现在天下人都道是吕雉杀了韩信，刘邦被蒙在鼓里！他就是个伪君子，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认为他是个仁君！盈盈，你可千万不要上当！”老夫子有些激动地大声道。
刘邦长长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来了。老夫子……准确地说，你当年曾经是项羽的军师。我说的不错吧？只可惜当初他不肯用你和范老夫子的妙计。才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我记得老夫子曾经说过，时势造英雄。世人选择了我，而不是楚王！你既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什么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何必再为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执着不已呢？项羽已经死了，现在天下很快就会太平，老百姓就能过上安乐的日子，这不是很好吗？”
“当初若不是你施诡计，这天下早已经太平！又怎么会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江山！刘邦，我知道你能言善辩，老夫说不过你，可这一次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老夫子一脸得意道。
刘邦抬头望了望天，心头似乎有无限的哀怨，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寡人本来以为韩信死了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可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寡人现在想要一个明白，你能说出来让寡人听听吗？比如说你们的身份，这么久以来实施的阴谋，还有……你们两个谁才是‘暗月’真正的首领？”
“你还知道些什么？”如夫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