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倾世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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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倾世皇后-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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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额上顷刻间冒出了冷汗,他对还在阶下的内侍们道:“娘娘打翻了桌子,你们都退下吧。有咱家伺候就行。”

他说完急急忙忙关上宣室的门,急急对云罗道:“娘娘没事吧?”

云罗这才惊起回神。她看了看自己,除了手臂擦到了阑干旁刮红了一片,手掌上被匕首划过一道伤口再也没有别的伤痕。她这时才知道惊怕,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蔓延的血迹,久久无法出声。

就在刚才,她几乎就死在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刺客手中。

刘陵见她脸色煞白,再看看那地上已死绝的刺客,对云罗道:“娘娘!禀报皇上吧!”

云罗回过神来,镇定了下自己,问:“皇上如今在哪里?”

刘陵道:“皇上在凌霄阁中,与皇后在一起。云罗抹着手上滑腻的鲜血,手因为方才用力过度还在微微颤抖。她对刘陵道:“去翻翻那个刺客身上有什么。”

刘陵上前翻了那宫女的内外衣服,只找出一条帕子,一盒碎了的胭脂。云罗捡起那条帕子,看了一眼,问刘陵:“你可认得这是哪一宫的东西?”

刘陵看了,那条帕子滑顺,看样子是宫里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这帕子样子普通,除了几朵绣花也看不出什么来。奴婢得去查一查才知道。”

云罗镇定下来,冷笑道:“竟然知道我在紫云阁,也熟悉了这行宫的路,更谁知道我一个人独处。这要杀我的人一定是从前的宫中的旧人。”

刘陵心中震惊,问道:“娘娘要怎么办呢?”

云罗眼底掠过冷意,对刘陵道:“不用告诉皇上了。万一打草惊蛇。若我猜的不错,这背后之人一定是曾经几次要我性命的人!”

刘陵是知道云罗几次险遭了毒手,惊疑不定问道:“是什么人屡次三番想要害娘娘呢?”

云罗冷笑不减:“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宣室中静了下来。刘陵看着那具尸体为难问道:“娘娘,这刺客的尸首怎么办呢?”

云罗深深皱起了眉,良久不语。

心中不是不犹豫的,此事若告诉李天逍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可是若不告诉他,将来自己就如在悬崖边行走,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跌入山崖中。

可是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那背后之人若敢行刺就一定有了万全的对策。上次是外族的神秘女人,这一次又是一个谁都没注意过的普通宫女。他能时时刻刻护着自己吗?

夜更深了,圆月升起,明亮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宣室。山间美景就在眼前,如梦似幻,可是在宣室中却如一场人间地狱,鲜血横流,尸身横陈。

死的人死得不甘,活着的人活得胆颤心惊。

“娘娘……”刘陵催促。

云罗长长吐出一口气,眉间皆是倦然:“去找他吧。如今只有他有办法生不知鬼不觉把这尸体搬出这行宫外,毁尸灭迹。”

刘陵长叹一声,低低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宣室。

云罗看着自己一手鲜血,怔忪良久。

为什么不告诉李天逍呢?为什么不在他的庇护下安然一世呢?也许他朗朗一笑就能驱散了自己心头的阴霾,那双强有力的臂膀就能轻易把她圈禁在了安全的臂弯中。

可是是谁说。

“云罗,这个乱世没有桃花源……”

那血和泪换来的教训深深地刻在了她灵魂深处,无处不在……

她慢慢走到了那刺客跟前,看着她那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睛,轻轻地为她合上。

有寒风吹过,她低声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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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阵阵,清冷的宣室中四面的门面山打开,她缩在墙角昏昏沉沉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宣室底下传来一声声沉稳的脚步声。

她猛地惊跳起来。

有人叩了叩宣室的门,传来刘陵熟悉的声音:“娘娘,人来了。”

云罗上前把门打开。刘陵身后站着一位身穿黑色披风,带着风帽的人。他的面目隐藏在了风帽下,只能看见一弧清冷精致的下颌。

刘陵无声地做了个手势。身后就有两个内侍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沉默的把那宫女的尸身包在了一方毛毡中,然后捆紧,抬了出去。

那黑衣人影沉默地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满身是血的云罗身上。云罗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的血竟没洗,她急忙冲向一旁的木架上的水盆。

宣室的门复又关上。那人摘下风帽,静静看着拼命洗手的云罗。

“别洗了。过来让我看看你可有伤了哪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长夜漫漫

他的声音清冷悦耳,如一记钟响把云罗从恍惚中唤醒回神。

云罗回头,看着他那一张俊魅如魔的面容。她长吁一口,擦干手上的水渍,倦然道:“朝歌,我杀了人了。”

凤朝歌解下斗篷看着那一滩还未来得及凝固的鲜血,坐在一旁淡淡道:“这值得大惊小怪的呢?你又不是没杀过。”

云罗自嘲笑道:“是啊,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朝歌看着她手掌边缘的伤痕,微微皱眉:“过来让我瞧瞧你的伤。柩”

云罗坐在他身边。凤朝歌仔细看了看,眉心舒展,道:“幸好只是小伤,不打紧。”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撒了药粉又拿了一条素色帕子为她包扎起来。

云罗任由他包扎,一双眼却不住地看着那一滩血迹。

凤朝歌包好她的手,见她怔怔出神,不悦道:“别瞧了。这宫女恐怕是生手,不然的话以她的力气你早就死了。所以你应该庆幸这血不是你的。料”

云罗长吁一口气,收回心神,幽幽道:“也不知道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的性命。”

凤朝歌亦是紧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有寒风呼呼吹入,凤朝歌见她衣衫单薄,一甩手将自己带来的斗篷披上她的肩头,道:“别在这里发呆了。回去吧。你放心,那个宫女的尸身会很妥善处置的,不会有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今夜跟我来的人是曾经梁国旧部,都是誓死效忠的部下。”

他上前关起宣室四面洞开的门。隔绝了寒风,宣室暖和了些许。他拿了一块素锦把血迹擦去,房中的血腥味散去了不少。随后他又点燃檀香,幽幽香气飘散在宣室中,令浮躁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云罗渐渐感觉到了睡意袭来。

凤朝歌见她身上还有血迹,对她道:“把衣服脱了,我拿去烧了。”

云罗顺从地脱下外衣,看着他就着炭盆将那件带血的衣衫烧了。火苗蹿起,方才的行刺流血仿佛是她做过的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彻底没有了痕迹。

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凤朝歌看着她眉间忧色重重,眸光一闪,却不再问。

云罗累了一天又为了看这紫云阁的美景早就累了,可方才那行刺又将她的睡意赶跑。现在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方才的凶险,还有那宫女那一双狠戾的眼睛。

她看着一室的狼藉,浑身打了个寒颤,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时候,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朝歌,今夜陪我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便是一怔。

凤朝歌怔忪过后,忽地缓缓笑了。他容色本就是十分俊美,如今一笑带了一死她看不懂的魅色,更是慑人心魄,令人心神荡漾。

云罗想要改口,千言万语却堵在了喉中。

凤朝歌看定她,一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云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他的气息撩过她的脸颊,云罗脸上泛起红晕,连忙挣开,勉强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刚才被刺客吓了一跳,余悸未定而已罢了。”

凤朝歌看着她缩着,带着防备的姿态,轻声道:“我也曾经害怕过。只是我告诉自己害怕又有什么用呢?旁人只会看见你的软弱,嘲笑讥讽罢了。”

“像我们这种无国无家之人最不能让人看见的就是软弱。不过云罗,你在我面前不必这么辛苦。”

云罗沉默不语。

她并不是个善言善辩的女子,向来听得多说得少。金娘说过,女子的哭一定要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样才可以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然后事事都由着你,言听计从。

只是她总是学不会。她见惯了母亲白日在她面前若无其事,深夜无人时想念父亲潸然落泪判若两人。

这个世间苦太多,泪太多。她何必去添那一份,况且,她从不觉得哭泣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凤朝歌习惯了她突然的沉默,为她再添了一层薄被。

做好这一切,他拿过一个锦墩,随意斜斜靠着。一双眸光在灯下如琉璃流转,光华隐动。他柔声含笑道:“睡吧。我今夜可以陪你,没有人可以再害了你。”

此时睡意袭来,云罗缩着身子靠在他身旁倦极睡去。

昏黄的灯下,她墨发披散,眉心一点轻愁聚拢。此时她的脆弱一览无余,可是依旧偏偏什么都不肯说。她的倔强一如初见。无论她怎么变,即使换上了锦绣霓裳,冠上了旁人的姓氏,艳绝天下,倾城祸国,她依旧是那芳菲楼中那带着一身耀眼锋芒的华昀。

凤朝歌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眸色复杂。

“昀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梁国,到了那时,我会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到时候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宣室外寒风呼呼吹过山林,她无知无觉地靠着他身边,沉沉入睡,睡梦中她仿佛梦见了什么,唇角一勾,轻轻缓缓地笑了。他看着看着,亦是笑了……

**************************************************************************************************************************************************************************************************************************************************************第二日云罗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空空如也。凤朝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悄悄离去。

刘陵听到声响轻叩了宣室的门,低声道:“娘娘,那条帕子有点眉目了。”

云罗拢了拢长发,眸光恢复了清冷如雪,吐出一个字:“说。”刘陵上前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罗细细想了想,冷冷道:“想来这是嫁祸之举,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查到。”她走着起身打开宣室的门,看着玉阑干上那昨夜搏斗中蹭出的暗红血迹,笑了笑,道:“今日天气晴好,不出去走走一定可惜了。”

天气晴好,昨夜的寒风凌厉到了白日消失了踪迹。云罗穿了一身明红色骑装,披了一条雪缎缀貂毛披风出了行宫向林场走去。有宫人牵来温顺的母马,云罗由宫人领着在林场雪地上随意散散。

她手中的伤已妥帖包好,宫人为她的手上套上了皮套,以防止缰绳磨破了手心的皮肤。云罗随意散着,不时有意气风发的贵族子弟们呼朋结伴地从她身边疾驰而去。

广阔的林场雪地上处处人声鼎沸。在这里可以忘了尊卑,忘了那需要牢牢记在心中规矩,令人感到十分惬意。

云罗由马儿带着慢慢地走。不一会,她来到了一群后宫内眷的人群所在。好几位诰命贵妇,夫人、淑人,恭人还有一些贵门千金等都聚集在一起聊天。

云罗一走近,她们如突然被一双手按住了口,方才还热热闹闹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云罗环视了一圈,笑道:“看来本宫来得不合时宜。”

她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僵硬着笑着施了一礼就纷纷离去。不过转眼走得空落落的。云罗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上次大臣们长跪请愿废了她这个“祸国妖女”,这些诰命们自然不会轻易犯了自己丈夫们的忌讳与她交好。

众人散去,云罗目光定在了一位美丽的宫妃身上。

她微微一笑,牵了马上前,含笑看向她:“宁姐姐穿上骑装还真的是英姿煞爽,又一位巾帼女英雄的风范。”

宁充媛闻芩听了她的夸赞,笑了笑,看向云罗道:“华妹妹这个时候还来打趣臣妾?臣妾已是昨日黄花,再美都不如新人鲜妍美丽。”

云罗笑了笑,悠悠道:“宁姐姐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呢?宁姐姐没瞧见么?玉姐姐如今可是在皇上跟前又大放异彩了。不过谁让后宫中也就只有一位精于骑射的娘娘呢?”

闻芩眸中神色一闪,笑了笑:“像我们这种一无是处的妃子,皇上估计过几年就腻了。看来看去,还是要有一技之长才可以盛宠不衰呢。”

云罗笑了笑,佯装听不出闻芩话中的讥讽之意。

场面冷了下来。闻芩想要走却找不到借口,正寻思着,云罗忽地道:“宁姐姐,你瞧你衣衫上有一点泥。”

闻芩一听急忙看去果然看见自己的袖子上有一点泥土。她连忙掏出帕子去擦。

云罗眸光一闪,也从袖中掏出那方素色帕子,道:“我来帮宁姐姐擦吧!”

闻芩急忙推辞:“不必了!”

云罗手一抽,一条帕子就落在了她的掌心中。她展开一看,果然那帕子的料子与那死去宫女刺客身上的帕子是一样的。

闻芩听得她笑声古怪,抬起头来疑惑看着她。

云罗从自己的袖中掏出那条帕子,两条帕子放到了闻芩眼前,似笑非笑道:“宁姐姐你看看,这两条帕子是不是一样的?”

闻芩摸了摸,脸色微变:“这是凉州进的布料。斜纹十二纺,是我宫里的东西!你……从哪里捡来的?”

云罗笑了笑,把闻芩的帕子还给她,反问道:“宁姐姐怎么就这么笃定这帕子是本宫捡的呢?”

闻芩皱起秀眉道:“我宫中的东西很少与旁人一样,这凉州进的布料是我托了人从凉州特地采买进宫的。我又没有给了别人……”

她猛地住了口,惊疑不定地盯着眼前笑得莫名的云罗,不再轻易往下说。

云罗美眸中清冷笑意浮起,曼声道:“既然本宫尊称宁姐姐一声姐姐,又带着曾经从太子府来的旧日情谊。本宫还是劝宁姐姐以后吃的用的不要这么特别,不然很容易被人拿了宫中的东西随便嫁祸。”

她捻着帕子,似笑非笑道:“特别是杀身之祸时。”

闻芩面上一惊,不过她很快定住神,冷冷道:“臣妾不知兰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罗也不急,道:“昨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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