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倾世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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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倾世皇后-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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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邪赛雅只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些许的怨毒:“今日你来要做什么呢?”

那女子盘膝坐在了呼邪赛雅面前的席上,笑道:“我今日听说皇后娘娘得了一件流云锦,所以进宫来瞧瞧的。”

呼邪赛雅一听,冷笑:“是那华云罗献上的。皇后喜欢得不得了。甚至允了她与那弄玉公主出宫了。”

那女子笑了笑,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件锦衣就能收买皇后娘娘的欢心。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真的是让人太难期待了。”

呼邪赛雅眸色微动,只是不接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冷眼旁观华云罗的野心可不是一点点,当日入太子府时,皇上就几乎以正妻之礼迎入府中,更不提后来之事。华云罗再次入宫时已是正四品的美人了。从九品奉仪到了正四品美人,旁人要好几年甚至熬折了青春都无法到达的高处。她不费一点吹灰之力。”

那女子美眸流转,似笑非笑道:“更何况充媛娘娘也知道当年那个人与华云罗此人可有几分相似之处……”

“哗啦”一声,呼邪赛雅手边的奶茶打翻了一地。她脸色煞白,怒道:“不是说好了不提当年之事吗?你……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想要拿当初的事威胁本宫吗?别忘了,当初那事几位可是发了毒誓的,不单单是我一人!”

那女子面色不变,眸色如烟,飘渺难觅她心中所思所想。呼邪赛雅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却美得有如罂粟之毒。

“充媛娘娘担心什么呢?当年那事,我也是其中之一,也是一样发过毒誓的。我怎么会拿这事来威胁充媛娘娘呢?”那女子笑得娇媚动人,只是一双眼冷若冰霜。

呼邪赛雅冷哼一声,不语。她手中捏着纨扇,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女子道:“俗话说的好,同美相妒。当年皇上被那资质平庸的女人所迷惑,置了一干美貌姬妾不顾,别说是充媛娘娘你当年风华正茂,心有不甘。放眼整个太子府没一个会喜欢那女人。如今她去了三四年。好不容易太平了三四年,又出了个华云罗。这当真是命啊!”

呼邪赛雅冷冷看向她,毫不客气地道:“你别拐弯抹角地说这些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你不是一向听命于皇后的吗?怎么今日就专门来找了我?”

“华云罗虽然长得美,但是上有断了一臂的兄长,下有还在太学中读书的拖油瓶弟弟。她嚣张跋扈不到哪去的。你没瞧见当日皇后一抓华元青,她还不是照样得乖乖进了天牢,任皇后任搓任揉。”

那女子一听,冷笑站起身来:“亏我以为你与皇后有些不同,不过看起来你也与皇后差不多,占眼前一点便宜就洋洋得意。老虎收起爪牙可不是大猫。华云罗一朝蛰伏,不代表她将来只是如此而已。皇上也只是离了京城去潞州打仗,你等着哪日华元嗣立功归来,皇上宠幸华云罗,你们一干人都连哭都来不及。”

她眸色冰冷,美丽的脸上微微扭曲狰狞:“再者,充媛娘娘别以为华云罗会是第二个阿离姑娘。她可是与那娇滴滴的女子一点都不像!”

呼邪赛雅一听,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想办法除去华云罗?”她说完又冷哼一声:“我除去她又有什么好处?你又有什么好处?皇后娘娘坐山观虎斗,将来好处最大的可是皇后!”那女子见她终于动了心,面上掠过一抹冷笑,道:“你的好处可多着呢。华云罗一除,放眼宫中,谁能比充媛娘娘更美更得皇上的心呢?”

呼邪赛雅听了,手中的纨扇慢慢停下。

良久她冷冷看了那女子一眼:“你别拿这些好听的话来诳我。当年之事皇上虽然口中没说,但是心中定是怀疑了我们。你不瞧这几年皇上都不宠幸我与闻芩,只跟皇后夫妻恩爱。刘月浅这个小贱人也机灵得很,借口与那女人情同姐妹,要为她吃斋念佛三年跑出了太子府去做了半个尼姑去了。你更不用说了,当年出了太子府,至今想要进来都得偷偷摸摸进来。”

那女子咯咯一笑,眉眼间皆是心照不宣:“所以我们要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就得让皇上解开心结。而这事只有我可以办到。”

呼邪赛雅一听,眼中一亮问道:“怎么解?”

那女子胸有成竹,道:“我自然有计策。只是当务之急别让皇上重新宠幸上了华云罗。不可以再让她成为第二个阿离!”

呼邪赛雅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良久才道:“好吧。我且信你一回。替你除去华云罗,你可别言而无信。”

那女子幽幽道:“这一次一定会万无一失。”她说着,眼中流露深深的嫉恨与怨毒。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为谁辛苦为谁忙

云罗与李曲儿出了密云寺后乘了马车晃晃悠悠西行而去。刘陵安排得好,一应路上都有派人照应。两人轻装简行,假扮成富家女出游,用纱帽遮掩了容貌,昼赶路,夜宿客栈。一路上风平浪静。

李曲儿从初时的兴奋到后来乍忧乍喜,慢慢安静下来。她发现越是向西而走云罗越是沉默。她时常坐在马车中沉默好一两时辰,眉间忧愁之色日重。

李曲儿想问却是不敢。就这样行了两三日,将到了鸣山郡时。刘陵上前来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李曲儿看见云罗郁色沉沉了好几日的面上猛地一亮,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眉间似狂喜似忧愁,声音微颤:“总算他真的肯来。”

李曲儿好奇,问道:“谁来了?缢”

云罗不答。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马蹄轻盈清脆嘚嘚作响,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帘旁传来:“云罗……”

李曲儿听得声音熟悉,再看云罗素手一撩车帘,看向那骑马之人,声音清淡空幽:“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彼时天光刺眼,照在那人身上。那男子当真俊美无俦,眉眼明晰如墨画,一双凤眸深邃悠远,眸光熠熠如宝石。他身上的白衣华美,在天光下流光溢彩,刺人眼目宠。

他好看的薄唇一勾,看向车厢中的李曲儿,一抱拳戏谑含笑道:“原来公主也在。”

李曲儿吃惊得瞪大眼睛,指着他结结巴巴:“你你……你怎么来了?”她似乎不敢置信,看向云罗,问:“华姐姐,他怎么会来呢?”

云罗美眸氤氲着水汽,如云如雾般飘渺:“公主,我骗了你。晋公子不在鸣山郡。”

李曲儿呆了呆,脸色煞白:“你……那他在哪呢?你不是说……他没死吗?他不是在鸣山郡养伤吗?”

云罗淡淡垂下眼帘,低低道:“阿晋至今生死不明。是我诳骗了你出宫。”

李曲儿脸上的血色陡然褪去。这些日子她一腔心思都在这事上,喜也是这事,忧也是这事。她甚至想好了若是见了那苏晋要怎么说怎么做……可是这一番心血抵不住云罗一句云淡风轻“我骗了你……”

她猛地指着眼前沉默的云罗,颤声怒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出宫。我的大哥在衢州。我要去救他。”云罗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曲儿听见车外凤朝歌似笑非笑地轻叹了一声。她再看看眼前眸光坚定的云罗。终于,她呜咽一声,哭着跑出了车架。云罗看了她离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旁衣袂风动,不知什么时候凤朝歌已挤着坐在了她的身边。云罗斜斜依在车厢中的锦墩上,怔怔不知在想什么。车轮骨碌,咿呀作响地向前驶去,他们听见刘陵焦急追去的声音。

凤朝歌轻笑:“弄玉公主可被你骗得惨了。你这次真的是……胆大。”

云罗幽幽轻叹:“她喜欢阿晋,我却拿阿晋做幌子骗了她。她以后还不知怎么恨我。”

凤朝歌看向她,忽地道:“可是你心中还是没有愧疚对不对,若是能救你大哥,拿谁的命来填你都毫不犹豫。别说只是小小骗了弄玉公主罢了。”

云罗转头定定看着他,良久才道:“是。所以我就是这样自私的女人。可是朝歌你却还是来了。”

凤朝歌一笑道:“我来又不是为了你。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此时如果没办法让李天逍用我,将来他更不可能用我。所以就算拼死也要试一次。”

云罗定定看着他,缓缓笑了。

原来都是一样的人。

她凉薄,他自私。不过总算还好这一次不再互相欺骗。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她放下提了几日的心,竟靠在锦墩上缓缓睡了过去。在迷糊中她听见耳边有人轻叹:“昀儿……”

凉凉的唇覆上她的,蜻蜓点水般的一个浅浅的吻。她想要推开却落了个空,再摸了摸身旁,人早就去了,空余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

……

李曲儿得知了去往鸣山郡不过是云罗诳骗了她出宫的计策,又怒又是伤心,当日便往回赶。云罗也不挽留,只是命刘陵跟着她务必将李曲儿送往密云寺中。

这一路上西行所见的村庄城镇渐渐荒凉残破,再也没有晋京的繁华和富足。云罗知道这是因为战乱的关系,一旦有战争,田间劳力被征召入行伍中,田间大量荒置,只剩下老幼妇孺在家中苦守。若是天可怜,风调雨顺还能收几斗粟米。若是老天不开眼那就是灾荒连连。

凤朝歌这一次前来,只带了两三个心腹随从。他们都是梁国人,面色冷然,话不多,可是平日跟在鞍前马后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杀气。云罗知道这两人侍卫许是凤朝歌一手培养的死士。

云罗只带着凝香,亦是忠心耿耿的人。

两人扮成兄妹也不像,凤朝歌索性对外人说他们是夫妻,要去衢州投奔远房亲戚。云罗不与他计较,只是从此以后马车中便多了他一个大男人。

为了不招惹旁人眼目,马车甚是狭小,彼此之间伸手动腿时常会碰到了对方。云罗横眉冷眼,凤朝歌只当不知,拿了不知从哪里觅来的地形图趁着空隙看了起来。

云罗看了几张,脸色微惊:“这是衢州的地形图。”

凤朝歌道:“在衢州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胜了才有一线生机,败了不是死在凤朝阳的手中,就是死在李天逍的军法之下。”

云罗眉间忧色重重:“不知大哥知不知道这是皇上的一个计谋。”

凤朝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良久才道:“你若见了你大哥,速速说服他离去,不可眷恋。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你也是,到时候就跟着你大哥走吧。元青我已安排人了,等你们一走就送元青离开。”

又是得离开晋国。仿佛他们从梁国一路逃亡至今,来了就不停地打算离开,真是讽刺!

云罗眸光复杂,忽然问:“你觉得我们兄妹三人要去哪里?”凤朝歌眸光转回地图上,冷冷道:“天大地大,自然有安置你们的地方。”

他说完冷着俊脸便不再说话。云罗一笑,怔怔出神。

再过了一两日。一行人到了衢州。云罗果然看见大街小巷都是晋国士兵。凤朝歌派人去,过了小半个时辰,有一小队人匆匆而来,当前一人上前低声问:“谁是凤公子?”

凤朝歌探出头去,笑道:“我就是。”

那人连忙抱拳道:“华将军有请。”

凤朝歌于是带着云罗随着这一队人去了衢州的县衙里。如今这小小地方都被辟做了军营的指挥所。来往进出都是军官与士兵。云罗来到了县衙中的后院中。只见华元嗣与几位校尉模样的人在说着什么。

凤朝歌上前,哈哈一笑:“曾经的华小将军如今是真正的华将军了。”

华元嗣回头,猛地看见凤朝歌身后跟着头戴纱帽遮住面目的女子,脸色顿时剧变。他几步上前,定定看着面纱下的云罗,半晌才盯着凤朝歌,恼火道:“你们随我来!”

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地方。华元嗣咬牙道:“昀妹妹,你怎么来了?!”

云罗摘下纱帽,眸光清冷,一字一句问道:“我来是问大哥一句。在这衢州是不是皇上的主意?”

华元嗣神色复杂地盯在她的面上,良久才道:“昀妹妹,你知道了什么?”

云罗脸色煞白,道:“我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少。大哥,你告诉我。来这衢州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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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恨难解

华元嗣脸色变了数变,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犀利的眼睛,说:“什么皇上的主意?我不知道昀妹妹在说什么!我要去安排军务了,昀妹妹赶紧回京吧!”

云罗猛地揪住他的衣袖,厉声怒道:“大哥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瞒我吗?!到底是不是皇上命你来衢州的?”

华元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别问了。看样子是华将军自己的决定。”一旁沉默不做声的凤朝歌慢慢地说。

云罗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顿时凉得如冰雪浸过。她看着华元嗣脸上的神色,顿时明白了凤朝歌说的是真的甾,

原来是华元嗣自己的决定!是他特意领了这个差事,驻守在衢州想引得凤朝阳自投罗网!

她竟忘了,华元嗣的恨根本未曾熄灭过。他想要报仇的心比谁都强烈!

“昀妹妹……”华元嗣眼中带着潜藏已久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凤朝阳不除,华家的仇又该怎么报?!条”

云罗看着他,忽地狠狠一巴掌扇过。“啪”的一声,华元嗣顿时怔忪住。英气勃发的脸上慢慢浮起殷红的五爪印记。

“为了报仇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吗?”云罗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她一双美眸盈满了水光却倔强地不落下,“元青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

“难道要我和元青在看着父亲死后还要看着你去送死吗?”

华元嗣愕然无语。

云罗定定看着他良久,转身头也不回匆匆走了。凤朝歌轻叹一声拍了拍华元嗣的肩膀,追上前去。云罗在一处花架下停住脚步,泪水纷纷落下,心已痛得无知无觉,唯有眸色冰冷,深恨不得解。

她自然是恨着的,恨这个乱世纷纷,恨这个虚伪狡诈的宫阙楼阁。可是,如今她逃出却发现至亲的人瞒着骗着她,做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蠢事。

她是怕死。怕得要命。

为了活着,她能和母亲挖野菜挖草根吃鼠肉,不能称为人。她甚至卖身入烟花柳巷,葬送自己的一生,只为那三尺的棺木能葬母亲的尸身,给她一个体面的后事。

她不懂家国大义,不懂什么叫做血海深仇。她不懂。

因为她只想要活着。

可是元嗣却不懂,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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