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个小小的墨竹县,已经成了武林各势力聚集地。
据说魔教一放弃举办权之后,立刻有几大势力在争取。
关键是,用来看家的红夜死活要跟去。
葡萄只能在一边苦笑,看着季子茜就将红夜提着领子捏到角落,也不知道威胁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红夜小猫则安静地抱着黑色小枕,红着眼圈目送两人离开。
当晚,收拾妥当行李,葡萄觉得很累。
连夜奔波到了魔教,才休息了一天,明天又要启程了。
和衣趴在枕头上,怔怔地瞅着包裹发呆。
窗外的月亮弯弯,一想到不久之后的满月,葡萄回想起那天的上官钦来,居然心惊胆战。
那晚的上官钦,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更像是邪恶的灵魂霸占了他的身体。
那便是血衣飘零么……
葡萄翻了个身。
血衣飘零,名字就这么不吉利……
血衣,师父吐血到时候,真的是血衣,还是说一身白衣的上官钦,也有滥杀无辜白衣带血的那一刻。
葡萄又翻了个身,觉得这边的气候太闷热干燥,晚上睡不着。
想师父了,想宝了。
软绵绵的手,放在一起的时候,兄妹俩总是咿咿呀呀地扭成一团……
葡萄又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仿佛看到了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飘……
“鬼呀!——唔——”
被捂住嘴,耳边传来略带不满的声音,“我特意跑来看你,你居然喊鬼。”
“师父!”
葡萄压低声音惊异道,“这里是魔教!”
“嘘……”
上官钦轻声关了窗子,回身抱住葡萄,“我的内功是血衣飘零,别说你了,谁也发现不了我的。”
“所以大晚上的还穿着白衣在房顶飘?”
葡萄眯起眸子,上官钦歪头微笑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葡萄贪婪地吸着上官钦的清香,轻声道,“师父,刚沐浴过了?”
“嗯?”
上官钦慵懒而留恋地地摸着葡萄的发。
“两个宝呢?”
“宝都睡了……”
上官钦蹙眉,顿了顿,加了一句,“可算睡了。”
葡萄扑哧一笑,“有好好给他们换尿布么?”
上官钦立刻松开葡萄,满眼痛苦道,“我……让女弟子换了……”
葡萄立刻沉下脸,“哦?教里还有 女——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钦翻出玉扇,一折一折展开,摇了摇,忽然笑道,“吃醋了?”
“有意见?”
扇子顿了顿,上官钦垂头道,“我也吃醋,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为了活命,将心爱的女人送进情敌的手里。”
“别!”
葡萄大惊,“你这是说到哪去了!咱可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师父,你在我心中可跟仙子似的!可不能轻视自己!知道不!?”
上官钦面露喜色,道,“那季子茜,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妖孽。”
葡萄想都不想地道。
上官钦怔住了。
忽然又道,“那红夜呢?”
“西域波斯小金猫……”
上官钦弯起嘴角,“葡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桃花有几瓣。”
“是是,我桃花满室,和你连桃子都结了。”
“如此甚好。”上官钦快速摇动扇子,讨厌出汗。
“有时候,真希望你能说,‘哦!葡萄,你是我的!我要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谁看’!”葡萄憧憬道。
上官钦蹙眉,“这话……是不是太恶心了……”
“是有点……”
葡萄和上官钦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不得不道正经事,“明天就走了,去找水月飘零的心法,你要等我。”
“我等你。”
上官钦收起扇子,似乎没有了心情摇。
葡萄拿过扇子,展开,给上官钦扇,道“瞬影教我不懂,但是你做的一切若是为了我,那么现在我是你的,心法子茜已经答应去找,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要你保证魔教的安全。”
“明日回去,我会向魔教提出同盟。”
“这就好了。”葡萄使劲给上官钦扇风,上官钦则凑过来,在葡萄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一路小心,宝都长牙了,等你回来……换那个……”
“尿布……”
葡萄好心提醒。
上官钦顿时极度委屈地瞪了葡萄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
于是轻点窗框,瞬间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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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红夜一声不吭地抱着枕头红眼睛。
虽然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气的眼睛发红。
总之葡萄看了有点心疼。
季子茜大步向前走,葡萄小跑一路跟上,拉拉季子茜的袖子,道,“你怎么学会欺负孩子了?”
“他也叫孩子?”
季子茜直接将葡萄的手握在手里,捏得死紧。
道,“放心,他没那么老实。肯定偷跟来。”
葡萄再一次回头,却已经走出了总坛大堂。
下山的时候途径一片桃林。
绿叶苍翠,枝繁叶茂。
葡萄被季子茜拉扯着,从小路穿过去,皱眉躲避着桃树。
“怎么?”
季子茜停下。葡萄道,“讨厌,树上有毛虫。”
“哈哈!”
季子茜却不走了,得意道,“全山只有这条路有桃林,我故意的!”
“你!”葡萄瞄到一棵树上有蜘蛛网,吓得心底忽悠一颤。
催促道,“快走啦!”
“不要。”
季子茜拉开衣襟,露出锁骨,颈间微微香汗,不由得拿手扇了扇风,Qī。shū。ωǎng。道。“好热。”
葡萄别开令人窒息的视线,心里骂道,“小妖精!”
却见季子茜捻起一枝桃枝,晃了晃,看着绿叶道,“早些日子还开花了,特别漂亮。”
葡萄只怕那桃枝上有毛虫,不禁打了个哆嗦。
便听季子茜道。“这里的桃花不像南方,也不止五瓣,葡萄,你说,我是你的第几瓣啊?”
“啊?”
事情有些不对劲。
季子茜又笑道,“葡萄,我快双十,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结几个桃子,换换尿布,享享天人之乐如何。”
日头暴晒,葡萄背后却已经冷汗淋淋。
“葡萄啊。”
季子茜忽地丢下桃枝,捏住葡萄的肩膀,认真道,“你是我的,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葡萄推开季子茜,擦擦额头的冷汗。
季子茜眨眨美目,疑惑道,“不然,我是你的?也行!”
葡萄再也不顾什么毛虫,迅速顺着小路跑,逃离季子茜。
还能听见季子茜妖孽的轻笑。
上官钦你血衣飘零还不知道有人听墙角!
你故意的你!
葡萄气疯了。
心想回去要把十块尿布一起丢在师父脸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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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爷爷去世的地方在江南。
季子茜准备带着葡萄一路南下。
走了半天终于下了山,山下早就备好了马车。
葡萄头重脚轻地爬进去。
一掀开车帘,傻了。
红夜正啃着冰镇樱桃,窝在一角看杂书。
见季子茜早就料到一般爬上车,葡萄还愣在车门口。
就轻笑道,“怎么?见到西域波斯小金猫,这么意外啊?”
作者有话要说: 1
欺负
“红夜,看什么书呢?”
马车里的日子难度。
季子茜掀开窗帘,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葡萄仰在一角,无聊地问。
“好书。”
红夜看得津津有味,不禁有点敷衍,不过很快就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对葡萄说,“不是春宫。”
葡萄气得脸红,这种事何必说出来!
“很有趣么?”
季子茜放下帘子。抢过红夜的羽扇扇风。
“哦!有趣极了!”红夜呼啦啦翻了几页,道,“讲的是两个男人同时追求一个女人的故事。”
“哦!?”季子茜来了兴致。
葡萄有了不好的预感。
“据说有一天啊,其中一个本来处于弱势的男人不巧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结果这男人又不巧兽性大发,将女人要了,结果啊……”
“怎么样了!?”
季子茜满眼冒星星。
红夜清了清嗓子,翻了一页,道,“我正往下看呢……”
刚看了三行,就被葡萄将书抢走了。
“不许看了!”
葡萄将书从窗子丢出去,红夜惨叫。
季子茜也郁闷了,“怎么丢了?”
“这种坏书教坏小孩子。”
“哦?”
季子茜摆出教主的姿态,冷眼道,“教了他什么了?”
“呃……”
红夜啪地一拍桌子,“关键的地方我都看到了!你丢了书也没用!”
说罢朝季子茜使了个眼神,诡异笑道,“话说回来,咱们这也算是两男一女密室相处,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什么青春的事情……”
葡萄拉拉袖子,露出天花乱羽,红夜吓得立刻噤声,季子茜却笑道,“你那天花乱羽,我可不怕!”
说罢就爬过来,一把按住葡萄就要亲。
葡萄大惊失色,一巴掌扇向那张绝美的脸,却被季子茜眼疾手快地抓住,眼看香气袭来,就要被强吻,却在关键时刻,被红夜一伸手挡住了嘴。
“哎哎哎?说好的,你怎么能一个人亲了?”红夜怕自己吃亏,干脆谁也别占便宜。
季子茜松开葡萄,瞪了红夜一眼。
葡萄吓得立刻爬起来,发髻微乱,大惊之后便是大怒。
“你!你们!干什么!”
“啊……这个……”
红夜抢过羽扇摇了摇,晃了晃腿,道,“你看……我的腿也长长了,个子也高了,中原男子十五成年,我如今都十三,不到娶妻的年纪,却也开始思春了呢!”说罢故意露骨地瞄了葡萄 胸 部 一眼,道,“葡萄,我也没说错,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哪天我春梦迷糊兽性大发了,可千万别跟小弟我计较啊!”
葡萄呆滞了,季子茜接着道,“说来我也是双十的男子,你不接受我,我又不想找别的女子,哪天我要也兽性大发了,葡萄,你的天花乱羽,可不要戳我的脸啊……”说罢故意滴瞄了一眼葡萄的腿。
“你们! 龌 龊!!”
“哈哈!”红夜拍手,“也不知道谁将春宫当宝贝藏着掖着!”
葡萄脸色发白。
季子茜却接道,“就是……”
说罢拉开故意领子,摆出了个非常 撩 人 的 姿势,特意露出漂亮的锁骨,道,“也不知道是谁,一看到我的 肌 肤 就会发呆。”
“停车!”
葡萄脸色发黑地喊停马车,慌张地逃到溪边汲水。
马车里……
“哎……她生气了?”红夜捅捅季子茜,道,“咱们是不是欺负的太狠了?”
“那明显是心虚了!”
季子茜鬼祟道,“那晚你也偷听了吧?妖孽?哼,葡萄还真是欠欺负了!”
“我看也是。”红夜一想起小猫就来气。
好歹妖孽和仙子还是一个等级的,他小猫算什么了?
趁着葡萄汲水,季子茜和红夜缩在马车里,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咕咕唧唧。时不时瞄了瞄葡萄的身影,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几日下来,葡萄被两人欺负得面容憔悴,步履蹒跚。连车夫都看不下去了。ZeI8。电子书看着好好的小姑娘被自家教主护法折磨的身形憔悴,不禁使劲叹气。
临近江南,气候逐渐湿润起来。
马车里的气氛更加的火热。
其实本来他和红夜都是好孩子。
只不过那夜墙角一听,心底的醋意全部决堤。
于是趁着出发前那晚,季子茜找到红夜,决定联手教训葡萄一顿。
只不过吃豆腐的手摸上了瘾,调戏的话说顺了口。
一路上季子茜和红夜果然不再无聊,似乎找到了非常好玩的东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又不敢发作的葡萄。
但是季子茜还是没红夜孩子气,觉得总气葡萄,对她身体不好,本就想渐渐收敛。
哪知道有一天,葡萄气得在梦里喊道,“孔雀妖孽!快快受死吧!!”
当时季子茜和红夜都没睡,红夜正想笑话,便听葡萄翻了个身,含糊喊道,“你这九命猫妖!也别想跑!我要拔了你的皮……当……当……啊欠!”
喷了个鼻涕泡泡,葡萄下意识擦擦,胡乱睡熟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醒来,就见到这几天气得自己抓狂的两个小败类,居然老老实实地准备好了早餐,之后的几天,简直千依百顺到了极点。
葡萄实在不明所以,红夜更是狗腿地来给葡萄揉肩,被葡萄一脚踹开,抱着枕头委屈了好几天。
打打闹闹,终于熬到了江南。
葡萄命令两人将头发染黑,但是外表出众的三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终于避开城市,来到城郊。
季子茜循着季爷爷的墓地。
按着地址,找到了云老侯爷的别院。
云老侯爷一见到季子茜,老眼昏花只拉着手,挺大岁数的人了,哭的稀里哗啦道,“小弟啊,你怎么真么狠心的就走了呢!”
“侯爷,是我,子茜。”
季子茜不懈努力地唤起云老侯爷的清醒,“侯爷,我是你过继的孙孙呐,不是爷爷!”
“胡说!你就是小弟!”
云老侯爷耍起了无赖。
红夜使了个眼色,季子茜头大道,“侯爷,好吧我是,我将一本重要的东西给你了,可是我现在想要他,您能还给我么?”
“啊……呜呜……小弟啊……你的遗物,本王都好好保存呢……就在里屋呐……”
葡萄看了红夜一眼,红夜闪过众侍卫的视线,窜进屋中去了。
过了一会出来,却忧郁地摇摇头。
季子茜连忙道,“侯爷,真的都在里屋么?我要的东西,可是一本书……”
“啊!啊!?你说那本书啊!”
老侯爷擦擦眼泪,拿出宫廷龙锦抹抹鼻涕,道,“你不是说,那是本‘银书’。叫我用来当茅厕的草纸了么?怎么突然又要……”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葡萄脸色发白,红夜脸色发黑,那眼神告诉季子茜,你要是敢让我去茅厕找,我就死给你看!
这时云老侯爷呵呵一笑,老眼昏花道,“呵呵……我哪舍得当茅厕的草纸啊……我把它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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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季爷爷去世的时候,正好有人慕名前来拜访,不料赶到之时,老人刚在爱人坟前去世,就遗憾地将老人厚葬,同爱人葬在一起,并且给云老侯爷通了信。
云老侯爷这才给季子茜通了信,并且火速赶到这里,盖起了别舍,祭奠幺弟。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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