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路,那些艺妓我已经购了房产让她们住在里面,学习音律和琴技、舞技,筹备这些东西用去了我三分之一的银两和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我买的房产不在黄金地段,故不是很贵。终于要带莫颜回家去,那条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模样。
来这里快两年了,唯独这条路是我走的时间最长的,带着莫颜经过那些商铺时,已经有年画挂出来了。
我进了几个胭脂钗饰店,看了下行情,货都是没什么差别,质量和色泽都是一样的,只要找到愿意给我供货的商家,一切就OK了。
快过年了,我给莫颜、安阳和宛儿。若兰买了几身新衣服,便回家了。
皇宫内院。
一阵嬉笑声在游廊间转圜。
司徒蒙着眼睛在丛间胡乱抹着,不远处的女子一身轻纱,调笑着召唤司徒去找她,最后一把拉下绸缎揽佳人入怀。
绿萝在花园里的桌案旁侍弄着茶水和糕点,屏退了一干宫娥和公公,只留她一个在这里侍奉。
外面的传闻司徒不会没有听说啊,绿萝思索的看着他们嬉戏打闹。
自大婚过后,皇上便已有两月未上朝了,日日陪杨皇后在后宫纵情琴瑟,朝中之事全权交给了丞相。蓉华夫人最近闹的很凶,可是也迫于皇上的压力不敢轻举妄动。
绿萝不明白司徒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如果姑娘在的话,不会让司徒这样荒废下去。
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绿萝又想起司徒大婚那晚。
红烛摇曳,觥筹交错,司徒第一次穿红衣,绿萝第一次震惊,他和姑娘结婚时也是身着龙袍不曾褪去,可是绿萝心里明白,司徒还是爱姑娘的,不然那瞻凤台的龙凤相合不曾给予这杨皇后。
司徒的短暂离开并没有多少人发现,却被她看到了,她知道最近姑娘快生了,司徒许是放心不下,去看了吧。
绿萝间的那宝和殿的画作改成了杨皇后的,姑娘的不知去了哪里,总之宫中一切有姑娘留下的踪影走被擦除的一干二净。
全部由杨皇后代替。
现在后宫都传皇上独宠杨皇后,大有宠冠后宫的趋势,而皇上现在这样,北齐的江山怕是快要毁了。
绿萝忧心的看着司徒,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她不希望用尚云初血肉换来的江山这么快便拱手让人。
说起那杨皇后,传闻她是死了的嫤妃托身,跳的和那嫤妃一样美的舞,皇上也是因此而宠幸了她,只有绿萝见过姑娘跳那支舞,其中的风情是无人能抵的,这杨皇后也不过是姑娘的千分之一,可是同样水平,为什么嫤妃没能爬上皇后的位置,而她却爬上来了,其中的蹊跷自由人猜。
绿萝和杨皇后交过手,还是前一段时间,宫里央人去给杨皇后梳洗,说是皇后喜欢一中新式的花样,结果找了一个梳头女工,差点就把一味毒药洒在杨皇后头上,那毒药绿萝可知道的清楚,只要沾上它的人无一能活命。
要不是自己,那杨皇后现在已经作古了吧。
那天自己去给司徒送披风,却见那梳头女工心术不正,便转身跟着她,这才发现阻止了她,那女工经不住拷打便说是蓉华夫人。
司徒并没有对蓉华夫人怎么样,而是云淡风轻的安慰了下杨皇后,绿萝心里如明镜一般,那人是杨皇后找的,想趁这个机会让蓉华夫人翻不了身,可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她这算是媚颜惑主吗?绿萝不可知,只知道后宫对杨皇后的怨言越来越深,朝中也对于皇上的行为极度不满,风雨欲来风满楼。
司徒搂着杨皇后,二人喂吃果品时,斜睨了眼绿萝,一丝冷笑挂在嘴角,这戏演的有点真了,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得清呢?
到了家里安顿好了一切,我便去找供货商,是一个矮矮的中年男子,满脸的络腮胡,为人豪爽,我们稍做交涉,便谈妥了价钱,他这里只要有新货,第一个必须提供给我,我会付他高于别人三倍的价钱。
能够开的起这个口,我就有这个把握。
快过年了,我希望腾出时间过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还记得那是还是云国,那里没有新年,如此算来这也是百姓们过的第一个新年了。
我怀着憧憬等待着新年,希望能有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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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龙凤质(5)
这儿的年过的颇有趣味,和安阳、莫颜在一起,我体会到了莫大的幸福,初为人母的幸福。
身旁又有宛儿和若兰帮我打点,省下了很多精力去考虑生意的事情。
我传口信给华郡的执事,一个月后,要进行考试,选出其中的佼佼者,我不会留下白吃饭的人。再过一个多月就是莫颜和安阳的百岁生日,我刚好可以放在凝香阁开张的时候。
半月后的一日,我带着莫颜上街去看花灯,安阳有宛儿看着,他近日再没有那些奇怪的表情和举止,俨然一个初生的小孩儿。
忽然怀里的莫颜挣扎的想从襁褓里出来,小手和脑袋都看向前方,我拉下她的手,一边安抚,一边顺着她脑袋转去的地方看去。
前方除了繁乱的花灯和人再没有什么。
我以为莫颜想要前面那个荷叶花灯,便与店家攀谈,准备买下,伸手去掏银子的时候,眼角撇到一双嫩粉底的绣花鞋,如此容易被淤泥染的颜色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儿穿的起了,原先在皇宫时我也喜这嫩嫩的藕粉色,借过花灯时,我看了眼那姑娘,稍稍的呆愣,抱着怀中的莫颜离去。
她身旁的人自然是没逃得过我的眼,怀里的小莫颜还晃着小脑袋乐呵呵的笑着,还好她小,不识人。
是我把她的父亲推向别人的怀抱,让她感受不到父爱,我愧疚的抱紧怀中的莫颜,像是怕她下一秒消失。
身后,司徒搂着杨紫晗细心的挑选着花灯,在尘世中我们走失,那份真爱怎么去寻。
再没了逛街的兴趣,怕在这拥挤的街道再次相逢,那份尴尬和难掩的伤心会泄漏我的软弱。
回到家中,宛儿已经做好了饭,草草的吃过饭,我把自己算在书房,不愿意见任何人,他说不爱,就真的不爱了,我却无法对他做到无视,烦恼的揪过衣间的络子,一个不留神拽了下来,衣料上顿时破了一块。
忽然房顶上一阵瓦砾声,我警惕道。
“谁?!”
一道黑影破门而入,看清来人,我没有来的一紧张,心里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想着怎么向他解释我又一次的擅自离去。
“怎么?见我还这么激动啊。”顺着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破掉的衣料,无奈的掉下三根黑线。
“你怎么半夜私闯民宅啊?”
“你这也叫宅啊,这么小。”他嫌弃的眼神,被我看到。
“呦!那您是首富啊,我能和您比。”我酸酸的给他还回去。
回过身,心里有小小的不甘心,哼!你不就有钱吗?等我以后要赚比你多得多的,瞧着吧。
“说说你的想法吧,在华郡招那些长相一般的女子?”他带着探究看着我。
“你要帮忙吗?”
“就你说的啊,我有很多钱,我烧的没处花。”他满不在乎的抱臂靠在门廊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看着他那副死样子就来气。
“好吧,随你,不过你改解释一下羌达的事情,我在朋友那里很没有面子,大家都说我的新娘落跑了。”
终于还是拐到这个话题上了,只能直面面对了。
“你也知道啊,我当过皇后啊,那个时候羌达来访时我去赴宴了,所以,我怕他认出我来。”
他摸着下巴,点点头。
“怪不得他说你眼熟,可是你那样一声不吭的走掉,也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
“那不是人家没想到吗?说了这么久你渴了吧。”我心虚的去给他倒茶。
“我会帮羌达对北齐。”在我转身的时候,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佯装没事人继续添水。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真的吗?”
我转身递给他茶水,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深深的望向他的心底。
“真的。”
他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不去拿那茶杯,一个反手欲揽我入怀。
被我用肘挡在了一寸之外。
他的心思我一直都懂,可是我不能,也不愿意,我只想拥有自己的事业,照顾好安阳和莫颜,对于情爱之事我已经不想在参合其中。
“笃笃”
门外的敲门声分开了我们,我整整衣衫,让他躲在屏风后开了门,是若兰。
“姑娘,外面有人要见你。”
“什么人?”深更半夜的除了我屋里的这个男人还有谁会来啊。
“是个男的。”听若兰一说我更困惑了。
“让他过来吧。”
若兰应了后,我转身进门。
“你走吧,我来客人了。”
“这么晚了,你不怕被人非礼啊。”
我想想也是,便让他躲在屏风后,有意外再出来。
一阵敲门声响,我缓缓打开门,门外高我一肩的男子挡住了月光,面目模糊,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月华把他的身形勾勒的完美无瑕,可是他的爱已经残缺不全。
“谁啊?”屋内乌达阿一声唤,我回过神,一丝丝寒意袭面而来。
“你怎么来了?”
“这么快就换人了?”他满嘴的讽刺。
“你不也是一样吗?”
“你!”他自知理亏,大住了下面的话,只是满脸愤然的看着我。
“你来有什么事吗?”
“只是来看看你,和孩子。”他在我后面稍稍的停顿,让我腾起一阵气。
“你还记得起孩子?!”
“何出此言?!”
“你和杨紫晗在一起逛花灯的时候,你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你,见我们了?”他说话有些迟疑。
“对!我抱着莫颜的时候看见的。”
“莫颜……”
“你要秀幸福,不要跑这么远来这里秀,我只想让你还我和孩子一个清静。”想起他们幸福的一幕,我有种被亵渎的感觉。
“我和她……”
“你和她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不知从何时起,我在他的面漆便的暴跳如雷,完全丢失了自己。
这样的事态让我不安,让我想要离他远远的,做回真正的自己。可不管自己多努力,总是会受他的影响。
“我去看看孩子。”他转身就要走。
“不许。”
“为什么?”他诧异的回身看我。
“没为什么。”现在发现我的不可理喻了吧,我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
“总有一天,他们要回皇宫和我一起生活的。”说完,他不待我回答,便转身离去。
我气结在原地,涌出的泪水将所有心事淹没,我不能让他带走孩子,孩子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支撑了,我不知道,没了孩子,我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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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瑶台月(1)
一个月后。
迟望瑶台月,已是辰时光,若年不相依,怎辨阴时阳。
忽而心血来潮的轻吟一句,转首之间满目月华倾泻,花间草缝都是苍白的银光,明日便要启程回华郡,却迟迟睡不着,前些日子的“登门之客”,搅了我的心绪,也许开始忙了后就好了,转身拽起裙裾回房去。
次日清晨,因前夜没有睡好,我整个人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我只带了莫颜和若兰同行,安阳由宛儿照顾,我们三人中就数宛儿最细心,安阳交给她我才能放心。宛儿当时不解,我为何不带着安阳,我只能说男孩子要从小锻炼,其实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这一次去华郡可能要很久才能再见到安阳。
路程繁复,不再多述。
到了华郡已是几日后的傍晚,座座青山托夕阳,晕染了整个城西,我站在凝香阁的后门处,两个执事在门口迎接,让若兰抱着莫颜去休息,我便和那两个执事一起去看那些新人的训练。
那两个执事在前面带路,一男一女。
我联系上原先艺苑的杨总管,改朝换代对他没有多大影响,还是那么牛,只是艺苑不再叫艺苑,而叫御艺馆,专门给皇宫里的贵妃娘娘们奏乐。
日子过的比那时更滋润了,央了他半天,才看在旧情面上,多数还是当时我们之间短暂的合作留下的遗憾,他便把炎舞和臻姬卖给了我,巧的是这炎舞和臻姬在当时我在艺苑执事时上过一节课的那群小孩之中,也算一点缘分。
这二人,一个善舞,一个善乐,为人也颇为严谨。
很快就到了那些新人训练的地方,统一的白衣,按个头大小站着。
我踱几步而去,细细的挨个往过看,确实是淡眉舒眼,柳腰纤肢。同样的妆容和发型,更能让我看到她们的差距。
在来的路上,我询问了炎舞和臻姬,除了原先就有技艺的人,有没有特别凸出的人才。
他们告诉了我三个人的名字,这时这三个人正站在队伍的中央,竟是一样的身高。
走到她们前方,我只是略略一扫,立刻就被她们三人所吸引,虽然平淡却有超凡的气质,我追求的便是这个。
很快环视一周,让炎舞他们下去准备明天的选拔,优胜劣汰已经说的很明白,不努力的人就不配拥有这份工作。
炎舞和臻姬已经摆了酒宴要洗尘,我推脱掉,等到明日大局一定,就举行莫颜的满岁生日宴,只委屈了安阳。
近些日子,我一直不忘寻找青风,也托夜魅去找,他的人脉会比我广的多,可是也一直没有青风的消息,却得知了另外一件事,在我离开的那日,仙缘山闪起阵阵火光,惊的周围的人都以为是着火,上山救火,等到大家到山上,里面已经是破乱不堪,却根本没有着火,众人寻找片刻,没有找到人,便下山了。
在我走的那天,青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我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是整个北齐的土地和羌达的土地上都没有他的踪影。
阖上门,我看着融融的灯光后熟睡的莫颜,一阵欣慰。
“姑娘,以后我叫你什么呢?”若兰帮我解下披风,随口问道。
“叫我姑娘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哎呀!姑娘以后要干大事了,怎么能没有称呼呢,那些商场上的人可坏呢,姑娘的名字就要有气势一点,要不然会吃亏的。”
对啊。我坐在桌案旁一遍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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