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着彩心石,希望幻心无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让幻心无法招架,而尚云初也一直没有消息,乌达阿只是说到了,却没有进一步说明,我相信他,凭他和拓的关系,怎么也会带回安阳。
那奇怪的东西会是藏匿在安阳体内的魔性吗?那岂不是说,神魔大战又一次开始了?我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可是彩心石却像是回应我一样,发出阵阵光芒,却不再灼烧,似乎力量微弱。
我做了最坏了打算,如果神魔大战真的已经开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保安阳。
“姑娘,有人求见。”
“请。”
最近要买那些曲子的人很多,来谈价钱的人也很多,还有人竟然要买作曲的人,我无一例外的都见了,可是都给一一回绝。那些歌一来我是想用它们吸引人,二来是聊表我对过去生活的怀念,不想用金钱去衡量它。
凝香阁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很多贵妇的胭脂水粉都从我这里进,前些天还推出了唐朝最流行的啼妆,更是让那些人大跌眼镜,不过亲身试过后,都说增添了女性的柔弱美,我也在生意中结交了很多朋友,其中之一就有那个永乐侯的夫人。
一次闲聊中,她告诉我,皇上总是荒废朝政,怕是要改朝换代了。
我忙捂住她的嘴笑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可是要砍头的。
那夫人也不避讳,许是永乐侯不居高位,便对那些也不是很在意,不过作为外人的我,却品出了别样的味道,永乐侯和丞相关系很好,这一切也就能解释了。
从这些日子的观察和这位李夫人的相处中,我依稀明白了,丞相并不懦弱,而是装的,那自然没安什么好心,还记得他来宫中求我让他女儿进宫,那时确实是懦弱的,可见此人心机之中,怕那芙蓉也是被父亲利用了,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好在我从来都不是他什么女儿。
我了解的司徒不是这样的,他不可能被女人迷住心智,我不是因为嫉妒而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我明白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自己需要什么,他不可能自己辛辛苦苦的来的江山拱手送人。
欣慰与曾于这样的男子相爱,即使他已不爱我,我也以他为豪。
容不得我再多想,人已经进了正殿。
竟是哪天开张时拦住我的男子,他身边还有一个小书童。
“丽娘,王某有礼了。”
“王公子不必拘泥,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
“丽娘如此爽快,我就不绕弯子了,你还记得白山吗?”
白山?我在心里过了一遍,恍然道。
“当然知道,他是那位已经封闭却又为我作画的老者,怎么他今日有来吗?”
“没有,他只是派了他的随身男婢来,请丽娘去叙叙旧。”
“若兰,被马车!”
故人相见,而且是如此以为德高望重之人,我怎能不去。
若兰和我一道上了马车,他们二人各骑马而行,跟着他们的带领我们到了一处偏僻的府宅,我本以为我那里算偏僻了,一看这真正明白了半隐于世的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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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浣花石(2)
院落中并没有管家,大门虚掩,我和一干人等踏上青阶,一尘不染的游廊干净而色泽清爽,我拂着栏杆而行,阵阵清凉从木头上沁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厅,小书童做了请的姿势便退下了,我和王公子相互谦让一番,最后我走在前面,进了正厅,那里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白山是也。
我们一一向白山施礼,落座后,白山毫不避讳的讲出请我来的目的。
他知道我开了店,想为我店中的女子作画,感激之余我对白山老先生千恩万谢,可是心里仍旧疑惑他已经封笔,为何三番五次为我破例。
“老先生,我一直有个疑问,希望您能替我解答。”
“问吧。”
“我不知是何原因让您破例呢?”
“哈哈哈哈哈,我就猜到你会问我,姑娘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才逢姑娘就破例。”白山拂着长长的胡须,和蔼的笑着,我却不相信他的解释,却也不好再问,只能笑着回应了他。
白山要留我们在他那吃饭,可是我还要回去安顿店里的事,便推脱了。
出了白山的府邸,我看向身旁的王公子,有他在,总是不方便,虽说是他牵线让我和白山在此相见,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口紧的人,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我是罗丽莎,那就糟糕了。
“王公子,不知你现在在哪供职?”
“哦,不瞒姑娘说,王某现在还是以闲人,志在游遍大江南北。”
“那公子的经济来源呢?”
“王某惭愧,用的是家中的一些微薄积蓄。”那王公子已经羞红了脸。
“我这刚好有个差事要交给公子,不知公子可有意愿?”
“哦?是什么差事?”那王公子显然来了兴趣。
“我需要一个可以在全国拓展业务的人,可是来应聘的很多人都因为不想四处奔波而作罢了,我看公子挺适合这个工作,要不然来我这儿吧。”
“有这等好事?!那工作需要什么条件吗?”
“公子之需要了解我们店商品的种类,然后在全国各地做推销,当然公子去的那些地方买我已经联系好了,说白了,你就是去送货,又玩了,又有钱拿。”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到我身上?丽娘你有什么要求吗?”
“王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换了名字,就是想拥有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那个罗丽莎已经不在了。”
“我明白了,有的只是丽娘,我从来都不认识一个叫罗丽莎的人。”王公子瞬间领略到,笑着对我作了个揖。
我也回礼,默契在我们之间达成。
送走了王公子买我和若兰也该回去了,半天不见我,莫颜又该哭了,她现在越来越粘我,以后怎么嫁的出去,我乐呵呵的和若兰往回赶。
到家后,刚进家门,就有门童告诉我,乌达阿带着安阳回来了。
我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是一顿狂奔,跑到莫颜的房间门口,我平息了下呼吸,缓缓推开了门。
宛儿在侍寝的床上睡了,乌达阿正在那死死地盯着安阳看。
他不会是发现安阳的异常了吧,我赶忙唤他,他回头看着我展露笑颜,可是却充满了疲惫。
“你累坏了吧,我给你找个客房你先去休息。”
“不,我就要睡在这,这有你的味道。”
他执拗的躺在了我的床上,因为要照顾莫颜,我便搬过来和莫颜一起睡,现在他正盖着我的被子,我恼怒的去拉,岂料他竟然发出了鼾声,竟然累成了这样,就随他去吧。
轻轻地叹口气,为他掖好被角,转身看安阳。
好久不见他都长大了,正睁着眼睛看我,这次却是孩童的幼稚眼神,安阳身上的魔性呢?我诧异间,脖颈处的彩心石发出轻微的灼热,幻心在抵触他,难道和幻心打斗的真是他?那为何他现在恢复了正常,幻心还是会怕他。
我不解的渐渐远离安阳,他也不闹,小手从襁褓里伸出来,去摸身旁的莫颜,莫颜好像受到了感应,也回头去看他,忽然莫颜开始大哭,我忙过去看,并无异样,可莫颜就是哭的不停,没办法,我试着把安阳抱离莫颜的床,莫颜马上就不哭了。
无奈的抱着安阳在床第间转圈,不知该把他放置在何处,忽然他一手抓住我脖子上的彩心石,竟将它拽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不安全,便掰开他的手,把彩心石拿回来,重新戴在脖子上,他也不执著,又去找别的玩具。
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把安阳放在乌达阿睡的床上,便出去让若兰装备丰盛的晚餐了。
给炎舞安顿了白山要来作画的事,自觉累了,便去了另一件客房休息。
刚躺下,我还没来得及想事情,就坠入了梦境。
这是多久没和他直面相对了?尚云初被一片白云包裹,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试探着叫他。
“云初?”
“我能听得到。”听见他的声音我心里就踏实了。
“你干吗不出来见我,躲在那里面干吗啊?”
“我被胤龙伤了,你身边没有能保护你的东西,这个你拿着,他就伤不到你了。”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不就是胤龙吗?”
“来不及了,我日后再跟你解释。”话说完我就醒了,手心里还攥着个物件,我打开手心,竟是一片像鱼鳞一样的东西,发着金灿灿的光。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不就是胤龙吗?我在脑海里思考着。
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在神谕邸看到的画卷,这其中是有什么蹊跷吗?
如果说尚云初不是胤龙那谁是胤龙,胤龙不是天神吗?为什么要加害于尚云初和幻心,太多的问题没有人为我解答,正愁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唉,我就来。”应了若兰,我匆忙的梳洗后,去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我没有问乌达阿怎样把安阳讨回来的,他一定不愿意说,那是他们之间的私交和利益关系起了作用,我再问他,反倒有些不识时务。
若兰和宛儿抱着莫颜和安阳走过来,我要接受抱安阳时,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打出好远,那力量的来源便是那像鱼鳞的东西。
尚云初让我小心胤龙,这么说在安阳体内的不是魔,而是胤龙?对啊,神谕中没有提到胤龙的归处只是说人神合一的人背负了诅咒去轮回,那分离出来的神去了哪里?
可是就算在安阳体内的是胤龙,他为什么要寄居在安阳体内,天界没有给他封赏和神户吗?
太乱了,我没有办法想清楚,惊诧的众人也恢复了正常,我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便让若兰抱着安阳,席间,我时不时看向安阳那少不更事的小脸,内心被恐惧和心疼交替折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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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浣花石(3)
宴席散了后,我看乌达阿还是很憔悴,就让他先住我这,捎话给他们的管家,有事来我这,宛儿也休息了,把莫颜交给若兰后,我便抱着安阳去了客房,乌达阿非说我被子里的味道让他安神,只能由着他了,谁让人家帮我这么打的忙。
我将那鱼鳞似的东西放在了若兰那替我保管,我只想安静的守着安阳一夜,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异样,那个寄居在他体内的不知是魔时神的东西到底是何居心。
熄了灯,安阳在我怀里平稳的呼吸着,小脚还时不时的在被窝里蹬一下,没什么异样,看着看着,我竟然睡着了。
梦里一张大大的画卷慢慢铺开,我在里面扮演着我自己,大朵的牡丹花丛中“我”在悠闲的散步,忽然天庭来旨让我去面圣。
面圣,却被宣布与胤龙成婚,不知为何,我看到了“我”的不情愿。就在这时,走来了一个男子,我并不认识他,在脑海中搜索了千万遍仍旧不知他是谁。
可是他却执起“我”的手,轻轻的落吻于其上,“我”木然的目光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他是谁?能够在圣皇刚刚宣布了我的婚事就吻“我”的人,除了胤龙再无他人,难道他是胤龙?
照这样说,尚云初让我看的那个梦境是假的,他不是胤龙,那他是谁?他为什么要隐瞒?司徒还是魔吗?
画面好像受到了我情绪的波动,变得摇晃不定,最后不可见。
后面我的大脑便一片空白,直到清晨第一道阳光刺穿我的眼皮。
我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酸涩,好像一夜未眠的感觉,再看怀中的安阳,还在熟睡,便起身去看乌达阿醒来没。
刚要迈出步子,却发现双腿无法动弹,我又试着动了下手,是自由的。
整个身子只有脚是不能动的,难道偏瘫?不会吧,我这么年轻,还这么爱运动,就在这时,我听到若兰来唤我吃早餐。
刚想答应,却发现,整个声音消失在了喉头,我竟然发不出声了,我便用手去击打清脆的床木,希望若兰可以听到后进来,可是我连续击打了无数下,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若兰许是见我半天不应,便进来叫我起床,这下她总该看见我了,可是她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穿过,环视屋子一周,出去了。
她看不见我吗?这下我彻底的慌了,我扭头看安阳,他已经醒了,又是那副老成的模样,我快后悔死了,为什么要把那个鱼鳞似的东西放下,这下好了,被他暗算了。
“他给你的龙鳞,你怎么不随身携带呢?你还和原来一样傻的让人心疼。”忽然我的安阳开口说话了。
“你…你!”我指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别你了,我就是他们说的胤龙。”
我渐渐习惯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天界大神说话,如果他真的是胤龙应该很好劝说的。
“胤龙,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的!”
“那可不是,我当年可是天界的大神,没有我,哪有现在的太平盛世。”安阳那小孩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那你这样一个大神,占着我儿子的身子,不怕脏了您的元神吗?您就出来吧。”
“我刚才给你那些梦,你没想起来吗?”他急切的看着我。
“想起什么?”
“也罢,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安安静静不被人打扰的过一天,一天后,你就自由了。”
“那我的小孩呢?”
“他?我还要用一段时间,说来真是巧合了,我两次上人身,一次上了祈羲的身子,一次是他儿子的身子,莫不是因果循环吗?”
“祈羲是谁?”我快崩溃了,原先固守的事情真相,现在被一一打碎,还冒出这么多人,还是,这个胤龙也是骗我的?
“你还真是忘的一干二净,祈羲就是这小娃的爹啊。”
是司徒?这么说,他上一世是叫祈羲了。
“你什么时候上过他的身?”
“神魔大战的时候,要不是可恶的尚云初,我怎么会肉身破灭,而要屈就于一个凡人之身。”说着,说着,他竟难以自制的发怒。
他骗我的嫌疑很小了,我从他的一举一动看得出他对当年的事情怀着深深的愤怒和耻辱。
可是他说的凡人是司徒,司徒不是魔吗?
看来尚云初骗了我所有,颠倒了所有黑白,他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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