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反对的意思了?顾长欢不解,求答:“此话怎讲?”
夏玲玲轻蔑的瞥他一眼,道:“你又不了解那片林子,面积大小、种植情况不明,仅凭一封信就跑去京城,不是冲动吗?”
“孙闻玉见过,且有他做保证,应该错不了。”长乐和孙闻玉已订婚,彼此都是一家人,且他的人品又信的过,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劝你三思而行!”夏玲玲保留自己的意见,虽说和孙闻玉是姻亲,可亲人害亲人的例子很多,就像她,不就是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推下悬崖,不过她临死也没吃亏,硬是拖着安明月当了垫背的。
顾长欢思忖片刻,道:“信中提到,有他人意向购买,待我们的人跑去两广勘察回来,那林子早就易主了。”
夏玲玲拿去顾长欢手中的折扇,玩着下面的玉坠, 笑道:“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手的。”
“这倒是!”顾长欢颔首认同,这檀木价值高,可不像他百十万两白银就能买几个山头。这林子要真如孙闻玉所说,没个几千万两是拿不下来的,“除非,这人非常需要钱,可以低价出/售。”
她说的话怎么都没听进去,还想着投机取巧啊!夏玲玲生气的阖上折扇,朝顾长欢额头敲了一记,“我的意思是让你弄明情况再出手,不要随便做决定。”
顾长欢却是不认同,觉得有孙闻玉这个妹夫做中间人,此事应该可行,她说的也有道理,但基于对孙闻玉的信任,他就不把夏玲玲的话放在心上,“玲玲,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
见他听不进去,夏玲玲面露不悦,“反正,我不赞成这件事,给你的建议是不要轻信他人,找人把情况摸清楚。”
顾长欢不说话,只片头看她用扇柄瞧着桌面,小脸绷着,眼睑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玲玲,你好像不喜欢孙闻玉?”言语之间对孙闻玉有种抵抗情绪,每次见面都是冷冰冰的,和爱理不理的那种冷不同,她根本就是带着防备的眼神去看孙闻玉。
夏玲玲沉默片刻后才点头,“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不上来。”
“他人挺好的,你不该有偏见。”只要见过孙闻玉的人,和他谈吐后,都会喜欢上他大方爽朗的好性格,这不他在蒲城待了一个多月,就快把他的风头压下去了。
这不是偏见,而是一种直觉,总觉得孙闻玉就是她,因此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我问你,如果中间人不是孙闻玉是其他人,你会买吗?”
“这个。。。。。。。应该不会吧。”毕竟出手的不是小数目,他需要斟酌行事。
“那你就当不是孙闻玉吧。”事情出现的太凑巧,她宁愿错过也不愿他落入圈套,“我建议你弄清楚后再觉决定,别草率,当然,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无话可说。”
夏玲玲撂下话,扔他的扇子到桌上,然后背着手离开,“你要去哪儿?”顾长欢喊住她,穿一身男装, 八成又要去书铺。
“书铺走走,顺便去刻坊看看。”顾长欢早就找好了地方作刻坊,也找了师傅开始准备设备之类东西,夏玲玲闲来无事,总会绕过去瞧两眼。
“等等,我也去。”拿起折扇,顾长欢跟着出去,两人焦不离孟的,天天都是成双对。
夏玲玲头也不回的摆手,“你赶紧把手上的事处理好,回头去书铺找我吧。”她已经给了建议,虽不情愿,但他大多情况下都会听从的。
闻言,顾长欢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摆在书案上的信,犹豫片刻,认命的走回书桌,小心驶得万年船,她的话终究有道理,他不该莽撞行事。
回给孙闻玉的信送出去两天,顾长欢又接到了他的信,较之前一封,这封略急促,无非是催促顾长欢赶紧做决定,否则就失了好机会。
每封信顾长欢都拿给夏玲玲看,她一直不肯松口,此事就这么拖下来,直到此事传的府里上下都知道。
顾长欢生意上事,除了多福多寿和他们二人,其他人都不干涉的,多寿一直不在蒲城,多福不是嘴碎的人,顾长欢又不会拿着到处说,因此夏玲玲很纳闷,是谁把事情摊开的。
鉴于夏玲玲对孙闻玉的不信任态度,这下把爹娘和长乐都得罪了,特别是身为未婚妻的顾长欢。
玩饭桌上静悄悄的,气氛沉闷且诡异,夏玲玲闷不作声的吃着饭,对面前的情形坦然处之,而这气定神闲的态度,令顾长乐更加不满。
瞧出长乐拉着小脸,只怒气冲冲的瞅着夏玲玲,顾长欢作为大哥和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自消息传开后,长乐这两天都没好脸色。
他不过说了句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就遭了长乐的白眼,指控他偏心,只向着大嫂,都不关心她这个妹妹。可这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她硬是要捏在一块,无理取闹的让他头大。
夏玲玲和顾长乐解释过,这不是小生意,应该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可她听不进去,只道她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夫,说什么这是对她的侮辱,让她和孙闻玉夹在中间难做人之类的,顾长乐说了很多,夏玲玲都有听,不过生意和人情是两码事,她不可能混为一谈。
“玲玲,账目还没算完,你吃好就跟我去书房帮我。”饭厅的气氛太过凝重,顾长欢食不下咽,找了理由拖她离开。
夏玲玲知道他的用意,放下手上的碗筷,从位子上起来,对着老王爷和老王妃欠身道:“我吃好了,爹娘,我们有事先下去了。”
两人刚离开饭厅,就听到顾长乐在抱怨,“爹娘,你们偏心,都向着大嫂。”
听得老王妃道:“长乐,这是生意上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动辄千万两白银,还是慎重些好,坏就坏在中间人是未来的女婿,尺度不好拿捏。
顾长乐恼怒道:“娘,孙大哥和我们是一家人,大嫂却不相信他,还要大哥去调查,这让孙大哥心里怎么想啊?
老王妃语重心长,“这是大笔生意,你大嫂这么做也是为你大哥好,相信闻玉是通情达理的人,会理解的。”
“娘,你偏心,老向着大嫂。”她把注意力转向老王爷,发泄心中的不满,“爹,您评评理,这件事就是大嫂不对嘛。”
于情老王爷不赞同夏玲玲的做法,可于理她如此小心没有错,毕竟不是小事,探听清楚还是好的,“长乐,吃饭,不要管这些了。”
“爹,你你。。。。。。娘,你们怎么都这样。”顾长乐手一挥,桌上的碗筷掉在地上,碗给打破了,瓷片乱飞。
所有的人都看着顾长乐,她咬着下嘴唇,愤怒的扫大家一眼,然后踢开凳子生气的离去。
老王妃也没心思用饭了,满脸忧愁的瞧着老王爷,“这可怎么是好?”
老王爷也是无奈的摇头叹气,给不出个主意,看一眼默不作声的双胞胎,胡乱招呼道:“吃饭吃饭,别管了,随他们去吧!”爱,女儿外向,这才只是订了婚约,心就全向着别人。
顾长欢带着夏玲玲去书房,知她没吃多少东西,就让下人重新备饭菜送到书房。
“长乐很生气!”他坐下后,夏玲玲垫着脚尖坐上他的大腿,有些忧愁的窝在他怀里,“相公,你觉得我有做错吗?”
“没,别想太多。”顾长欢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着,他理解她的做法,就是在人情上行不通。
“认识长乐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对我。”从孙闻玉出现以后,什么都开始变了,内心总是不安,直觉要朝她不喜欢的方向发展。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长乐对孙闻玉的维护出乎顾长欢的意料,“长乐还小,这些事不明白,只会感情用事,你别和她计较。”
“我没放在心上,就是心里不踏实,老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唉,或许是我想多了。”那种说不上的感觉,不停的侵蚀她,让人好煎熬。
身为她的枕边人,顾长欢自是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最近睡的不踏实,还老是做梦,他瞧着心疼又无力,只能不停的劝她放宽心。
223 家中不宁
“不会的,别想太多。”当初要是知道会让她这般心神不安,他宁愿不要做那笔生意,没什么比她更重要,他心中如此道。
夏玲玲不说话,身子一扭,改为和他面对面,轻叹两声爬在他颈项上,那个孙闻玉,一定得好好查查,不能老是这样子,定时炸弹般。
之前和他提过要他差人去查孙闻玉的底细,他都是应付了事,她估摸着到现在也没派人去实施过。
“别唉声叹气的,没事的,乖,放宽心。”说话间,多福叩门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是饭菜,在书桌上摆好后,他就识相的退出去,想到上次的喂食方法,顾长欢笑的暧昧,“宝贝儿,你来喂我!”
夏玲玲也不扭捏,接过他夹来的青菜渡入他口中,随便送他一记火辣辣的吻,嗔笑道:“相公,好吃吗?”
顾长欢舔舔舌头,视线落在她红嫩的唇瓣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娘子喂的,当然好吃!”
顾长乐跺着步子回房,可越想心中越气,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孙闻玉现在是她的夫婿,家里人对却是这样的态度,这叫她以后如何去面对他和孙家的长辈。
她一刻不得安宁,从椅子上移到床上,又从床上移到窗前,最后她冷哼着,脚跟一旋,朝大哥的书房走去。
书房是禁地,在没王爷命令的情况下,没人敢闯进去,侯在外面的多福,知道主子两人浓情蜜意,就把门口的人支的远远的,省的听到什么羞人的动静。
顾长乐风一般的刮进院子直逼书房,待多福发现要开口阻止时,她已冲到门前,手一推,房门打开,顾长欢见有人闯进来,赶紧把夏玲玲的 拉上去。虽然只是一眼,可顾长乐还是看清楚
了,只见书桌后的椅子上,大嫂坐在大哥身上,衣衫已褪一半,露出肩头和后背,大哥正在亲大嫂的颈项,上面落下片片痕迹。
被人撞见,夏玲玲羞愧难当,说了不要在书房,他非引她做那事,现在可好,全被人撞见了,小手在他腰上狠掐一把,表达自己的不满。
赶来的多福,垂着头站在门口认错,“王爷,小的失职!”
“没你的事,你下去吧。”顾长欢摆手挥退多福,见她要从身上滑下来,大掌摁着她的后背在腿上坐好,不悦的瞪打断他好事的顾长乐,“进来记得敲门。”
这训斥的口气令顾长乐觉得委屈,鼻头酸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微微咬牙,瞥一眼仍黏在大哥身上的夏玲玲,长乐气冲冲道:“大哥,我有事和你谈。”言下之意,就是闲杂人等赶紧
识相的离开。
“什么事?”顾长欢猜到是为孙闻玉的事,不过也没戳破,只是不耐烦的询问。
“大嫂,我要和大哥谈事情,你是不是要离开?”语气中的轻蔑和无礼,让人听着十分刺耳,顾长欢瞬间摆着脸,厉声呵斥,“长乐,不得无礼。”
夏玲玲小手轻抚顾长欢的心口,安抚他的情绪,要他别生气,小声道:“我还是先出去吧。”这两天长乐对她的怨=气很重,在解释不通的情况下,她颇为无奈。
“不用。”顾长欢不放人,长乐的无理取闹她都在委屈的忍受,她不让他管,所以他都是旁观者,可现在他看不下去了,打定主意要维护夏玲玲,“长乐,有事你就说,没事出去。“
他口气强硬冷漠,夏玲玲听着都不舒服,何况是长乐,不想兄妹间有争吵,她抬眼责备他,示意他注意自己的态度,不要多说。
顾长欢却回她安静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管。
顾长乐被他喝的懵住,缓了片刻才回过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大哥,你凶我,为了一个外人凶我?”
这言辞,更让顾长欢不悦,沉声道:“她不是外人,是你大嫂。”他怎么都不明白,关系挺好的两人,怎么就因个男人破裂,长乐太不成熟,只会感情用事,丝毫不考虑他的立场;“这件
事我已知会孙闻玉,他都没意见,你就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他不是没意见,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大哥,你让人家怎么想我,有没有考虑我的立场。”顾长乐哭诉着,眼泪越掉越凶,“你都不疼我,只知道帮外人,还凶我,说我无理取闹,我讨
厌你,讨厌你,呜呜。。。。。。”
长乐的处境是挺尴尬,所以当初才不想此事声张,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传出去了,也不知京城那边是什么情况,是否也闹的纷纷扬扬,孙家对顾家是否有怨言?
顾长欢无奈一声长叹,好声安慰道:“长乐,大哥知道你为难,了解你的处境,放心,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影响和孙家的关系。”顾长欢嘴上这么好声安慰着,心中却没底气,事
情已这般,怕是再也恢复不到以前。
“我才相信你,你只会帮外人。”抬袖抹掉眼泪,一双晶亮的杏眼怒视夏玲玲,她都进来这么久了,还不从大哥身上下来,真是无耻,抬手用食指点着夏玲玲,道:“大哥,你不要被这
个无耻YIN荡的女人骗了,我告诉你。”
她想起之前在书铺夏玲玲和萧紫阳很亲密,还有孙闻玉说她曾勾引他的事,刚要说出口,就被顾长欢拍桌而起的气势吓到。
“闭嘴!”闻得她的侮言,长欢怒不可遏,大力的拍桌而起,上面的杯盏碗碟被震的噼里啪啦掉下来,碎了一地。
“我。。。。。她和。。。。。。”
“出去!”他音量拔高,震的夏玲玲两耳嗡嗡作响。
“你你你你你你。。。。。。。你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是非不分!”顾长乐被他的维护太低气的浑身打颤,狠狠的朝地上剁了几脚,然后悲愤而去。
夏玲玲不说话,手撑着桌子以防自己跌坐在地,脸上一阵凉一阵热的,双眸无焦距的盯着莫名的前方看。
狐狸精。。。。。。YIN荡。。。。。。。这是前世大妈打骂她时,经常在挂在嘴边的词,都是用在妈妈身上的,没想到今天有人用在她身上。
瞧出她眼底的伤痛,顾长欢揪心的疼,轻轻的把人环住,大掌不停的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安抚道,“长乐还小,你别把她的口不择言放在心上。”
“没事,我没事的。”她喃声回答,声音确实飘渺无力,“我了解长乐的心情,不会怪她的。”如果是其他人这么骂她,比如姜淑贞,她是无关痛痒的,可这是长乐,她现在完全接纳了
她,把她当家人和朋友。
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顾长欢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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