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她脸拉的老长,即使心疼他的脸,可还是任性的不肯认错。
顾长欢无奈的叹气,“好好,你高兴就好。你还没吃早饭吧,肚子饿不饿?”
“饿,顿顿都是青菜腌萝卜,我都快成腌萝卜了。”素菜也可以做的清淡可口,可烧饭的尼姑似乎不善此道。
笑着执起她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挲她的手背,“走吧,回家好好补偿你。”
午后小憩醒来,顾长欢帮她掩好盖在身上的薄被,轻手轻脚的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瞅着她酣睡的脸庞。
她对被偷窥这件事相当介意,睡前他缠着她索吻都不肯,总担心那个花容公主藏在什么地方偷看,在他再三保证早已禁止公主踏进茗香院后,她紧绷的神经才放轻松。
该死的花容公主,BT偷窥狂!他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嫩的脸颊,他柔声道,“我去撵人,让她明早就离开。”
从茗香院出来,顾长欢直奔花容公主的住处。顾长乐午休后来到花容公主的住处吃茶,她前脚踏进门刚坐下,后脚大哥就气势汹汹的跟进来。
顾长欢黑着脸,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怒气,顾长乐不是没见过大哥发火,但这次是最恐怖的,只是看他杵在那里,就叫人不寒而栗。
顾长乐挤出笑意,抬手僵硬的和他打招呼,“大哥,你有事吗?”
视线越过顾长乐落在花容公主身上,后者从早上夏玲玲回府后就不踏实,预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当真人站到跟前时,心情倒奇怪的平静下来。
懒的找借口,不想浪费时间转弯抹角,他开口直接了得的撵人:“请公主今日把东西收拾好,明日一早出发回京。”
顾长乐一怔,随即质问:“大哥,还不满一个月,为何要撵公主走?”
“对,还不到一个月,我不能走。”顾长欢不过没实权的王爷,他可以不喜欢她,但绝对不能再三的蔑视她公主的身份。
顾长欢无视她的反对,强硬的下命令,“公主要是不怕丢人的话,就等着被撵出去吧。”夏玲玲是他的底线,她不该找上她,口不择言的污蔑和威胁,所以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你不能这么做,皇兄有旨意的,难道你想抗旨不成?”且不说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话,就这样被撵出去太丢人,她丢不起这个面子。
“你……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自找没趣。”可恶圣旨,可恶的皇上,真会给他找难题。
顾长乐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好声劝道:“大哥,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顾长欢剜她一眼,吓的顾长乐再也不敢插嘴,心里只想着那天中午到底发生何事,导致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张?
从花容公主那里出来,顾长欢又去老王爷和老王妃的住处,不知这孙闻玉接近顾家有何目的,但绝对不是好事,孙顾两家的婚事必须搁置。
不知孙闻玉使的什么手段,把长乐迷的团团转,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再也不把别的男子看在眼里。
如果直接提出解除婚约,一来没有正当理由,二来长乐肯定要死要活的不依,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把长乐送到亲戚家,等揪出孙闻玉的尾巴,揭穿他的真面目时,再名正言顺的解除婚约。
一般情况下,老王爷和老王妃很少在除晚饭时间以外的时候见到儿子,特别在成亲后,很少已变成不可能,今儿却突然出现,令二老大吃一惊。
老王妃如此猜测,为儿子的到来找个非常正当的理由,“长欢,和玲玲吵架了?”
老王爷却不苟同,两人经常吵,可从不到长辈跟前告状,所以他猜测另有其事,招手让丫鬟上茶,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你们都下去。”看丫鬟鱼贯而出,顾长欢看着爹娘,神情谨慎认真道,“爹娘,长乐和孙家的婚事,我希望你们能重新考虑。”
夫妻二人一怔,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迷惑,同时转过头看顾长欢,同声道:“怎么回事?”
顾长欢道:“这个孙闻玉,人有问题。” 他把在山上那晚亲眼目睹的事情及檀木林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老大吃一惊,不置信孙闻玉是这样的人,“真是……老爷,我们活了一把年纪,竟看走眼了。”
老王爷直皱着眉心,手握拳捶在桌子上,茶杯被震掉在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混蛋,看我宰了他。”
“爹娘,你们别冲动。”顾长欢安抚道,“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长乐的。不过这人很有手段,长乐被她迷的团团转,估计她不会同意孙家解除婚约。”
老王爷非常强硬,“婚姻大事,有父母做主,岂由她置喙。”
“爹,你别冲动。”拉住老王爷让他坐下,顾长欢继续道,“你和娘带着弟妹去探亲,让他们先别见面,我则趁这段时间摸清这人的目的,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长乐冲动,易感情用事,不仅会坏事还会乱上添乱,走的远远的,当个无知的局外人,这是最好的安排。
“好,就照你安排的做,不过公主还在府上,我们都去探亲,这怠慢了公主?”老王妃看着儿子,让他拿捏孰轻孰重。
提到那个讨厌的女人,顾长欢语气不善道:“不用担心公主,他她明日就离开。”
“明天?怎么可能?”公主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怎会轻易放弃?“还不满一个月,公主肯走吗?”
“爹娘不用操心,我会处理的。”如果真不识相,那就当她不存在,“事情就这么安排,我现在写信通知亲戚家。”
顾长欢离开后,老王爷和老王妃面面相觑。
“老爷,真不敢相信,孙闻玉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该庆幸发现的早,没毁了长乐下半辈子。”
老王妃想了又想,提出大胆的猜测,“老爷,你说这孙闻玉是不是图谋顾家家产的?”顾家虽没实权,但有个优秀的儿子,啊积累了傲人的财富,有人眼红难免有觊觎之心?
老王爷点头,可又觉得不大对劲,但总想不明白是哪里,“或许吧,好了,别想了,就让长欢去处理吧。”
在书房写好书信,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到几百里之外的亲戚家。然后拿起给夏玲玲的书信,回到茗香院。
夏玲玲刚醒来没多久,这会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由梦儿为自己梳头,一见他进来,梦儿很识趣的放下梳子退下。
顾长欢大掌抚摸着披肩的秀发,挑起一缕放在鼻端轻嗅,“真香!”
夏玲玲从铜镜里看到他手上的书信,从他手中抽出来,看过笔迹后,打开丞相大人的那封,顾长欢弯腰低头,要看清信上的内容,那知一个字都没看到她就把信纸折上。
“喂,没经过我允许就看信,很没礼貌耶。”
这么防着他,心里一定有鬼,“你的就是我的,看看有何妨,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信任的口气令夏玲玲变了脸色,只盯着和她同映在铜镜中的另一张脸,“顾长欢,我从没在不经你允许的情况下看你的信。”
“可我没说过不让你看啊,是你自己不要看的。”他一点都不介意她翻看自己的东西,可她从来都不主动。他以前遇见过很多女人主动探知他的私事,是他不高兴她们逾越,就划了界限要她们遵守。而对她,他从来不设防。
“你是你,我是我,你的想法不代表我的。”再者,她也相信他会隐瞒自己,除了和多寿共谋瞒着她的那件事除外。
“可我们夫妻,不应该分彼此。”
“可我们还是两个人,不是一个。”
“你……反正,你就是要瞒着我。”三天两头收到信,不该他看也不给他说,他绝对不承认嫉妒妻子和别的男人书信来往频繁,只是不喜欢被隐瞒,对,就是这个理由。
“你什么意思?在怀疑我吗?好,信给你,看吧看吧,仔细看。”
“你让我看就看,不看就不看,什么都听你的,那多没面子。”
夏玲玲头一歪,斜眼盯着她,片刻后,抬手指向门外,“顾长欢,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279
他向后退了几步,在床沿坐下,“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
夏玲玲霍的从凳子上起来,脚跟一旋就往外走,身影透着坚决,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喂,你真走啊?”她没反应,步伐加快,眼看就要出了内室,他恐吓道:“你要是敢跨出一步,那就别再回来,喂,夏玲玲,我是认真的,喂……”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顾长欢心里嘀咕着她不会是当真吧?飞快的起身追出去,见她小脚一抬,毫不迟疑的跨出房门,赶紧抛出去拦住她。
小蛮牛,一偏执起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明知她是这样的性格,他还故意招惹,她这一当真走出去,他得找地方哭去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敢对她放狠话,敢和她划清关系,哼,耍狠,她也会,而且会比他狠百倍。
“对不起。”他诚挚的道歉,可她却没有心领的意思,抱住她的腰部轻轻的腰,看能不能把她的的心摇乱了,“乱说的,你别当真。”
“你没乱说,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他放软语气,温声道,“这是我们的家,是我错了,不该拿浑话激你。”拖着她往屋里走,可她两脚钉在地上不动,不顾她的拒绝,弯腰把人抱起,“我承认自己有错,可也不能全怪我,你书信那么多,是正常男人都会吃味。”
“我又没说不让你看,可你根本没询问我的意见,这很没礼貌。”说着,突然笑了,“丞相都那么大年纪了,有什么好吃味的,难不成,你怕我喜欢上老男人?”
老男人?丞相知道有人这么说他怕是要吐血!丞相正值壮年,有权有势,文采风流,想嫁他的姑娘数不清,没想到被她说的一文不值,不过他倒是放下心来。
不再提那个引起争端的话题,顾长欢道:“我安排爹娘带着长乐去串亲戚,让他和孙闻玉分开?”
“恩?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
顾长欢扶额,想起忘了给她说檀木林的事,他只好从头解释给她听,“长乐的性子你知道的,送走好点,省的她添乱。”
夏玲玲不赞成他这么做,只有他利用长乐他们才能找到更多的破绽,“恩,都听你安排。”作为兄长,他更担心的不是添乱,而是受到伤害吧。
“对了,我刚听说丫鬟说,你撵花容公主走人?”
顾长欢挑眉,这下人的嘴可见真快,刚发生不久的事,就在府上传开了,“我是撵了,不过人家不乐意走,拿皇上的旨意压我。”
“走不走不要管她,反正再有几天就满一个月,到时候由不得她。”她把发烧紧紧的缠在石头上,心里想着那晚被她偷窥的事,越想越不甘心,“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突然间就生气了,搞的顾长欢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又不小心惹到她了,“怎么了?”
“就是花容公主,想到那晚,我就我就恨不得……生气!”她脸红的如擦了过量的胭脂,耳根似乎要烧起来,火热火热的,“都怪你都怪你,我没脸见人了。”
她以前看过不少A片,没想到自己天也会成为A片女主角。
看和被看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把身体呈现在别人面前的赤/裸感,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
顾长欢呆呆的想了想,突然道,“你该不会要报复花容公主吧?”
“如果我说是呢?”不做点什么,心头这怒火下不去。她向来是懒的和人生气的,花容公主很有能耐,把她的怒气撩拨起来了。
顾长欢捏着下巴,眉心轻蹙,慢慢的思索着,“毕竟是公主,只要不过激,后果由我担着。”
夏玲玲笑的不怀好意,把缠在指上的头发慢慢松开,又慢慢缠到另一根手指上,“不,我要让她哑巴吃黄连。”
“你有办法了?”
“还没,不过很快就有了。”她一派胸有成竹的口气,“明天她不走的话就把人留下吧,在满一个月前,总归会有办法的。”
看她嘴角挂着算计人的邪笑,顾长欢越发觉得她就是只小狐狸,精明又妩媚,忍不住俯首在颊上偷香,“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
“那你去把柔儿叫来,然后等在门外,待我交代完事情再进来。”她从善如流,指使的理所当然,顾长欢没趣的摸摸鼻子,愤愤的摇着折扇,不满的跺着步子出去,“柔儿,王妃有事吩咐。”他大声嚷嚷给夏玲玲听。
真是郁闷,他越来越没地位了!不顾丫鬟诧异的目光,他走到门前台阶坐下,认真思索如何提高这个重大问题。
室内,夏玲玲小声交代着柔儿要做的事,顾长欢耳朵贴在门窗上,聚精会神的听里面的谈话,可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他嘴里的嘀嘀咕咕的,不高兴她把自己排除在外,突然,门从里面打开,靠在门上的顾长欢没防备,面朝下栽倒在地,姿势甚是滑稽。
丫鬟抿嘴直笑,可又不敢太大声,“王爷,有没有甩摔坏?”纤云上前搀扶。
顾长欢甩手把人推开,单手撑地站起来,“本王很好,没事。”忍着身上的痛,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的起身,冷眼一扫,丫鬟立即打住笑。
真是丢人!都是这可恶的女人害的,一定要找她算账,“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
丫鬟很有默契互看一眼,同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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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花容公主果然没走,不过她的处境有些微妙。
在山上时,花容公主把宫女送在长乐身边伺候,长乐相信孙闻玉,却不相信这宫女没有歪心思,所以总是故意刁难她。最粗最重最脏的活交给她,不做完不准吃饭,那宫女本来挺绝强的,想着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人,量她不敢枉为,可饿了几顿后,不得不接受现实。
想来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是主子安插在公主身边的人,之前她嚣张的不把公主放在眼里,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整治她,公主高兴都来不及,岂会卖面子救她。
这宫女叫石青,这这会儿正跪在石板地上,头上顶着大水盆,因为跪的太久,身子颤巍巍的,头顶的水盆晃来晃去,里面的水不停的溅出来,弄的地上湿痕一片片。
丫鬟翠儿手里拿着藤条,欲言不止的瞅着自家郡主,郡主以前虽任性,但从体罚过下人,可最近却处处针对这宫女,那刻薄和狠毒的样子,翠儿直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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