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们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现在关键是找到能证实的那个人。”顿了顿,她补充道,“再说,人家是公主,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儿,郡主要是莽撞惹了她,恐怕恐怕……”
听她吞吐,顾长乐没耐心的文:“恐怕什么?”
翠儿看她一眼,小声道:“听说公主稍有不顺心,就拿人出气,郡主要是惹了她不高兴,奴婢怕您吃亏。”
顾长乐神情一愕,“出气?”
翠儿点头,“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都挨过打,身边的人是敢怒不敢言,还要帮忙遮掩。”想到郡主今天的行径,翠儿真心希望仅此一次,衷心祈祷郡主不要变成像公主那般的女人。
长乐身上一敛,“翠儿,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翠儿脖子一缩,不直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没,奴婢没这个意思。”
“我今天只是太生气了,再说是那奴婢该打。”一想到她爬上孙闻玉的床,顾长乐手紧紧的握住扶手,用力之大,关节都泛着白色,“翠儿,你说,男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顾长乐羞涩的说不出来,翠儿却已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脸也红了,曾听成亲的丫鬟婆子说过,只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认真听,“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不经意的,顾长乐想起有此大嫂单独找孙闻玉谈话,事后孙闻玉曾对她提起大嫂抱怨深闺寂寞,这寂寞二字莫不是说的也是男女之事?
“翠儿,你帮我问问,那档子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郡主,这这……翠儿,好吧,奴婢尽力而为。”在她视线胁迫下,翠儿身不由己的应下来,“对了,郡主,老王妃找你有事,您还没过去呢。”
她在去的路上碰到丫鬟嚼舌根,就着手审问石青,倒把娘召她过去的事给忘了,看着湿掉的裙摆,她绕到屏风后面脱衣服,“翠儿,挑那套藕荷色的裙子。”
翠儿道,“是,郡主。”
花容公主和顾长乐住的很近,去老王妃的院落好经过花容公主的住处,路过她院子门口时,顾长欢不经意的往里看。
昨日大哥不顾忌颜面,撵花容公主出去,她却摆出圣旨压人,她如愿留下,不过怕是以后大哥再也不会见她了。
她一直在想那天中午发生了什么事?自那后花容公主就怪怪的,大哥也是,总是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模样。
她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走了约莫一丈远,就听到花容公主的吼声和奴婢的求饶声,中间还夹杂着摔东西破碎声,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顾长乐赶紧拉着彩儿闪到墙角。
只见花容公主带着两个宫女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出来,嘴里嚷嚷着,“该死,这是谁在嚼舌根,那个贱婢在哪儿,快带我去,看本宫怎么收拾她。”
待花容公主走远后,顾长乐和翠儿从墙角出来,真是不敢相信,公主的脾气是这般蛮横。
“翠儿,公主平时也是这样吗?”
翠儿点头。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种性情女人,要是嫁进了王府肯定会搞的天翻地覆,大哥也肯定会恨死她。
翠儿很委屈的撇着嘴,抱怨道:“奴婢以前说过,您不相信,还说以后不要听到奴婢讲公主的坏话。”
“有这回事吗?”顾长乐怔了一下,不大确定的点头,“似乎有过,恩,不大记得了。”
*******
那些谣言都是夏玲玲让人放出去的,其用意一来是挑拨长乐和公主的关系,二来是让长乐认清孙闻玉的为人。
只是没想到,目的是达到了,可怜那宫女经过两人的轮流审问,已去了小半条命,这是始料未及的。
顾长欢让大夫为那女子看病,伤势不轻,至少要卧房休息半个月。
他是真的想象不出来,长乐会做出这种事来,印象中,她是见到可怜孩子会动怜悯之心的善良女子,比方说田卓阳,就是她从泽县带回来的。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长乐跪在地上,老王爷和老王妃坐在上座,顾长乐和夏玲玲坐在下座,八只眼睛盯着不肯认错的人。
顾长欢阴沉着脸,痛心的盯着她,“顾家可没这样的规矩,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倔强的看他一眼,迅速低下头盯着地上不知名的某处。
老王妃直头疼扶额,靠在椅背上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长乐,你是女孩子,要是传出去多丢人,还怎么嫁人啊!”
她抬眼看夏玲玲,不服气道,“大嫂也打大哥,娘怎么都不教训她。”
“这这……这不一样。”老王妃吞吐着不知该怎么解释,夫妻之前动手打架也是常有的事,这个和私下处置下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动手打人。”
顾长欢俊眸觑夏玲玲,一副‘看,都是你把人教坏’的神情,夏玲玲回他一眼,很理所当然道:“我不打骂下人,再说,你大哥乐意被我打,所以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
老王爷倒杯茶递给老王妃让她顺顺气,这一口茶刚含进口就喷出来,她这儿媳也太太那个啥了……,看老王爷,也是扯着嘴角呵呵的干笑两声,装作什么都听见的样子。
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闺房之事都拿出来说的如此光明正大,责备的瞄着她,轻唤一声:“娘子!”、
天,他真是丢人丢光了,没脸见爹娘啊!
夏玲玲满脸我又没说错的神情,手拈起腰带山的花穗,不再插入其他人的谈话。
唉,长乐真是变了很多。爱是相互的,可她从来没从孙闻玉眼中看到过发自心底的爱意,长乐又是什么感觉,难道就分辨不出真心或者虚伪吗?
现在她把一池水搅乱,接下来要如何发展,她又要该怎么做,她需要时间仔细斟酌。
怎么又发呆?顾长欢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从椅子上起来,“走了,回书房去。”
地上已没长乐的身影,老王爷和老王妃也在转眼间消失在门外,“长乐呢?”
她到底在想什么,全程都在场,怎么都并没听进去,不悦的抓紧她的手腕,“罚她跪祠堂去了,玲玲,你最近发呆次数频繁,老是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就是孙闻玉的事,你说,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见招拆招呢?”
他略思索,“那就见招拆招吧。”还不清楚他的目的,先这样以静制动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长欢,如果……”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来历,要不要说出对孙闻玉身份的猜测,可是,他会信吗?会不会觉得她是鬼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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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孙闻玉的事,你说,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见招拆招呢?”
他略思索,“那就见招拆招吧。”还不清楚他的目的,先这样以静制动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长欢,如果……”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来历,要不要说出对孙闻玉身份的猜测,可是,他会信吗?会不会觉得她是鬼怪啊?
轻轻的把垂到胸前的秀发拨到后面,他好奇道:“如果什么?”到底在想什么事情,为什么不爽快告诉他?
“我,没事。”
见她退缩,顾长欢抓住她的双肩,很认真的凝视她,“玲玲,你有话就直接告诉我,不要吞吐,这样会害的我的心七上八下。”
抬头看他担忧的脸庞,她用指腹抚平他轻皱的眉心,“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顾长欢失望,她还是选择不说,到底要把心事瞒在心里多久呢?为何不抛开,让自己快乐一点呢?
须臾间,两人来到书房,顾长欢拉她在椅子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几天前收到的皇帝信笺。
“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疆土辽阔,每个省份的情况各异,想要各个地方官员按照律例执行下去并不简单。
夏玲玲粗略看完书信,大约明白皇上担心的问题,“这是个大工程,会有很多问题。”她手指点着鬓角,不大明白皇上为何要大规模的征粮,“要打仗吗?”
顾长欢摇头,“谁知道, 不过你看这问题如何解决。”
“上行下效,徇私舞弊,暴敛赋税,投机倒把,物价上涨……这些问题一定会出现,避免不了的。”拈着手中的信纸,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粮仓的粮食换的频繁吗?”
顾长欢摇头,“时间长了粮食会变质,所以每年都要推陈出新,不过因为麻烦,很多地方都不按照规矩办,旧粮食还放在仓库,新粮就拿去卖以谋取私利,待到用用粮时,才发现仓库的粮食都坏掉了。皇上这次要清仓,必然有很多老鼠出洞。”
“原来借这个机会重整朝纲才是问题的关键。”夏玲玲稍稍一思索,莞尔一笑,“朝政上的事我管不着,不过这粮食上的事道是有点建议。”
就知道她会有办法,顾长欢很虚心的拱手请教,“请娘子大人赐教。”
“我问你,粮食掌握在谁的手里?”
“大部分在朝廷手中,少部分是粮商,百姓手中也会也会有存量。”为了避免天灾,百姓手中多存储粮食,以备需时用。
她放下手中的信,拿着水壶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朝廷是茶壶,粮商是水杯,茶壶里的水倒在杯子里,这不就行了。”说着水杯晃动,“商人就是活水,为了利益他们才不会把粮食都放到坏掉。”
责任都揽在朝廷身上,繁冗又累赘,真是自找麻烦。
顾长欢了然,高兴的勾起嘴角,可随机又黯淡下来,“可是,这样官商勾结会很严重?”、
“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再说只要达到目的,利益均沾有何不可。”有利可图,大家才有动力。白干不拿钱,哼,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他忍认同的点头,喃喃自语道,“就是不知皇上肯不肯放手。”不过这不就是他操心的事情了,“那目前怎么办?”
“你说把这当成比赛会不会好玩?”她开玩笑的语气,换来顾长欢的白眼,这可是国家大事,她当家家酒吗?“让官府和粮商合作,按照设定的规章制度,做的好的,不是有交换的珠宝吗,那就重赏下去好了。”
“这可不是儿戏,不过值得一试。”不知皇上听了,会不会觉得她在戏弄人,“你说的笼统,希望皇上到时不要和上次一样和我争人。”
“你怕什么?”
“我怕和你分开啊。”京城优秀的男人那么多,也怕她万一对人动了心,呸呸呸,他在乱想什么,赶紧打住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握住她的手,“等热天过去,我带你四处走走。”
她柔顺的点头,“都听你的,不过,那也要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掉才能放心的出门。”
提到孙闻玉,顾长欢玩味的扬眉,“好,我就看看他是何目的,就陪他好好玩玩。”
夏玲玲没他那样的哀战斗兴致,只是希望不要伤到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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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顾长欢沐浴的空当,柔儿立在梳妆台前,边帮王妃梳头边汇报今天的情况。
“王妃,奴婢都找照您说把散消息都散出去了。”
“都有什么动静?”在山上的下雨的那晚,她让人在屋里放了迷香,那宫女和孙闻玉才会睡的深沉,导致被发现。
柔儿报告道:“郡主从祠堂回来后就没在出门,公主今儿发了好一通脾气,现在府里上下都看看清了她的本性,午后她身边的宫女曾出去一趟到药铺见过孙公子。”
公主、郡主、孙闻玉……这三人之间有意思了,“小心点,别让人发现这话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柔儿自信保证:“请王妃放心,绝对查不到茗香院。”
“那就好。”接过梳子,她有一下每一下的梳着头发,嘴角一勾,心中升起念头,“府里有没有孙顾两家要退婚的传言?”
“目前还没有。”
“那就让他快点有吧!”看孙闻玉得到消息会有什么动作,“郡主明天要走,不知孙公子会做点什么?”
柔儿答:“会求郡主不要退婚吧,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事,他怎么可能放弃。”
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柔儿,“柔儿,辛苦了。”
又是一百两!王妃出手可真大方,“王妃,您前几天才赏过奴婢,这奴婢不能收。”
“拿着吧,帮我找两个可靠的人,以后用得着。”见顾长欢要出来,她使眼色让柔儿出去,拿起挂在椅子上的汗巾扔过去,“虽说是夏天,可也要小心点,别着凉了。”
“你帮我擦!”他又把汗巾人扔回去,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服侍。
“那你等着吧。”没见过他这样的,想着法子的让她注意他关心他,“或许你那天身体出毛病了,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动不了,我就再找个男人来。”
“你敢。”他怒喝一声,黑着脸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瞬间就把她的衣服沾湿了,然后孩子一样大笑,“好了,擦干了。”
“顾长欢!”
无视她的怒气,他打开衣柜找出意见长衫胡乱罩在身上,“你刚和柔儿嘀咕什么?”
“不告诉你。”
“你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承我的人情。”当初柔儿被赶出府,他曾说只要她求他就让人回来,可后来她没求他还是让柔儿回来了,从此那丫鬟错把她当好人,对她忠心耿耿,她倒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不反思心虚二字为何物。
“我又没要你这么做,是你心甘情愿的。”
“你……真是,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点,让我开心一下。”气恼的扯她的头发,把她梳的整齐柔顺的头发弄的乱成一团。
夏玲玲拧眉,秀目直盯着他。
她一摆脸色,顾长欢就呵呵干笑,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从发尾慢慢的梳理,“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帮你梳好赔罪,如何?”
好像她挺爱生气似的,还不是他老是捉弄她!每次都是他认错,还乐此不疲的,不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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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聚集在客厅吃早饭,独不见顾长乐,老王妃差人去催促时,长乐身边的丫鬟翠儿出现。
翠儿道:“老王妃,郡主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起来。”
昨天郡主心情不好,沐浴时把人都支出去,不让人在屋里伺候,当翠儿半夜过来看郡主的情况时,发现她还坐在澡盆里没出来,里面的水早就没了温度,冰凉冰凉的。担心身体不适,翠儿要请大夫过来,郡主不让,她只要熬了姜汤让她喝下,今儿早上起来喊公主起床,才发现身上滚烫滚烫的。
“怎么回事,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一听女儿身体不舒服,老王爷和老王妃坐不住,推了碗筷着急忙慌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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