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送你大嫂回去,来人,吩咐厨房,熬碗姜汤送到茗香院去。”老王妃快速吩咐着,“不行,还是找大夫瞧瞧吧!”
夏玲玲道:“娘,不用,睡一觉就没事了。”
回到院子,夏玲玲洗了花瓣澡,把身上的异味除掉,然后喝了一碗姜汤就上床躺下。这躺下一放松,却更不舒服,脑袋灌铅似的沉的动不了,四肢冰冷发软,盖了一条被子没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她就把顾长欢盖的那条被子裹在外面,整个人包的粽子似的,可身上依旧不觉得暖和。
天色渐黑,春风如意阁一扫白日的冷清,开始热闹起来。
丝竹管乐,不绝于耳;人声喧哗,声声不息。
顾长欢躺在绿袖的床上,这是花楼最高也是最安静的房间,可他的心仍旧静不下来,老是想着某个不知踪影的女人。17739814
“王爷,酒菜准备好了。”绿袖在床沿坐下,瞧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俊美男人,顾长欢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目光却是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顾长欢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到绿袖身上,“今儿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绿袖难免失望,掀了掀唇,吐出一个字,“好。”
这女人到底跑哪儿去了,这天都黑了,还是没消息,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虽然她挺彪悍,会用手打人还会用脚踢人,可到底是名弱女子,要是碰到。。。。。。。啧,不行,他得去找找。
哼,找到后一定把她的腿打折,看她还敢到处乱跑。
下定决定后,顾长欢下床穿鞋子,把手洗干净准备坐下来吃饭的绿袖看到他下床,对红霞到:“打水,让王爷洗手。”
“不用!”顾长欢穿好白色的长靴,拿起摆在床头矮几上的折扇,“本王有事要处理,改天再过来。”
正在浅笑的绿袖僵了一下,“天色这么晚了,明天处理不行吗?”
其实绿袖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她不愿意他去做,可有没立场阻拦,而且,王爷也不喜欢女人干涉他太多。
“恩?”听的出她的埋怨,顾长欢抬眸瞅着她,“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找别人陪你!”
留下无情的话,顾长欢扬长而去,绿袖则是白了脸,娇弱的身子直打颤,犹如风中的落叶,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养的长长的指甲扎进掌心。
他竟然说让别人陪她,别人陪她。。。。。。。在他心中,已经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了吗?
她一直只是他一个人的呀,从没想过委身别的男人。自从跟了他,她就没再多看过别的男人一眼,满心满眼的都是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天,当成下辈子的依靠,可是现在,他却说出让别人陪她的话。
看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红霞掏出手帕,小心上前,轻轻的擦拭着,并安慰道:“小姐,王爷不喜欢女人问太多,刚小姐犯了王爷忌讳,许是王爷生气才说了那样的话。”
绿袖泪眼婆娑的瞅着红霞,过了片刻才收住泪水,她知道他虽然一整天和她在一起,却一直因他的王妃心不在焉,也知道自己不该失控,让自己带着情绪问出那样的话。
可是,她宁愿相信他只是因她说错了话,才得到冷漠无情的对待。
“红霞,我累了!”绿袖轻抬胳膊,红霞扶着她上床,她躺在顾长欢刚趟过的位置,上面有仍未散去的余温,还有淡淡的龙诞香,那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上了马车,顾长欢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冲动,他这是在做什么,放着软玉温像不要,偏去碰她的冷钉子!
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他为她心烦意乱的模样让她瞧见了,八成还会反过来嘲笑他。就像中秋节送她脚链,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那脚链,觉得很适合她,结果咧。。。。。。。把他的心意狠狠的踩在脚下,还冷嘲热讽一番。
“王爷,回府吗?”王爷上了马车,一直没说话,多福便自发的朝王府的方向出发,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顾长欢长叹一声,“先转会儿再回去。”心有些烦躁,先平复下来再决定去哪儿。
正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多福和人说着什么,声音有些低,他听的不真切,“多福,怎么不走了?”
多福和那人说完,然后对着车帘说道,“王爷,王妃回府了。”
闻言,顾长欢放下心来,却也很生气, 这个女人把坏了他今天的心情,他得回去找她算账去,“多福,回府!”
“是,王爷。”多福跳上马车,扬起鞭子驾着马车朝王府的方向走,想到还有一半话没说,他又道:“王爷,来人说王妃被人推下河,现在尚未苏醒,命在旦夕!”
顾长欢心口一紧,微怒的俊脸立即被担心取代,“快,回府!”
被人推下河?怪不得一直找到人,可是谁推她下去的,她可曾得罪过谁?
也不知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脑子会不会坏掉,哎呀,要是像三年前那样,再变了个人似的可如何是好?她现在这性子,虽让他很生气,但至少并不讨厌。
唉,他在想什么,还是赶紧回去回家,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1cqW2。
“多福,快点!”
“是。”多福扬起马鞭,催着马儿扬蹄飞奔。
回到府上,顾长欢急匆匆的跳下马车朝茗香院走去,老王妃和顾长乐就爬在前厅的窗户上看外面的情形。
“娘,你看大哥,要跑起来了!”哇,从没见大哥这么速度过,看来还是很关心大嫂的嘛。
老王妃笑的得逞,“恩,这法子果然管用,一下子就把你哥的真心试出来了。”
“是啊是啊。”顾长乐点头附和,不过还是希望大哥收收心,不要老往花楼跑。
老王妃双手合十,对着夜空祈祷,“老天爷,请保佑我们顾家明年得个大孙子,孙女也行,民妇不挑的。”
顾长乐直翻白眼,娘也太乐观了,依照大嫂讨厌大哥的程度,想要明年抱孩子,唉,难啊!
顾长欢回到茗香院时,院子竟然一个伺候的丫鬟也没,可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怎么回事,不是说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吗?随即一想,他明白过来,定是有人传了假消息,让他赶紧回来。
很好,她没事,那轮到他来算账了,顾长欢他推门进去,快步来到内室。
内室没点灯,他折回去端着摆在外间的蜡烛进去。软榻上没人,他看向大床,两层床帐都放了下来,把里面遮的严严实实。
“喂,夏玲玲,你跟我起来。”他担心了一整天,寝食难安的,她倒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顾长欢放下蜡烛跺着步子走过去,抬手撩起外面较厚的一层床帐,透过里面几乎透明的纱帐,他看到床上有个大大的棉被球。
把床帐勾起来,他在床沿坐下,长臂一伸,大球就滚了过来。
天,她可真能耐,竟把自己裹成这样!要不是看到露在外面的长发,他还真找不到她的头在什么位置!
怎样,是怕他打人,才裹的这么严实吗?
只是,裹成这样不闷吗?她要怎么呼吸啊?
“夏玲玲,夏玲玲?”顾长欢用力往棉球上捶,可里面的人却毫无反应,他把紧实的棉被扒开,露出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还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长欢抬手她红扑扑的脸颊,“嫌我脏,不让我碰,我偏碰,恩?怎么这么烫?”
碰到她的脸,顾长欢才发现她的脸颊热的烫手,连鼻息也是热灼灼的,他心头一沉,手抚上她的额头。
好烫!
“来人,快去请大夫!”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王府顿时忙碌起来。
看过大夫,喂她喝下半碗黑乎乎的药,又加了一条棉被,看她沉沉睡下后,顾长欢这才放下心来。
忙完夏玲玲,顾长欢把院里的丫鬟招到外间,喝下一碗茶润过干涩的嗓子后,这才发话,“纤云,今晚为何没人在房里伺候着?”
他没有厉声责备,也没有摆脸吓人,就那么平静的问话,暴风雨来临之前,通常都是平静的,纤云深知这一点。
纤云没有解释,俯身跪在地上认错:“是奴婢的疏忽,请王爷责罚!”
柔儿和情儿两个丫鬟跪在纤云后面,听到纤云把责任揽在大家身上,柔儿心有不满,解释道,“王爷,是王妃不让奴婢们伺候的。”
顾长欢嗤笑一声,“所以,院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连本王进来都没人知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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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最毒妇人心
王爷带着绿袖姑娘回了春风如意阁,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今晚本是柔儿当值,知道王爷不回来后,她就偷懒去了,又哪里知道王爷突然回府,王妃还发烧,差点闹出人命。
扫一眼把头埋的更低的柔儿,顾长欢又问:“今晚谁当值?”
纤云和情儿沉默不语,柔儿则战战兢兢的,额头都出了细汗,俯身快要把头埋在地上,上下牙床磕磕碰碰的回到:“是奴婢!”
以前她也经常偷懒,或者把活儿推给情儿干,可都没出过什么纰漏,没想到这次却栽了大跟头。
“来人,把这丫头轰出王府!”他扬声朝门外喊,伺候在外面多福立即进门,架着跪在地上的柔儿朝外走。
“王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伺候王妃,王爷王爷。。。。。。”柔儿的呼喊声渐远,跪在地上的梦儿哆嗦着开口求情,“王爷,柔儿知错了,您饶了她这次吧!”
顾长欢道,“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下次。”
梦儿的性子顾长欢是知道的,很会做眼皮子活,又爱仗势欺人,只要做的不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眼,可这次差点闹出人命,着实把他惹火了。
现在一想到大夫说的那句话:迟了就把人烧坏,他心口就有气。
顾长欢把目光投向纤细的纤云,“纤云,你是院里的大丫鬟,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你看怎么办?”
纤云道:“是奴婢无能,请王爷责罚!”
“是该责罚,罚你洗一个月的衣服。”纤云跟着他的时间最长,也一直把他的生活打理的很好,最近却是越发让他失望了。
“是,多谢王爷!”
顾长欢又道:“明日去找总管,让他快点挑几个丫鬟过来。”
“是,奴婢遵命。”
处理妥当后,顾长欢回到内室,床上的人仍旧是缩作一团,红唇一张一合的说着听不清的胡话,看她双唇发干,顾长欢倒茶水喂他,“夏玲玲,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伺候人,你可该知足了!”
顾长欢搂着被子里的她坐起身,端着茶杯喂她一小口一小口喝下,有些洒出来,顺着唇角往下流在细白颈项上,然后顺着锁骨往下继续流入单衣。。。。。。。顾长欢向下瞄了一眼,惊呼一声吼赶紧把视线挪开,看不出来,这娇小的身板还挺有料的。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做什么偷偷摸摸的,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啊!
他又要低头,可又迅速把头撇开,算了,今晚可没女人让他泻火,再继续看下去,那就是活活找罪受。
她身上出了很多汗,单衣都湿透了,顾长欢想着应该给她换套衣服,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换洗的单衣,他掀开被子伸手就要脱她身上的湿衣服,可刚要去解开衣带,她就有了反应,“别碰我,滚开!”
顾长欢以为她醒了,赶紧缩回手,可看她双眸紧闭,双手死死的拽着身上衣服,“滚开滚开。。。。。。”
吁。。。。。。原来是做恶梦!顾长欢再次伸过手,把摆在胸前的手慢慢移开,然后去解她的单衣。
顾长欢心头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他在干什么坏人名声的缺德事儿,他努力把视线专注在解开她的衣带上,可不可避免的,余光还是会瞄到别的地方。
圆润的肩头,修长优美的颈项,性感的锁骨、傲人的胸围。。。。。。身上的火越少越旺,他几乎快要失控了。
他不是禁欲之人,可也不急色,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看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有了冲动。
他浑身疼的厉害,额头都出一层汗,真是要命!他长呼一口气跳下床,扬声朝外面喊:“来人!”
梦儿踩着轻巧的步子进来,欠身行礼,“王爷!”
顾长欢吩咐道:“把王妃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是。”梦儿走过去,看王妃身上的衣服只脱了一半有些奇怪,按捺下好奇心,她帮夏玲玲换上新的肚兜和单衣,王妃的手很不安分,一直不挥舞着,好几次差点打到换衣服的梦儿。
而在换下面的底/裤时,昏迷不醒的王妃发了癔症,双腿一直踢人,不让人脱她的裤子,梦儿忙活了老半天也没脱下去,一脸为难的请示王爷,“王爷,王妃一直踢人,奴婢换不来。”
“不用换了,下去吧!”夜里温度低,换了这么久,被子里的热气都跑光了,他坐上床沿,在拿着被子去裹她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听说,牛小花的大腿内侧有桃花形胎记!按照查来的信息来说,她是牛小花没错,可为什么性子和之前会差别那么大呢?
要不要看一看,她有没有胎记?他一边犹豫着,一边伸手过去,在扯起裤子上的绑绳时,他顿住了。
这样不好吧,要是脱了她的裤子不就把她看光了,要是被她知道,十有八九会送他两个大黑眼圈。可转眼又一想,她现在昏迷中,意识模糊不清,就是他看了她也不知道。
可是,这样是趁人之危,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是不是太无耻了?但是她是他妻子啊,别说看了就是要她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可是。。。。。。1cqW2。
“天,你这个烦人精!”顾长欢痛呼一声,拿起被子把她裹的紧紧的,咬牙切齿道:“夏玲玲,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主动脱给本王看!”
他可真是君子,当代的柳下惠,美色当前竟这么委屈自己,他真该给自己发大奖以示表彰!顾长欢愤愤的想着。
整个晚上,她一直裹着被子缩做一团,很奇怪的,不管生病还是没生病,她都习惯靠着墙壁睡觉。现在整个季节还好,要是到了冬天,墙壁很凉,她也要这么靠着睡嘛?
她断断续续的做着噩梦,每次都把顾长欢吵醒,每次的呓语声都不同,有‘滚开’‘救命’‘别碰我’‘好害怕,快来人’等等。
顾长欢开始以为他只是在做噩梦,后来却觉得情形不对,她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处于恐慌状态,他想把人搂在怀里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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