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光返照,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夏玲玲鼻头一酸,眼眶湿湿的,她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干瘪却温暖的手,“老夫人,我来看你了!”17904112
“乖孩子。”老夫人抓紧她的双手,慈祥的笑着,“小女孩长大了,也嫁了好人家,我这老婆子也放心了。”
泪水瞬间模糊双眼,点点泪光中,她想起过去的一幕幕,“玲玲有今天,要多谢老夫人的救命和养育之恩。”
老夫人呵呵一笑,“什么恩不恩的,真是傻孩子,这是你和我这老婆子的命,命里注定有这一遭。”、
夏玲玲的眼泪掉的更凶了,老妇人说过,她和她很得缘,所以才会遇见。
“别哭别哭。”老夫人抬手给她抹泪,可手上没多少力气,刚碰到她的脸手就无力的垂下,夏玲玲赶紧捉住,贴在自己脸上。
帮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老夫人又道,“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哭呢,大过年的,好运气都哭走了,你们也是,都不许哭,都要高高兴兴的过年。”她同屋里所有的人道。
“恩,不哭, 我还要好运气呢。”把眼泪憋回去,她冲老夫人灿然一笑。
老夫人也笑了,“这就对了,笑起来好看,你要多笑。”
和老夫人聊了些时候,她出来找姜耀祖,姜家祖籍在江西,待老夫人仙逝后要运回老家和姜老太爷合葬。
夏玲玲这么问是想送老夫人一程,姜耀祖却道,如撑不过初五,在初六那天烧纸就好。
别说初五,看眼前这情形,怕是除夕都熬不过去,春节不能办白事,最早也只能是初六发丧。
在姜府三年,里面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可在感受到老夫人要突然离世后,她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没了老夫人的姜府,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夏玲玲站的大门口,怔怔的盯着大门看了片刻,才上轿离去。
轿子晃晃悠悠的走着,夏玲玲的心也跟着不停的摇摆,不行,她得下来透透气,心里闷,轿子里也闷,好难受!
“停轿!”她娇喝一声,晃悠的轿子立即稳当的i停下,她掀开轿帘下来,吩咐轿夫回府。
身边没丫鬟跟着,轿夫不敢把她独自留下,“我又不出城,没事的,你们回去吧,我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去。”
打发走轿夫,夏玲玲双手拢在暖袖里沿着街道走。
街道两边的大小铺子都挂上大红灯笼,那刺眼的红色似要把寒冬的冬天点燃般。明儿是除夕,贴上春联后铺子要关门直到初六才营业,所以还没准备好年货的人都在这一天大采购。
不知从哪里飘来卤肉的香味,浓郁诱人,勾的街上的行人都挪不动脚步,再往前走,肉味消失,酒味儿渐浓,顺着路走了好久这香醇的味道仍没散去,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酒该是好酒了。
夏玲玲漫步目的的走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渐渐的沉闷的心情散去,她的脚步变的轻松起来。
“小哥,这肉怎么卖?”到步才顿直。
正走着,听到熟悉的说话声,她扭头望过去,原来是萧大娘,她正站在猪肉铺的摊子前,看样子要卖肉。
小贩道:“二十文一斤。”
萧大娘道:“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小贩道,“这临近年关,猪肉都涨价,你去别的铺子问问,那家都要二十五文钱。”
萧大娘还是觉得贵,她摸摸揣在怀里的钱袋子,站在摊子前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开。她走路蹒跚,还不停地咳嗽着,手里拎着一串柿饼,一小块腊肉,怀里抱着颗大白菜,看样子病了很久,今天才出来采买年货的。
可这就是她过年的食物吗?也太少了!
萧紫阳和丞相在曹州,留萧大娘一人在蒲城,她住在西郊,地方偏僻,连个近点的邻居都没,即使萧紫阳有托人帮忙照顾她,可大过年各家都忙,所托之人该是也抽不出时间的。
夏玲玲摸摸揣在身上的荷包,估摸着有三十两银子,采买过年用的年货和食物,足够了。
在街上找了个半大的男孩,夏玲玲买了一堆东西让他拎,估摸着东西买齐全后,她带人朝西郊走,路过一家药铺,特别叮嘱忙碌的大夫,忙完后照她站定的地方去瞧病人。
夏玲玲来到西郊萧紫阳家的篱笆墙外,萧大娘身体不好,没精力收拾院子,所以里面有点乱,栅栏门虚掩着,她把门推开,让那男孩进来,并指着厨房让他把东西放进去。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正挽着袖子拿着抹布擦桌子的萧紫阳以为是萧大娘回来,手垫着湿漉漉的抹布走出来,“娘,你回。。。。。。是你?!”
见到萧紫阳,夏玲玲也吃惊不已,那男孩已把东西放下,夏玲玲给了他几文钱打发他离去。
“我以为你在曹州,这要过年了,留大娘一人在家挺孤单的,就过来看看。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丞相大人放我的假,让我回家陪娘过年。”看她站在院子里,北方把头发都吹乱了,脸颊冻的通红通红,萧紫阳犹豫了片刻道,“外面冷,进来喝杯热茶吧!”
走了很久的路,的确口渴,她点头接受邀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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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欢处理完事情回府直奔茗香院,还没进门就问,“王妃呢?”
纤云抱着待洗的脏衣服正要出门,正好和他走个对面,“回王爷,姜老夫人快不行了,姜府来人请王妃过去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走过多久了?”没见到人,他有些小小的失望,迈步进门,随口又问。
纤云楞了一下,“好长时间了,早饭后没多久就出门。”
现在接近正午,也就是说她走了近两个时辰,这时间也太长了点,“多福,派人去姜府找王妃,看她什么时候回来。”
多福离开没多久又回来,道:“王妃早回来了,轿夫说王妃心情不好,半路就下轿,也没让人跟,自己上街去了。”
这女人,怎么不带个人在身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让人上街去找。”
多福走后没多久,顾长欢坐不住,也干脆出门去找人。腿上的伤一好就乱跑,真是不老实,昨晚说没精神不让他碰,今天却跑的找不到人,哼,晚上回去非好好收拾她,让她再没力气到处跑。
王府这边找翻天,在西郊萧紫阳家的夏玲玲丝毫不知,本是要喝杯热茶就走的,可两人聊起在曹州的事,萧紫阳觉得她聪明有见解,所以有些问题就询问她的意见,于是这话匣子一打开,二人都忘了时间。
直到萧大娘回来,拎着东西进厨房,看到厨房灶上摆的年货和食物,惊讶的叫出声时,两人的话题才中断。
抬头看外面的日头,已过正午,夏玲玲暗叫糟糕,和萧大娘打招呼,匆忙离去。
萧紫阳看到厨房的那堆东西,拎着要追上去还给她,可她的人已走远,回头扬声道:“不用,这在曹州帮忙破案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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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打听过后,顾长欢知道她朝西郊的放行走了。因为萧紫阳就住在西郊,所以他对这个两个字特别的敏感,直觉她就是去萧家了。
也不让人找了,吩咐下人各忙各的的后,他也没待随从,黑着脸独自一人朝西走。
夏玲玲走走停停,身上出满了汗,贴身的单衣的都湿透了,她拿着手绢不停的擦汗,平时慢慢走不觉得累,这一着急,觉得回去的路分外长。1d7G0。
远远的,顾长欢就看到她扶墙喘气,手撩着手帕不停的扇风,驱散身上的热气,休息片刻后头也不抬,直看着脚下的路继续赶。
他就负手站在路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慢慢的接近,干什么去了,要这么累,还要这么久?为何要心低着头,是心虚吗?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停的在脑海闪过,他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难以平静。
眼看她低着头要从身边的走过,顾长欢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没防备突然有东西挡住路,夏玲玲来不及躲避,一下撞上去。
“哎呀!”正好撞到鼻子,她揉着撞红的鼻头,定眼一看竟是人的胳膊,“喂,你这人,长欢?你怎么在这儿?是、是找我吗?”
他脸色不大好, 是没休息好吗?抓住揽在前面的胳膊放下,她关切道,“你怎么了?”
顾长欢冷眼凝视她,看的夏玲玲一头雾水,却也莫名其妙,不知他为何这般?
“走,回家了!”难得她主动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她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两脚不着地的空中晃来晃去,看他抱着她大步朝路侧的小巷走,疑惑道,“顾长欢,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顾长欢不理她,抱着她走进小巷,拐了弯儿后把她放下,在她脚还没站稳时,他的人又压过来,她向后一退,后背就贴到墙上。
这里出在小巷的拐弯处,大街上人看不到里面,巷子通一些住户的后门,挨墙两侧摆着杂物,上面都是灰尘,看起来鲜少有人走动的样子。
夏玲玲站稳脚跟后,这才抬眼看他!
他、他在生气,为什么?俊美紧蹙,星目冷凝,薄唇紧抿,鼻孔也喷张着,呼呼的喘着粗气,望入他的眼底,是熊熊燃烧的两团火。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夏玲玲杏眼无辜的眨了眨,带着满怒的眼疑惑。
“你说呢?”除了她,还有谁能牵动他的情绪,他双臂伸出撑在墙上,把她圈在胸膛里,然后倾身慢慢的靠近,直到两人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慑人的气息,夏玲玲忍不住然后退,可后面是墙,她根本没有退路,抬手横在两人中间,却抵不过他的蛮力,“你是说我吗?我哪里惹到你了?”问完之后,她灵光一闪,“因为我出来的时间太长,回去晚了吗?”
“我会因为这个生气吗?”她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的感受,还是说视而不见, 故意为之吗?
“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还真想不出来哪里惹到他。
顾长欢也不绕弯子,干脆挑明,“你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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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西郊萧紫阳家,这过年了,就萧大娘一人,我过去看看。”
还没等她说完,萧紫阳急着问,“然后呢,还见了什么人?”
“还有萧紫阳,他从曹州回来了,今天上午到的。”可这和他生气有关系吗?他该不会不高兴她去萧家吧?想到以前他提醒她不要做出有损王府名誉的事,还有上次去萧紫阳家烘衣服被他知道发火的事,她这么一琢磨,顿时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她说的坦诚,没有丝毫的隐瞒,倒让【‘文】顾长欢【‘人】举得自【‘书】己太过【‘屋】紧张敏感了,可他控制不住不介意,上午刚王府收到丞相托萧紫阳送来的信,她就跑来萧家,这不得不让他多想,她会情郎去了。
“然后呢,你们做了什么?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夏玲玲好气又好笑的抡起拳头打在他的肩头,“顾长欢,你吃醋不要吃的太凶。”
他就是吃醋,而且吃的特别凶,在感情这件事上,他无法宽宏大量,无法不去嫉妒,如果杀人不偿命,他真想手刃那个叫佑天的男人!
“正经点,快说!” 他又向前逼近一步,原撑在墙上的双掌下移,一掌从后背下来移到臀部,一掌扣住她的左腿,两掌同时向上收起,她顿时双脚离地。
夏玲玲手扣在他肩头稳住身子,抬起垂着的右腿环在她腰上,后背离开墙壁,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笑吟吟的,“我不过见了他一面,你这醋劲也太大了点吧?”
顾长欢恨不得掐死她,他都快被嫉妒冲昏头,她却不当回事,也不解释清楚,就这么吊他的胃口,“夏玲玲,你再不老实交代,小心我对你做什么。”
他缩进臀部往前一挺,夏玲玲顿时收起笑,严肃问道:“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他凝着脸,一本正经道:“从没这么认真过。”
夏玲玲想不到是她心中的蓝佑天和萧紫阳的小名重名,令顾长欢误会是同一人这一层,因此觉得他的醋劲大的不可理喻,看他瞧自己的眼神,似她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一样。
“顾长欢,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醋劲这么大,她以后干脆不要出门,谁都不见,把自己关在屋里好了。
不解释还说他不可理喻,在顾长欢看来是心虚,心头一沉,愤怒的去扯她的衣服, “为什么不解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说不出口吗?”
“什么都没做,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夏玲玲也生气,生气他不相信自己。
顾长欢咬牙,铁青着脸道:“因为你心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说不出口!”他太过愤怒,也不顾及在何种场所,他要狠狠的占有她,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安下心来。
夏玲玲奋力挣扎,可男女体力上的差别令她处于下风,怒火攻击心头,她挥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可在快要落到他脸上时她突然顿住,说过要克制住不打他耳光的。
顾长欢也顿住了,怔怔的瞅着僵在空中的小手。
她把头撇开不看他,忍住满肚子的委屈,幽幽道:“顾长欢,我是那种的随便交付自己的女人吗?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顾长欢喉结一紧,说不出话来,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不是吗?
相比较生性冷漠的她,一向风流的他该是更不值得信任的,可他以前不是真心的,而她心里想的念的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男人啊!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因为我去见了别的男人,就控制不住的生气发火,那我们还是分开算了。”
“不要!”听到她提分开,他一下慌了神,心揪着痛,把人用力抵在墙上,低吼:“我不答应,不许提分开二字,不许!”
夏玲玲不说话,这更令顾长欢心慌,“你是我的人,我的,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不许反悔!”
感受到他的恐慌,她仍旧不说话,她要狠下心,让他一次吃足苦头,这样以后才不敢捕风捉影。
她的沉默,令顾长欢窒息,空出一只手掰过她的脸,她的双眼红红的,眼角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玲玲,对不起!”
他竟然把她弄哭了,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就不能控制住脾气,好好的听她说呢?他俯首要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她却把头拧开,不让他碰。
夏玲玲不想搭理他,顾长欢心有千言万语却不是如何说起,也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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