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孙闻言送长乐回来后,和爹娘在闲聊,他在说些出门在外碰到的趣事,老王爷和老王妃喜欢听这些有意思的见闻,听的很是投入,连两人进来都没注意到。
还是孙闻玉先注意到,连忙起身,同时视线快速扫过二人,在夏玲玲脸上略停顿,作揖行礼道:“王爷,王妃!”
“孙公子,坐!”顾长欢摆手示意他坐下,丫鬟上前,送上两杯热茶,顾长欢拿起茶杯,状似不经意的打量的对面的孙闻玉。
身高和他差不多,略清瘦,但看起来的很结实,不会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嘴角眉梢一直挂着笑,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面相不差,就是略阴柔。
如爹娘所说,倒是落落大方的人,发黑如墨,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长相比顾长欢不差,就是太阴柔,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眼,带着笑,可她总觉得那笑太隐晦,让人感觉不大舒服。
许是前世的经历有关,夏玲玲对人很敏感,总是不自觉的把人朝坏的方面想,甚至是做事也是,虽能把握自己能做好,当还是会朝最糟糕的结果想。
审视过后,顾长欢放下手上的茶杯,问道:“孙公子之前好像不在京城吧?”
孙闻玉道:“回王爷,敝人一直在南方做生意,年底才回京城。”
“原来如此,我说一直怎么没见过你,在南方哪里?做什么生意的?”
“药材生意,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还在学些当中。”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的,顾长欢口气不太热络,像岳父审问女婿般,正儿八经的,夏玲玲听着好笑,而那孙闻玉正襟危坐,恭敬回答每一个问题,没有半分不耐烦。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在老王爷和老王妃的挽留声中孙闻玉离去,第一次上门,彼此还不是十分熟识,留下来会显得唐突,倒不如留个好印象,为下次见面做铺垫。
孙闻玉人一走,老王妃就拉着顾长欢问,“长欢,你觉得人怎么样?”
“还行。”感觉人很坦诚的,不做作,是个好相处的人,和长乐的性子倒适合。
除了离蒲城有点远外,老王妃很满意孙闻玉,“我也觉得这孩子不错,挺实在的。”
顾长欢抿嘴一笑,“娘,先别让长乐和他见面,我会找人去南方打听,等有消息后再说。”他也觉得人不错,可人心叵测,表里不一差点人他见多了,理智认为不能单凭感觉。
对他的保留,老王妃赞同却有点不高兴,转头看夏玲玲,“玲玲,你说呢?”
“娘,我同意长欢的做法,婚姻大事,要慎重些。”不知怎么的,那人隐晦不明的眼神,总是有些一闪而过的东西,她抓不住却总觉得怪怪的,如有蚂蚁在爬,非常的不舒服。
印象中以后见过那样的眼神,可具体是什么时候,似乎有太久远,她根本想不起来。前世?今世?还是在梦里?
看她突然神游,魂儿不知跑到哪里,顾长欢心发慌,用手指戳点她的额头,“玲玲,醒醒,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暂把不明的思绪压下,一转眼看他满目的恐慌,夏玲玲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看她别样发呆,没魂儿一样,顾长欢就害怕,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不见,变成别的人,眼皮一眨,恐慌消失不见,浮现浅浅的笑意。
“没事,你刚进门时不是说要用书房,走吧,我们过去。”
怎么会没事,她又不是傻瓜,瞧他牵着她的手那么的大力,唯恐一松手就消失般,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
翌日正月十八,连着放晴近十来天,这日却是大阴天,顾长欢为明镜堂的事情担忧,脸色同天气一般阴沉,夏玲玲心中有谱,人倒是放松,还直拍着他的肩头让他放松。
夏玲玲道:“神色这么凝重?对我没信心吗?”
顾长欢摇头,“有,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皇上给的期限是明日太阳落山前,你看,今儿没太阳,你说怎么办?”
他‘扑哧’笑出声,不自禁的抬手抚摸她小脑袋,“你可真鬼!”都要跟皇上抠字眼,也不怕冲撞了他,不过想想,她似乎不害怕皇上,“你为什么不怕皇上?”
“除去皇上的身份,他就是普通的凡人,就像你也一样。”
顾长欢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般人碍于身份,会有敬畏的心理,你好像没有。”
记起她不管见谁,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她面前,身份的差异找不到一丝优越感,众生平等,在她这里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夏玲玲想起前世小时候曾追星过,当那男明星是神一样的存在,高贵不可碰触。长大后某天参加酒会,那明星也受邀参加,虽说她早就过了追星的年龄,可因幼时有过那样的感觉,所以对他还是有种崇拜的心思,她只是看看,没想过上前搭讪,可却不期然的在洗手间的盥洗池前碰到,他从厕所出来,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摆弄下衣服,没洗手就离去。
那明星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可上完洗手间却不洗手,她对着镜子看里面的自己,看着看着就笑了,没什么高贵完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脱不了俗。
“这没什么好奇的,每个人想法不一样。”
不是不好奇,是太好奇了,她这类人是奇葩一样的存在,至今为止,他遇上的五根手指头都不到。
两人来到皇宫,经过一天一夜的沉淀,皇上的神色比昨天好些,心情看似平静很多。
“查的怎么样了?”昨日两人在宫里待了片刻就离宫,说过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可怎么就花那么点心思,他不仅好奇,二人在唱的是哪儿出。
夏玲玲信心满满,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很是平静道,“足以证明明公子和娘娘的清白。”
“说来听听。”他也觉得自己昨天太过生气,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平静一想,即使两人想见面,也不必挑那么显眼的地方吗?
夏玲玲抬眼直视他,“分别和他们谈谈吧,敞开心扉的那种。”
过去的纠葛加上这次的事件,令三人心里都有可不开的疙瘩,所以就彼此误会着。皇上因再次背叛,昨天听不进任何话,今天情绪平稳,应该没问题。
敞开心扉!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动神色的扫一眼顾长欢,然后敛眸想着什么。
见他犹豫着,夏玲玲轻声道,“这疙瘩放在心中沉闷,何不解开,让自己轻松下来!”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顾长欢想不明白,只是谈谈事情就能解决吗?是谁设计陷害的都还找到,怎么就这样了了,她这是什么思维,他怎么都跟不上?
“玲玲,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他想不明白,只好虚心求教。夏玲玲送他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这么简单,你怎么都想不明白!”
顾长欢被她嫌弃的眼神看的有点受伤,可他是真的不明白,所以硬着头皮又问:“请娘子大人指教?”
170 霸气的宣誓
她抬手点他的额头,“这么简单,都不懂,亏我以为你还聪明!”
看她笑的‘花枝招展’,顾长欢翻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还第一次人这么数落他,他不笨,真的不笨,看他把生意做的那么大就知道了。
连着问了几次都没要到答案,他有点小小的郁闷,分明就不简单,分明就是她的脑袋和别人长的不一样。
见他赌气的放开她的手,拉着脸直往前走,袖子甩的很开,呼呼的带着风声,夏玲玲嘴角的笑意扩大,可真是孩子气!
“顾长欢,可让本宫找到你了!”两人正闹着小别扭,突然一拔高的女生突兀的插入,二人同时抬头往声源处看,老天,怎么又是花容公主,不是被禁足了,这才三天不到就解禁了?
看到这蛮横的公主,顾长欢拔腿就跑,可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忘了最重要的东西,赶紧折回来,拉着夏玲玲一起跑。
身后,花容公主生气的大吼:“顾长欢你别跑,站住,还有你,不要脸的女人,别跑。。。。。。。”
“玲玲,快、快跑!”得赶紧出宫,不能像上次那样强迫留在宫里,真倒霉,早上不该贪恋温柔乡的,早点进宫把事情了了,也不会碰上这恶煞公主。
夏玲玲不愿跑,且不说她不怕公主的蛮横,他们是夫妻,遇到这种事应该一起解决掉,而不是逃避。
“停,不要跑了,就让她追来好了,我和她有话说?”
顾长欢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她拖着步子不肯往前走,又听她再次重复,放慢脚步,不置信的偏过头看她,“你和她有话说?这公主不讲理的,玲玲,快走了,小心被她强留在宫里,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他自己就无所谓了,就是怕对她有什么伤害。
“我我知道,停, 我没力气了!”体力这么差,真得下功夫好好锻炼,顾长欢停下来,她就靠在他胳膊上喘气,待呼吸平稳下来,花容公主带着她的随从到了。
看到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花容公主甩起水袖,一手叉腰,一手抬起用食指点着夏玲玲,气呼呼道:“你这个贱女人,快把脏手拿开!”
她这么一说,夏玲玲往顾长欢身上靠的更紧,胳膊环在他腰上,勾起嘴角挑衅的笑着,“这是我的男人,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听她r如此霸气的宣誓所有权,顾长欢咧着嘴快笑到耳根了,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这话听起来就是顺耳啊!
花容被她这话刺激得怒火飚升,看两人要不掩饰的亲密,狠狠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人,把这不要脸的女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顾长欢非常讨厌听到污蔑人的词,开口要训斥花容,夏玲玲用手掩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管,一切交给自己,见她老神自在的样子,丝毫不把花容公主放眼里,他轻轻点头。
两个太监犹豫的踩着步子,不确定是否要执行公主的命令,夏玲玲放开顾长欢,往前走了几步,拉近和公主的距离,在她接近时,那两个太监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倒,不由直往后缩脚。
“不错,你是公主,可你除了这头衔,连穷人家的女儿都不如。”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污蔑本公主,来人,把她拉下去!”花容又大呼小叫的吆喝着,可身边的丫鬟和太监不听她的,都是耷拉着脑袋不动也不说话,见使唤不动,花容公主更来气,“狗奴才,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不要命了!”
丫鬟和太监你看我我看你,缩着肩膀掂量她的话,见他们蠢蠢欲动的,夏玲玲道,“你是公主,我是王妃,虽说身份不及你高,可不是身份高就能为所欲为。”
见她步步逼近,花容公主往后退了一下点,随即想到这是皇宫,是她的地盘,没什么好怕的, 就又往前跨了一大步,“那又怎样,我是公主,是皇上的妹妹,想怎样就怎样,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她拿下!”
淡淡瞥一眼被威胁的太监,夏玲玲又往前走两步,见身边的宫女和往后缩,花容公主有些张皇,“你别过来,来人,把她拿下,来人。。。。。”
元宵节宫宴后,皇上就下了命令,不让下面人助长嚣张的气焰,可慑于公主的身份,又不敢不听,而这逍遥王妃面无表情,两眼放着冷光的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和皇上有的一拼。
花容公主镇定不下来,被她逼的一步步的往后退,抖着嗓音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走到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站住,夏玲玲冷眼斜睨她,道:“是公主又怎样,我可不怕你,最好别惹怒我,否则。”
她听老王妃说,小时候花容公主性子软,经常被人欺负,后来皇上即位后,她自觉有了靠山,性子才变的蛮横。这类人就是纸老虎,看起来很强悍,可因幼时的阴影在,骨子里柔弱,会害怕强者。顾长欢碍于她的身份,不敢硬来,才会让她的行为越发嚣张。所以只要在气势上压住花容公主,就再也不怕她以后乱来。
她说的很大声,壮大自己的气势,“否则怎样?你别吓唬人,本宫是公主,让皇上把你的脑袋摘了。”
夏玲玲无所谓的一笑,“历史上被罢黜的皇子公主多的是,还有远嫁和亲的,谁能说的准,公主不会成为当朝第一位呢?”
花容公主被她这话吓的变了脸色,“胡说,皇兄最疼我,才不会这么对我。”
“元宵节那天,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可是把皇上的脸面都丢尽了,会不会继续护着你,可真难说!”她似笑非笑道,“或许,你可以继续下去,亲自验证结果。毕竟,没看到结果,不会死心。还有,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她正笑着,可眼底却突露狠光,吓的花容公主禁不住打冷颤,“你、你i吓唬人,我、我不信,我去找皇兄,现在就让他赐婚,你等着瞧。”她转身跑开,随从也赶紧小跑着跟上。
花容公主是落荒而逃吗?看起来好狼狈啊,顾长欢挠挠头,大步走向夏玲玲,好奇道:“王妃,你和公主说了什么?她怎么被吓跑了?”
“吓跑?”双眸一眨,换上浅浅的笑,水汪汪的杏眼滴溜一转,似娇似嗔的横他,“我长的很吓人?还是我说话很吓人?”
“哪里,本王的王妃娇美如花。”他现在甜言蜜语说惯了,张嘴就来,这娇嗔的模样真好看,抬手忍不住碰她的脸,“我就是好奇,你和她说了什么?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她稀疏平常的口气,“也没啥,就是告诉她抢男人会被浸猪笼,仅此而已。”
会没啥吗?他表示严重的怀疑,见她不说,顾长欢也不追问,反正只要花容公主以后不来缠他就好。
仔细想想,之前的金风、芙蓉、绿袖等,她都不管不问的,全让他自己解决,而今天却是第一次挺身而出,赶他身边的女人,特别是她那句…我的男人。。。。。。这话听着好顺耳心,喝了蜜糖水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玲玲!”他压低嗓音,带着无限柔情轻唤一声。
叫的太甜腻了,心都被他叫化了,“有事?”
顾长欢咧嘴傻傻一笑,“恩,你的男人在叫你呢!”
“傻样!”笑的白痴一样,屈起胳膊拐他,提醒他收敛点,可他还是径自傻笑着,“傻瓜。”
他这是真情流露,她怎么没一点自知,撇撇嘴小小的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拉住她的手,“走吧,你的男人现在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出宫、回家。”
傻帽,一句话而已,竟乐成这样!不过,她喜欢他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