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那边有什么情况?”兄弟二人将目光紧紧锁在流羽身上。
“启禀王爷,是太子东宫闯入刺客,如今刺客尚未抓住。”
流羽一五一十的将东宫的情形向二位王爷描述了一番。
“哦,看来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三哥,可有何对策?”皇浦琰见皇浦顼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略略心安。
“呵呵,五弟这几日只需着人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手下御林军的动向。”
“臣弟遵命。夜已深,三哥劳累一日,早些歇息吧!臣弟告退。”
皇浦顼微微颌首。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院落之中,几棵无忧树如今已长成,粗壮的树干,支撑着巨大的树冠,枝叶交错盘生,相互依偎,夜风袭过,沙沙作响,又似一对恋人般轻声喃语。
脚步竟不听使唤般不知不觉的到了若婳的房门外,想到自己是不可一世的祈王,征战沙场多年,难道竟没有勇气推开这薄薄的一扇门。
思忖再三,转身,欲抬步离去。
心中不住的质问自己,本王这是怎么了?
猛的再转身,推门而入,这女人竟不关好门就寝。转念又一想,莫非她在等本王,心中隐隐的泛起一丝甜蜜。
正文 第64节:第六十四章 想逃,下辈子吧(1)
正文 第64节:第六十四章 想逃,下辈子吧(1)
凝视着熟睡中的若婳,他心中莫名的一阵满足。
她的美是那样的耀眼,让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别处。
她雪白光洁的脖颈上一道暗紫的血瘀痕迹清晰可见,皇浦顼的视线落在那道自己的杰作之上。
他轻轻的伸出手,在那血瘀上轻抚,许是觉得痒,若婳忸怩了一下身子,口中发出一声嘤咛。
皇浦顼忙收回手,若婳并未转醒,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锦被也跌落了大半,皇浦顼拉起锦被,细心的为她掖好,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振翅高飞。
就这么痴痴的看了许久,伴着若婳身上淡淡的香气,皇浦顼感到内心无比的平和,斜倚着床头沉睡过去。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若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个身影赫然进入了她的视线。
皇浦顼仍睡的很沉,他的睫毛纤长浓密,配在一张冷峻而刚毅的面庞之上显得格格不入,但也正是这睫毛包裹着一双深邃充满无限可能的眼眸。
昨夜的他就如同魔鬼,此时的他又如此的平和,爱恨交织的苦痛,一点一点吞噬着若婳那颗坚韧而柔软的心。
既然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那就打开心扉,爱也好,恨也罢,彻头彻尾的沉沦便是。
“在想什么?”皇浦顼突然开口,将若婳拉回了现实世界。
“嗯,没想,没想什么。”若婳说得结结巴巴,始终低着螓首,回避皇浦顼的目光。
“还疼吗?”
若婳被皇浦顼异常温柔的话语惊得手足无措,“疼?”
他见若婳似乎没能领会,随手指了指她的脖颈,心想这女人怎么有时又如此迟钝?
若婳恍然大悟,轻启樱唇,“不疼,可这里很疼很疼。”
皇浦顼随着若婳的手将目光停驻在她的胸口,缓缓的将若婳的肩头扳向自己怀中。
无声的默念,“我这里也很疼很疼。”
“怨我吗?”皇浦顼第一次在若婳面前没有用尊称,而是自称我。
“怨或不怨,王爷终究是王爷,婳儿也终究是婳儿。若今日婳儿说不怨王爷,王爷会放下与爹爹的积怨吗?”
“哼,本王绝不会放过和庭筠。”皇浦顼眼中闪现的凌厉犹如腊月的寒冰,似乎永不会开解。
“婳儿不知王爷与爹爹究竟因何结怨,但若是婳儿用尽一生一世来替爹爹偿还赎罪,王爷可否放下执念,放过爹爹,也放过自己。”
“一生一世?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死人,王妃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和本王谈交换吗?”
是啊!自己能用什么来和他交换,“多谢王爷提点,是婳儿不自量力。”
刚刚燃起的希望,刹那间便烟消云散。
皇浦顼感受到若婳的失落之情,遂开口说道:“除此之外的事情,本王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可好?”
似发问,似自语,更似承诺。
“王爷曾对婳儿说过,不许爱上王爷,可在婳儿心中,认定的爱便只能是深爱,既然婳儿不能忤逆王爷,那恳求王爷放过婳儿,婳儿自当感激不尽。”
若婳说得字字绝情,没有半点牵绊。
但这淡然之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贯穿皇浦顼的心口。
“想逃?下辈子吧!”
说完,皇浦顼下榻,离去。
正文 第65节:第六十五章 想逃,下辈子吧(2)
正文 第65节:第六十五章 想逃,下辈子吧(2)
独留若婳一人,耳边还冷冷的回响“想逃,下辈子吧!”
若是没有爱,若是不能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也一定要逃。
打定了主意,阴霾一股脑儿的烟消云散。
美美的睡个回笼觉,如此甚好。
皇浦顼心中烦乱,任凭双腿支撑的躯体漫无目的的在宫中走动。
不知不觉来到养心殿门前,瞥见一旁停着兰皇贵妃的歩辇,他就那么定定的站着。
“父皇,儿臣会守住你的江山,等着你醒过来。”
守门的侍卫见祈王驾到,大声的通报。
皇浦顼并不理会,转身抬腿,“顼哥哥。”
纳兰雪晨起陪兰皇贵妃来看望皇上,听到侍卫的通报,等了半天不见皇浦顼入内,便急不可耐的跑了出来,正撞见皇浦顼意欲离开。
皇浦顼身形未动,微微侧目,“原来是雪丫头。”
纳兰雪欣喜若狂的奔到皇浦顼面前,一脸羞涩的望着皇浦顼深邃的眼眸。
“顼哥哥,雪儿好想念你。”
眼前的纳兰雪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活泼好多的小姑娘,如今脸蛋倾城,身段妖娆,性情一如以往的豪放直爽。
可在皇浦顼眸中,熟视无睹,视若不见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纳兰雪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世界中,满心期待皇浦顼热烈的回应,等来的确是皇浦顼的无动于衷。
她锲而不舍的继续追忆着往昔幸福的时光,“顼哥哥,雪儿最喜欢和你一起去骑马打猎了,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和你一起去打猎不小心从马上跌落摔伤了腿,是你背着雪儿走了许久……”
纳兰雪忆起皇浦顼温暖宽阔的后背,一抹袖晕映上脸庞。
“雪儿记性真好,本王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呢?”
对于纳兰雪他并不反感,相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纳兰雪的活泼,开朗,对感情执着火热的追求,对自己的一如既往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恋,都让他为之动容。
想到这里,皇浦顼转过身,与纳兰雪面对面相视而望。
“雪儿,在宫中可还住的习惯?”皇浦顼情绪突然的改变,让纳兰雪惊喜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雪儿就知道顼哥哥绝不会忘了雪儿。”少女惯有的羞涩之态,在纳兰雪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刻的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享受着雨露甘霖的滋润,欲待盛放。
二人滔滔不绝的讲起多年前发生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纳兰雪突然话锋一转,“顼哥哥,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雪儿?”
皇浦顼一怔,随即恢复如初。
“雪儿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吗?为何此话如此的莫名其妙?”
“顼哥哥,雪儿与哥哥来东吴的途中便遇到刺客袭击,多亏哥哥武艺高强,否则雪儿恐怕此生是无缘再与顼哥哥相见。”
皇浦顼见纳兰雪神情专注,不似有假。
“哦,那雪儿为何断定是本王所为?”
皇浦顼并不慌乱,仍是气定神闲的等着纳兰雪说下去。
“因为刺客身上有您祈王府的令牌。”
“原来如此。”皇浦顼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哥哥也如此认为?”
“雪儿不知,但雪儿绝不相信顼哥哥会做此事。”
说完,表情笃定的看着皇浦顼,那神情里透着只有一种东西—信任。
正文 第66节:第六十六章 想逃,下辈子吧(3)
正文 第66节:第六十六章 想逃,下辈子吧(3)
两个人沿着宫墙一路走出很远,一阵暖风拂过,不知何处飘来许多蒲公英,落在二人的头上,身上。
皇浦顼停住脚步,温柔的拂去纳兰雪头上的“雪白”,那动作轻柔,那神情专注,那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一位精雕细琢的工匠正在创作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品。
纳兰雪心中荡过阵阵暖流,更多的无限的感动。
她也轻抬藕臂,踮起脚尖双手抚上皇浦顼的肩头,像妻子一般悉心的为夫君拂去所有尘埃。
嗅着皇浦顼身上淡淡传来的茶花馨香,纳兰雪沉醉得不能自拔。
“顼哥哥,雪儿甘愿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若婳睁开眼眸,瞧着室内洒满的阳光,顿觉通体舒畅,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仿佛昨日一切都没有发生。
心中暗想,今日一定要找个机会见爹爹一面,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才好。
“俏儿。”
俏儿应声推门而入,“小姐,您醒了,俏儿伺候您梳洗。”
若婳微微点头,一番梳洗之后。
“俏儿,随我出去一趟。”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王爷吩咐不许咱们再给兰皇贵妃请安。”
俏儿生怕若婳又想去给兰皇贵妃请安,再度招惹王爷,喋喋不休的出语相劝。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像个老姑姑似的烦人。”
“小姐,俏儿不是怕?”俏儿想起皇浦顼那张冷面,欲言又止。
“怕什么?怕他吃了我不成。”若婳想起他冷冷的那句,“想逃,下辈子吧!”
心中发狠,本小姐这辈子就偏要逃给你看。
“小姐,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啊!”
“你再啰嗦就不要跟着我,自己先回鸿晖堂去。”
俏儿很少见到小姐像今天这般急躁,还是闭嘴为好,便不再言语,乖乖的跟在后面。
“小姐,小姐。”
“又怎么啦?”若婳极度的不耐烦。
“那边的人有点像王爷呢?”
若婳突然停了脚步,俏儿险些撞到小姐身上,也跟着急急的停了脚步。
“哪里?”俏儿朝着皇浦顼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若婳一眼望去,一幅旖旎春光的画面映入眼帘。
相距很远,中间还有许多树木遮了视线,看不十分真切,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一身火袖的是纳兰雪,细看那个高大暗黑的身影,确实像是皇浦顼。
纳兰雪双手紧攀着皇浦顼的脖颈,皇浦顼的双手则搭在纳兰雪的腰间,二人似久别重逢的恋人般双颈交缠,更似甜蜜热吻。
若婳别过头不再去看,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落眼眸,都决心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关心他的一切,更不能去爱。
可真切的看到眼前呈现的这一幕,心却犹如凌迟那般痛。
俏儿看到若婳脸上那落寞的神情,不住的责备自己,干嘛没事四处乱瞄,惹得小姐看到不该看的,徒增烦恼。
“顼哥哥,您鬓角还有蒲公英呢?雪儿帮您。”
一边说着,纳兰雪靠的更近,两团凸起的柔软似有似无的在皇浦顼坚实的胸膛上磨蹭。
正文 第67节:第六十七章 想逃,下辈子吧(4)
正文 第67节:第六十七章 想逃,下辈子吧(4)
“雪丫头,你哥哥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皇浦顼有意岔开话题,推开黏在身上的柔软。
“他呀,就在琢磨着怎么把我送回北齐去?”纳兰雪回忆起早先纳兰逸的那番话,一脸不满的说道。
“雪丫头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帮本王带个话,就说本王还想多留你们兄妹一些时日,等父皇身体康健,本王定会邀他到我祈王府一聚。”
“嗯,雪儿一定替顼哥哥把话带到。”纳兰雪不住的点头。
“想到纳兰逸应该早已把父皇病危的消息传回北齐,自己还要早作打算,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先将这兄妹二人困在宫中,料他北齐皇帝也不敢贸然有所动作。”皇浦顼心下盘算。
“顼哥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雪丫头,本王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得空再陪你。”
纳兰雪见皇浦顼要走,脸上闪现一丝不快,但又不敢出言阻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顼哥哥,雪儿等着你。”
纳兰雪站在皇浦顼身后,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若婳若有所思般僵硬的迈着步子,行至养心殿门前。
“参见祈王妃。”守门的侍卫忙给若婳行礼。
“免礼,劳烦通传一声,本王妃想请和将军出来一见。”
“属下遵命,祈王妃请稍候。”
侍卫急匆匆的跑进去通报,俏儿眼尖,瞧见了停在一旁的步辇,微微拉了拉若婳的衣袖,示意她看向那一侧。
若婳仔细看了看那步辇岁不似凤辇那般雕龙画凤,却也极尽奢华,所乘之人非富即贵,这宫中也只有兰皇贵妃堪配此辇。
幸亏自己没贸贸然的进殿,否则若是被皇浦顼知晓,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正感叹着,侍卫跑了出来,“启禀祈王妃,兰皇贵妃娘娘有旨,请您入殿一叙。”
看来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那便只能面对。
若婳轻移莲步,婷婷袅袅的步入养心殿内。
只见兰皇贵妃一手抚着皇浦彦卿日渐消瘦的龙颜,另一手与皇浦彦卿之手交握,伉俪情深之态一览无遗。
和煜轼恭敬的立在身侧,小心翼翼的陪侍着。
“儿臣参见母妃。”若婳一语,打破了之前的静谧。
“婳儿来了,快平身。”
纳兰馨深深的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皇浦彦卿,起身离了龙榻,款款向若婳走来。
“好孩子,顼儿让你受委屈了。”
纳兰馨抓起若婳的柔荑,放在自己掌中,似将所有的温暖都包裹其中。
若婳余光扫了哥哥一眼,想必他是把昨日之事悉数告之兰皇贵妃。
“谢母妃关爱,儿臣很好,没有半点委屈。”
若婳说得极为淡定。
为了遮盖颈上的血瘀,今日她特意选了高领长裙,可兰皇贵妃仍是透过衣领看到了她颈上的痕迹。
“你这孩子就是识大体,处处为别人着想,自己受再大的伤害也都闷不吭声,这一点像极了你母亲。”
纳兰馨话语中有无奈,更多的确是一种关爱。
若婳望着眼前如此慈爱的贵妇,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母爱的温暖,为何他竟暴敛天物般的挥霍着这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暖。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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