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
若婳虽对皇浦顼这个神秘的书房充满好奇,却实在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收回以触及房门的柔荑,尴尬的冲着流云微微一笑。
“王妃这边请。”
顺着流云引领的方向,若婳正一步一步走向感情交织的巨大漩涡。
若婳与流云刚走进正厅,纳兰雪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就瞬间定格在若婳身上。
若婳可以感受得到那眼神中的不友好,可却仍是视若不见,微微侧目,嫣然一笑。
笑得倾城倾国,笑得百媚丛生,笑得万物失了颜色。
笑得纳兰雪有意的别过目光,不再流连于若婳的身姿脸庞。
采蘋坐在一旁,早已嗅出纳兰雪对若婳毫不掩饰的敌意,心想既然来了个垫背的。
那自己不如就这么坐山观虎斗,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妾身参见王爷。”
若婳毕恭毕敬,没有丝毫懈怠,端庄大方的向皇浦顼行礼。
“免了。”皇浦顼声音中没有了昔日的温情,更多的则是例行公事。
若婳转过身,看向永远一身火袖的纳兰雪。
“妾身见过长乐公主。”
若论品级,若婳与纳兰雪也算旗鼓相当,但出于礼数,若婳还是大度的先与纳兰雪打了招呼。
可纳兰雪眼眸竟都未抬一下,只是咬着嘴唇哼出一句。
“免了。”
俨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情。
采蘋不敢放肆,连忙起身,“妾身参见王妃。”
若婳见纳兰雪如此傲慢,索性也不理她,正巧见采蘋向自己行礼。
正文 第170节:树欲静而风不止(8)
正文 第170节:树欲静而风不止(8)
忙几步上前,热络的扶起采蘋。
“蘋姐姐,这般客气做什么?小心身子才是,若是伤了世子,那罪过可就重了。”
说完这一番,似无意般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纳兰雪。
纳兰雪见若婳对采蘋如此客气,又口口声声提到什么世子?
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小侍妾已经有了顼哥哥的骨肉。
可恶,居然让这么个下贱之人怀了皇家血脉。
想到此处,纳兰雪只觉得血气上涌,脸色再不复之前那般平静。
若婳见纳兰雪有了些许变化,心知自己的一语定然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皇浦顼冷眼旁观,见几个女人各怀心事,心中也有些不太平静。
尤其见若婳提及采蘋怀孕一事,如此的风轻云淡,仿若事不关己。
心内便涌出阵阵不快。
想到方才若婳言语中提到世子,这女人还真是大度,竟然敢将庶出之子称为世子。
况且这本就会是个不会出世的孩子,竟还说得仿佛真事一般。
看来青风还是不忍动手,让他去做这事,也的确有些残忍。
皇浦顼将眸光移到纳兰雪身上,只见她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采蘋的腹部。
心中思量,看来不要青风动手,自会有人先行一步。
皇浦顼随即对若婳说道。
“王妃,今日以后长乐公主便要在府上住上一段时日。”
“这段时间就有劳王妃替本王好好招待长乐公主,可好?”
“妾身定当好生照料长乐公主,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若婳说得恪守本分,让人挑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顼哥哥,人家要您陪着雪儿,才不要劳烦王妃呢?”
纳兰雪一边朝皇浦顼撒着娇,一边鄙夷的看向若婳。
“三皇兄,不如臣弟也在您府上小住一段时日。”
“这样你公务繁忙之时,臣弟便可替你陪着长乐公主解闷,如此岂不是两全之策。”
皇浦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恳求着皇浦顼同意。
“既然十一皇弟如此体恤为兄,为兄岂有不应之理。”
说完还看向纳兰雪,接着说道。
“雪丫头生**玩,正巧十一皇弟与你兴趣相投,不如就由十一皇弟陪你同住在府中,这样本王才会放心。”
皇浦顼故意将放心二字音儿拖着很长,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看若婳,又看了看采蘋。
生怕她二人会伤害到纳兰雪一般。
纳兰雪本想推迟,才不要皇浦珩留在自己身边。
可见到皇浦顼为了自己不惜出语警示若婳与采蘋,内心狂喜。
也不好再说出忤逆皇浦顼之语。
皇浦珩眼见三皇兄与纳兰雪都没有异议,想到可以与纳兰雪朝夕相处。
难以抑制自己兴奋的心情。
咧着嘴一直傻笑。
倒是佩心一听到皇浦珩也要入住祈王府,一颗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又紧紧的揪了起来。
若婳见到纳兰雪那一直微昂的高傲头颅,联想到的却是那日纳兰逸离开之前所说的深情一语。
纳兰逸你此刻身在何处?
是不是安然抵达了北齐,亦或是还隐匿在东吴的哪条不知名的巷陌之中。
正文 第171节:树欲静而风不止(9)
正文 第171节:树欲静而风不止(9)
纳兰雪见事已至此,再无转机,也只能佯装欣欣然接受。百度搜索,
别首瞥见皇浦珩的一脸傻笑,心中涌起一阵不快。
暗自思忖,这傻小子莫不是对自己有意。
眼下也管不了太多,还是先解决掉那个采蘋再说。
皇浦顼见若婳处之泰然,丝毫没有之前预想的那般激动,心下黯然。
原来她口口声声说爱,说永不背叛,不过就是敷衍搪塞之语。
都是蒙骗自己的而已。
想到此处,心痛万分。
“雪丫头,你出入王府,不如就让十一弟陪你四处逛逛。”
皇浦顼笑着对纳兰雪说道。
纳兰雪眼见皇浦顼对自己倍加关照,那份得意洋洋自是不必多说。
“顼哥哥,雪儿初入王府人生地不熟,只有与顼哥哥熟识。雪儿斗胆请顼哥哥陪雪儿半日可好?
纳兰雪似有得寸进尺之意,见皇浦顼体恤自己,忙见缝插针的说出不情之请。
皇浦顼下意识的望了若婳一眼,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唯有娴熟端庄之态。
失落之情涌上心头,随口便应道。
“好,既然雪丫头开口,本王岂有不应之理。”
纳兰雪见皇浦顼这么爽快的应了下来,顿时喜上眉梢。
皇浦珩见二人似有眉来眼去的意图,忙出语道。
“三哥,不如臣弟与三皇嫂也陪同,这样人多也热闹些。”
纳兰雪见皇浦珩如此不解风情,居然意图破坏自己与皇浦顼单独相处的宝贵时光。
心内忿忿不平,刚欲找个借口推迟。
怎奈皇浦顼先行发声,“十一弟所言极是,人多确实热闹些。”
采蘋见大家似有意排斥自己,有些按耐不住。
没等出语,只听见皇浦顼接着说道。
“颦儿,如今身怀有孕不宜劳顿,不如就早些回枫露苑歇息,本王得空便去看你,可好?”
“妾身遵命。”
采蘋心有不甘,但又不干违背皇浦顼的命令。
只好委曲求全的应了下来。
若婳实在想不通皇浦顼是何用意?明明接了纳兰雪入府,为何还要让自己也趟入这浑水之中。
莫不是他对纳兰雪也是有所图谋。
念及此处,若婳如醍醐灌顶一般,“人质,原来她不过就是个人质而已。”
再看向一脸骄傲神情的纳兰雪,若婳竟隐隐的有些觉得悲哀。
原来她也是个如此糊涂的女人,是啊!哪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不糊涂呢?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个时候若婳并不觉得纳兰雪有之前那般可恶,相反觉得她十分的可悲,可叹!
一个舍弃公主优越身份,放弃北齐皇宫荣华富贵,违背同胞兄长的期盼。
而一意孤行的去追随心中所爱之人。
勇气可嘉,却不值得同情。
这么看来,在皇浦顼心中女人不过是**的筹码而已。
他又何曾真的体会过一个女人为他所付出的真心。
若婳不觉得心酸不已,如果爱情只会让人盲目,那此刻的和若婳便是一个盲人。
眼中只看得见那冰冷,阴沉之人。
纳兰雪又何尝不是如同自己一般,那采蘋呢?
正文 第172节:树欲静而风不止(10)
正文 第172节:树欲静而风不止(10)
或许采蘋才是最清醒之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接近皇浦顼。
若婳抬眸看了采蘋的绝色容颜,似乎透露着些许不快。
可若婳此时却真心的羡慕着这个地位卑微,却依靠自己的心智与手段不断抗争的女人。
毕竟她怀了皇浦顼的骨肉,这便是对自己,对纳兰雪最致命的一击。
眼见采蘋在袖菱的搀扶之下,从面前袅袅离去。
若婳内心却极不平静的恣意翻腾。
或许应该做些什么,来窥探到采蘋的真实意图。
或许应该尽全力阻止采蘋的行径,既是自保,也是对皇浦顼的一种保护。
正默默思索,青风前来通报。
“启禀王爷,佑王殿下求见。”
青风大步走进前厅通报。
皇浦顼眉头一皱,心下思量,五弟不是去哪断崖之下寻找老八去了吗?怎么这么快便返回了。
“快请。”
皇浦顼一听是皇浦琰归来,忙撇开一切,急切的等待皇浦琰的到来。
若婳也紧紧盯着门口方向,只见皇浦琰风尘仆仆,一脸疲惫而来。
“臣弟参见三哥。”
“不必多礼。”
还不等皇浦顼问道,皇浦琰便欲出语相告。
环视一周,见若婳、纳兰雪、皇浦珩都在,将几欲出口之言又咽了回去。
“三哥摆这么大的排场迎接雪丫头吗?”随口戏谑的说道。
皇浦顼会意,也随声附和。
“雪丫头可是堂堂尊贵的北齐长乐公主,自当坐享如此排场,本王本欲让王府上下都跪地迎接呢?”
纳兰雪见这哥俩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自己没话找话,觉得有些异常,却又瞧不出什么端倪。
若婳心焦,默想一定是皇浦琰得了有关皇浦琛跳崖的什么消息。
才这么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向皇浦顼禀告。
转念又想到他为何欲言又止,难道是为了怕此事被某些人听去,四下散播。
如此一想,心中更添几分忧愁。
原来连皇浦琰也怀疑自己竟就是那通风报信之人。
见此情形,若婳起身,向着皇浦顼微微欠身。
“王爷,妾身突然有些头晕,不能陪长乐公主游园,还望王爷恩准妾身回梅轩阁歇息。”
皇浦顼冷冷的盯着若婳,启唇而语。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得就头痛起来,莫不是什么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引发了王妃的头疾?”
若婳心知皇浦顼似有所指,仍镇定自若。
“妾身自幼体虚,昨夜许是想着迎接长乐公主一事未能安寝,今日才诱发头疾并非王爷所言。”
“既然如此,那王妃请便。”
皇浦顼也不多做挽留,任凭若婳自行离去。
纳兰雪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看着皇浦顼对若婳的视若不见,心中窃喜。
暗自许下誓言,“早晚夺了你祈王妃的位置,看你还能安寝几时。”
走出倚梅居的大门,若婳才真的觉得人微言轻,真的竟如一叶浮萍,飘来荡去,却寻不到归宿。
心中依旧挂念皇浦琛的安危,可又不敢贸贸然去探听。
本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若再有意为之,岂不是要将自己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文 第173节:与君再遇(1)
正文 第173节:与君再遇(1)
想到此处,也只能安心回到梅轩阁静待皇浦琛的消息。
若婳离开之后,皇浦珩与纳兰雪也颇具眼色,都借故出了倚梅居。
皇浦顼引着皇浦琰来到了书房之中。
“老八可有消息?”
皇浦顼问了出来。
皇浦琰无奈了摇了摇头。
“臣弟已经派人下到崖底,前前后后寻觅了三遍,未见老八的踪影。”
“什么?没有寻到?”
皇浦顼听到皇浦琰的如实禀告,终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寻到尸首,那就是有了生还的希望。
“可是?那崖底竟是一汪潭水,不知老八会不被沉入潭底,亦或是顺流而下。”
“臣弟已派人沿着水流方向一路追踪下去。”
皇浦琰还是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并不那么乐观。
“嗯,等等再看。没有寻到‘五彩冰璃’的下落吗?”
“没有,要不要再派人到昆仑山去寻找?”
皇浦琰提出自己的想法,却遭到了皇浦顼的反对。
“不必了,想必老八已是费劲千辛万苦寻到‘五彩冰璃’,怎奈却遭遇不测?”
“如今即便再去昆仑山恐怕也是无功而返,还是将精力放在寻找那至阴体质之人身上,更为妥当?”
皇浦琰见皇浦顼分析的有理,也不反驳。
“关键这至阴体质之人到底在何处?真如大海捞针一般,实属难逢。”
“还是要从和煜轼那里入手,本王认为他定是知道什么?一直有所隐瞒。”
“三哥所说有理,臣弟这就去办,无论用何手段都要和煜轼亲口说出那至阴体质之人的下落。”
“那就有劳五弟,三哥替父皇谢过五弟的一片赤诚。”
皇浦琰忙出语说道。
“三哥,父皇对臣弟不仅有生养之恩,更是臣弟心中的挚爱之人,为父皇扑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皇浦顼欣然的顿了顿首,一切感激之言语皆化作无声。
纳兰雪在皇浦珩的陪同下回到了紧邻枫露苑的一处名为玉烟苑的居所。
“长乐公主无需闷闷不乐,三皇兄与五皇兄定是有要事商议,等他们商议完自会陪您游园的。”
“三皇兄重来都是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皇浦珩说得一本正经,想借此排解纳兰雪心中的郁闷。
纳兰雪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信手拈来几朵开得正艳的牡丹。
几下扯得稀巴烂,又愤怒的揉作一团又随手扔了出去,还不解气一般又踩上几脚。
皇浦珩在一旁静静看着,觉得纳兰雪的行为既幼稚又滑稽,但却不敢嘲笑,只能屏气憋着。
纳兰雪回眸瞧见皇浦珩的表情,更是气得跳脚。
直接将手中残留的花汁悉数擦拭在皇浦珩崭新洁净的长袍之上。
“你?你怎么?”
皇浦珩自小养尊处优,从没受过这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转念想到是纳兰雪所为,也就平息了怒气。
看来她已然不把自己当做外人,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她既不顾礼数以双手触碰自己的身躯,那自己便欣然接受,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一来,皇浦珩还有些意外之喜。
纳兰雪见作弄皇浦珩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也觉得无趣。
一个人径直进了寝室,不再理会皇浦珩。
正文 第174节:与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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