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说,在乔不遗面前,她是张牙舞爪,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么,这一刻,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衣神秘男子面前,阮叶忽然觉得自己那样黯淡,仿佛周身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她恍惚竟有了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阮叶迅速恢复元气:“你想和我们认识?”她很直接地问。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看向旁边的乔不遗,乔不遗淡然一笑,看不出他的情绪。白衣男子眼光微闪,若无其事地又看回阮叶,道:“是的。”
趁着这个空档,阮叶却在心里将白衣男子和乔不遗做了个比较,得出的结论,她还是比较喜欢乔不遗。虽然同样长相好看,可是乔不遗的笑容是温暖的,不像眼前的男子,即便在笑,眼神却也是疏离的,冷漠的,俗称皮笑肉不笑。
除了觉得,也许把这个男子带回荷谷,和乔不遗一左一右并排放在她房门前会比较赏心悦目,阮叶基本上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其他感觉了:“我们现在已经看见你的样子了,你也可以记住我们的样子,好了,我们认识了,后会有期!”
看着很爽快地宣布他们已经认识了的阮叶,白衣男子居然没有提出异议。
“好,我会记住你的。那我们后会有期,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白衣男子乘着他浪费美色的白色小轿走了。
只有阮叶愣愣地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么痛快地就走了?
只是,为什么他说的,不是“我会记住你们的”,而是“我会记住你的”?
第八章 江湖处处有惊喜
这个穿着白衣的神秘男子出现之快,消失得也很快,但是其人虽走,影响还留,比如,到最后,馒头摊的老板也没收他们四个馒头的钱。
因为,那个是朝公子。
朝公子,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么一句话,立刻勾起了阮叶本就在心里没有完全消隐的对那个白衣男子的好奇。好了,她知道他是朝公子,其余的事情,在她甜美的笑容加上被迫站在一边微笑当道具的乔不遗的影响下,那些女子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说出了所有她们知道的,关于这个朝公子的事情。
如今这江湖,最负盛名的地方自然是莺嘤燕语软娇侬的江南。而这江南,有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朝公子。
朝公子住的地方,名为落夕榭。话说,阮叶听到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扼腕,这个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恶俗啊,叫朝公子,就弄了个住的地方叫落夕榭。怎么,你的名号带着一个朝阳的“朝”字,住处的名字就非要弄给夕阳的“夕”字来对仗吗?品味真是不太高。
再说他那一身白衣,虽然飘逸,却不实用,想象着每天晚上,他沐浴更衣了,冲着那一堆脏衣服对他手下那十二名绝色少女其中的哪一位轻飘飘地说着:“这衣服,你去给我洗了浆了,明天我还要穿。”想想都让人觉得牙痒痒,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不懂的怜香惜玉的男子?
所有说啊,乔不遗虽然缺点无数,不过,至少他会自己劈柴、烧饭、洗衣服,不像那位朝公子,看起来就是只劈剑、吃饭、穿衣服的主儿,一看就是长得好看的寄生虫。
但是,这个寄生虫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从那些好似犯了花痴的姑娘口中,阮叶听到的朝公子还不算废物。
至少,朝公子在江南有很多产业,虽然不见他四处打理,日进斗金,富可敌国倒是事实。还有,他手下那些绝色的女子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至于朝公子,似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又或者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谁知道呢?总之,阮叶听到的关于朝公子的描述无所谓正义而邪恶,只关乎风月和神奇。
是的,神奇。阮叶就觉得,能让这么多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很多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那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有没有本事似乎都和她没有关系。
打听完这些事情,阮叶很高兴地拉着乔不遗去找地方住。太阳就要下山了,虽然风雨露宿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苦事,不过,有福不享是傻瓜,而且,真正意义上来说,她虽然“买”了四个馒头,却还是没有真正享受到花钱的滋味。
在客栈,很顺利地要了两间房,阮叶和乔不遗便各自拿了东西回房休息去了。
月光盈盈,好似温柔少女的手,轻轻地拂过大地,也从阮叶没有合上的窗户上洒进了屋里,倒真有些床前明月光的意蕴。
忽然,窗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来人先将开着的窗户关上。动作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这次夜行,目的不过就是要把这窗户关上,防止熟睡的阮叶会因为吹了夜风而着凉。
窗户关好了,来人的身影便因为月光的照射,在窗纸上形成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更是将她的性格暴露无遗。
来人很明显是个女子。
白色的窗纸被她在角落用手指捅了一个洞,然后,一只中间空心关节打通的小竹管从那洞里甚了进来。
那女子朱唇微启,贝齿轻咬,朝着那管子中吹送着气息,淡淡的香气便在阮叶的房间之中弥漫开来。
她侧脸吹气的时候,月光仿若高段的画家,勾勒出她美丽而清新的轮廓,年纪和阮叶几乎不相上下。唯一叫人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奸邪的少女,怎么会半夜爬到客栈阮叶的窗户外,向她房间里吹一看就是迷烟的东西呢?
她的行动倒是很快解释了她的行为。她在窗外等了片刻,又将耳朵贴着窗纸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了,她这才蹑手蹑脚地再次将窗户打开。
进入房间之时,她先看了朝床铺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阮叶背着窗户呼吸平稳地睡着,连翻身都没有。
少女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还有些许的得意,她开始在房间四处翻找起来。
到了这里,她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她是一个小偷。
难道,是阮叶在大街上不小心钱财露了白,这才叫她给盯上了,跟踪至此,晚上才来动手的吗?
只见她在屋里动作轻微地翻找了一遍,似乎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朝着床铺走来。
然而,当她轻轻地在阮叶的脖子周围探了一圈,却忽然大力地将阮叶翻了过来。
那不是阮叶,不过是一个枕头!
这时,床帏后面有个少女蹲在那里,笑得张扬。
阮叶摸着自己颈上戴着的娘亲出谷前给她的护身符,很友好地和这位半夜来她房间“作客”的少女打招呼:“你好,小偷小姐,你在找这个吗?”不可否认奇。сom书,她的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兴奋和激动。
原来这就是江湖啊,也太有意思了,半夜还会有人来拜访“自己”,看来自己以前那种在荷谷的枯燥生活彻底结束了。
啧啧,想一想就觉得未来多么美好。
阮叶审视着面前这个一身夜行衣且身材相当有看头的美丽少女,心里则在想着这个少女打算来个什么反应,这也差不多和“抓现行”一个概念了吧。
她本以为少女的反应不过出手,逃跑两种选择,想不到,那少女倒比她更激动更兴奋:“你居然没睡着?”
阮叶这下有些闹不明白了,是不是江湖和她想象中的出入比较大。
为什么这个少女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她似乎很高兴?
第九章 新朋友
那少女显然很高兴地在阮叶眼前晃了晃手指:“你真的没有睡着!”
就是因为我没睡着,所以你才会被我发现,你不用那么开心吧?阮叶看着这个反应奇怪的少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女则一脸研究的表情看着她:“你为什么没睡着?”
阮叶则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偷进我的房间?”
少女一愣,似乎刚刚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应该没那么光彩。不过,她仿佛很快就对自己的行为释然了:“我来偷东西。”
阮叶倒也很好脾气地问:“那么,请问,你来偷什么?钱好像就在那里的包袱里,你刚才看到为什么不去拿了就走?”
少女眼睛睁得很大:“你居然以为我要偷钱?!”
听到她这么震惊的语气,阮叶也很震惊,一个小偷摸到她房间,她认为她要投钱,她居然还那么吃惊?
这江湖中人也太怪异了吧。
“那好吧,你不是要偷钱,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阮叶双手抱肩,平静地问。
“我当然是要……”少女话说到一半,忽然冲着阮叶神秘一笑:“嘻嘻,我不告诉你。”
阮叶不知该哭该笑,这个女孩也太有趣了吧。
“你有没有被人现场抓住的觉悟?”阮叶问道。
少女无辜地睁着她大而美丽的眼睛:“你抓住我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你的东西也没有少啊。你没听过一句话,抓贼抓赃,我现在全身上下可没有什么你的东西。”
阮叶笑了笑:“是的,你是没拿我的东西。可是——,”她拉长声音,朝着少女调皮地眨眨眼睛,“你现在整个人都在我房间里。我可不可以请问一句,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干嘛?我记得我好像不认识你,也没有邀请过你吧。”
少女摆摆手:“这些小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闻了我的迷缘香之后还会这么清醒?”
看着少女笑得那么天真,阮叶真的有点无力。显然,这个少女貌似不具攻击性,虽然她来自己房间鬼鬼祟祟到底想干什么她不肯说,但是似乎没有恶意。
“首先,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打算下一次来偷东西得手了回去做个纸签标明名字来分类吗?还有,为什么你你们感兴趣我为什么没有睡?”
少女面对着阮叶连珠炮一样的话,笑得一脸浪漫:“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趣,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其次,我的迷缘香可以放倒一屋子像牛一样强壮的男子,所以我非常奇怪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阮叶笑道:“江湖中人还真奇怪,动不动就要和人交结为朋友。”
少女居然很熟似的拍了拍阮叶的肩膀:“就冲你说我像江湖中人这一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阮叶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看来你不是正宗的江湖中人。”她现在对这个少女倒也不是很防备了。大概年纪相仿,这个少女虽然来历不明,性格倒也豪爽天真,言辞毫不矫揉造作,阮叶对她颇具好感。
少女不是很在乎地道:“只不过在江湖待的时间还不长而已。”
阮叶舒舒服服地靠着本来被她弄成自己替身后来被少女扔到床铺一角的枕头,坐在床上,双腿一盘:“哦。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也跟着坐了下来,没了枕头,她便三两下把被子团成一团,放松地靠了上去,双脚悬在床边晃来晃去:“你叫我紫罗好了。”
阮叶痛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紫罗是吧,我叫阮叶,你叫我叶子就好。”
少女拿肩膀推搡了阮叶一下:“叶子啊,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迷缘香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吧?”
阮叶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只几句话的功夫,就和一个刚才还放了迷烟打算迷晕自己然后怀着不明目的偷偷潜入自己的房间的小妞成了朋友。但是,她好像也不是很抗拒这个朋友就此产生,所以,她耸了耸肩,解释道:“因为我正好也对这类东西感兴趣。”
少女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有迷缘香的解药?”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几乎要扑到阮叶身上去了。
阮叶点点头:“可以算是。我更愿意说,世上任何的迷烟在吸入你的鼻子之前只要闻一闻它,绝对就不会被迷晕。”
话说,当初她为了陪这个解药,也算让乔不遗付出惨烈的代价了——她先研究出各种迷药,确定有效之后——当然也是拿乔不遗当实验对象——她又开始拿这个配方的不同比例配出的药去让乔不遗测试。
本来,她倒也不会这么折腾乔不遗。谁叫他在那之前不小心撞到她要偷溜出谷后居然把她打晕了带回去呢?害得她被娘罚去绣一幅百鸟朝凤图,老天爷都知道,她连只乌鸦都绣不出来。
此仇不报非女子,她阮叶可不是吃了亏不出声的人。
而乔不遗则一声不吭地给她折腾了一个月。
也不知道乔不遗这会儿在隔壁睡着没?阮叶愣愣地想。
看着不知为什么似乎想事情想到出神的阮叶,少女伸出手:“叶子,给我一点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老是在配迷缘香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小心把自己迷到晕倒了。”
阮叶回过神来,还没有吱声。乔不遗温吞的声音倒是在外面响了起来:“叶子?”
阮叶答应了一声,正要开门,忽然察觉不对,乔不遗的声音是在外面,不过,不是在门外,而是在窗外。
下一秒,乔不遗施施然地从窗户进来。
阮叶不由愣住,有门不走,现在流行窗户当门用的吗?
月光洒进房间,洒在乔不遗的身上,他好似踏月而来,就算刚刚还是爬着窗户进来的,他依旧眉眼温润,笑容温柔,风度翩翩。
他看了一眼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少女,迷人地笑了笑,他转头问有些目瞪口呆的阮叶:“叶子,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你这位新朋友?”
第十章 哦天哪
紫罗瞪着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上下左右打量着乔不遗,那眼神的持续时间和穿透力让阮叶深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绝对会来个里外通透的打量的。
乔不遗显然也有些消受不起这么“友善热情”的目光,他不由干咳了两声,望向阮叶:“叶子,你还没介绍一下,这位是……”
阮叶张了张口,还没有发出声音,紫罗自己几乎是跳到了乔不遗面前:“你好,我叫紫罗,紫色的紫,绫罗绸缎的罗。”
看着这个很大方很天真,但是大方天真得怎么看都有点诡异的少女,乔不遗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她和阮叶有种物以类聚的感觉——准确地说,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维持他一贯温吞的笑容:“你好。我叫……”
阮叶抢过他的话头:“他叫乔不遗。他是我……”
紫罗笑眯眯地又抢过阮叶的话茬:“我知道,他是你哥哥嘛。”
阮叶立刻补充了一句:“没有血缘的。”
紫罗无所谓地挥挥手:“没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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