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城西的拐子坡!”林元芳看了看皱着眉头答道。
“拐子坡?元芳,你确定这里就是拐子坡?”
“是的,虽然天是黑了些,但是小的敢保证,这里就是拐子坡!”
“那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在苏州城外边了?呵呵,这帮子人还真能挖啊,居然挖了条这么长的密道!”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挖密道的人了,居然挖到苏州城外来了,可见这人得有多么的谨慎了。
“公子爷,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人估计早跑远了!”林元芳一副可惜的样子,本来还以为有功劳捞了呢,哪知道毛都没捞到一根。
“嗯,回去吧!”房遗爱点点头,就重新钻回了密道,当回到赌坊的时候,李承乾派来的人也已经到了,房遗爱刚从井里爬出来,便见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走过来拱手道,“小的薛礼,拜见房将军!”
“薛礼?”房遗爱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只见他无比壮实,身材威猛,更难能可贵的是还长着一副俊朗的面孔。房遗爱用手指蹭了蹭额头上的尘土后,笑着问道,“你可是绛州龙门人?”
“咦,房将军,小的确实是龙门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房遗爱耸耸肩并没有回答徐仁贵的问话,他只是觉得如今这情景有些太奇特了,如今的薛仁贵居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呢,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他将来会成为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吧。
“薛礼,你不是在右威卫的嘛,怎么成了东宫侍卫了?”
“回房将军,小的是四月初才从右威卫掉到太子宫的!”
房遗爱想了想点头问道,“是苏将军把你让你来的?”
“是的!”薛仁贵脸色有些沉郁,自己都快三十了,才当了个小校尉,而人家房遗爱还没行冠礼,就已经堂堂正正的当上左武卫将军了,这又怎么能不让他自行惭愧呢。
“薛礼,好好努力吧,别浪费了苏将军的一片美意!”房遗爱拍了拍徐仁贵的胳膊,对于苏定方的用心,他还是了解的,估计苏定方也发现徐仁贵的能力了吧,不然他不会派薛仁贵去李承乾身边的。房遗爱对于苏定方的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这四月初才把薛仁贵调到太子宫,这是摆明了要让他房遗爱提携一下薛仁贵吗。房遗爱摸了摸鼻尖,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这提携薛仁贵倒是可以,不过自己为什么不把薛仁贵提携到左武卫去呢,嘿嘿,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到时候苏定方一定会气的直跳脚吧。
“房将军,殿下说让小的配合你,不知你想让小的做些什么?”薛仁贵见房遗爱啥任务也没安排就往门外走,心里不禁有些急了,自己来这里可是为了立功的,这眼瞅着就快三十了,再不往上爬一下,那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啊。
“薛礼,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领着卫队跟我回行宫就行了!”
“这就回去?”徐仁贵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来了啥没做就回去,这不等于半夜没事起来看星星了吗?
房遗爱可不会理会薛仁贵心中的抱怨,他骑上马之后大手一挥便领着人离开了赌坊所在的长街,拐了个弯之后,房遗爱将秦勇唤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交代道,“阿勇,一会儿,你在领着人回来,给我把这赌坊暗中监控起来!”
“少爷,这是何意,赌坊的人不是都跑了吗?”秦勇被房遗爱这话搞的有点晕乎了,人都没了,还盯着这里干嘛,总不能还有傻蛋会从密道里钻进来吧,可是密道的另一端已经有人看着了,他们就是想钻进密道也不行啊。
“阿勇,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房遗爱对于秦勇这家伙很是无奈,要是换了秦虎的话,绝对不会问为什么的,肯定是先把事情安排下来,再跑回来问个究竟。而秦勇则不同,他很喜欢先知道原因。
“好的,少爷,那我一会儿再领着兄弟们杀个回马枪!”秦勇挠挠头皮一副头疼的样子,倒是林元芳很是积极,这家伙一瞧有事干了立即拍马赶到秦勇身旁腆着脸说道,“勇哥,兄弟也跟着你一起,行不?”
“一边去,你能行吗?”秦勇翻了翻白眼,怎么啥事这家伙都要插上一脚呢。
“勇哥,别小瞧人,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上你呢!”林元芳很牛气的挺胸辩道。
“呀哈,没瞧出来啊,那你小子跟我说说,少爷为啥让我杀个回马枪?”
“为啥?”林元芳鬼头鬼脑的瞧了瞧周围,凑在秦勇耳旁小声说道,“当然是为了抓人呗!”
“你老子问的就是为什么有人,还抓人,这还用你说嘛,少爷难道还能让我去抓猪不成?”秦勇直接给了林元芳一个后脑瓢,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拿他寻开心吗。
“哎,勇哥,下次别打头行不行,很容易出问题的!”林元芳表示很不满,干嘛要打他的脑袋嘛,这玩意打出点毛病来怎么办。
“就你?不打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缺根弦!”秦勇很不客气的鄙视道。
“嘿嘿,缺根弦也总比没脑子好啊!”
“你说啥?”
“没说啥!”林元芳说完一拍马屁股就跑远了,亲勇气的在后边直叫唤,“你个臭小子,别让老子逮住你,不然非把你扒光了扔树叉子上去!”
薛仁贵跟在房遗爱身后,脸上还挂着三道子黑线,这房将军的亲卫怎么都这个德姓啊,一个铁靺眼高于顶也就算了,现在这些人也是如此的不靠谱。
来到苏州行宫之后,房遗爱直接跳下了马,如今身份都暴露了,他也不用再藏着了。至于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他也想过了,估计是去渠县的时候暴露的吧,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当时明明已经把狱卒都灭口了,怎么还会泄漏身份呢?
如今天色已近子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歇下了,可是此时李承乾却一点休息的心思都没有,他不断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晃得铁靺都有点眼晕了。
“殿下,你还是坐下来吧,俺老铁看的都有点晕了!”铁靺可不会对李承乾客气,要不是房遗爱下了死命令,他才懒得跟在李承乾身边呢,这李承乾整天愁眉苦脸的,就跟谁欠他钱似的。
“”李承乾很不爽的撇了撇铁靺,这个蛮子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太子啊,他倒好整天老铁老铁的,搞的跟他是个主子似的。
“殿下,不是俺老铁说,主人不会出事的!”
“你这家伙,倒是挺放心的?”李承乾才懒得跟这个粗人计较呢,虽然他知道房遗爱的本事,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会担心。如今这江南乱的就跟锅粥似得,要是少了房遗爱,李承乾还真没信心把这个烂摊子捋顺了。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主人!”铁靺俩眼一转很是自豪的说道。
“瞧你那德姓!”李承乾很是无语,这果真是又傻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属下啊,房遗爱脸皮厚,这铁靺脸皮更厚。李承乾决定了,等见了房遗爱之后,他一定要把铁靺发配回去,不然他非得少活几年不可。
(未完待续)
第217章 江南监察使
房遗爱进了屋子,便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李承乾半天没搞明白房遗爱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找他调人,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李承乾皱了皱眉头,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张嘴问道,“房俊,你不是说要秘密行事么,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太子哥,我看不用再隐藏下去了,我已经被人认出来了!”说完他便将一百万赌资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讲述,李承乾也没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端着茶杯有些可惜的说道,“房俊,你难道真的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泄漏的身份吗?”
“想到了一点,不过还不确定!”房遗爱能想到的也就是渠县了,因为他在苏州城好好的,从渠县回来之后,情况就不同了。房遗爱摸摸额头,有些郁闷的问道,“太子哥,如果没了身份掩护的话,我该怎么去调查江南的事情啊?”
“呵呵,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李承乾从锦盒中取出来一副卷轴,房遗爱一看那卷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没想到李承乾手里居然还藏着一份圣旨,李承乾斜眼瞧了瞧房遗爱平淡的笑道,“你自己看吧!”
“嗯?”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心里确实很舒爽,这李承乾要是让他行个接旨大礼啥的,那得多别扭啊。房遗爱接过圣旨展开看了看,这圣旨倒是简单得很,估计李世民也知道房遗爱啥脾气,所以连一点墨水都没浪费,看完圣旨房遗爱闹闹额头挑着眉毛笑道,“太子哥,这江南道监察使是几品官啊?”
“八品!”
“啥?八品?我说太子哥,你没搞错吧,就给我老了个八品官?”房遗爱很无语,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四品将军吧,怎么就给了个八品监察使呢?
“怎么?嫌官小?我说房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监察使是干嘛的?李承乾对自己这个准妹夫算是没啥念想了,他不得不解释道,“房俊,你好好看一下好么,给你的可是江南道监察使,负有监察百官之责,并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岂不是等于拥有了一把尚方宝剑?”房遗爱现在才明白啥叫牛,官阶都是浮云啊,职权才是最重要的啊,怪不得后世的八府巡按这么厉害呢,敢情也是一头批了羊皮的老虎啊。
“房俊,你说你啊,长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太子哥,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房某人别的方面还是很强的!”房遗爱才不会在意李承乾的挖苦呢,他和李承乾闲聊了一会后才打起精神问道,“太子哥,李穆来找过你吗?”
“李穆?没有啊,自从我来到苏州后,就没见过他啊,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么,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来了?”李承乾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没来过?”这下房遗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按照正常情况的话,李穆应该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啊,就算出了意外,他也该派人传个信回来啊,可是直到现在房遗爱都没接到过李穆的消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问。
“房俊,怎么回事?李穆没跟着你?”李承乾一看房遗爱那脸色异常,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由得提留了起来。
“太子哥,看来是出事了,李穆应该遇到麻烦了!”房遗爱想不到其他理由了,李穆那个人办事一向是非常稳重的,如果他到现在还没透漏消息的话,那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房俊,要不要我传令苏州都督府,让他们帮忙寻找李穆的下落?”
“不,太子哥,寻找李穆的事情只能是暗中来了。你想想李穆如果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你是说李穆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李承乾说到这里一颗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承乾的内心里是愤怒的,因为他没想到江南的官员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太子哥,再忍忍吧,我们来江南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今曰的局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行宫周围光暗中监视的就不下雨百人,你说如果你是李穆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藏起来,然后等待机会!”
“太子哥,如果李穆遇到了麻烦的话,那证明江南官场已经开始运作起来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将宋博轩的案子查清楚了才行,免得夜长梦多啊!”房遗爱觉得现在都头大如斗了,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却无法将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总觉得中间缺少了某个环节。
“这谈何容易啊,如今你的身份也暴露了,这暗中调查也不可能了!”李承乾本来指望房遗爱那边能取得一些进展的,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会被人识破身份呢。
“所以现在只能明着来了,太子哥,我能不能查下去,就得看你的了!”
李承乾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点点头说道,“你是担心苏州的那些官员给你使绊子吧,放心吧,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房遗爱也欣慰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继续讲道,“太子哥,这太子巡查江南,这江南的官员按照规矩应该是要来拜见的吧?”
“房俊,你是想让我帮你把江南的大员们拖住?”李承乾稍一思索便有些明白房遗爱想干嘛了,他有些苦涩的笑道,“房俊,我最多只能为你争取半个月的时间,再久的话,我也没有把握!””
“太子哥,尽力而为吧!”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后,也过了寅时了,这时房遗爱身上也传来了一丝困意,他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太子哥,就按我们商议的办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好的,你不在这里歇息?”李承乾站起身问道。
“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吧,住在你这行宫里总觉得跟呆在牢笼里似的!”
李承乾心里很恼,这个房俊到底是怎么说话的,这行宫要是个牢笼,那他李承乾不就成了笼中的牲口了吗?
“房俊,你自己注意一些,你在渠县救回来的那个女人是怎地安排的?”
听了李承乾这样问,房遗爱心里便不舒服了起来,他转过身皱着眉头说道,“太子哥,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房俊,你也不要嫌我啰嗦,总之在和长乐没有成婚之前,你不要弄出什么岔子出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父亲不会让长乐受半点委屈的!”李承乾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因为他觉得在这种问题上较真真的很影响他和房遗爱的关系,可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说出来,那田梦涵是什么人,说好听点是个女侠,说难听点那就是个毫无身份的‘犯女’。
“太子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该如何做的!”房遗爱转过身挥挥手便走出了房间,他的心里想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说的都是对的,在这大唐朝身份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跨越的沟壑,任你再强,任你再不循常规,也逃不脱这个枷锁。可是他房遗爱又能怎么办,难道跟田梦涵说没有将来吗?呵呵,想想田梦涵的姓格,房遗爱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可不想上演一出大唐版的白发魔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