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抬起头,挥手说道,“把他带进来!”
“是!”
一个威猛的汉子非常焦急的走进了书房,见到李承乾后他行礼道,“小的秦勇,参见太子殿下!”
“秦勇,是不是有房俊的消息了?”李承乾是认识秦勇的,当曰打曹林的时候,这家伙可没少让他生气。
“殿下,这?”秦勇说着,眼光不断的瞟着屋中的侍卫和侍女们,见秦勇如此,李承乾稍微想了想便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不喊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是,殿下!”侍女和侍卫们,不敢违逆李承乾的意思,他们很快便都退出了书房,这时秦勇才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封信和一个木匣子,“殿下,这是我家少将军让小的交给你的,他说你看过这封信后,就一切都明白了!”秦勇说完便退在一旁,耐心等待了起来,他知道李承乾一定会有所吩咐的。
“嗯?”那木匣子装的是什么,李承乾一猜便知,除了那太子印玺还能有何物。所以他将木匣子放在案上,便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李承乾眉头深锁着,他看了好久,才将一封信看完。看完信后,李承乾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起来,心中所说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他不是信不过房遗爱,而是他不敢赌,丢了江南,他李承乾也就完了。
见李承乾久未说话,秦勇垂首而立,面色沉定的说道,“殿下,我家少将军说,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必须要赌上一赌才行。”
“赌?”李承乾看着秦勇,嘴角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容,这房俊倒是什么都猜到了,连他心中的顾虑都猜得差不多,可是他李承乾真的要去赌嘛?李承乾很困惑,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接受过赌徒的训练,他对于赌,有着一种天然的恐惧感。李承乾并未回答秦勇,而是将信收起后,打开木匣子看着印玺说道,“秦勇,你说你家少将军到底有多少把握?”
“殿下,你这就为难小的了!”秦勇摇了摇头,李承乾这话问的可就让人为难了,不过他还是若有所指的说道,“总之,少将军不会害殿下的。”
“是吗?”李承乾淡淡的笑了笑,对于房遗爱,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李承乾突然想到了远在长安的长乐。也许秦勇说的不错,房遗爱不会害他的,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李承乾摸着印玺笑着说道,“好,秦勇,你回去告诉秦虎,让他依计行事吧!”
“小的代我家少将军谢谢殿下了!”
“呵呵,不用了,要谢就让房俊那小子亲自来谢我吧!”
秦勇离开行宫后,整个太子行宫便开始紧急运转了起来,首先东宫侍卫得到李承乾的命令,将行宫守了个水泄不通。接着在苏州的所有江南官员,便得到了紧急召见。
秦哲低着头,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金线袖口,他不知道为何李承乾要单独召见他,不过他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被人知道的。
“秦刺史,让你久等了!”门很快便被人推开了,李承乾面色和善的走了进来,此时李承乾已经换上了那身黄色锦龙袍,头戴紫金冠,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看李承乾如此神色,秦哲的心也沉了下去,看来这次聊得是公事了。
“参加太子殿下!”秦哲站起身,想要对李承乾行礼。李承乾则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免了吧,秦刺史,今曰叫你前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秦哲啊秦哲,你到现在还跟我装糊涂吗?你真的不知道?”李承乾坐于椅子上,两旁的卫士面无表情的握紧了腰刀。秦哲低着头没有接话,可是李承乾并未打算这样过去,他手指敲着桌面,冷声笑道,“哼,秦哲,我问你,山阳县闫成乱收税银,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情你可知情?”
“果然是此事!”秦哲眼色游移不定,果然是这事,他拱着手言道,“殿下,下官并不知情!”
“大胆!”李承乾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声道,“秦哲,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山阳县八里村的村民把状子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会不知道?”
“殿下,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何必再问微臣呢?”秦哲老眼含泪,落寞的苦笑着,看来这还真不能做蠢事啊,就像现在,他该如何解释呢?
“秦哲,我只需要你给我句实话,这江南到底还有几分清正,这江南官场到底污秽到了什么地步?”李承乾说着,左右卫士便走上前来,直接将秦哲架在了中央。
“太子殿下,就算下官说出来,你又敢做吗?”
“秦哲,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即使拼上我这条命!”李承乾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半空挥了挥,没有人能感觉到他此刻心中的怒火,江南是大唐的,不是这江南官员的。从秦哲的语气中,李承乾也能感受到一些东西,要说能让这扬州刺史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殿下,你既然如此执着,那臣就说,这江南早就烂到根里去了!”说着,秦哲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李承乾面前,他哭声道,“殿下,臣有负圣恩,你杀了我吧?”
“哈哈!”李承乾笑了起来,那笑声好不凄凉,他瘸着腿走到秦哲面前,弯下腰嘲弄的说道,“好一个扬州刺史啊,既然江南已经如此不堪,那你为何不上奏朝廷,当年陛下派你来扬州,为的不就是梳理这江南乱局吗?”
“殿下,臣有罪啊,臣对不起陛下!”
“秦哲,你给孤站起来,孤一个残废都能站着,你为何不能站着?”
听了李承乾的话,秦哲老泪纵横,他的头也更低了,就在李承乾气的无以复加的时候,秦哲悲声道,“殿下,不是臣不想,实在是不敢啊。殿下,你知道吗,那年八里村之事,臣是想管上一管的,可是第二天早上,臣就发现床头多了一把刀。殿下,你说臣该如何做”
李承乾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好狠辣的手段,好大的势力啊,居然能威胁一州刺史。秦哲是谁,其实什么人都能威胁的?
“知道是谁做的吗?”
“有,扬州长史关麟!”
李承乾吸了口气,冷静的说道,“有何证据?”
“下官没有证据!”秦哲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殿下,好像扬州府兵很听关麟的话,因为当时去八里村的人就是关麟派去的。”
一听之下,李承乾大吃一惊,他在房间里不断的走动着,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对左右说道,“备马,通知各卫,随孤去玉山县!”
“不可呀殿下!”李承乾的话刚说完,秦哲便爬上来使劲抱住了李承乾的腿,他痛心疾首到,“殿下,不能去啊,那玉山县去不得啊!”
“为何去不得,难道这玉山县就不是我大唐土地不成?”李承乾稍一用力便踹开了秦哲,他冷笑道,“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竟然连宋博轩都能吞下去?”李承乾心中有一股怒气,宋博轩那可是堂堂朝廷钦封的正四品大员,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江南,而死的地方还伪造在这玉山县,要说这玉山县没有猫腻,那他李承乾还就真不信了。
“殿下,那玉山县真的去不得啊,臣当了好几年的刺史了,都没敢踏足过玉山县,宋博轩大人就是前车之鉴啊!”
“就是如此,孤才要去,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承乾说着推开秦哲,身子便一瘸一拐的急促的出了屋子,看着那颤动着的房门,秦哲拍了一下大腿气苦道,“哎,这可如何是好啊?”秦哲这次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有个房遗爱,还指望他能用雷霆手段打开一条生路呢,现在可倒好,房遗爱失踪了,太子殿下也泛起了倔脾气。
苏州的东宫卫士全都集中了起来,这让江南的官员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估计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
一股股暗流,隐藏在朗朗乾坤之下,未来,扑朔迷离!
“关长史,你说这殿下要做什么呢?”苏州刺史温言没有一丝的慌乱,相反脸上还挂这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呵,刺史大人,何必想这么多呢,殿下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总之,这样就不会错的!”关麟笑了笑,便看了看前头的太子李承乾,好一个太子殿下,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夏雨吹风,吹不落滚滚红尘,这江南,这时节,好多烦恼,好多愁!
(未完待续)
第259章 秦虎是内奸
第259章秦虎是内歼扬州,暮春楼,自从离开府邸后,闻琦便带着闻珞住进了暮春楼里,对于房遗爱和武顺的关系,闻琦是知晓的,所以她才会安心的住在这里。闻珞本来是要自己找地方住的,她实在不愿意住在暮春楼里,因为她总觉得武顺这个女人太过精明了,仿佛能将她的心看透似得。最后还是拗不过闻琦的坚持,不过想想也是,她们姐妹离了侍卫的保护,还真的不行,必定她闻珞功夫再好,也没信心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猴灵刺客。
“琦姑娘,放宽心吧,二公子不会有事的!”必定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武顺还是比较镇定的,而且她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房遗爱的,这个二公子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了别人的阴招呢,而且这阴招看上去还一点都不精明。
闻琦有些羡慕的看着武顺,这个女人不光精明,还那么的风韵妖娆,怪不得公子爷会要她呢。听着武顺的话,闻琦苦笑着点了点头,“武家姐姐,谢谢你多曰来的照顾了!”
“琦姑娘,这是哪里话,这里也是二公子的家,我这当主人的照顾你们一下,不是应该的么?”
“呵呵!”闻琦没有多说话,她看着坐在武顺腿上玩耍的小女娃问道,“武家姐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房惜雪!”武顺摸了摸女儿的秀发,笑着说道。
“公子给取的?”闻琦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是二公子给取的名字,他说雪才是温暖的!”武顺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遇上二公子了,他不光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还给她的女儿一个无比荣耀的名字。至于那个儿子贺兰敏之,此时武顺早就淡了很多,如果有些念想的话,那更多的还是一种嘲弄吧,他不是嫌跟着她这个做母亲的丢人吗,他不是总以为做贺兰家的长孙就可以抬起头来吗?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贺兰敏之走了,离开了她,甚至一点不顾念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受,可是今天呢,她再也不用为那个儿子伤心了,因为她的女儿可以姓房了,就算长大了之后,她也不用自卑,她可以无比骄傲的对别人说她的父亲是房遗爱,她的身份甚至比那贺兰敏之都要尊贵。
闻琦有些羡慕,多么幸运的女娃啊,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吧,那是一种认可,一种光荣,这是一种单纯的幸福,无关权势。闻琦好想也有一个孩子,不,她至少要两个孩子,因为她还要延续闻家的血脉。
“武家姐姐,这孩子好幸福!”
“当然,琦姑娘,我想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二公子不会薄待你的!”
闻琦刚要点头,这时坐在一旁久未说话的闻珞气呼呼的说道,“姐姐,你就少做梦了,那男人现在还不知道跑那里快活去了呢,你没见,这刚出了点事,咱们姐妹就被轰了出来!”
“珞儿,休得胡言,公子怎是那种人?”闻琦有些不悦的瞪了闻珞一眼,对于这个妹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一直想给她幸福,可是自从跟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之后,她却越来越不快活了。
“姐姐,我哪有胡说,你就知道护着他,也不知那男人给你灌了什么'***'汤!”闻珞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对于房遗爱,闻珞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她想看房遗爱吃亏,可是又不愿意他吃别人的亏。
“哎!”闻琦想安静一下,她站起身慢慢走向了窗户,那热闹的秦淮河依旧清晰可见,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河上多了许多的官船,他们严格的检查着任何过往船只。十多天了,依旧一无所获,闻琦默默的想着,“我的公子爷啊,你在哪里呢,可知道你的琦儿真的好苦、好累?”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接着便响起了秦虎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武姑娘,闻家姐妹可在?”
闻珞蹙了蹙眉头,三两步走过去,抬手打开了门,她放秦虎进屋后神色不耐的问道,“秦虎,你找我和姐姐有什么事?”
秦虎皱了皱眉头越过闻珞,对闻琦行了一礼后说道,“琦姑娘,能随我去一个地方么?”
“嗯?什么地方?”对于秦虎,闻琦还是不敢怠慢的,这可是房遗爱身边最得力的人。
“洛阳,灵山寺!”秦虎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什么?”闻琦面露震惊之色,她只是稍微一想,便指着秦虎怒声道,“秦虎,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我告诉你,不见到公子,我们姐妹是不会随你去洛阳的。想要我闻家宝藏?你别做梦了!”
“琦姑娘,无论如何,这宝藏朝廷总是要得到的,而且,这也是少爷吩咐的!”秦虎面色不变,他早就想到闻琦会有此反应了。
“你胡说八道,狗屁的朝廷,秦虎,本姑娘告诉你,不见到公子,我是不会去的!”闻琦说着便将想要动手的闻珞拉了过来,这时房间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一岁多的房惜雪也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武顺赶紧唤来一名侍卫,让他把小丫头抱了出去。
“秦虎将军,这当真是二公子吩咐的?”对于秦虎的话,武顺也是很怀疑的,如果是他吩咐的,为何二公子不告诉闻家姐妹呢?
“当然,武娘子,你好好想想,我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秦虎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面色沉郁的说道。
“秦虎,你说是公子吩咐的,那有何凭证?”闻琦退后两步,冷声问道。
“我没有任何证据,琦姑娘,你能做的就是要相信我!”秦虎上前两步,紧紧逼迫道。
“你做梦!”闻琦冷笑了起来,没有证据她是不会相信秦虎的,如今公子下落不明,这宝藏取出来还不给了当今朝廷?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