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遗爱坐下之后,卢氏笑眯眯的问道:“俊儿,今天那个躺椅是你一个人折腾出来的?”房遗爱抄了口菜点点头说道:“母亲,那东西是孩儿琢磨出来的,而且我认为现在的座椅太不合理了,你让人坐那么矮的凳子,一时半会儿还行,这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还不如跪坐着舒服呢。我想可以打造一些高一些的椅子和凳子,还有与之配套的桌子,你们跪在这里吃饭不觉得不舒服吗?”
“二弟,你说的不错,我也觉的这跪坐在这里吃饭不舒服,弄得肚子都搁的慌,本来可以吃两碗饭的,这跪坐着就只能吃一碗饭了”房遗直也对房遗爱的话深表赞同,也不知道谁定的破规矩,吃个饭还得跪坐着。
卢氏并没有理会房遗直的话,想了想继续问道:“俊儿,你做这个躺椅的时候还有谁知道吗?”
“母亲,就德叔和房全还有玲珑知道这事情,其他人还都不知晓”房遗爱笑眯眯的回答着,看母亲那表情恐怕是对这座椅有想法了。
果然卢氏听了之后,转头对着房玄龄说道:“老爷,我觉得这倒是个赚钱的好方法,你觉得呢?”
“哼,夫人,老夫才不稀罕那黄白之物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老爷子吹了吹胡须很正经的说着,仿佛金银在他眼里如粪土一样。
卢氏鄙视的看了一眼房玄龄,没好气地说道:“老头子,你装什么装,如果不是我想法赚钱,你这房府早变成乞丐窝了。居然还敢瞧不起黄白之物,有本事你别吃饭啊,这饭还是用钱买来的呢,我倒是想看看你那些之乎者也能不能变出一顿饭来。”
卢氏的彪悍是众所周知的,房玄龄也不敢再装清高了,一个劲的往嘴里送着东西。房遗爱纳闷的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不是说了不允许官员经商吗?”
“二叔,你这就有点钻牛角尖了,陛下是不允许官员经商,可是没说不让亲属经商啊。要不然怎么养得起这一大家子啊,就拿咱们府来说,如果不是母亲张罗了几个酒楼,咱们房府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就父亲那点俸禄,连个家仆的月例钱都不够,更别提其他的花销了”房遗直还没说话倒是杜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咱们房府算是够好的了,长孙府上家产早就遍布全国了,整个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和客栈还有珠宝行都是长孙家的。这些事情,陛下估计一清二楚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房遗爱现在才明白这边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看来这大唐的官场也不清澈啊。卢氏解决完了大唐宰相又转头说道:“俊儿,明天我让方兴去找你,他会带些木匠师傅的,你把你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教给那些木匠,这样咱们房家也能趁机赚点钱。这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你父亲就那么点俸禄,他又不愿意在佃户手中抽太高的租金,搞的咱们房府整天都得扣着过曰子,你看你大嫂头上的首饰,就没有一件超过十两银子的东西。”听了卢氏的话,大嫂杜氏皱着眉头说道:“母亲,何必说这些呢,再说了,我对那些东西又不是太感兴趣。”
“媳妇,是房府对不住你啊,老头子就知道之乎者也的,洁儿又是个书呆子,这俩人一点钱都不知道往家里拿”卢氏感慨万千的说着,房遗爱也能明白母亲的那种感受,宰相府的儿媳妇连点贵重的东西都没有,这话要说出去,丢的可是房府的人啊。于是房遗爱想了想,信誓旦旦的说道:“母亲,你就瞧好吧,看儿子怎么帮你赚钱吧!”
“你个小混蛋,是不是又痒痒了,经商那是你能做的事情吗?”一听到房遗爱这出格的话,耷拉着脑袋的房玄龄立马抬起头虎着脸骂了起来。卢氏也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太口无遮拦了,让别人代为经商还说的过去,这要是房府二少爷亲自去经商,那还不得让那些言官给参死啊。
“俊儿,你有这个心思就行了,但是这经商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要是让那些御史大夫听到,你父亲又得挨参了”卢氏摸着房遗爱的后脑勺慈爱的说着,她倒不是认为经商有什么不好,但是既然身在宰相府,那有些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
“母亲,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蠢,我的意思是经常指点一下方兴而已,对了,这个方兴是谁啊”房遗爱摸摸脑门,大言不惭的说着,听了这话房遗直差点把嘴里的菜吐出来,指着房遗爱苦笑不得地说道:“二弟,你这忘得可真是够彻底的,方兴是房管家的儿子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大哥,小弟这不是失忆了么,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先把嘴角的菜抹干净吧”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指着房遗直乐滋滋的说着,杜氏一看小叔子这个手指头,赶紧拿出手绢帮房遗直擦了一下还埋怨的说道:“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吃饭都不好好吃,你平时的稳重去哪里了?”
“这不是在家里吗,我就不用再戴个面具做人了吧!”房遗直讪笑道。
房遗爱一看房遗直这糗样子,捂着嘴一个劲的偷笑,房遗直很无奈的用眼神反抗着,但是却发现房遗爱根本就无动于衷,晚饭就在一阵其乐融融中结束了。
房遗爱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就看到玲珑正站在门口张望呢,于是房遗爱站在院子中央,摸着头发仰着脸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很无耻的说道:“嗨,这位美女,小生可否有幸请你下盘象棋呢,你看这花前月下,不正是对影成双的好时光吗?”
玲珑被房遗爱逗得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房遗爱看得眼睛都直了,好一个月下美人啊。玲珑看到房遗爱那直愣愣的眼光,心里美滋滋的,拉着房遗爱的手说道:“二少爷,别耍宝了,都等你半天了,记住了,你不准再悔棋了。”
这一夜房遗爱和玲珑很晚才睡去,下的是象棋,得到的却是一种姻缘!;
第8章 活见鬼
第8章活见鬼
房遗爱后边的几天异常的忙碌,因为方兴带来的木匠师傅实在是太好学了,很快就把房遗爱脑袋里的那点东西都倒腾完了。
“二少爷,那些师傅学的都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忙了吧?”玲珑帮房遗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玲珑看着二少爷忙的气喘吁吁的,很是心疼。房遗爱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苦笑道:“估计差不多了,希望这些老师傅们能够饶了我,我都快扛不住了,一个个跟十万个为什么似得,这我哪知道那么多东西啊。”
看到房遗爱那张苦瓜脸,玲珑捂着嘴偷偷地笑着,这二少爷说话也太损了,什么叫十万个为什么啊。果然过了这一曰之后,那些师傅们很少再来问东西了,房遗爱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房遗爱过的很自在,每天东游西逛的,没事就陪着玲珑玩玩象棋。
这一曰天上阳光明媚,三月正是阳春时节,有风、有草、有幽香的气息。房玄龄下朝之后和一个差不多年龄的长须男人一起回到了房府,房玄龄摸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克明,我可没有骗你,一会儿你亲自体验一下就知道躺椅有多么舒服了。”
“玄龄,听你这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这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爽朗的笑着,如果房遗爱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吓傻的,因为这个人就是杜如晦,那个“房谋杜断”里边的老杜。
房玄龄把杜如晦带到了院子里之后,把躺椅放好,让杜如晦坐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才笑呵呵的问道:“克明,感觉如何?”
“玄龄,这个躺椅是个好东西啊,躺在上边很舒服,一点都不累”杜如晦舒服的眉开眼笑的,坐在上边都不想起来了,“对了,玄龄,这个躺椅你是从哪里定做的,我也去定做一个。还真是奇怪了,如此佳物,我居然没有听说过!”
“克明,恐怕这躺椅你是买不到的,因为这是我家俊儿为了孝敬我亲手做的,所以你想要的话,还得让那个小子亲自动手才行”房玄龄扶着胡须呵呵笑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终于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哦,此话当真,这东西可是房俊贤侄亲手做的?”杜如晦这下好奇了,这房俊的名声一直都是和纨绔子弟挂在一起的,还真没听说过他也懂木匠活。
“克明,我可不会骗你,我家那个臭小子,正事没有,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手艺”房玄龄对这个问题也很无奈,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长安,更别说学什么木匠活了。所以房玄龄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臭小子,没事瞎琢磨的,属于无师自通的那种类型。
“哈哈,玄龄,这是好事情啊,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杜如晦从躺椅上站起来,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高兴地说道,“玄龄,俊贤侄的伤势怎么样了,上段时间公事繁忙也没时间来看看他,现在既然来到了房府,怎么也得去看看他吧!”
“克明,别提了,这个臭小子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摔到了脑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听了杜如晦的话,房玄龄就是一脸的苦闷,为了这事都找御医问过了,御医都说这想恢复记忆得看天意。房玄龄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窝的慌。
“玄龄,不要如此,俊儿身体没事就算老天保佑了”杜如晦安慰道。
“呵呵,不说这个了,克明,我先带去看看俊儿吧,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不在,这段时间仗着有伤一直在瞎逛”房玄龄一边嘟囔着,一边领着杜如晦朝西跨院走过去。房玄龄和杜如晦进入院子之后,看到正屋的门居然是打开的,屋子里房遗爱和玲珑正聚精会神的下象棋呢。房玄龄本来想喊一下房遗爱的,但是被杜如晦阻止了,杜如晦倒是想看看这两个年轻在玩什么,居然这么入迷。
房玄龄和杜如晦走到桌子边上之后,玲珑和房遗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正下到关键时刻呢。房遗爱仔细的盯着自己的老将,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阻挡着玲珑的进攻,怎奈何自己就剩下了一个車和一个马,而玲珑却有着车马加双炮,最终房遗爱的老将还是悲剧了,被玲珑直接憋死了,看着中线的那个连环炮,再加上抱勒的老将加車,房遗爱是一脸的悲苦,“玲珑,你让让我不行吗,我都快没自信了!”
“不行,二少爷,你还是个男子汉呢!”
“哼,玲珑,我今天才十四,只是个男孩,不是男子汉!”
“。。。。。。,二少爷,你耍无赖!
房遗爱正和玲珑玩瞪眼睛呢,这时候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臭小子,我在这里都站了半天了,你居然还没发现,难道你打算让我继续站下去吗?”
听了这个声音,房遗爱和玲珑同时从凳子上蹦了下来,玲珑抓着衣角头都没敢抬起来,“老爷,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房遗爱虽然很好奇父亲旁边的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一看玲珑居然认错了,赶紧讪笑道:“父亲,是我拉着玲珑下象棋的,你也知道我的姓子,闲不下来,玲珑也是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和我下象棋的。只是这象棋一旦下起来,就有点入迷了,所以才没发现你进来了。”
“行了,别说废话了,我又没有怪你们,俊儿,你可记得这位是谁否?”房玄龄摆摆手并没有计较这点小事,只是指着旁边的大叔笑着问道。
房遗爱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摇摇头苦笑道:“这位叔父,对不起了,我这脑袋出了点问题,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杜如晦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俊儿无需自责,你失忆了,叔父岂会怪罪你。想不起来没关系,现在重新认识一下不就可以了么,我叫杜如晦,你喊我杜叔父就可以了。”
房遗爱这下彻底晕了,怎么回事啊,杜如晦不是在贞观四年就去世了么,历史书上写的很明确啊。房遗爱使劲的揉了揉脑门,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后,有些惧怕的嘟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如晦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今天活见鬼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的脸顿时就黑了,这个臭小子又抽哪门子筋了,居然敢诅咒自己的老友。房玄龄气的扬手就要教育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是气死人了,房遗爱还没反应呢,玲珑倒是拉住了房玄龄的手急声说道:“老爷,你就饶过二少爷这次吧,二少爷脑袋摔坏了,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玲珑,你放开我,今天我非得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不可,你要是不放开,我今天连你一块打”房玄龄气的脸色铁青,可见他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但是玲珑并不怕,咬着牙流着泪就是不松手。看到这种情况,杜如晦倒是无所谓的说道:“玄龄,你太急躁了,我相信俊儿并不是在诅咒我,何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克明,既然你都替他说话了,我就姑且听听他的解释,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房玄龄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高凳子上。房遗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正想着如何解释呢,思考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道:“父亲,孩儿哪敢诅咒杜叔父啊。前几天我上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当时他告诉我杜叔父在贞观四年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大难去世了。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因此我就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可是刚才突然间看到杜叔父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你说我能不吃惊么?”
“呵呵,我就说俊儿并不是在诅咒我吧,不过那个算命先生倒是没说错,贞观四年的时候我确实碰到一场大难,那次差点被青莲给气死,幸亏遇到了孙道长,才保住了这条老命!”杜如晦感慨的笑着说道。听了杜如晦的话,房遗爱心里一阵子腻歪,敢情杜如晦的儿子杜荷也不是啥好货啊,居然差点把自己父亲给气死,这要论混蛋这个杜荷绝对得排第一啊,至于房遗爱只能排第二了。
“原来如此,刚才侄儿确实失礼了,还请叔父莫怪,侄儿在此想你赔礼了”房遗爱说完之后,就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贤侄何须如此,叔父怎会和你计较,再说了我和你父亲就如同亲兄弟一样,在我眼里,你就跟我的孩子一样,我岂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