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庆的话刚刚落下,楼梯上就走上来几个慌里慌张的人,而这些人里边恰恰有李治,当李治看到萧慕儿的样子后,他整个人就像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般。良久之后,李治的牙缝里就挤出了三个字,“房。。。。遗。。。。。爱”。
如果换做平时,李治一定会喊一声俊哥,就算他和房遗爱关系再不好的,因为有长乐在呢,他必须尊重这个姐夫才行,而且房遗爱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今天呢,房遗爱却占有了未来的晋王妃,也许不是,可是至少在李治看来,萧慕儿就是属于他的。
襄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的,李治年纪是不大,可他的心却不比那些兄长稚嫩多少,宫里的孩子,又有哪个是傻的。有些时候,皇家的脸面真的比命还要重要。
“桓庆,给我追,总之,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抓不到房遗爱,你们都给本王去河里喂王八吧!”
“喏!”桓庆应了一声,再没管襄城和萧慕儿,此时襄城和萧慕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始至终这两个女人都只是件工具罢了。李治脸色复杂的望着襄城,他发现襄城真的好沉着,她不该慌乱么?
“稚奴,听姐姐说,一切不像你想的那样的,俊哥也是被害的。。。。。”襄城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只见李治伸手冷笑道,“襄城姐姐,稚奴不想听这些,我只信我看到的一切。”
李治转身走了,只留下襄城抱着昏迷不醒的萧慕儿落寞的坐在顶塔楼里,这一刻,襄城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这个诺大的太极宫里,她就像一片树叶,在那里存在着,却永远影响不到那颗参天大树。(未完待续。)
第909章 下水道的老鼠
第909章下水道的老鼠
回首过往,恍然若梦,这一身纤尘,何时能染得平静。房遗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复杂的大唐朝,一直防着,却还是中了招,从顶塔楼离开,他便泡在了池塘中,池塘与宫外护城河相连,这也是他唯一逃出去的办法了。
在水中潜着,房遗爱一动不敢动,此时太极宫里早已乱了起来,从东宫到西宫到处都是奔跑的羽林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捉到房遗爱。做为天子亲军,羽林卫只会听当今皇上的,就算房遗爱有着许多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在意的。冰凉的水流划过身体,却也比不上心中的悲凉,李世民真的要对他房某人动手么?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萧慕儿和襄城,李世民绝不会下杀手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何等的坚定,没有李世民的允许,羽林卫敢么?要知道,他身后可站着房府和长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塘边上的羽林卫终于变少了,虽然此时池塘边还有一些羽林卫在巡视着,可房遗爱却不敢再等下去了,如果等到天亮,他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房遗爱在想着如何穿过池塘水闸进入宫外的河流,李世民也在想着到底该如何处置房遗爱,杀了他么?李世民有这个心思,一开始知道被欺骗后,他的怒火几乎烧遍了整个身子,如今他有占了萧慕儿和襄城的身子,可以说完全没把皇家脸面放在眼里。就这样一个房遗爱,李世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因为那个最宠爱的女儿,杀了房遗爱,害了长乐,这到底值不值呢?
良久之后,李世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身后的屏风之前,看着屏风上的一首古诗,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也许狠辣了,可谁让他是个皇帝呢,作为皇帝,就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容不下敢于挑战皇权之人,就算这个人是长乐夫婿也不行。李世民从不觉得房遗爱有多简单,相反,他觉得房遗爱一直都是个很难对付的人,隐瞒传国玉玺之事,掉包李婉顺,再加上和李婉柔的关系,说他谋反还有错么?
宫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不可能瞒得住的,长孙皇后只知道羽林卫在满宫里抓人,而她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世民一直在甘露殿里没回百福殿,长孙皇后就亲自来了趟甘露殿,见了李世民后,她紧蹙着眉头说道,“陛下,你和俊儿又闹意见了?听妾身一句劝,有些话说开了就行了,现在长乐可是马上就要临盆了,要是房俊有个三长两短的,长乐会怎样?”
出乎长孙皇后的意料,这次李世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相反那双眼睛里还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耐和愤怒,“观音婢,这朝廷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房俊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听着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猛然间,她只觉得头好晕,多少年了,这还是李世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最终,长孙皇后还是落寞的回了百福殿,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的,此时的陛下就像武德九年的他,为了那份权力,他不会在乎流多少血。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成大事者至亲可杀么?
甘露殿发生了多少事情,房遗爱不知道,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潜水游到了池塘的小桥底下,过了小桥就能进入与城外相连的水道了。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小心,此时桥上至少有八名羽林卫在守着,只要他弄出一点响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的。
到了丑时的时候,一直昏迷的萧慕儿才悠悠醒来,当看到身边的襄城,她猛地坐了起来,可是这一下就牵动了**的伤口,她立即疼的又躺了下去,这一刻,萧慕儿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这样被人拿去了,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襄城一点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萧慕儿是凄凉的,她也有权利去哭泣,可是,受伤害的只有萧慕儿么?萧慕儿失去的是身子,可是房俊丢的却是命,甚至连整个房府和太子宫都要受到牵连,当一场搔乱兴起,那程府和秦府还有那个范阳豪族能幸免么?襄城觉得就连她自己也躲不过去,在皇家,只要陛下怀疑你了,那你这一生也就完了,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哭吧,哭出来也许就好多了,慕儿,你的痛苦,我能懂,可是我却不担心你,你就算是死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可是房俊呢,却要有许多人为他陪葬。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也会得来三尺白绫或者一堵高墙吧!”
襄城能猜得出自己的命运,做为陛下的女儿,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软禁吧,可是被软禁,还不如三尺白绫来的实在呢,既然亲情不那么重要,又何必再装下去呢?
听了襄城的话,萧慕儿停住了哭泣,她扶着床沿艰难地靠在了墙壁上,她能记起的也就是房遗爱那张脸了,那个失去意识之前,唯一记在心里的男人。她本来想找房遗爱诉苦的,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也许这所有的事情从头开始就是个陷阱,若说自己有什么价值,那就是让晋王恨透了房俊吧。
“襄城姐姐,房俊真的躲不过去了么?”若说不关心房遗爱,那是假的,就算发生了诸多的事情,也不影响萧慕儿的心,在她看来,房遗爱依旧是个敢做敢为的男人。
“难,仅仅是因为你我,我那父皇大不了豁出脸不要,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些,要知道,那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呵呵,我襄城还没那么值钱!”说到这里,襄城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她这个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在这些长安贵族眼中,她还不如长孙涣值钱呢。
萧慕儿能感受到襄城心里的那份凄楚,抹去眼角的泪痕,她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软被。也许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呢,至少不用再为嫁给李治的事情发愁了。有时候,萧慕儿真的希望房遗爱还是十年前那个纵横长安的纨绔二公子,那样的话,她的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和为难,若是没有房遗爱,也不会显得李治差了。
太极宫池塘里,房遗爱艰难地通过了石桥,当尊进狭窄的水道之后,他才知道这里有多臭,整个水道黑漆漆一片,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怪味。也许这就是大唐朝的臭水沟了吧,宫里的垃圾以及粪便什么的有时候都倒进了水道之中。水道中臭味熏天也就罢了,可水中还有着不少老鼠的死尸,恶心,这就是房遗爱唯一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这一辈子也不想钻水道了。
走到水道尽头,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来,因为水道尽头竟然有一道铁栅栏,看着那拇指粗的铁棍,房遗爱真想变成大力金刚。饶是他房某人力气不小,也没信心在这狭窄的水道中扯动铁栅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铁棍子,房遗爱狠狠地擂了一拳。该怎么办呢?留在水道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到天亮了,反应过来的羽林卫一定会将外边的护城河围起来的,到那时,他房某人就成了瓮中的老鼠了。
房遗爱佩服老鼠的生存能力,却不希望自己变成老鼠,他咬了咬牙,蹲**子朝铁闸下部摸去,所幸,铁闸并未跟地面钉在一起,搬来一块大石头,房遗爱用力的往上拉着铁闸,铁闸真的很重,可是他却不能放弃,尖锐的铁刺划破手掌,鲜血在黑色的污水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终于铁闸被拉倒膝盖那么高,房遗爱不顾手上的伤,用腿使劲儿的撞了下旁边的大石头,这一下,房遗爱的腿很疼很疼,而大石头却只移动了半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旁边有个人能帮他一下。
这么多年,房遗爱从没有这么无助过,就是在乌姿别里山口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可是想再多也是无用的。深深地提了口气,房遗爱暗暗打了个气,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死,决不能死,哪怕是死,他也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想着长乐和院里的那些女人,房遗爱身子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膝盖不断地撞着大石头,最终大石头搁在了铁闸与地面中间。房遗爱来不及高兴,他不顾水有多脏,蹲**子就从铁闸下边爬了过去。
出了水道,顺着水流走过去就是护城河了,此时天色已经快到卯时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房遗爱更是不敢怠慢,这个时候也只能赌城门守兵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了。拖着半残的腿,房遗爱一瘸一拐的朝南城门靠去,河里的水冰凉冰凉的,他觉得伤口越来越难受了。
很快就顺着河水到了南城,可是让房遗爱失望的是,此时守卫城门的却多了许多人,这些人大部分是龙骁卫和龙虎卫的人,显然李世民早想到这一点了。靠在冰冷的河边,房遗爱自嘲的笑了笑,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啊,竟然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只要把他房某人困在京城里,想捉住他还不是早晚的事情么,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见到李世民的,别人既然设了这个局,会给他辩白的机会么?
这一刻,房遗爱竟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京城里有着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他却不敢去,就他现在的情况,那也是连累人的份。相信李恪一定会帮他的,可是他又怎样,想来李恪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吧,谁让这位吴王殿下和他房某人关系好了呢,别人要是不借这个机会整垮他,那可就是蠢了。
城西,隋大男提着几包药材往家里赶去,这几天老娘的身子又有点不舒服了,还得好好将养下才行。隋大男的家挺简陋的,虽然他贵为洪帮帮主,可是生活一点都不奢侈。刚推开院门,隋大男就看到眼前闪过了一个人影,本能的隋大男想去摸腰间的短刀,可看清那人的模样后,隋大男脸色就变了。
“二公子?您,您怎么还没出城?快,随小的进屋藏起来,这会儿城里都快翻天了,那些龙骁卫和龙虎卫正转着找你呢!”
点点头,房遗爱便随着隋大男进了屋,屋中很简陋,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正屋两边是两间小屋,隋大男的老娘睡一间,隋大男则睡另一头。(未完待续。)
第910章 想要闹成什么样
第910章想要闹成什么样
进了屋,隋大男将药包放下,就赶紧找来了跌打药和布条,帮房遗爱打理着腿上的伤口,隋大男有些犹豫的问道,“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城里贴的告示,说你谋反?”
房遗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握紧拳头,冷笑道,“大男,你觉得房某会造反么?”
“不,如果二公子真要谋反,就不会把自己陷在京城里了!”隋大男说的很坚定,而房遗爱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可笑啊,宫里那些人却没你想得明白,造反,若真是造反,房某人会傻到把自己送进太极宫么?”
“大男,你的手指是我剁去的,你难道就不恨我么?”
“恨?呵呵,当年过那种曰子,早就准备好丢命了,丢根手指头已经算是命好了,更何况二公子还不惜重金治好了老娘的病,给了大男另一种生活,大男又何来恨你之说呢?”隋大男说的很诚恳,这两年,他得到从没想过的荣耀,如今走在京城街头,哪个人不喊一声隋老大呢?
“哎,大男,帮我做件事,将这东西送到房府,给大夫人留句话,就说房某一定会活下去的!”房遗爱将身上的玉佩递到隋大男手中,人便一瘸一拐的朝外边走去,此时他一身邋遢,披头散发,谁又会在意呢,唯一要做的是如何出城罢了。
“二公子,你难道就不怕小的把玉佩交到别人手中,然后领人来抓你么?”隋大男突然问了句,他确实想听听房遗爱的心里话。
停**子,房遗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有些苦涩的笑道,“大男,有时候信任两个字真的很重要,如果信任可以为房某换来一条活路,那房某愿意去赌,就赌房某的眼睛还没有瞎!”
呵呵,信任么,好轻巧的两个字,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太极宫里坐着的那位但凡有这种气魄,还会出现这种局面么?帝王,终究不是凡人,他的心总是那么的难以捉摸。
在告示还没贴出去之前,龙虎卫就将整个房府围了起来,一开始房府的人浑没当回事,因为这些年金吾卫等卫军上门搔扰的事情可没少做。房玄龄还没起身,老房德就打着灯笼迎了上去,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龙虎卫士兵,老房德中气十足的喝道,“大胆,你们可知这时什么地方,堂堂房府,岂容许你们乱来!”
“一边去,陛下有旨,着我等捉拿钦犯周凌红,你这老货快闪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