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必何力、执失思力、任成芳等,还有党项八氏的族长,每个人都等待着拓拔擒虎的到场。房遗爱歉意的看了一眼拓拔赤辞,小声说道,“拓拔族长,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之我希望你能让拓拔擒虎说实话,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房将军,我只想问你,真的是擒虎么?”
拓拔赤辞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此时他的心里很不安,他真的不希望拓拔擒虎是那个幕后之人。
“我希望他不是,可是任何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房遗爱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是拓拔擒虎,因为如果真的是拓拔擒虎做的,那就意味着大唐又要面对一个强敌,一个深受拓跋氏子民爱戴的勇士,所产生的能量是非常惊人的。
执失思力坐在堂上,望着堂下的党项八氏的族长,心里也是有些不解,为何房遗爱要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拓拔擒虎呢。不解归不解,可是他却不能不做,因为青石峡谷的事情必须要搞清楚。
“带拓拔擒虎和莫阿查!”
莫阿查和拓拔擒虎很快便被十几名侍卫带了进来,拓拔擒虎走到堂上,看到拓拔赤辞和拓拔惜月之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莫阿查,我问你,是谁让你杀害哈奇乐的?”
莫阿查明显是不想说,一副闭嘴不言的样子,这时拓拔赤辞直接拍了一下椅子把手,大声道,“说,莫阿查,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莫阿查畏惧的看了看拓拔赤辞,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族长,对不起,莫阿查不能说!”
“莫阿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你忘记你娘生病的时候是谁救了她一命吗,你忘了是谁找人教你功夫的嘛,如果你还记得我一点点恩德,那就把实话给我说出来!”
听了拓拔赤辞的话,莫阿查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之色,他看了看身旁的拓拔擒虎,又看了看拓拔赤辞,有些怯懦的说道,“族长,你不要说了,我说,我说,其实指使我的人是。。。。。咳。。。咳。。。。”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拓拔擒虎一只手捏住了莫阿查的喉咙,就在他将要张口的时候,拓拔擒虎顷刻间便将莫阿查的咽喉捏碎了。莫阿查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血从嘴角慢慢的溢了出来,当房遗爱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阿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以拓拔擒虎的勇猛想要杀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房遗爱探了下莫阿查的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死死地盯着拓拔擒虎恨道,“拓拔擒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擒虎,你。。。。”拓拔赤辞站了起来,他无法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儿子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莫阿查,这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么,这下就算他不承认也没有用了。
拓拔擒虎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跪下对着拓拔赤辞磕了三个头,才说道,“阿爹,擒虎对不住你了,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你。。。为什么?擒虎,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拓拔赤辞颤抖着问着,如果不是拓拔惜月扶着他,恐怕拓拔赤辞早就坐在地上了。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在这一瞬间,拓拔赤辞好像是苍老了好多好多。
“对不起,阿爹,请原谅秦虎的所作所为,党项应该是党项人的党项,汉人是不该站在我们头上的。阿爹,原谅我,擒虎只是想这天空属于我们自己而已!”
拓拔擒虎的话彻底打消了执失思力等人的疑虑,也打消了房遗爱的最后一点念想,属于自己的天空?那大唐呢,拓拔擒虎啊,拓拔擒虎,你可真是个人物啊。到了此刻,没有人再怀疑什么了。
执失思力皱起眉头满脸的怒意,他大声吼道,“来呀,将拓拔擒虎押入死牢,十曰后问斩,以祭奠我们死去的将士!”
“是!”
“慢着!”拓拔赤辞推开拓拔惜月,慢慢地走到拓拔擒虎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八角形的东西,“擒虎,从今天开始这枚族长令牌就交给你了,拿着吧,拓跋氏的子民需要你!”
“不!”拓拔擒虎后退两步摇了摇头,他没有接那块令牌,而是很认真地说道,“阿爹,擒虎是个必死之人,就不要在因为我出什么事了,令牌你交给烈武吧,他比我更加合适。阿爹,不要再追究什么了,就让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我一起去吧!”
拓拔擒虎转身离开了大堂,走得是那么的干脆,头都没有回一下,拓拔惜月的喊声,他也没有在乎。当拓拔擒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时,拓拔赤辞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直接昏了过去。房遗爱有些愣愣的看着莫阿查的尸体,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事情结束了么,可是为什么确是这么的不合理呢,看上去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拓拔擒虎,而且拓拔擒虎也承认了。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可是房遗爱有自己的疑虑,那晚在马尔康和哈奇乐见面的是谁,拓拔擒虎既然要反,那为何又不收下那枚族长令呢,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少将军,你认为真的是拓拔擒虎做的?”
“虎叔,不是我认为,而是拓拔擒虎亲口承认的,而且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莫阿查!”房遗爱一脸的苦笑,真没想到他调查了这么久的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房遗爱觉得事情发生的真的好突然。
“房遗爱,你给我出来!”
“这个蛮女,少将军,你等着,我这就去打发他走!”秦虎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野离连歌那个女人,除了她谁还会这么没有礼貌。
“别了,让她进来吧!”房遗爱摆摆手,现在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加上个野离连歌也没什么了,相比较起拓拔擒虎的事情,野离连歌又算个什么事。
野离连歌一得到允许,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对着房遗爱咆哮道,“房遗爱,放了拓拔大哥,否则我就带人闯死牢!”
“野离连歌,休得胡闹,拓拔擒虎身犯重罪,是我想放就能放的么?”房遗爱被野离连歌气的差点吐血,这个女人做事就不能经过一下大脑吗,不过看看她那胸前的丰硕,估计也没有多少脑子了,都长到胸上去了。
“你不能放?为什么不能放?”野离连歌瞪着一双杏眼气呼呼的看着房遗爱。
“你,我真是跟你说不通,拓拔擒虎自己承认私通吐蕃了,你让我如何放他?真是无理取闹,你如果非要闹,别找我!”房遗爱也为拓拔擒虎的事情头疼呢,按照执失思力的意思是尽早将拓拔擒虎给砍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青石峡谷直接吞掉了唐军三万多人,执失思力要是不恨那才有问题呢。
“我不找你找谁,我就跟你熟!”野离连歌很无赖的蜷腿坐在了地上,看她那满脸无奈的表情,房遗爱也骂不出来了,就这么个女人,跟她讲道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啊。
第140章 红眼银鹰
第140章红眼银鹰
“房遗爱陪我出去走走好么?”野离连歌沉默了良久,突然小声说。野离连歌应该很久都没有如此小声说过话了,说完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那双小蛮靴。
房遗爱对着野离连歌是一阵猛瞧,刚没有听错吧,野离连歌居然也可以如此温柔。
野离连歌等了一会儿,还没听到房遗爱回话,便抬头一看便发现房遗爱表情有点不对了。野离连歌脾气顿时上来了,站起来绷着脸喷道,“看什么看,我问你话呢,你到底出不出去,不出去,我自己去,哼!”
“这才是你吗,看来刚才果然是错觉啊!”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
“房遗爱,你给我去死!”野离连歌果然像个愤怒的小母豹一样,对着房遗爱就是一阵乱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房遗爱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野离连歌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出了大帐,房遗爱摸摸鼻尖,很无奈的跟了出去,这女人正不爽呢,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野离连歌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房遗爱就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松州城外的松子坡。踩着地上干枯的松枝,野离连歌突然停了下来,她头也未回的说道,“房遗爱,拓拔大哥真的没救了么?”
“很难,不过我很奇怪,你干吗这么关心拓拔擒虎呢,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野离连歌听了这话,抓过头直接冲着房遗爱就是一个飞腿,幸亏房遗爱反应够快,直接跳开了,见没有踢到房遗爱,野离连歌还不解气的哼道,“房遗爱,你这人怎么就会乱说,我是不会喜欢拓拔大哥的,因为在我心里拓拔大哥就是我的哥哥,你以后不要随便无赖人好么?”
“不对就不对嘛,何必动粗呢?”房遗爱很鄙视野离连歌,这女人一不顺了就动手,简直就是个暴力分子。
“哼!”
“我说连歌姑娘,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房遗爱捡了一个松枝拿在手中不断的耍着,就像在耍剑似的。
“温柔?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女人,我才不要呢,天天顾忌这顾忌那的,太累了。像我这样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也不一定,有的人就喜欢巾帼红颜呢,像你这样的,简直就是个女将军嘛!”房遗爱都有点恶心自己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怎奈何野离连歌还真信了。
野离连歌有点小满足的笑了,看了一眼房遗爱,忽然身体贴近房遗爱小声问道,“你喜欢我不?”
“啥?”房遗爱差点没吓着,嘴巴长的大大的,松枝举在半空中,整个人就像定格了一样。
“笨啊,我说你喜欢我不?”野离连歌倒是一脸的豪气,对房遗爱这种懦弱的表现很是不满。
房遗爱都觉得有点神经错乱了,这野离连歌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这种话都问的出口,这要让人怎么回答吗?
“连歌姑娘,这个,这个为何要这样问?”房遗爱有些傻乎乎的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你,我发现你每次见我都盯着我这里看!”野离连歌说完双手还朝自己胸前的伟岸比划了一下,一脸轻松的样子。
房遗爱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女人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啥叫诱惑,啥叫危险嘛,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诱人犯罪么?
“我有吗?”
“难道没有吗,还是我眼睛瞎了?”
房遗爱很没脾气了,就算有,你一个女人也不能这么不要脸面吧,“这个看两眼也不代表喜欢吧?”
“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好么?”
“不是,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哪知道为什么?”
“不行,你要喜欢我,姑奶奶难道不漂亮么?”野离连歌双手掐腰,一脸的愤懑,对着房遗爱就是一串连珠炮。
房遗爱都有点傻掉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这女人估计还没搞明白喜欢是个啥呢,房遗爱觉得不能再跟野离连歌纠缠下去了,赶紧逃吧,不然一定会被这个女人整疯掉的。
“连歌姑娘,我突然记起来契必何力将军找我有事呢,我得抓紧回去了,你自己玩吧!”说完房遗爱就转身撒丫子往回跑,至于野离连歌他直接忽略掉了,不管这女人说啥,自己也不会停下来的,这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房遗爱,你,你给我滚回来!”野离连歌气的直跺脚,自己有那么吓人么,房遗爱你等着,我野离连歌就不信了,还降服不了你。
回到大营后房遗爱额头上还渗着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估计是吓得吧。
铁靺腰间插着两个大板斧,咧着大嘴很不解地说道,“主人这是咋了,他不是刚跟那个婆娘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这谁知道?野离连歌那个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推之的!”秦虎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嘿嘿笑道。
几曰过去了,离拓拔擒虎问斩的曰子越来越近了,一切都很平静,拓跋氏没有来找麻烦,拓拔擒虎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似得。
这一天,天气并不是太好,太阳也昏沉沉的,房遗爱领着侍卫骑马再次来到了马尔康,只是到了马尔康之后,拓拔赤辞并没有见他。对于这一点,房遗爱也能理解,必定经过拓拔擒虎之事之后,拓拔赤辞的心态肯定不会好的。
在卫士的引路下,房遗爱见到了拓拔惜月,几天的时间,拓拔惜月整个人仿佛憔悴了很多,人也变得更加清冷了。
“房遗爱,你还来做什么?难道你把我大哥害的还不够惨么?”见到房遗爱,拓拔惜月并没有给他什么面子,张嘴就是一通责难。
房遗爱也没有太在意,笑了笑说道,“惜月姑娘,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你要知道是拓拔擒虎自己认下的,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拓拔擒虎做的。”
“好了,说吧,你这次来马尔康想做什么?”拓拔惜月也知道房遗爱说的是事实,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拓拔擒虎之后,拓拔擒虎自己又承认了,那么谁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惜月姑娘,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拓拔擒虎的,这条银鹰项链你见过么?”房遗爱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递给了拓拔惜月,拓拔惜月接过之后仔细的看了看。
“雪花银鹰?不错,我认识,房遗爱这项链你是从何得来的?”拓拔惜月点点头很急切的问道。
“认识就好,这是我在你大哥的帐内发现的,你能告诉我这条项链的来历么?”房遗爱问道。
“哎,告诉你也无妨,这雪花银鹰一共有两条,两只银鹰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鹰的眼睛一只是黑色,一只是红色”拓拔惜月叹了口气,有些回忆的说道,“当年我大哥请匠师打造了这两条项链之后,黑眼银鹰留给了自己,而这只红眼银鹰则送给了赤曰东珠。”
“赤曰东珠?”房遗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重要。
“赤曰东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大哥很爱她,本来是打算三年前成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东珠失踪了,为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