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文生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是出了问题。
原来刘文生说手头剩下的钱不多,买不起房子就没让陈佩来京城。
李权不是小家子气,不想管刘文生怎么用钱,实在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一百多万两银票,就算再怎么挥霍,买几个姑娘和几处地皮还不够?少说也要剩个三四十万两,这些钱还不够买房子?足够寻常人家过几辈子了!
“我说你这钱怎么用的?”
刘文生扯了老脸,吞吞吐吐地说:“老大,您看,这买地皮花了六十五万两,买姑娘花了二十万两,给……给凤栖赎……赎身花了十万两,剩下十几万两如……如果买了房子,就……就……就……”
说到最后,刘文生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话。
“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刘文生板着脸沉默了许久,终是低声开口:“赌钱输了。”
“赌钱输了?”
这下李权信了,瞧他模样怕是输了不少!李权想对他说教一番,想了想没有开口,表情不善地又问:“还剩多少银子?”
“五万两左右。”
李权摸了几张银票出来:“这是十万两。赶紧给我把房子买了,两月之后我要看到陈佩来京城。要不然,你直接给我滚回碧州去!”
“老大……我这……这也太不好了。我……我……”银票是个好东西,刘文生看得眼睛放光,却又不好意思拿。
李权不耐:“少BB,我可警告你,再去赌钱可别怪我不认你。别以为十万两对我李家是小数目,这可是李家布庄两月的盈利,你去赌钱输的那些,兴许就得是我李家布庄做大半年的生意!”
是男人都好堵,李权没太在意,心系学堂,便丢下银子转身走了。
……
……
回到学堂,此时已过了上课的点儿。李权想着用同样的方法再唬弄一次,没想到门口有好几个老者堵着,见着李权,立即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李侍讲!上课时间你去哪儿了?”
“李侍讲!你身为先生竟也不知昔时守时,如何教育他人!”
“就是!若是皇上知道此事还以为是我翰林院故意懈怠,今日之事不给个说法绝对不行!”
一群老人比一群娘们儿还聒噪,吵得李权直皱眉。
老人之后,那掌院学士吕方走上来,趾高气昂地说到:“李侍讲,你可知罪?”
李权被搞得措手不及,心想不就是迟到,至于这样么?所幸一摊手:
“好吧,我承认我的罪过。辜负了掌院大人的厚望,李某自知才疏学浅,不能教好那些金枝玉叶,今辞去先生一职,掌院大人另请贤人吧。”
李权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这烫手的山芋谁敢接?况且吕方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来整治李权,如何能让他抽身走了?
众人相视一眼,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连连招呼李权:
“哎呀!李侍讲言重了,迟到一次哪用得着辞去先生的职位?我等之所以如此是想让李侍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要以后不迟到就行。”
“对对对,下不为例。”
“唉!算了吧。要是被皇上知道,还以为翰林院故意懈怠呢!还是另请高明地好。”
李权原话奉还,让吕方觉得自己被人吐了口口水还只有死咽下去,难受得很,万般无奈,只能顺着李权的话:
“哎呀!李侍讲你放心,就算皇上要怪罪,老夫也一并给你担着,尽管教你的书。”
李权摊手:“好吧,既然诸位这么看得起我李某,那李某也只有勉为其难地继续教下去了。”
说完,李权就要进学堂。
本以为没事儿了,没想到几个老家伙还缠着李权不放。
跟着李权一起进了学堂院中,表情再度严肃起来:“李侍讲,昨天你好像提前走了是吧?”
李权脸色一变。
几人怕他误会,赶紧解释:“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只是你走之后,你的学生犯事儿了!”
“犯什么事儿?”李权表情一变,“难不成是有学生干柴遇烈火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吧?”
几个老者咽口水都差点儿被呛死,老脸涨得通红,连连咳嗽:
“咳咳咳!李……李侍讲,此话万不可乱说!这这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不是这样的,是你的学生把苏大学士给打了!”
“嗨!原来这样,有什么打不了的?又不是打我。”
“……”
真实酸秀才遇到老流氓,说话根本不搭调。
吕方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说道:“李侍讲,你是学生的先生,现在你的学生把别的先生给打了,你总要负责吧?”
“负责?怎么负责?”
“这个……这就要看人家苏大学士的意思咯。先把学生们叫上,过去看看人家再说。”
“好吧好吧!”
李权只想快点儿把这些老家伙给送走,便顺着他们的意思。
课堂里的情况李权很满意,他不在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在看书写字,这样看来,这些公子哥也不似想象中那么难教嘛。
“咳咳……”站在门口,李权干咳了两声。
学生们目光投来,李权接着又道:“所有人都跟我来。”
倒是没人不听李权的话,所有人都跟着,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今日的学堂很乱,因苏允的伤势,后院的小孩子没了约束,跟疯了似的到处跑。学院各处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时不时还能看到新来的先生被学生捉弄得满园跑。
如此情景,这些个翰林院的学士视若不见,径直带着李权众人到了苏允养伤的房间。
这苏允当真是惨,一条腿被打折了还不算,胸上脸上到处了淤青,眼睛四周还有未洗干净地墨汁。才几天不见,苏允竟少了半条命。
见着吕方,苏允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露出一排黑白相间的牙齿。
李权对苏允无甚仇怨,见其如此模样最开始是不可思议,随即想着难不成真是这帮小兔崽子搞的?
“这这这……苏先生,您……您还好吗?”李权惊讶着挤到人群之前。
见着李权,苏允哪儿能给好脸色?冷哼:“好!我好得很!哎哟哟哟……”
苏允太过激动,说话牵动伤势,立刻疼得嗷嗷直叫。
后面站着的学生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李权怒视身后:“还笑!看你们干的好事,竟把苏先生伤成这样!”
这时,一个学生站出来:“先生,话可不能乱说!苏先生变成这样可不关我们的事儿?”
“什么?”一听这话,苏允情绪更加激动,惊呼之后又扯到伤口,然后又嗷嗷叫唤起来。
眼看苏允争辩不得,那学生嘴上不停:“先生,昨日您不在。没看到事情经过所以不知道,切不可轻信他人之言冤枉我等。”
其余人附和:“就是!有谁看见咱们打了苏先生?”
李权转向吕方:“掌院大人,可有证人?”
“证人?”吕方也面露男色,那些个侍卫见势不对早躲起来了,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看,要找证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吕方问苏允,苏允也接不上话。
见此情况,李权怀疑道:“苏先生,既然都没证人。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误会?哪儿来的误会?我……我……明明就是你学生下的手!”
学生不依,接二连三地叫嚷:“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的?”
“我……我……”苏允又接不上话了,“当时……当时有人泼我墨汁,害得我目不能视,故没看见是谁打的我!”
学生追问:“那又是谁泼的墨?”
“这个……当时没看清楚。”
“哼!我说这位先生,您这一问三不知就说是咱们打的你,未免也太武断了吧?难不成自己摔了一跤就想赖在咱们头上?是不是觉得我等好欺负?不行,此事我得回去禀明父亲,让他来未我主持公道。”
“对对!我也要回去找父亲来评评理!”
这下乱套了,苏允百口莫辩,加上这些小祖宗又搬出老子来吓唬人,害得苏允气急攻心,突然喷出一口血!
第534章 :有没有反应
吐血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权料定是后面的小崽子搞的鬼,赶紧上前安慰。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是把人家气死了,李权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苏先生,您犯不着跟一群学生怄气啊!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说要怎么办?你想个解决办法,我来帮你做主!”
苏允顺了两口气,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李权。李权虽一脸诚恳,苏允总觉有猫哭耗子的味道,但他也知道这算好的了,至少没有伙同他的学生来气自己。听着李权的话,想着怎么解决。
“对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
打他的都是金贵的公子小姐,随便哪个的背景都不简单,别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翰林院大学士,就是京城中排得上号的大人物也没几个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这样的问题,苏允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打不得,骂不得,连说都说不得!
想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苏允只得长叹口气:“哎!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追究,只求他们给我道歉足矣!”
这已经是忍气吞声到极点后的结果,没想到还引来学生的不满。
“凭什么?咱们又没动他什么?凭什么道歉!”
“就是!想咱们道歉,门儿都没有!”
李权还是头次见这些学生顽劣的一面,没想到如此不讲道理,有些恼怒,转身恶狠狠地顶着一众人。
虽只有三四天师生情谊,但这些学生多少给李权面子,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先生跟别人不同,不仅教书方式不同,教的内容也不同,故有些敬畏之心。
被李权冷眼扫过,学生渐渐安静,这也是他们作出的最大退让了,想要他们道歉,依旧没人愿意。
此时,李芙走到了李权面前,一脸不悦地说:“先生,您是不知道,昨儿这人还扯着嗓子骂你呢!大伙都听到了,是不是?”
“对!就是他骂先生,所以咱们才打他的!”
不知是谁,竟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下,所有学生恨不得把这说漏嘴的家伙给撕了。
停下来一看,发现竟是公主殿下!
李芷玉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赶紧捂住嘴巴,尴尬得无以复加。
众人虽然气恼,但见是公主殿下说错话,一时间也没人敢抱怨。
李权借机正色起来:“自己都说漏嘴了!还不给我道歉!”
还是没有动静,场中气氛有些微妙。
吕方装作好意地提议:“哎呀,你是他们的先生,他们不道歉,李侍讲你就跟苏允道个歉吧。”
苏允也赞同这个提议,心想把那群小祖宗给逼急了只有自己吃苦头的,让李权道歉也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学生也赞同这个提议,有人帮他们擦屁股肯定是一百个愿意。
李权怎会吃这亏?脸色一板:“谁要是不道歉,回去一人掌手十下!要是让我去帮你们道歉,掌手二十下!”
打手!
学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南宫晋方的惨象,现在都还关在屋子里修养呢!先生的戒尺可不是谁都敢去挨的!看先生的表情也不是说笑的!众人都知道先生的手段,跟他作对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惹急了就是两败俱伤。
在翰林院学士惊讶的目光中,一众学生竟真的老老实实地对苏允道了歉。
“这才教几天?怎么这些公子小姐都要听他的?”
几个老者疑惑着,李权已带着学生们离开了苏允的房间。
……
……
课堂上,李权没再讲新的内容,美其名曰是让学生好生消化昨日讲的内容,实际是担心把自己心中存货给榨干了。
学生没有怀疑先生的用意,故自顾自地思考。
如此环境下,时间过得很快,晃眼又是一天。
李芷玉和柔怡是姐妹,虽非同胞,但关系依然亲密,时常相伴左右。
近日,李芷玉处处透着古怪,让柔怡好生不解,遂乘着入夜后点点时间对李芷玉纠缠不休。
“芷玉,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两人坐在屋中,李芷玉趴在桌上望着桌中间烛火发愣。
柔怡有点着急,把烛台搬到了自己面前:“哎呀!你看着我!昨天不是问过你么?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想着来学堂?为什么整天魂不守舍?为什么今天会傻傻地说漏嘴?这些跟你以前可太不一样了。”
柔怡的问题让李芷玉的心“突突突”地直跳。李芷玉哪能如实回答?却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柔怡好似铁了心要逃出李芷玉心中疑问:“芷玉,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还就睡在你这儿不走了!”
“柔怡姐,你怎么能这样?我……我……”
“什么这样那样的?我都陪你来念书了,半年多的时间都为了你消磨了,可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不仗义!”
“我又不是男人,要仗义干嘛?”
两个女人在屋中打打闹闹,就在这时,李权开始他每天最关心的任务查房!
月明星稀,又是良辰美景,正好是关心女学生最好的时候。
黑灯瞎火的,关上门来干啥都不会被人知道。
李权对今夜之行又充满了期待。
一如既往的,李权第一个到了李芙丫头的房间。
今日,李芙不再只穿着裹胸了,穿戴整齐显得亭亭玉立,李权的到来自然赢得了丫头的热烈欢迎,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简直就把李权当作自己老爷来伺候着。
“姐夫,舒服不?轻了还是重了?”一边捶背一边还不忘问问李权的感受。
软绵绵小拳头砸在背上真不觉得怎么舒服,倒是搞得人心痒痒的。
李权双手放在腿上摸来摸去,不晓得如何才好,回身问道:“今天你是怎么了?好像比平日热情呢!”
李芙小拳头不停,皱了皱鼻子:“是姐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倩蓉?倩蓉来过?”
李芙小拳头重了几分:“倩蓉倩蓉!看你叫得多亲热?叫人家就是你呀你的,偏心!”
“哎呀!你吃哪门子飞醋啊?说正事!你姐姐是不是来过?”
“是啦是啦!昨天来的时候你不在,留下一些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