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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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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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月前康熙接到胤禟的来折,方忆起胤禩抱病这档子事儿,但见胤禟说的异常严重,又疑其故意夸大,便找了胤禛来问究竟是何病症,可有着人去查看确实。胤禛来前只见胤禩病势凶险,偏偏碍着康熙心绪又不敢说,此刻得了个机会,虽很想在皇父面前替他分说一二,但究竟并没问过太医诊断情形,加之皇父显是狐疑而非关切,他自然不想给自己招祸,是以胤禛并不敢再动什么替人缓颊的心思,只回说似是伤寒之症,并不曾遣人去看过。康熙当即便有旨意降下,言说是应当遣人去看,还令胤祯再报胤禩近日情形于行在。此事前已有旨,皇父今又问起,是以照胤禛所想,皇父年纪大了,记性较从前自有稍减,许是皇父或忘了此前的谕旨,他望了一眼康熙,又道,“日前十四弟奉旨领太医前去看治,问了调理大夫李得宗的话,回说是八阿哥病势颇重,高热连日不下,并不大好。”康熙抬眼望向胤禛,略有吃惊,语意中也带出一丝担忧,“伤寒啊,那这些时候有没有见好?”

“这,还未见十四弟使人回报近日情形……”眼见胤禛支吾着,又想替胤祯回护,又不知怎么说,康熙也不追究,只是深深望了一眼胤禛,关切之中又间杂忧虑,“怎么不报来?若真是伤寒,那性命都有关碍了,他还在园子里么?”终究是父子兄弟,一脉的血缘之亲,胤禛只当到了此刻,这尽是康熙一腔舐犊情深的关切之情,偏胤祯那里又久不见详细情形来回,而行在这边,随扈大臣如马齐等自然是不便前往,奏都不便奏;太医里又只剩了孙之鼎、李德聪二人照料皇父,这是再不能动的,是以胤禛想定了主意,接口奏道,“照前头他们回的,八弟许是病的严重,儿臣想跟皇阿玛请旨,先行回京看视。儿臣略通些医理,十四弟或有年轻照应不到的地方,儿臣去也能帮衬一二,八弟处若是稍有好转,儿臣即刻来回皇阿玛。”

康熙默了一小阵,而后又阖目靠上长椅,轻呵了声,才道,“你们兄弟几个倒是一处。”这话说的淡淡,胤禛还没功夫反应细琢磨,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你现下去把关防交待了,今儿就去罢。”“嗻,儿臣告退。”胤禛肃手应了,可又总觉着有什么地方儿是一股子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转眼见皇父乏色甚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退后两步便出了殿门。胤禛这边出去,那头魏珠才便宜进来伺候着,皇帝躺在长椅上阖目假寐,一手还支着本折子,魏珠见状,刚轻手轻脚地拾了幅薄毯来正欲给皇帝盖上,便见皇帝猛地将手中折子一甩在地,掷地有声地随性一句,“荒唐!”

这一节胤禛自然不知,及至上了回京的路程,他依然还是为着年羹尧之事在心里颇犯思量。是夜,在所下榻的馆驿中,胤禛还是亲笔写了封寄信予年羹尧,深诫他不可狂悖生事。他并不知年羹尧在折奏上究竟写了什么不合的情由,但显见这密折专奏之权又是皇父所授,他不宜也不能去问,心里既憋着火,笔锋措辞自然严厉。偏生这世间事,竟也是无巧不成书,约莫一月之后,在川抚衙门里的年羹尧,同时收到康熙嘉许的朱批与胤禛的严词申斥,饶他再旷达的秉性,也着实是郁闷非常,苦笑不已,这是后话不提。

第三百五十章 父子兄弟 (二十)

却说胤禛及侍卫随从等离开汤泉,第二日清早正欲从馆驿启行,便接着御前侍卫携来的上谕,胤禛跪地聆旨,“臣胤禛恭请圣安。”“圣躬安”,那侍卫原是新进,想是头回当这差使,一脸尴尬地看了眼胤禛,肃声照宣,“奉上谕,四阿哥随驾在外,惟伊一人,乃置扈驾之事于旁侧,奏请先回看视胤禩。观此关切之意,亦似党庇胤禩,俟后胤禩医药之事,即著四阿哥料理,此谕!”

“臣——”这道上谕在胤禛听来,不啻五雷轰顶,他又惊又急,且悔且惧,以致怔怔地席地跪在当下,全然不知所措,还是被那侍卫提醒了声,才默然重重了叩首,深吸一口气回道,“臣谨遵旨。”胤禛接了旨意,只是颓然顿坐了圈椅中,勉强朝传旨侍卫点了点头,算是致意,那侍卫冲胤禛打了一千正欲回转,却被宝柱拉了一边,低声问道,“烦您受累,跑这一趟。这道上谕,是皇上单给我们王爷的,还是明发?”侍卫望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胤禛,也还怀着两分忌惮,一时也是小声道,“皇上原话儿是怎么说的,奴才们就不知道了,但上面交待这道是明发上谕,所以奴才还得往京里去,不敢怠慢……”“哦,劳驾您。”宝柱拱手谢过,又亲送了他出门,回转之时,正撞上胤禛很阴着脸色已经到了门口,也不敢多话,冲着其他几名王府侍卫一扬手,翻身上马。

胤禛将内里一股子怨艾,悉数发泄了在了马鞭上,打从馆驿出来,就一刻不停地往京里赶,又一面遣王府侍卫先行,知会胤祉、胤祯两个。到第三日晌午,胤禛甫一下官道,便见着胤祉遣人来迎,说是九爷、十四爷两个同在家主处,请四爷前往相商,胤禛心中虽疑,也知盘问眼前人无用,遂拨转马头,领着一行人径直往熙春园去。

在这一众皇子兄弟中,俱有得赐畅春园附近土地建造私园。早在康熙四十六年初,经内务府勘定,有成年皇子七人在畅春园北共同建园之议,后因土地狭窄之故,胤禛、胤禩、胤禟、胤礻我四人的建在一处,其余人寻地另行建造。俟后,康熙又将御园所辖之部分土地分予皇子,是以后头胤祺、胤祐几人所建的,比之前四人离畅春园又要近些,而在此其中,惟是胤祉的熙春园离畅春园最为近便,他时请皇父幸园宴乐,也不得不说是因了这地利之功。

到了园子门口,见着几个似是翰林一类的官员围拥在一簇,小声慨叹着什么,神色中恭谨又透着不甘,胤禛在马上只略瞟了一眼,心知这必又是一众被打发了的学官,每回来都见惯了的,当下倒也不以为意,利落地翻身下马,却是被众人围在其间的王府长史眼利,看见胤禛,忙拨开众人赶过来迎。长史到了跟前,就地一千请下安去,胤禛本也不耐理会后头的官员,摆了摆手便径直往里走,边走边问及胤祉,回说是同九爷、十四爷正在一处谈事,胤禛吩咐不必扰,便由长史引着,往书房去。才过仪门,就听见里头高声不忿地一句,“皇父令我看视便看视,如何还要说上一句党同相好的话。八哥是有多大的罪愆呵,但凡沾着丁点儿的人,就必得问下个罪名来?我就不明白,皇阿玛他……”

“这是哪一个的混帐话?!”胤禛霍地‘哐当’一声用力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正是胤祉、胤禟、胤祯三人,胤祉、胤祯对坐在暖炕两侧,胤禟则靠在书案旁的一个黄花梨大圈椅中,各带着不同的神情一齐回望过来,随同而来的长史早已将门掩上,悄没声儿地退了出去,一时屋内一片冷寂。胤禛也不管这许多,径直坐了胤禟对面,皱眉将三人扫过,胤祉坐在右面炕上,只看了胤禛一眼,复又凝神皱起眉头,不发一言;胤祯涨红的面上挂着悻悻,目光与胤禛一触,旋即低下头去捯饬了一会儿,狠吸了一口鼻烟;胤禟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茶盖,一副玩味的神情直盯着胤禛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四哥啊?怎么也给发配来了?”

胤禟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又是在自己地界儿上挑衅的意味,胤祉自然看不下去,生怕二人这时候生出大嫌隙,忙出声斥止道,“老九,你说的什么浑话,敢情这屋子里都是发配来的?!”“别介——”胤禟一抬手,斜看胤禛一眼,复又看向胤祉,颇为真诚地道,“三哥,小弟可不是这意思。能与四哥一党,我等与有荣焉啊,不管怎么说,我和十四弟,都得代八哥道一声谢不是?如不是四哥力奏,怕皇阿玛那边儿还念不起八哥来呵?”

胤禟的话真真假假,揶揄、讥讽、试探又有感怀,偏他那脸上还是副极诚恳认真地模样,胤祉不是听不出来,想着也觉滑稽可恨,但他并不想搅和进去,当下只是拉和着打起了圆场道,“老四啊,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又细瞧了瞧胤禛神色,再看了看胤祯,“你刚回来,又不明究里的,何必这么大气性?”

胤禛冷若寒霜的脸,懒得去理会胤禟,忍着火头没有发作,径直对着胤祉、胤祯二人道,“不是我气性大,换了三哥你怕也是一样!我只问十四弟,老八的病情究竟如何,为何现今皇阿玛面前,你都无一折具奏?请安折上不见名,病势情形又不奏闻,皇阿玛既遣你回京看视,那不论有事无事,你总该说一声,明知道老八现在动辄得咎,还要给他再招个假托疾患,不敬君父的罪愆不成?夙日里你只会说要如何如何在御前替八阿哥争公平,如今却是连实情也不肯奏了,那你又在怕什么?!”

“我能怕什么?!”胤祯立时极不服气地顶了一句,胤禛这一串连珠炮般的问责,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面,他愈发涨得脸色通红,神情气愤不已,正要昂首争辩,被却胤祉一手按住了,一句话拦了道,“好了。老四,你才回来,明儿看过八弟情形再说,他如今又招皇阿玛的恶,至于怎么奏给皇阿玛知道,也须好好商议。天也不早了,我看你也别回圆明园去了,往来又不近便,今日就先在我园子里住着。”

第三百五十一章 父子兄弟 (二十一)

几人正说着,便有长史在外打了个千,隔着门恭声禀道,“王爷,有京里转来的旨意。”胤祉忙起身走过来,接了奏折匣子,取出张黄纸打开看了几眼,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转身将上谕递给胤禛,一面缓缓坐了炕上,一面颇觉繁难地看了几人道,“简王和阿灵阿转来的,你们也都看看吧。”上谕是前一日自行在寄出,直接发给内阁、宗人府、内务府的,里边除了已传了胤禛的上谕,还有暂缓回銮,命诸皇子即刻议奏将胤禩移回家中之事,雅尔江阿和阿灵阿片点不敢耽搁,急忙命人转送诚亲王胤祉处。

上谕在三人手中一一传过,胤禛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到了此刻,对于皇父要移胤禩回府的因由,更及此前在行在向他询问胤禩是否还在园子中的立意,他心中已如明镜似的。就在他沉思不语,还在为皇父措置寒心,胤禩处境同情之余,胤禟的目光也显得诡异的很,他并没说话,只是来回在胤禛身上逡巡,倒是胤祯看罢,立时喘了口粗气,冷冷道,“这回给八哥招事儿的可不是我罢?”胤祉立时横了胤祯一眼,斥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不是争意气的时候儿!皇阿玛说是议奏,可……”皇父的脾气,他们几个为子为臣的最是熟悉不过,说是议奏,从来都是要附和君意,更无一个‘驳’字之说,然此事终究又干系八阿哥的生死,胤祉心下虽做如此想,却不肯在皇父、兄弟任一边担上什么不是,忙改口问道,“老四,这事儿你们怎么看啊?”

胤禛并未直言回答,只是沉思中缓缓道,“皇阿玛曾有庭训,‘尔等皆系皇子王阿哥,富贵之人当思各自身体,诸凡宜忌之处必当忌之,凡秽之处勿得身临。譬如出外所经行之地,倘遇不祥不吉之物即当遮掩躲避。’想来,皇阿玛欲让八弟移回家中,便是因了这般忌讳。”众人听了,皆是尴尬,半晌,胤祉才望了胤祯问道,“十四弟,你昨儿还去看过他,不是说稍见好些了么,那如今他身子,还受的住车马之累?”

话音刚落,还不待胤祯答言,一直不言语的胤禟这会子‘啪’地一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怒道,“车马颠簸还是其次,秋冬之季,伤寒重症倘见了风,这与杀人何异!说的轻巧!如今你们叫一个不省人事的人跟家里死去,这还说得是人话儿么!”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是一白,胤禟还是不停,一腔戾气下的言语愈发激切,“皇阿玛他这会子巡幸毕了,要回回便是,八阿哥在自己园子里养病,哪里碍着他老人家了?就八哥这会子真死在自家园子里了,哪里又能将晦气过到畅春园去了?呵,莫不是这死法,还都有死的不忠不孝之说!”胤禟越说越不像样,对康熙的冷情大加挞伐,却又实在是其余人心**鸣,默了一刻,见他歇了会儿嘴还要再说,胤祉再听不下去,连忙喝止道:“胤禟!你真真混帐了!这些话教人听了去,你不要命了?你为子为臣,岂不知一个——”

胤禟却是犹如更得了赞许般,益发精神头儿好,一挥手打断道,“甭拿孝不孝义的跟我说事儿!‘忠孝’二字全不在这上头,就算八哥曾经有大不是,同你们争一个储位,但这时候他性命都危在旦夕,好歹也是同根兄弟,你们何苦将他怨憎到了这个份上,要和皇阿玛一道致他于死地?”他说的愈大逆不道,声气愈高,这下连胤祯听着都觉心颤,急忙扯了胤禟的衣袖,跺脚劝道,“九哥!快别说了!”胤祉气的脸色发青,险要动起手来,却是被胤禛一把横抱住,冷冷道,“三哥,你甭拦着他,我倒看看,他撒癔症还能怎么个撒法儿?借着老八的由头闹事儿,撒自个儿的不舒坦,你能耐!折子要写你写,兄弟们不拦着,都跟着列名,也算全了兄弟之情,只是回头这折子,你亲自送呈行在如何?背着人使阴劲儿,拿着老八当枪使,你是看不惯皇阿玛,还是嫌老八活的太长了!”

“老四你——!”胤禛这一通诛心言语,当真是狠狠地刺了胤禟一下儿,他一时语噎又择不出话来反驳,怒目相视,直指着胤禛恨恨道。胤祉虽教胤禛拦着,仍是气咻咻不已,他倒不为胤禟这些大逆的话犯急,只道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偏生这人都是他邀来的,胤禟偏要在自己家里说出这么一通捅破天的话,岂不摆明了一副是拉他下水的居心?想到这里,胤祉当下一甩手,冷笑着撂了句话,“哼!照我看,老四的法子挺好,我们这一众兄弟里面,最有情有意的就数九弟你了。”

“笑话!”胤禟断然驳道,“论有情有义我哪敢跟四哥争,他如今一心想把八哥挪回去,不就是想当个忠臣孝子么?哼,说的好听!只怕都是做给皇阿玛一人看的罢?”说着,他斜起目光在胤禛、胤祯两人面上一一划过,揣着十分揶揄的意味道,“前头他骂老十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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