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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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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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突出一块遮眉,其上有舞擎及覆碗,碗上有形似酒盅的盔盘,盔盘中间竖有一根插缨枪、上竖一支灰色雕翎。后垂石青色的丝绸护领,护颈及护耳,上绣纹饰,并缀以铜泡钉,身着全副金黄色铠甲,覆有虎头襞膝,护领、护肩、护腋、前胸后背、前挡、袖端上都绣有串珠绣的蛟龙和彩云,端得华贵。

再细看此人,竟只有十七八岁年纪,浓眉,高颧,额上的部分深深地压在盔下,眼睛细长,唇角才长出细细绒毛。原来竟是刚封的正黄旗都统隆科多,之前两人也只是在出发时打过几个照面,并没有说过话,而且胤禛心中对此人颇有几分忌惮。毕竟在野史中,正是此人帮助了胤禛取得了帝位,而且在正史上,也正是胤禛最后圈禁了这位所谓的“舅舅”。

隆科多在马上抱了抱手,道:“给四爷请安,奴才甲胄在身,不便行礼,四爷见谅。”

胤禛心中有些不快,此人甚是托大,虽然言语之中尚算恭谨,但是态度却很倨傲。但胤禛没说什么,只展颜一笑,也拱了拱手道:“舅舅客气了,若是在平常人家,应该是胤禛向舅舅行礼才对。”

隆科多微微一笑,竟没有稍微客气一下,便道:“四爷,奴才这次出来前,我姐姐,就是你额娘,让人特别从宫里传话来告诫我说,让我照应着四爷,说四爷年纪小,别磕着碰着。”

胤禛听罢,有些感动佟贵妃的关心之余,也不免好笑,怪不得隆科多一副不屑的样子,敢情把自己当成那种风吹雨打不得的公子哥。

胤禛也从佟贵妃处多少知道一点隆科多的事情,隆科多虽然是亲贵子弟,但落草就是二等侍卫,12岁时就开始跟着伯父佟国纲在大营中历练,迄今已经6年多了,虽未正式上过战场,也算是久经场面,兵器火器自是不在话下,自己的拳脚功夫在大营中也是极其了得,排兵布战更是省得。也算是贵胄子弟中的翘楚精英了,深得康熙的宠爱,几次出行,都把他带在身边,已充护卫,而且更是在最近加封满洲正黄旗统领,要知道,佟家被抬旗满洲镶黄旗也不过只有几年的工夫而已,这个封赏着实是异类了。所以隆科多尽管自称奴才,心中一定没有把胤禛放在眼里。

胤禛哈哈一乐,道:“皇额娘老是以为胤禛是长不大的孩子,胤禛现在虽然离舅舅还是天差地远,可是在同龄的宗室子弟中,胤禛也算是筋骨强健的了。”

隆科多看看胤禛,嘴角一咧,算了笑了一下,又道:“听说四爷上次在皇上南苑围猎时杀了一头猛虎?”

胤禛摆摆手,道:“胤禛哪有这等本事,那是皇阿玛打的老虎,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胤禛只是补了一铳而已。”

隆科多早就听其他侍卫们说过这个故事,此刻见胤禛居功而不傲,倒也心中多了几分喜爱,当下也不再说话,只摆了摆手,打马向中军奔去。

第三十四章 吾家儿郎初长成(四)

路上足足走了十多天,康熙驻跸在达希喀布齐尔口。这一路,胤禛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几次隆科多要胤禛坐车,胤禛都不肯,到后来,两股都磨破了,钻心的痛,但随行的军士,侍卫们,包括隆科多自己都暗暗在心中赞了一句:“这位四爷,行。”

才到行营门口,就见几人跪排成一列,手中捧着洁白的哈达,静静地候着。看他们的服饰,胤禛可以确定他们是蒙古王爷和台吉,他们头戴困秋卷沿式染貂围帽,帽顶用青缎,底上加平金宝桐花,两边都有雪白的加饰貂尾。帽顶居中缝以帽章,以金为质,钻宝桐花纹,以贯宝石,其中两人镶十粒东珠,一人镶九珠,一人却镶十二珠。按清制,胤禛知道,四人中有两人是亲王,一位郡王,另一位他却猜不透了,因为按理而论,只有太子可以冠十二颗东珠,此人如此打扮,胤禛心中大是不解,难道此人不懂规矩,不知违例穿戴是君前失仪吗?几人都身穿绛蓝团龙对襟褂,领圈袖口加绣金辫。下绣五色彩水,周身绣宝桐花。经身边的侍卫指点,胤禛得知这几位分别是达什巴图尔亲王,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郡王和罗理,喀喇沁蒙古亲王鄂木布,还有一位连侍卫也不甚了解。

看到康熙的车辇走近,年长的达什巴图尔亲王跪行几步,来到辇前,大声用蒙古语说道:“伟大而尊敬的博格达汗,您是和煦的太阳,照耀蒙古各部的儿女,您是茫茫的沧海,我们都是涓涓细流,被您的博大吸引而源源不断奔向您,蒙古人是草原的雄鹰,您是栖息雄鹰的巍巍高山,所有的部族世世代代托博格达汗的庇佑,就像牛犊离不开母牛一般。”说完,便站起,躬身走到辇旁。

康熙早就从辇中走出,微笑地看着达什巴图尔亲王,亲王恭敬地把哈达挂在了康熙的颈上。康熙温声用蒙语答道:“称颂就不必了,满蒙一家,自我朝龙兴关外,蒙古各部族就一直追随太祖太宗,是和我满洲最亲近的兄弟,而且朕的祖母也是蒙族,咱们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朕知道你们几位汉语都讲得很好,朕一路上车马劳顿,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再劳神,诸位迁就一下朕,讲汉语如何?”

胤禛虽在一旁,却基本上什么都没听懂,只怪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蒙语,现在才深知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不过,看看旁边的几位兄弟,也是一脸的茫然,太子稍好一些,也就心安了一点。

康熙招手让几位王爷走到近旁,几人都先后恭敬地把哈达献上,只有那一个带着12粒东珠的王爷,脸上带着些倨傲的神色。

康熙像是也注意到了,便问达什巴图尔亲王道:“看那一位,朕有些面生,是哪个部落的台吉王爷?”

还没等达什巴图尔亲王回话,那人就抢着答道:“博格达汗,我是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的汗王,我叫葛尔丹。”

康熙略皱了下眉头,他太熟悉这个葛尔丹了,此人系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早年曾赴西藏当喇嘛。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次年,葛尔丹自西藏返回,击败政敌,夺得准噶尔部辖权。十五年,噶尔丹俘获其叔父楚琥布乌巴什,次年击败和硕特部首领鄂齐尔图汗,实力大增。随后又占据南疆,势力扩至天山南北。康熙十八年,*喇嘛赠以博硕克图汗称号。此后,此人一直暗通沙俄,屡有不臣之心,从不上表依顺朝廷,朝廷虽有封赏给他,令其为准噶尔部台吉郡王,可他却既未上表谢恩,也没有明言推辞,今日不知何故,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里,而且穿着服饰,大有不敬之意。

听到这个名字,胤禛心中也是一惊。他知道,此人也是一代枭雄,而且准噶尔部和大清一战不远矣。细看此人模样,就见他五短身材,面色黝黑,脖颈粗短,鼻如鹰隼,浓眉倒替,倒是一派彪悍豪迈风范,双腿略有些罗圈,一定是精于骑术的高手。

康熙轻笑一声,道:“真是有趣的紧,博硕克图汗王参拜博格达汗王,岂不有些委屈了尊驾?”

葛尔丹不由大为尴尬,其他几人也有些惶恐不安。冷场了了片刻,葛尔丹轻咳一声,道:“我是小汗王,您是大汗王,不同的,我拜见您,应当的。”

康熙嘴角一撇,缓缓走下车辇,众人急忙跟了上去。康熙转过身,对众蒙古王爷说道:“诸位王爷也是远道而来,都辛苦了,先回去歇息,朕今晚设宴款待诸位。”

几位蒙古王爷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跪安告辞,只有葛尔丹,在跪下时不似别人一般垂头公审,而是仰着头细细地打量着康熙,康熙心中大是不悦,但是仍旧什么都没说,转身向行营走去。众皇子,大臣和侍卫也紧跟而去。

来到营帐之中,康熙传来了高士其,一见高士其面,康熙便忍不住怒道:“朕看格尔丹就是狼子野心,居然在朕面前如此放肆,他哪里是来拜见,分明就是和朕示威来了。”

高士其小心地看着康熙的脸色,沉思了半晌,斟字酌句道:“臣以为,准噶尔确是当前国家心腹大患,但臣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皇上此次恐怕还需安抚葛尔丹方为上计。”

康熙脸上毫无表情,道:“江村何出此言?”

高士其不慌不忙,道:“皇上,臣略识医术,愿以医理为皇上解当局之事,准噶尔部为腠理之疾,尚未深至脏腑,而日下我朝又有台湾之患,譬如疥癣,虽未必有生命之虞,一旦发作,我必难以两顾。且目前台湾郑经去世,岛内政局不稳,正是一举拿下之时,而准噶尔蒙古外结罗刹,内交东西蒙古各部,尚需时日以做准备,不若现在厚待之,以稳其心,同时结交蒙古诸部,破其合纵之计。臣盼皇上外能早定台湾,而内安蒙古各部,使其牵制准嘎尔,则待我挥师北进,切断准噶尔西归之路,断其粮道,其不攻自破矣。”

第三十五章 吾家儿郎初长成(五)

康熙听了高士奇的一番建议,先时一言不发,只在帐中踱步,片刻之后,康熙突然展颜一笑,道:“江村,好一番宏论,朕刚才不接你的话,是因为朕由你之说,又想到另外一层。”

高士奇躬了躬身,道:“臣请皇上圣训。”

康熙缓缓道:“朕所虑者,罗刹远胜于准噶尔部。其国之主彼德,虽年少而心高,不吝为当时奸雄,有狼吞周围之心,屡屡扰我东北边陲,又数度遣人以重金收买西蒙古,喀尔喀蒙古各部,同时勾结葛尔丹,企图裂我疆土,趁我有东南之患,以葛尔丹探之,我军若南顾,则它便联合葛尔丹东进,这一手不得不防。”

“皇上圣明烛照。”高士奇一脸的兴奋和钦佩:“臣殚精竭虑,才略有所得,而皇上于数步之间,便一语中的。”笑容还未褪去,高士奇又皱了皱眉头,道:“然而,以皇上所见,此三者间互相牵制,如长蛇之阵,击首则尾围,击尾则首围,击中则首位皆围,而就目前情势而言,又当首破台湾,然后西平葛尔丹,再定罗刹。臣愚钝,竟不知该如何才能不失先手了,不知皇上圣虑之下,如何破局呢?”

康熙笑笑,道:“江村,你其实刚才所言不差,朕现在最重要就是稳住葛尔丹,葛尔丹虽结交罗刹,却也似乎对其存有戒心,此番前来,无非试探而已,朕就重重地封他,同时以裕亲王,佟国纲率所部东驻喀尔喀蒙古,震慑罗刹,此一举可双得,使葛尔丹暂时只能安心做朕的蒙古藩王,同时能让朕腾出手来收拾台湾。”

高士奇郝颜一笑,道:“臣还真是个书生,与皇上相比,这策竟是不堪推敲的紧。”

康熙嘴角挂笑,道:“你忠心事主,在朕几欲发作之时,敢于直谏,很有文臣的风骨。”

高士奇连连称罪,但心中却似喝过蜜糖一般。

傍晚时分,康熙的大帐之中,分外热闹。四位阿哥侍立康熙左侧,高士奇次之,隆科多恭陪末座,几位蒙古番王贝勒盘膝坐于皇帝右侧。

帐中每人面前一个描金黑底漆花卉纹九件方攥盘,装有一味酿鸭子,一位烧黄麂,一味炙鹿尾,一味熏鸡白肚儿,一味醋熘黄花,一味罐儿鹌鹑,一味卤什件儿,一味什锦拼盘,一味时令鲜果。塞外的几位蒙古王爷,虽然平时也讲究,但总逃不过牛羊两味,目下见了这等佳肴,不免食指大动。

康熙举杯笑道:“几位,朕除了与葛尔丹是首次相遇以外,和剩下的诸位都是老相识了,不需客气,放量去用,朕让诸皇子为卿等把盏。”

几位藩王连忙起身端杯致意,口中皆陈:“祝博格达汗吉祥如意,万寿无疆。”

康熙笑着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净,挥手让四名皇子走到近旁,嘱咐道:“今日,你们几个阿哥替朕好好招待几位王爷,务必要他们尽兴。”

几位阿哥“诺”了一声,各自来到一位王爷面前,而胤禛正好负责照应葛尔丹,走到近旁,胤禛双手执起手中的酒壶,向葛尔丹面前的酒杯注酒。葛尔丹居然坦然而受,而不似其他蒙古王爷一般,看到皇子敬酒,都诚惶诚恐相让,单此一点,胤禛便对葛尔丹有了敬佩之心。康熙也在注意着葛尔丹的反应,同时也有一丝忧心,不知胤禛能否应对自如。

胤禛神色自若,既无倨傲,也不畏缩,落落大方。葛尔丹不由得对这名皇子也多看两眼,胤禛只是淡淡微笑,毫无愠色,接着给葛尔丹把盏。

酒过数巡,康熙酒意稍发,即席吟道:“龙沙张宴塞云收,帐外连营散酒筹。万里车书皆属国,一时剑佩列通侯。 天高大漠围青嶂,日午微风动彩游。声教无私疆域远,省方随处示怀柔。”

葛尔丹听到“万里车书皆属国”时,眼睛眯了一下,眼中精光大盛,旁人都没有注意道,而胤禛却看得清清楚楚。胤禛不由得心中有些担忧起来,借让太监换酒壶之际,他踱到隆科多旁边,以极低的声音吩咐道:“舅舅,多留意一下这个葛尔丹,我怕要出事。”

看到隆科多微微点了点头,胤禛又拿着装满的酒壶回到了原位上。

这时,葛尔丹突然开口道:“伟大的博格达汗,我们草原人,习惯在喝酒之时以勇士摔跤助兴,我带了一位我们厄鲁特蒙古的摔跤手,他的勇猛,不逊于成吉思汗的四狗(指成吉思汗麾下的四员猛将: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木华黎)。我素来听说,博格达汗身边猛士如云,可否让我开开眼呢?”

其余几位蒙古藩王闻言大惊,纷纷劝阻,几位皇子也是涨红了脸,康熙心中也极其不满,先不说葛尔丹至今一直以“我”自称,既不称臣,又不像其他蒙古贵族一般称“奴才”,此番以成吉思汗的四杰做比自己的勇士,其意自明,不吝于公然挑衅,绕是康熙涵养再深,也不由拉下了脸。

便在此刻,康熙注意到底下高士奇轻轻摆了摆手,略沉吟一下,便恢复了脸上的淡淡笑容,道:“好啊,我满洲勇士也常常习练布库,朕正好借你的勇士来检验一下他们目前的水平如何。”

葛尔丹微笑了一下,双手击掌,从帐外走进一名鹰鼻、鹞眼、鬈发、立眉,浑身就像一块岩石砍劈而成的汉子,穿着牛皮制成的紧身半袖背心,裸臂盖背,边沿镶有铜钉。下身穿肥大摔跤 裤,脚登蒙古靴,项上的绸圈后扎满了彩绸条——一条象征着一次胜利!而他那彩绸条多得数不清了,更象征着胜利不可计数了。那跤手高大无比,如巨灵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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