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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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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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襄助,又有诸位尽心,这才有今日的局面。朕此刻更想听听尔等对如何善后的看法。”

朝臣中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终于,一位大员站出班来,胤禛偷偷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人中等身材,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些肥头大耳,而且眉眼之间都带着笑,看顶戴,一是一位一品大员。

胤禛正在猜度,这人已经笑说:“奴才明珠以为,如今大捷,皇上再振天威,不如一股作气,尽收云南之地,设府置县,宣扬王道,天下臣民,莫不感戴我皇天恩。然府县设置,须废时日,且南地荒凉,又久在吴逆辖下,具体还得多废思量。”

胤禛暗自想道:“不愧为外号‘笑明珠’,溜须功夫甚是到家,但是究其言论,无非说些个场面话,所有实务一字不提。若是批驳,又圆溜溜什么把柄都抓不着,算起来,竟是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明珠话音刚落,另一位超品大员就站了出来,看服色顶戴,还应该有着国公的爵位。先向康熙一拱手,然后面对明珠道:“明珠大人,你久在朝堂而少问地方,少不得索某要多言几句。云南乃各民族聚居之所,瘴气丛生,且旧有匪患,吴逆积弊已久,朝中官员,闻滇而变色,宁可挂印也不愿其地赴任,试问若无官员备选,设府建县该如何施为?索某倒是认为,应该在云南普遍设置流官,并以当地土司共管之策安抚百姓。”

明珠顿时涨红了脸,悻悻道:“索大人,明某焉能不知其难处,我方才也并为向皇上隐瞒啊…。”

“原来这便是太子的叔外公,明珠的死对头索额图呵。没想到,如此沉闷的朝会居然还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也算值了,不枉自己站的两腿发酸。”胤禛偷笑。

看索额图还准备开口,明珠抢先一步,先是自请责罚道:“皇上,奴才也以为索额图大人所奏甚有道理,奴才之前没有思虑清楚就贸然进奏,请皇上恕罪。”

康熙一摆手,道:“今天是朝会廷议,诸臣工随心议论,何罪之有?”

明珠跪地谢恩之后,马上口风一转,冲着索额图讽道:“索大人以前以先皇曾与吴逆杀马盟誓,便对皇上撤藩颇有异议,如今为皇上在云南抚平民意,出此良谋,明珠自叹弗如啊。”

索额图脸色立沉,心里恨不能把明珠一个窝心脚踹死。这可是他永远的软肋,当时站错了立场,现在就怕康熙翻起老账,偏偏这个对头还就要提这茬。

10。喜讯 (二)

虽如此,索额图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跪地谢罪道:“皇上,奴才以前愚钝,未料到养痈遗患,以为只要朝廷肯善待吴逆,他也会信守诺言,甘心守我西南屏藩,然皇上圣明烛照,早已看出吴逆狼子野心,断然撤藩,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局面。奴才愧为上书房大臣,却未能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奴才请求皇上重重治罪,以为后来人效尤。”

明珠冷眼瞧着,心道:“索老三,你既不仁,我也不义,这一回你可怪不得明某人。”偷眼窥测康熙的反应,本期望从康熙的脸上看到些风雨欲来的意思,好借这个机会让索额图永世翻身不得。然而,让他颇有些失望的是,康熙还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仿佛未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朝臣们一片鸦雀无声,两个上书房大臣,一个是权倾当朝的国丈,一等公爵,太子的叔外公(索额图是三朝元老索尼之子,而索尼的孙女,索额图的侄女成为康熙的首位皇后孝诚仁皇后,太子的母亲。因为皇后难产而死,康熙又分外敬重这位皇后,在太后太后的推动之下,胤礽两岁之时得以被立为储君,太子幼年失恃,也要依靠索额图的势力,所以私下里尊称其为外公),另一个是当红的天子近臣,大阿哥的舅舅,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可偏偏这二位是死对头,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转过身就在算计对方。双方都在朝廷内党羽众多,徒子徒孙更是枝繁叶茂。

早就从旁的地方听说了索明两党之争,但是今日却是实实在在见识了一番。从前胤禛无法理解,为什么两派之间争斗如此激烈,而康熙却似无动于衷,只是高高作壁上观,此时胤禛却慢慢有了感悟,这也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大臣们如果都抱成团,那做皇帝的可就如坐针毡。有道是仆强主弱。所以,胤禛认为目前的局面即便不是康熙有意为之,起码也是他乐见其成的。让臣子之间有些矛盾,形成均势,皇帝就可以从中渔利,甚至可以利用这种矛盾为自己服务。必要的时候,党争更可以作为处置臣子的绝好借口。胤禛看着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心中只有一句话:“康熙之帝王心得实在卓绝。”

康熙看着下面的一片凝重,轻笑一声,道:“索额图,起来吧。上次你说三藩不该撤,因为没有叛逆实迹,朕却坚持吴三桂他种种行迹,虽无实据,却有图谋之意,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岂容枕侧他人酣睡?当时朕与你君臣两人各说各的方略,现在想来,也很有意思。”

索额图哪里还敢起来,不断地磕头道:“奴才该死。”

康熙此时竟然走下御座,伸手将索额图扶起,完全是一副春风和煦的面容,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当时也是和上书房几位大臣廷议,是朕要你们说出对撤藩的看法的。不过,你为上书房重臣,应当未雨绸缪,以为君父分忧,只是你眼界不明,以致谏议不当,现在事实证明,你说错了,朕说对了,朕免不得也要稍做惩戒。”

说到这里,康熙停了一下,看到索额图一脸的紧张,“扑哧”一笑,道:“这样吧,就罚你输捐五百两银子,为朕在宫中摆一场庆贺堂会,请今日在场的所有官员们都去听戏,如何?”

听到这里,索额图心中长嘘了一口气,而纳兰明珠却是失望不已。满朝臣子也开始轻松了起来,整个场面顿时活泛了许多。

康熙转向群臣道:“尔等对适才两位上书房大臣关于云南设府置县,抑或是设置流官的建议有何看法?”

这时,另一位一品大员出班,这人胤禛倒是认识,就是南书房的总师傅熊赐履,已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着仙鹤补服,顶戴上一根翠森森的单眼花翎,瞧着白净脸庞,瘦削的颧骨,唇上的髭须也有些花白,只是眼睛仍旧晶亮,跨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安抚云南的前提,吴三桂已经为皇上预备妥当。”

“唔?怎么说?”康熙有些惊讶,问道。

“云南久在吴逆治下,吴三桂为了谋逆,这些年做了颇多准备,积累资源军备,以期与朝廷对抗,而这些都来自于对云南境内的横征暴敛,万民积怨已深。我王师征讨之日,就是解救万民于水火之时,皇上讨伐吴逆,正是民意所向,岂有不箪食壶浆以迎之理?此乃其一。”

康熙笑道:“好你个熊赐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朕倒真想听听你的其二其三,说下去。”

熊赐履略一躬身,接着道:“此为天时,要云南安,尚需地利人和。有此三样,即便匪患,也不过是疮疖之患,不足虑也。正如索额图,明珠两位大人所言,云南地处西南,环境复杂,且瘴气丛生,如果无地利之便,即便朝廷以后剿匪,军队也很难占得先机。臣以为可以双管齐下,筑路开山,以通地利,以徭代税,朝廷赈济,以安民心。如此,皇上可得云南全境安。”

康熙赞许地点点头,道:“甚妙,不愧为老城谋国之言。不过,朕之所想不只如此,待拿下云南城,朕要下恩旨免除云南全省三年的钱粮,让那里的百姓休养生息。对于参与筑路或开山的工役,着当地的官府,除了多加给与工饷以外,另外恩免两年的钱粮。朝廷在道路可达之地,设置府县,三年一任,由吏部挑选能吏赴任,到期回京加两级候选,遇缺先补。边远之地,分封土司,设置流官以共管,诸位臣工,尔等以为如何?”

所有朝臣,一起拜倒,心悦诚服呼道:“吾皇圣明!”

胤禛也在心中为康熙的德政感佩不已:为君主者,能够时时将民众的利益放在心中。康熙的作为,确可担的起一代名君的评语。

此一议,康熙在表面上采取了熊赐履的部分说法,但是加恩更重,显出帝王的慈悲,更重要的是,他的一言一行说明,他才是圣虑周详。

接着就是例行的论功行赏,几个大了胜仗的官员每个都赐了黄马褂,加官晋爵不等。

一场朝会,就这样结束了。几个时辰之中,数位朝廷大员轮流粉墨登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让胤禛看了一幕精彩的演出。胤禛第一次意识到,政治决不是如自己最初所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表面的祥和之下掩藏的反倒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11。郊迎 (一)

将近三更了,上书房管事太监李德全朝门缝内悄悄地张望,康熙还在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章,间或呷两口酽茶。李德全伺候着为主子也有些年头了,知道康熙的习惯,每天三更以后才会入睡。

李德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用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子换下了康熙桌上已经有些冰凉的茶。康熙正投入地在奏章上圈圈点点,竟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习惯性地拿起杯子就要往嘴里送,李德全怕康熙烫着,急忙道:“皇上当心,新换的奶子,烫。”康熙这才注意到他,笑笑道:“还是你这个奴才懂得伺候人,知道你主子的脾性。”一边端起杯子,轻轻的吹着上面的热气,啜了一口。“甚好,这奶子不错。还有其他的折子吗?”

李德全犹豫了一下,刚才确实收到了一份加急的奏章,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也着实想让皇上早些安歇。康熙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笑道:“有什么事还对你主子藏着掖着?可是想欺君?当心敬事房的板子。”李德全这才应道:“刚刚收到一份大学士图海的八百里加急折子,皇上您想现在就看还是明天?”

康熙正色道:“李德全你记下了,以后前线加急的折子,无论多晚,都要马上呈上来。”

李德全忙应道:“着,奴才这就拿过来。”一溜小跑地取来了奏章。

康熙拿过折子,只读了数行,便眉头紧皱。奏折上除了综述战事的进展,图海提到,目前自己身染沉疴,心有余而力不足,请皇上降旨另选贤能统兵,以免贻误战机。

康熙阅后,久久不能成言,心情沉重已极。随后,康熙传旨上书房众大臣索额图,明珠,熊赐履,张英即刻前来宫中议事。

几位大臣被从梦乡中拎起来,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的换上全挂子朝服,也不坐轿了,一路打马赶到,这时天已破晓。

康熙坐在上书房中,看着几位一脸紧张的臣子,道:“李德全,给几位赐坐,赐索额图明珠奶子,熊赐履,张英茶。”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谢过座之后,都捧着各自的杯子,等着康熙的训示。

康熙把奏折递给索额图,示意传阅,一圈看下来,大臣们也有些动容。康熙缓缓道:“朕刚才查问过送折子的中军,麟洲(图海字)这次突然病重,自言恐不能久已,朕已下了圣谕召还,并命太医院医正及数名太医速赴随侍左右。待到达之日,朕要亲自郊迎麟洲。另外,尔等商议一下,看看朝野之中还有谁来接替抚远大将军一职,替朕,替朝廷打好这最后收官一仗。”

几位大臣想到当年图海出征时豪气万千,再联想他的现在,不禁有些唏嘘。

康熙垂下了眼睑,显得十分伤感,道:“朕和诸位的心情一致。只是三军不可一日无帅,仔细替朕筹划,看谁合适?”

这一瞬间,熊赐履和张英心中都迅速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但是踌躇了一下,毕竟没有说出来。“周培公”,这个是役中最闪亮的名字,图海的左右手,行事有儒将风范而又不失刚勇,单人独骑闯入潼关,舌战群儒,不费一兵一戈招降王辅臣,以参议道身份运筹帷幄,实为图海军屡战屡胜的最大功臣。

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周培公,他只是个汉人而已,如果力荐他接任抚远大将军一职,不仅是开了汉臣带兵的先例,更是把节制数省的权力交给了他,恐怕不仅满朝满员要哗然,康熙也未必就能放心。所以此时,两位汉臣都抱定了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宗旨。

索额图想了想:“皇上以为安亲王如何?安亲王是天皇贵胄,且又勇猛善战,奴才以为可以当得。”康熙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朕以为不妥,安亲王,康亲王在外皆征战依旧,兵卒已疲,不宜差遣。”明珠见缝插针,道:“那顺郡王呢?奴才以为顺郡王有将兵之才。”康熙冷笑一声,道:“等勒尔锦拿下云南,恐怕我大清江山也被挥霍到了连朕都要卖了乾清宫替他还债的地步,叛贼倒是没有看到他拿下几个,窑姐他倒是给朕养了一窝。”明珠吃瘪,诺了一声,便不敢再发声音了。

康熙闭目片刻,突然眼中精光大盛,道:“朕是真想亲自出征,率领我八旗健儿,扫平吴逆残兵。”熊赐履一听大惊,连忙跪下,谏道:“皇上不可。”张英情急之下,更是连着磕头数下,道:“京师重地,皇上不宜远离,且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每日奏报不断,皆需皇上圣裁。”索额图也就势跪地劝道:“贼势日蹙,皇上实在无劳远出。”只有明珠刚刚受了斥责,不言一声,只是俯身跪着。

康熙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敦复(张英字),朕说,你就循着意思来拟旨。康亲王杰书、安亲王岳乐在外久劳,召还京师,加亲王双俸。顺承郡王勒尔锦、简亲王喇布、贝子洞鄂、贝勒尚善、都统巴尔布珠满将军舒恕等,劳师糜饷,误国病民,一律部议治罪。另命贝子彰泰为定远平寇大将军,代岳乐后任,湖广总督蔡毓荣为绥远将军,节制汉兵先进。另授赵良栋为云、贵总督,统川师进剿,贝子赖塔为平南将军,统闽、粤兵进攻。命图海,周昌(周培公)即刻班师回朝,朕另有封赏。索额图,你和礼部一起,为朕操持一下,朕要出京十里郊迎图海。”

张英下笔如飞,不到一会就将旨意拟出,问道:“皇上,这几份旨意明发还是?”

康熙想了一想,道:“褒奖康亲王和安亲王的一份,还有图海那份明发,处分的旨意廷寄所有督抚,朕也要让他们长点记性,朕这个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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