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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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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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来?李家是你们惹的起的吗?别说咱们县尊、府尊,听说就是巡抚大人也买李家几分面子。你就别闹了,若是把李家得罪了,你家还能有好儿吗?”

宝柱听到此处,约摸明白了事由,想了一想,虽然甚是同情那名妇人,终究还是不声不响地回了客栈。宝柱打定主意,方才推开二楼包间的门,见胤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道:“怎么,微服查案的戏唱完了?”宝柱面皮一红,道:“奴才至多就是马汉,也就只能给四爷站站班。”胤禛轻笑一声,道:“照你的说辞,爷得做青天才能配得起你这个马汉了?你这算不算是给爷下了个套?”宝柱知道胤禛不会真的生了自己的气,嘿嘿一笑,回道:“奴才哪敢?四爷睿智,奴才就算下套,最后必然套了自己去。不过,四爷,据奴才的探查,好像还真有些事儿。”于是,便把刚才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胤禛。

胤禛听了,沉思了片刻,转向年羹尧道:“亮工,你可知道,本地是否有李姓的名门大族?”年羹尧稍作思量,道:“奴才不知。原以为是李抚军的族人,可晋卿大人原籍泉州,没听说还有族人居于此地啊。”胤禛点点头,似是对着年羹尧,也似自言自语一般道:“李光地自从起复之后,行事如履薄冰,不致纵容亲眷如此。但如宝柱所言,李光地怕是认识这李家人。到底是谁家能让一个从二品的大员也买他三分面子?”

转念一想,胤禛对宝柱道:“按你听得的状况,这家客栈便是李家的产业。你先用些吃食,等会儿再拿二十两银子去打赏那小二,从他嘴里打听一下,这家人到底是甚么背景。”

宝柱应了一声,在下首坐了,胡乱吃了一些,匆匆塞了八成饱,便又出门而去。看着年羹尧面上的忧色,胤禛取笑道:“亮工不复当年之勇矣。昔年你对着那个伊特尔根可是热血之极,现而今是怎么了?”年羹尧却站了起来,深深一揖之后正色道:“那时只得奴才一人,即便有甚么事,无非奴才一人受了。四爷是天潢贵胄,可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年羹尧这半年来跟在胤禛身边,没少见识纷纷扰扰。此刻听着李家势大,生怕这位皇阿哥真的卷入麻烦之中。胤禛无奈,道:“你不过弱冠之龄,说起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什么时候是个莽夫?了不得,找了于成龙于青天来,总成了吧?”

过了半柱香功夫,宝柱回来了,面上表情哭笑不得,像是见了活鬼一般。未等胤禛开口询问,宝柱便道:“四爷,您指定猜不着。这李家,不但李光地认识,连您也熟悉的紧。”

“嗯?”胤禛楞了一下,疑道:“还真是朝中重臣的族人不成?”心中一个个地盘算李姓的大臣,连远在江南的李煦的名字都从一闪而过。

宝柱挠了挠头皮,道:“倒不是重臣,可也算是个数得着的人物。”

年羹尧有些不耐,埋怨道:“宝兄,不论是谁,左不过都是两眼一嘴,你这算卖的哪门子关子?”

宝柱的神色就更怪异了,道:“还别说,这人还真就与别人不同,他少了这个……。”一面说,一面手往档下一比。

“敢情竟是他?”胤禛和年羹尧同时想起了一人。

第一百六十章 河务(三)

看着胤禛若有所思的神情,宝柱叹了一声,道:“奴才真没想到,一人得道,果然鸡犬升天,老李家现在这声势,俨然是本地豪强了。奴才打听了,李家现在的主事之人叫李禄全,是咱们这位大总管的幼弟。李德全在家居长,原名李福全,进宫之后才改了名。”

胤禛颔首道:“应是为了避裕王的名讳才改的。”顿了一下,胤禛又问:“李家倒也特别,长子本应承继香火的,怎么倒是李德全进了宫?”

宝柱回道:“据小二说,当时李德全的父亲去世的早,孤儿寡母,家里凄凉,李德全大其弟四岁,便自愿净身入了宫,换得银子供养其母其弟。”

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年羹尧此时道:“四爷,咱们出来是为了勘察河道,倒不如照着原来的想头让县里处置更为妥当。”

宝柱闻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亮工倒是寻了个好由头,咱们就这么就不管了?任那女人被李家欺负?李德全不过就是个太监头,你莫不是也怕了他?”

年羹尧面上一红,道:“宝兄,你我在一起侍奉四爷也有些时日了,我年羹尧岂是怕事的人?你莫要只顾自己痛快,却给四爷惹来了麻烦。”

宝柱对此嗤之以鼻,道:“你可别危言耸听。李家仗的是谁的腰子?无非是个太监而已。咱们四爷是谁?是当今四阿哥,万岁爷的亲儿子,李德全的少主子!主子处置个奴才算什么?”

年羹尧被挤兑地也闹了意气,怒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道此地的知县,知府为什么都动不得李家?李晋卿是吃素的吗?”

胤禛见两人一时间争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言语,只眼睛来回一扫,两人便声音低了几分。胤禛悠悠道:“依我看,亮工说的有几分道理。”见宝柱一脸的不服气,胤禛摆摆手,道:“宝柱你先莫急,待我说完。”随手拿起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道:“李德全自七岁入宫,就在皇阿玛身边当差,这是什么情分?慢说李家欺压良民不是李德全的意思,就算扯得上他,皇阿玛怕也会包容。你们都知道,皇上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自小跟在皇上身边的,像容若、曹寅一般,只要存着十分忠心,一律圣眷优渥。李德全久在御前,收了不少朝廷重臣的孝敬,王公贝勒、甚至连我们这些皇阿哥也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意。照祖宗规矩,内宦结交外官,便是死罪。皇阿玛圣明烛照,你们以为他会不知道这些?”

见宝柱不再作声,年羹尧叹了口气,道:“四爷说得是。有皇上遮着,李德全自是无碍的。而动李家就等于是结下与李德全的仇。别看李德全就是一个内侍,他瞅冷子使个绊子,只怕四爷也经受不住。”

宝柱也不是不晓事之人,此刻也想明了此中的关节,只还是有些愤愤,道:“话虽不错,可就这么看着李家欺负人,岂不是太窝囊了?”

听宝柱说得难听,年羹尧心头一紧,生怕胤禛发作。可胤禛只是一笑,道:“我有说过我不管吗?”

宝柱愣住了,年羹尧忙道:“奴才斗胆请四爷三思!这次回京,旁人已然猜度四爷失了圣心。倘若此时……。”

胤禛眼神直逼着年羹尧,道:“我本就是皇阿玛一众儿子当中最能惹祸的一个,也是得罪人最多的一个。再多得罪一个又有何妨?”

看着年羹尧发了急,连带一串汗珠从脑门滴下,胤禛突然露出些坏笑,道:“亮工莫介意,开个玩笑而已。”还没等年羹尧舒口气,胤禛又立刻吩咐道:“宝柱,你拿着我的帖子,请李禄全明儿正午此地赴宴。”这一惊一乍,让年羹尧也怔了。

胤禛敛了笑容,道:“事儿既然碰上了,我自是要管的。以前我也不是怕事的人,难不成为了旁人几句闲话就躲了?有没有圣眷,我不知道。可这事我若不管,皇阿玛怎么看我,你们又会怎么看我?真如此,我以前所做的那些,少不得就有人编排我是树名邀宠。”

这一番话对于年羹尧了来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前些日子胤禛为了避嫌,没和戴铎往来,年羹尧却常与戴铎一道吃酒。就胤禛被遣回京一事,戴铎就曾道:“只愿四爷有平常心,一切如旧才好。”当时年羹尧还道是戴铎宽勉之辞,此时看起来竟大有深意。

年羹尧转念极快,当下道:“四爷说得极是,是奴才想差了。宝大人是二等侍卫,就这样去了岂不太给了他李家面子?不若奴才去办这个差事。”

胤禛微微一笑,道:“也好,你就今晚辛苦一趟罢。”

县城不大,年羹尧骑着马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便来到了李家门外,他特意换了一身香色暗云纹蜀锦长衫,上套月白湖丝巴图鲁背心,头戴银座素金顶凉帽,一看便是出于官宦之家的举子。年羹尧将马缰绳拴在了柱上,抬眼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李家果然是豪富人家,暗红漆的大门,黝黑锃亮的门柱,上悬两个镏金的颜楷,曰‘李府’。将拜贴递给李家的下人,年羹尧便气定神闲地背着手在门口肃立。

片刻之后,那名下人回转,见年羹尧气势,不由得身形矮了几分,陪着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我家老爷说了,不识得公子,就不见公子了。公子远程而来,这是老爷礼送公子的路费,还请公子莫见怪。”

听了这半文不白,不知所云的拒客之词,再看看下人递过来的十两杂银,年羹尧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家老爷看了拜贴?”

那下人看着也有些楞头青,竟答道:“我家老爷书读得不多,是我家账房先生看得,怎么着?”

年羹尧有些气结,斥道:“去告诉李禄全,我是你家大老爷的故人。你家即刻就有大难了,我是来救你一家人性命的!”

那下人骇了一跳,道:“你这公子,怎么能随便叫我家老爷的名讳呢?”

年羹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还名讳?你家老爷是几品的前程啊?莫说你家这位二‘老爷’了,见了你家大‘老爷’,我也照样直呼其名!”

第一百六十一章 河务(四)

被年羹尧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李家的下人越发摸不清路数,想了一想,到底还是不敢怠慢,终于转身又去院内通报。不多时,院内出来一人,一袭青布长衫,灰色坎肩,脚踏一双千层底布鞋,一步三晃地踱到年羹尧身边,略一抱拳,道:“尊驾到李府有何见教?”话中的酸腐之味让年羹尧暗自发笑,猜此人必是那名“知书识礼”的账房先生,便道:“见教不敢当,因与你家大老爷是旧识,眼下见你家即将临难,倒也不便袖手旁观。相烦通报你家二爷。”账房先生上下打量了年羹尧一番,笑道:“公子恁大的口气,大老爷可是在宫中伺候皇上的,岂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看公子的模样,不过就是个举人而已。若是以后能高中贡士,倒还兴许远远能见得着大老爷一面。公子那番话骗骗那些下人还行,我可是正经经过世面。说句实诚的,公子是不是嫌银子太少?看在大家都是读书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在我家老爷面前再讨些银两来。”这碎嘴的账房先生弄得年羹尧不甚其烦,当下冷了面孔,道:“我今日前来,是奉了我家主子的钧令让李禄全明日正午去悦来客栈回话。至于我家主子的身份,就算是你家大爷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跪着请安。言尽于此,告辞!”说罢,年羹尧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个一脸愕然的账房先生愣愣地立在当地。

夜里听了年羹尧的回禀,胤禛便已有了主张,细细地给年羹尧及宝柱交代了一番。第二日临近正午之时,胤禛吩咐小二在二楼临街面的雅间之中摆了一席。按宝柱的想头,李禄全不通世面,那账房看着也是个不开眼的二百五,生怕他们临着胤禛也不识皇阿哥的派头,便伺候着胤禛换了一身富贵的行头,腰间还特别系了一根黄带子表明身份。宝柱手扶腰刀守在雅间门内,特别嘱咐了不准除了李禄全以外的闲杂人等入内,便是小二要上菜,也得靠宝柱在屋内接手。这一番安排直把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惊得不轻,有心探问胤禛到底是哪个贵人,但看着宝柱一幅杀气腾腾的架势,又吓得缩了回去。宝柱早就放下话来,若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泄了几人的行踪,就要了他一家大小的性命。虽然胤禛觉得宝柱小心的有些过了,但在年羹尧的劝说下还是由着宝柱一通折腾。

见约定的时辰将近,却不见李家来人,探出窗外看了一会儿,年羹尧眉头稍皱,道:“四爷,那李禄全该不会给脸不要脸罢?”胤禛微微一笑,道:“咱们总得先礼后兵,也算是给李公公面子。若是他不来,日后便也怨不得咱们。”正说着,就见街角转弯处一大堆人拥着一顶四人轿往客栈匆匆赶来。轿子住了之后,上面下来一个胖子,而昨日年羹尧见过的那名账房先生随侍在一旁。客栈的掌柜和小二迎了出来,冲着胖子打个千,而后低声说了几句。胖子听了像是怔了一发,掏出一方帕子抹了抹汗,只让账房跟了便进了客栈。

年羹尧眉头舒缓开来,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言罢,缓步走到胤禛身边立着规矩。刚刚立定,房门边传来轻叩之声。宝柱喝道:“来人报名!”门外顿了一下,畏缩道:“李…李禄全前来拜见贵人。”宝柱这才拉开房门,见确是胖子和账房先生,便侧身一让,放了二人进来。

那胖子进得屋内,看到胤禛一行人的架势,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宝柱见二人就这么傻站着,便喝道:“尔等见了当今四阿哥还不下跪?”这一嗓子,可是把两人真的吓着了。虽然李禄全曾见过府台、县令,连带一省巡抚路经本地之时,也曾托县令对李家致意,可现在在面前是正经的龙子凤孙!瞟了一眼胤禛腰间的黄带子,当下抖嗦地伏在地上。胤禛一笑,道:“你既是李德全的弟弟,便不算全然不相识之人。老李是我皇家的奴才,爷也当你是自家的奴才一般。起吧,这边坐了。”李禄全诺诺地应了,却不敢坐,垂着双手杵在一旁。胤禛细细地打量着李禄全,这胖子与李德全的眉目倒有五六分相像,只是比李德全胖了一倍不止。胤禛自顾自吃着茶,一时间房内落根针也听得见。这种寂静让李禄全的汗越发不止地从额上淌下来。

胤禛眼色向年羹尧一瞟,年羹尧便会意的面孔一板,开口道:“李禄全,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李禄全双膝一软,又跪了下来,道:“小人该死。”此言一出,又觉不对,慌忙改口道:“小人不知,不知何罪。”

年羹尧冷哼了一声,道:“你欺压良民,*,且逾制之举甚多。若是上禀朝廷,不光是你,便是李公公,你李氏一族都会有灭门之虞!”

李禄全读书甚少,此刻听得模糊,眨巴着眼睛想了一发,竟问身旁的账房先生道:“啥叫逾制?”

账房先生是个老童生,考了数次也未被点为秀才,本就是一个半瓶水晃荡的货色,只贪图李家的月例银子给的高,这才就了个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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