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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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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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恭听皇阿玛圣训。”康熙肃然的目光让胤祉觉得似有几根芒刺在背一般,只听得康熙道:“君臣父子之间相处,无非就是一个诚字。朕封你为诚郡王,你要好生捉摸朕对你的期许。”胤祉听着这诛心之言,哪还敢再说什么,只不住的称是。

十几日过去,胤禛俨然成了京中第一忙人。他先是去了李蟠、姜宸英住所,请两人暂时停了公务,无事不可外出,尽量不见客。李蟠确有几分状元气度,听后安之若素,淡淡谢过了胤禛,便让家人在门口高悬了一块‘闭门读书,一概谢客’的木牌。姜宸英虽已年逾七旬,论涵养却要差李蟠几分,当即坐地号哭,还拉着胤禛诉道:“老臣已是古稀之年,又是熟读孔孟之人,怎么做得那种对不起圣贤的龌龊之事?老臣断卷,凭的就是一颗良心而已,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胤禛无奈,只得从旁劝了两句。好容易稳住了这两名副主考,胤禛又去见了熊赐履,此公挂名主考,好歹也得担些责任,可到了熊府才知道,熊老爷子居然病了,还病的不清,照熊府的话说,就差给皇帝上遗折了,请罪乞辞的折子更是一早就送了出去。逢着这些,胤禛还能如何?只得怏怏离去。

那些在京的子弟拔贡的大学士、尚书、都御史的府上,胤禛更是挨着走了个遍,无外乎安抚一番,但又要告诫他们,此事物议甚多,子弟最好暂时居府不出,以免横生意外。

同时,胤禛令于四九城中广贴告示,请中榜之贡士暂留京城,并命五城兵马司在士子聚集之处严密巡查,若有寻机闹事之人便立刻羁押。若是举子,抄录其姓名、籍贯交部议处,若是闲杂人等,便送往顺天府按律责罚。京里总算是慢慢消停下来。这一日,在礼部忙了一天的胤禛正要松一口气,宝柱却又带来了坏消息。

第一百八十三章 科举弊案(五)

宝柱黑着脸子,急匆匆地进了礼部大堂,见四下还有些杂佐官员,便请胤禛借一步说话。胤禛见宝柱这般,便知必无好事,不由暗自叹息,面上却是淡淡,道:“瞧你这一脸的官司,就知今儿必然又不得安生了,说罢,又是什么事儿?”宝柱低声道:“四爷,这两天举子们算是消停了,可京城别处里议论会试弊案的却越发多了起来。奴才留意打听了一下,京里各大戏园子里目下都在演着同一出戏,叫做《通天榜传奇》,约莫着与这事有些牵连。奴才去要了一份抄本,特地拿来给四爷过目。”说着,便从袖笼之中摸出一叠纸页子。

胤禛接过匆匆读了几页,不由苦笑,道:“文采了得,却不知这又是哪一位的手笔?”宝柱恨恨道:“奴才问过了,此人在官,是户部一名主事,据说还是孔圣人一族,叫孔尚任。想来此人着实可恶,四爷为着这场风波,已然是没日没夜地奔忙,他却是火上添油,还嫌事儿不够乱是怎的?四爷,您只要一句话,奴才这就收拾他去!”说着还真就摩拳擦掌地想往外冲,唬得胤禛急忙拉住了他,道:“且住了!历练了这些年,你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一面说,一面把宝柱生扯入后堂之内。

胤禛让宝柱老实坐了,略一沉吟,问道:“你适才说议论弊案的越发多了。究竟是什么情形,细细地讲与爷听。”宝柱见胤禛一脸的肃穆,也不敢再由着性子,稍稍理了理头绪,道:“这几天奴才奉命督着五城兵马司巡视,似乎情势尚可。可前日奴才自己的长随却和奴才禀说瞧见街上有人聚集议论科场弊案,奴才于是多长了个心眼,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裳,去了一回南城的醉不归。果不然,还真让奴才晓得了不少事。”望着陷入沉思之中的胤禛,宝柱顿了一下,接着道:“在馆子里有一群读书人聚在一起,商议着要上书都察院,还说再不济,便要抬着圣人像叩阙,嚷嚷着只有杀李蟠、姜宸英,才是循天理、正国法。他们一面吃酒,一面写揭帖,有些文字,奴才瞅着有犯忌讳的意思。因这起子人言谈之中,常提及这出《通天榜传奇》,奴才便上了心,昨儿亲自去了一趟戏园子。看戏的还真不少,不少人看了一场又一场,下了戏便扎堆地骂朝廷官员,中间说了不少混帐话,奴才觉着这是要出事了。后来再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是这个孔尚任做的好事!”

胤禛此时心乱如麻,这场弊案似乎已经逐渐失控了,若是由着它发展下去,难保有人要为此掉了脑袋,只是不知谁会是最后的牺牲品,是李蟠、姜宸英,还是孔尚任、抑或是那些受了《通天榜传奇》影响而一股热血涌上头去开始抨击朝政的青年生员?这番风波会造就一场血腥的*吗?若是如此,自己该如何行事才能避免这场惨剧?

入夜时分,胤禛才得以回府,刚扔下马缰绳,高无庸便已迎了出来,瞧胤禛一脸疲色,请了安之后,禀道:“戴先生在府里候着主子呢。”胤禛听了总算才有了些笑模样,道:“哦,戴铎回京了?几时到的?怎么府里没人送给信给爷?”高无庸陪着小心,道:“回主子的话,戴先生是晌午才返京的,未及回家就先来府里见四爷,听说四爷在礼部视事,便说要趁着空儿把一些事理些头绪,等四爷回府在和四爷商讨。”胤禛笑意更浓,有着戴铎在一旁参详,便似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匆匆来到书房,便见戴铎正伏在案旁看着邸报与奏章节略,约是听到了脚步声,戴铎抬起头来,见果真是胤禛,便抢着几步就要请安,却被胤禛拉住,笑道:“先生不愧是我的及时雨,这几天才念叨,若是有先生在旁参详,我何至苦恼如斯。这不,先生就来了!”戴铎听了自然感动,道:“奴才蒙主子抬爱,这几年超迁授了山东河道。虽说职衔升了,却不能时常在京为主子分劳,令奴才始终挂念不已。如今,恰好逢着要来户部交涉,便急着先到主子府上。近来奴才听闻了一件事,总觉有些蹊跷,要和主子好生商议一番。奴才寻思着,京里似乎不太平,此时若是奴才能留京,便是大善,奴才宁可还做回原先的户部郎中去。”胤禛心中也是暖暖的,道:“你这份心意,我记着,到底是自家人。来,坐下说话。今儿我着实有些乏了,也还没用晚膳,索性叫人热壶酒来,你我边用边聊。”

过了不多会,四色净素的小菜便送了上来,还热着一壶酒。戴铎为胤禛斟了一杯,道:“主子,就在前几日,济南、曲阜各大戏园都在演着同一出戏,声势不小,叫做《通天榜传奇》。奴才在进京的途中也听到不少议论,主子可曾听说?”胤禛颔首,从怀中取出那份抄稿,面上的笑容也敛了去,道:“我也正为这事儿忧心。宝柱下晌来礼部衙门寻我,给我看了这个。”胤禛指指那一叠纸,接着道:“他还与我说了他这两日在坊间所闻所见,让我心惊不已,眼下京里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再不举措,怕是事态不可收拾。”其后,又把先前对科举案的处置对戴铎捡着大略说了一番。戴铎自己浅浅饮了一口酒,道:“主子先前举措,奴才以为甚是妥当,想来他人也寻不出一分错来。目下太子又有什么章程?写了折子禀告皇上了么?”胤禛一想到太子,更是无奈,道:“太子?他还是与往日一般,逢着这桩事,便只有溜肩膀把我向前推,哪里还有什么章程?给皇上的禀章我倒是见了,轻描淡写了几句而已,说京中官宦子弟有中榜事,恐惹落第士子物议。”戴铎微微摇摇头,道:“主子,奴才只是觉得这事透着几分邪性。明明事态看着已然安稳下来,凭空突然就出了这一幕《通天榜传奇》,不光在京城大行其道,连齐鲁之地也处处可见。只怕,此时连江南也……。”顿了一下,戴铎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奴才以为,主子当即刻上一份折子,六百里加急递到御前,请皇命,待圣驾返京,御临重试!”随后,戴铎叹了口气,道:“兴许皇上在等着就是太子或者您的这份折子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科举弊案(六)

听戴铎如此建议,尤其是末了的一句,胤禛也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戴铎默默点了点头,道:“是,眼下比起科考大案来,只怕皇上更在意的是太子、大阿哥,和主子对这桩公案的方略,宗旨还是那四个字,恩出于上。”

胤禛由着戴铎的想头虽然对康熙的心思已了然于胸,却还是不免有些黯然。科考案涉及十数名朝廷地方大员,康熙不可能对此置若罔闻,可康熙若是已经知道此事,此刻却没有任何旨意下达,等得是什么?看得又是什么?只怕康熙考量得就是几位皇子的一个态度。若是有人不识相,借机拉拢这些臣子,顷刻之间便会失了圣心。请康熙亲自殿试,就是撇清了所有可能会为康熙所疑虑的干系。如戴铎所说,无论这些官员是否有舞弊情事,切末要忘记‘恩出于上’。雷霆雨露,不过只在康熙一念之间,而且只能是在康熙自己的一念之间。

真想透彻了,胤禛也便释然,道:“戴先生陪我饮上一杯。”这一回,却是胤禛为戴铎满斟了一杯,戴铎连忙双手捧了,道:“主子折杀奴才了。”啜了一口,又问道:“稍候可要奴才为主子拟这份折子?”胤禛摇了摇头,道:“还是我自己来写,总之都要担这份干系,索性担的彻底些。”戴铎微微一笑,已是转了话题,道:“皇上若真要亲自甄别这起子士子,却不知亮工会如何?”胤禛故意板着面孔,道:“那恰是他的造化。若是他果真有几分才气,皇上自不会亏了他,若他靠的是歪门邪道,倒不用皇上发落,爷的家法便为他而设!”戴铎自然知道年羹尧斤两,便随着胤禛笑了一回。

两人谈得尽兴,眼见着夜深了,高无庸在门外候得有些心急,探头探脑了好几回,胤禛没留意,戴铎却是眼尖,道:“主子,都快三更天了,您还得写折子,奴才还是先告辞的好,待奴才明儿去过户部之后再来见您。”戴铎还没说完,胤禛便顺着戴铎的眼神看见了高无庸,半笑半骂道:“你这奴才,要进来便滚进来,在外面冲着戴铎使得甚么眼色?”高无庸这才哈着腰进得屋来,胤禛早有严令,若不是胤禛有命,书房便是禁地,断不许任何人进入。高无庸即便在府内是总管,也不敢坏了规矩。此刻,高无庸凑在胤禛身旁,悄声道:“主子,福晋请主子得空去一下,有要紧事要和主子商议。”戴铎看在眼中,深深一揖,便退了出去。

胤禛听是乌拉纳喇氏有事,心中生出深深愧疚,虽是返京之后也有些日子,却极少能和自己的女人说上几句体己的话。许是一月里弘昀便没了的缘故,胤禛一直心境都不好,这才时时寄心佛理,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冲淡一些丧子的痛楚。随后被康熙点了差事,胤禛便用上了十分的心思,公务越是繁忙,自己的心里便越是能把苦恼放在一旁。回京之后,更是时时留宿在书房,生怕进了内院便又会触了心襟。乌拉纳喇氏是极贤惠的,见胤禛如此,也不去烦着胤禛,只每日使人照料好胤禛的起居,倒让胤禛更加歉然。此刻既是乌拉纳喇来请,胤禛也不再耽搁,随即进了内院。

乌拉纳喇氏早在院中候着,待胤禛走近,便施了一个蹲安礼,胤禛忙扶住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存,几分嗔怪道:“你我是夫妻两,有什么事你便自来寻我,何必累着自己,生生挨到这个时辰?”乌拉纳喇氏听着这些贴心的话,早觉鼻中酸酸的,道:“爷疲累至此,妾丝毫不能分劳,已是心中内疚不已,怎么还忍心打搅?”胤禛轻抚着她的肩,道:“痴人,是我这里过不去,与你何干?”胤禛指指自己的心的位置,接着道:“夜深了,着心别受凉,有什么事咱们进屋慢慢去说。”揽着乌拉纳喇氏便往内里走。乌拉纳喇就这么依在胤禛的臂弯之中,胸中满是欣喜,她所熟悉的胤禛似乎又回来了。

两人在屋内榻上挨着坐了,乌拉纳喇氏才从那种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急切道:“今儿请爷来,却是为了一桩要紧事。十三叔的额娘近来像是不大好。上晌去宫里见额娘,额娘就说她常常咳血,额娘因为有十三弟这层情分,少不得要多照应她些,后半晌妾觉得放心不下,特地寻人去问了太医院,傍晚回了话,也说是不好。妾知道,爷在一众兄弟之中,最看重的就是十三叔……。”胤禛听得心底也是一沉,道:“劳你费心了。你明日还得再进宫一次,去看看母妃。若有什么需要的,府中有的,直接送进去,若是没有,我再去寻太子。十三弟伴在皇阿玛身边,这事儿咱们得帮衬着多照应些。母妃在宫中也算是颇得皇阿玛之心的,太医院应该不会怠慢。”细细嘱咐了一番,胤禛站起身来,又道:“我此刻还有一份折子要写,母妃的事也需禀告皇阿玛,稍后再写一封信给十三弟。”望着乌拉纳喇氏稍许有些失落的神情,胤禛安慰似的又走过去,握住乌拉纳喇的手,道:“我就在外间,写毕了,今儿就歇在你这里了。”乌拉纳喇氏含着笑的脸上似乎霎那放出了几分光彩。这一夜过得有些漫长。

五月底,康熙的旨意随着鹿佑的参折,以及对胤禛所上折子的批复终于一并到了,圣旨之中措辞相当严厉:“会试中试者童稚甚多,物议腾沸,大殊往昔。考试系国家大典,所当严饬以警戒。御史鹿佑题参可嘉。此科考试,不公已极。且闻代倩之人,亦复混入。科场大典,岂容如此!着九卿詹事、科道会同,将李蟠、姜宸英等严加议处,此案若照议完结,仍不知警,著将所中贡生通行集内廷复试。如有拖故不到者,即行黜革。其考官等处分候复试后具奏。”在胤禛的折子之上,康熙御笔批红道:汝之所议,颇有识大体处,准奏。会试之时,朕亲自命题,一试良莠。“对胤禛另折禀奏之章佳氏病情,康熙只是写了三个字:“知道了。”随即传出,圣驾六月回銮的消息,这才让胤禛稍稍放下了心,章佳氏的病,着实是再拖不得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科举弊案(七)

随着康熙的严旨,李蟠、姜宸英当即便被押入了狱神庙,胤禛不免有些唏嘘,姜宸英已然一把年纪,性子又太过方正,而今这番境遇,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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