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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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苍穹-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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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教室里的内敛姿态截然相反,到了这训练场,眼镜少尉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自信,他淡淡地回答说:“在战争爆发之前,我是国家级游泳运动员,并且喜欢击剑和柔术!”

真是牛人无处不在,林恩当即在心里感慨,只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六年战争下来居然还只是个上士,进入“避难所”才因为人人有份的晋升突破了士官军阶?

似乎看出了林恩的疑惑所在,亦对林恩有种亲近的好感,博斯曼依然淡淡地说:“我出生的时候,父母已经移居荷兰了,而我当初选择加入的也是荷兰的国家游泳队!”

原来如此,林恩仍是感慨。为了表示自己绝无歧义,他连忙说:“我的父母也是早年移居丹麦,所以我后来加入了‘北欧’师,莫非你也是……”

博斯曼摇了摇头:“1944年以前我只是在荷兰干类似于警察的工作,是党卫队保安局下属的一个机构,后来战事紧张,我加入了武装党卫军,在第23尼德兰师服役!”

两人还没聊完,另外一边就有学员在喊:“法兰克,来呀,我今天要从你手中抢回第一!”

听到这声音,博斯曼很自然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胳膊,转身走回沙土松软的格斗场地。为了确定训练成绩,学员们采取的是淘汰制与回合制相结合的模式,博斯曼之前一路击败了三个人,也就进入了第一档次。同宿舍的中分头少尉表现还算不错,进入了第二档,金发少尉一胜两败列于第三档,而昨天下午兵棋推演课上第一轮的攻方代表,那个瘦瘦小小的矮个少尉,连败三局以致位列末档。

以自己的正常实力,林恩觉得格斗训练的第一档是不必奢望的,能够进入第二档就很不错了。至于和博斯曼一样成为佼佼者的另外三名学员,看起来皆是身强体壮、好勇斗狠的家伙,到了争夺最高荣誉的阶段,也都比前面几轮更为较真,以至于林恩在观战时很是替自己的室友捏了一把汗。这些佼佼者在格斗技巧上可谓各有所长,公然向博斯曼发出挑战的,一看就是街头打架的高手,出手没什么明显的套路,全凭“快、准、狠”,而且喜欢虚晃一枪,用假动作和眼神分散对手注意。不过,博斯曼终究是职业游泳运动员出身,力量和耐力非常出色,且能够保持沉着冷静的心态,稳稳地见招拆招,前半段极少主动攻击,等到对方心态渐渐有所浮躁的时候,看准机会练练快攻,一转眼的功夫漂亮地连续两次击倒对方。

最后一轮,在全体学员的共同围观下,博斯曼依然保持着稳定的发挥,在僵持阶段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得以继续蝉联“格斗王”称号。

对于表现出色的学员,负责基础科目训练的教员却只是给予博斯曼口头上的褒奖,这也让林恩对巴恩芬格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可惜当天下午所安排的并不是兵棋推演的理论课程,而是林恩本应非常喜欢的实弹训练。靶场距离帝国大本营、帝国近卫军第1营房所在的洞库很远,学员们需要搭乘小火车前往。应该是出于减少噪音的考虑,各靶场都置于相对封闭的建筑内,最大的靶场也只能进行400米距离的射击,倒是这里移动靶场的各种设置让林恩觉得非常眼熟——几乎就是“吸血鬼”突击队本部靶场的翻版。在这里,林恩以自己的亲眼所见验证了一句话:样貌奇特者自有其不凡之处。兵棋推演失败、基础科目倒数的小矮个军官终于“亮”了。鲁格08、沃尔特P38、MP40、MP44、一支支冰冷的枪械在他手里仿佛获得了生命力,飞快的拆卸、飞快的组装,动作之麻利简直非人力可为。这还不算,小个子少尉随即展现出了百步穿杨的绝技,手枪20米射击的准度简直无可挑剔。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林恩很有技痒之感,只是右手拿起“沃尔特”只开了一枪,肩膀伤处就传来了清晰的阵痛,只好改换左手找找感觉。上一次右臂受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用左手练习,在战场上又惯于以驳壳双枪左右开弓,左手持枪的射击成绩在军官班的42名学员中竟也能列于中等水平。

这样一天的训练下来,林恩心情轻松,接着又被安排去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脏衣服也不必自己洗,据说专门的洗衣工坊安置了上百名年轻女工,到了晚上,小礼堂还有电影放映。对比在战场上摸爬拼杀的压抑和沉重,这里的军旅生活简直有如梦幻,若是日子一直这么下去倒也安逸,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随着从大洋上秘密潜回的U艇陆续抵达“避难所”,各种有关局势的消息在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元首自杀身亡、邓尼茨政府停战投降、盟军和苏军分占德国,这些都和林恩所知的历史如出一辙,也正是因为这些极具震撼力的消息,使得物资储备充足的“避难所”内出现了第一次危机,并且是以一种林恩完全没有料到的方式出现的……

第28章 叛逃者

仿似防空警报的呜呜声响起的刹那,林恩感觉自己仍在残酷血腥的战地前线,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武器,可身旁并没有枪械——每天训练结束后,哪怕匕首一类的武器也要上交军械库管理。

“什么情况?敌人入侵吗?”

同样从睡梦中惊醒的中分头——从党卫军转职的陆兵少尉舒泽,用一种没人喜欢的惊慌腔调喊问着。

虽然没有理会这咋咋呼呼的家伙,可林恩心中并非没有这样的担心。世界上可没有绝对安全的隐蔽所,就算真的逃到遥远的南极去,美军在2年后不也还是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跳高行动”进行全面搜索么?

习惯了在战场上的和衣而睡,林恩匆忙穿衣,虽然只是外套和裤子,却还是比金发少尉沃尔里希慢了一拍,只跟多一副眼镜要戴的“超人”博斯曼差不多。大伙一边扣着皮带一边往房门走去,唯独头发有些乱的舒泽反着跑向阳台。

房门一开,呜呜的警报简直扑面而至——因为洞库空间基本封闭的关系,刺耳“噪音”的声响强度完全超过了以往听过的任何一次。

没有人解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传达命令,走廊上皆是茫然无知的面孔。在高分贝的警报声中,林恩隐约听到走去阳台的中分头少尉舒泽在喊:“警卫兵在往对面的通道走,应该是去码头!”

也不知听没听到,博斯曼说:“走,先下楼去!”

觉得这也是目前状态下最好的办法,林恩紧跟在这位格斗牛人后面。楼梯上本来还没多少人,片刻的功夫,从两侧走廊涌入的官兵就将它挤得满满当当,好在这时候电力供应并没有出现中断,明亮的灯光使得官兵们慌乱中还保持着最基本的持续,眼看已经从四楼下到了二楼,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在喊“所有人各回房间,没有命令不得擅动!”

刚一开始,这声音并没有阻止人流沿着楼梯向下移动,但营房大门显然是被封锁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挤满了官兵,人们终于再也无法向前一步,要求大家各归房间的声音近乎嘶吼地高喊着,前面的官兵意识到此路不通,终于也开始转头呼喊同伴们后退。紧接着,呜呜的警报声停息了,广播喇叭中传出一个沉稳的男音:“除已获基地司令部指令的警卫值班人员,其余一切人员不得擅自离开宿舍房间,保持秩序,保持秩序!”

这一下,楼梯上的人流终于开始回涌,林恩他们三人也只好乖乖地回到四楼。

没来得及梳头的舒泽少尉之前看来也曾离开房间,只是拉在后面,所以比林恩他们更先回来。他站在阳台上探头向外张望,广播喇叭里的声音则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刚刚的命令。

金发少尉沃尔里希一进门就冲去阳台,在舒泽旁边朝外面看了两眼,回头对林恩和博斯曼说:“看样子不像是有敌情出现!”

林恩和博斯曼自然也十分好奇地走到阳台上,洞库顶端的大水晶灯已经调到了正午才有的光亮度,照的帝国大本营、帝国近卫军第1兵营以及尚未完工的其余两座营房外壁雪亮,帝国大本营前的方形广场上已经部署了四辆装甲车和数十名持枪戒备的士兵,但没有看到先前舒泽所说的“警卫兵前往对面通道”。

在这里张望了最久的舒泽揣测说:“也许是敌人的军舰出现在了附近海面!”

沃尔里希当即提出反驳意见:“那样的话,赶往码头的应该是海兵而不是警卫士兵吧!我觉得是有小股的敌方特遣部队靠近了我们的基地!对,极有可能是苏联人!”

真是苏联人么?

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林恩对“红色帝国”的看法一直是持遗憾态度的,然而经过了在二战东线这几个月的磨砺,与苏联人每每相遇总要拼得你死我活,对他们的看法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刀锋一般的对立。按说在二战结束之时,苏军已经占领了芬兰和挪威北部,倒是挪位中南部的德国军队挨到了6月中旬才正式向盟军投降——倒不是那里的德军部队顽固不化,而是美国和苏联都将重心放在了抢夺技术设备和科技人员方面,作战部队亦大批调往太平洋战场,挪威偏远而复杂的地理以及缺乏战略资源的自然条件使得不论是美军还是苏军都缺乏兴趣,这才出现本土德军投降一个多月后挪威才最终“光复”的怪现象。

过了足足有四五分钟,在广播里说话的那个男人终于结束了单调乏味且无限重复的警告,周围的一切忽然安静下来,却没有听到枪炮声或是其他与战斗有联系的声响,这很是让人迷惑。林恩看了看表,凌晨1点20分,已经是5月16日,自己抵达“避难所”的第13天,离开医院的第6天。上午本来安排了最喜欢的战术理论课程,可这个绝非演习的警报出现之后,日子还能像以往那样平静吗?

又过了大概一支烟的时间,有人从楼下噔噔噔地跑上来,挨个房间敲门或是直接进门。

“第二期普通军官班下楼集合!”

不点士兵,偏偏只点这些才获得晋升的低阶尉官,林恩他们却无暇琢磨,接到命令就飞快地冲下了楼,负责基础科目操练的教员克劳迪奥上校和负责枪械射击训练的塞弗洛中校已在前厅等待,42名学员在他们的号令下集结整队,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跑步前进,直接穿过大广场进入了对面的通道——这基本上是在逆向重演初次进入基地时的路径,在月台乘上小火车,沿着铁轨穿过演兵场抵达军械仓库,一旦到了这里,隐隐的枪声就使得气氛陡然变异。

还没靠近通往码头的门洞,小火车停住了,军官学员们就地下车并领取战斗装备,人人都是钢盔、突击步枪和弹药袋这三件,塞弗洛中校亲自帮着后勤军官清点人数及相应领取的武器件数,克劳迪奥上校在一旁向已经领取了武器的学员们交代任务。

“一些叛逃者试图夺取潜艇并逃离基地,卫兵已经将他们封锁在了四号码头区,你们进去后听从德尔卡将军的指挥,不要管那些叛逃者的身份,只要是仍在反抗的,视同战场上的敌人,格杀勿论!”

听到“叛逃者”这个词汇,林恩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可稍一思考,也确实只有基地内部的突发情况才会导致如此突然的警报。

“一些”的具体数量究竟是多少,在穿过门洞进入码头区之前林恩是无从获知的,只是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极度紧张,每一名高级军官都显得表情严峻,不等克劳迪奥上校多交待,另一边就有佩戴着陆兵将军领、肩章的中年人在大声催促了,学员们只好带着懵懂的心思赶至码头区,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枪弹横飞的残酷战斗。在轻烟四起的码头上,许多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和突击步枪、穿着灰白作战服的士兵们一个个低着头、弯着腰,分散而谨慎地朝码头一角围拢过去。

林恩只远远望了一眼,顿时满心震撼。被众多士兵包围的码头区,横七竖八地躺着至少三十具尸体,流淌开来的鲜血在白炽灯下显现出浓重的玫红色。这些人多数都是海兵或者旧国防军海军装束,手边几乎没有武器,而最靠近码头的潜艇甲板上也躺着四五具尸体,看样是试图操纵甲板炮和艇尾防空机关炮但没能成功的,潜艇旁边的水面上还隐约漂浮着几具尸体。

同伴自相残杀的战斗,没有看到也就少些哀思,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被逼到角落里的最后几名“叛逃者”举手投降了,但事态并未就此了解,一队士兵飞快地奔上潜艇,就在这时候,柴油机发动机的轰响声刺破平静,艇尾的水面当即冒起大团水泡,可陆兵士兵们显然不熟悉潜艇构造,他们没办法打开从内部关闭的舱盖,眼看这艘潜艇缓缓向后倒退,他们急的哇哇大叫,一名军官从旁指挥,让他们将系泊潜艇的缆绳重新弄上来,然而抛出的缆绳却落到了水里,随着潜艇的后退,缆绳长度明显不够了。

面对如此状况,林恩他们这些旱鸭子压根帮不上忙,只能抱枪站在远处愣愣地看着。这时候,一辆六轮的Sdkfz 231型重装甲战斗车驶抵码头,一名穿着校官军服而非作战服的年轻军官坐在装有20毫米机关炮的转动式炮塔朝潜艇上的陆兵士兵们喊:“离开潜艇!快离开潜艇!”

虽然海水冰冷,但这个时候士兵们已经顾不上了,在码头边上观望的同伴们连忙给他们抛去了救生圈,而六轮装甲车又继续跟着潜艇移动了一段距离,眼看它再有四五十米就到低矮航道位置了,军官钻入炮塔,片刻之后,它那威力强劲的机关炮开火了,连串的机关炮弹旋即在潜艇指挥舱塔和艇身外壳上钻出成排的孔洞,偶尔落在水面的顿也即激起很高的水花,而它那密集的咔咔声也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听觉感官。

艇壳被打了这么多弹孔,水肯定是潜不了,但潜艇也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缓慢后退,而且艇身还在转向,见此状况,装甲车利用换弹的间隙继续迁移,第二轮射击显然是瞄准了艇尾的桨舵而去,也就这么会儿功夫,通往军械库的通道传来了刺耳的履带声,一辆灰白色涂装的豹式坦克随后出现在了码头上。可是在手足相残的场合,林恩觉得它的气势已经不适合再用“威风凛凛”来形容。在它发威之前,负责现场指挥的德尔卡将军,一位两鬓斑白、模样肃煞的小个子将领,却急促地下令调遣部分人员乘坐小火车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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