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感受过了,实在是受不了,也顾不得空间里的玉髓往后是有大用的,苏丽言干脆进了空间里吃了一滴,感觉到身上的酸疼渐渐消失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又出了空间。
这下子她坐起身来也没有掩饰自己屋里的动静,外头原本早就已经等着的丫头们这会儿连忙就在外头问过话。得到苏丽言的回答之后都推了门朝屋里进来。给苏丽言换了衣裳梳了头发,镜子里貌美若二八年华的女孩儿艳光逼人,瞧得元喜等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趁着元喜布菜时,元一拿了捶子在她腿上轻轻敲着小腿上的肉,一边与苏丽言轻声道:“夫人,奴婢昨夜时将那琼花交给了主子。”
她说这话时,苏丽言连头也没有低垂一下,毫不犹豫就道:“这样的事儿,以后你自已与郎君说就是,我当初要对付的是小李氏。至于浔阳王那边如何,或是那小丫头又有什么秘密,你也不必与我说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苏丽言这话一说出口,元一愣了一下,接着才点了点头,只是苏丽言并没有就这样便罢了,反倒是看着冲她笑道:“元一。如今郎君也回来了,照理说你该回郎君身边,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挺好的,不知你想不想留在我身边,若是你愿意,我晚上与郎君说下这事儿。”
好不容易从隐处光明正大能走到世人眼皮前。不用成天躲躲藏藏过那样见不得人的日子,元一自然愿意,与苏丽言叩了个头。嘴里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态度却表明了她的意思,苏丽言也就明白了,晚上元凤卿回来时,果然就将这事儿与他提了一回。元凤卿倒不以为意,一个小丫头而已。苏丽言看得上,留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也好,反正自己那儿能用的人多的是,也不是只靠着这一个的,老婆都亲自开了口,他自然不会有异议。
今儿他将苏丽言弄出来的稻谷拿到外头令人打了下来,大约有十来斤左右,交给一些人耕种了,又与柳斋谈了几乎半宿才回去,没与老婆说得上话,这会儿倒是有些兴致,晚饭后抱了苏丽言两人就挤在一张榻上,元凤卿拿下巴蹭了蹭她头顶,苏丽言在房屋里连头发都懒得挽,柔滑似水的秀发披散着缠在两人身上,有些洒到榻上,美好得就同铺了一层幽黑的缎子般,元大郎对于她没有挽头的行为倒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她脸,一边就道:“我今儿去瞧过你说的那些种下的稻谷了,听元海说,是八月份才种下的?”
苏丽言也有些记不清了,到底是哪一天她也有些印象模糊,不过却是记得并没有种多少时间倒是真的,听他这样说,既然元海都说了,那肯定就没错了,她能记不得,但元海一定记得,因此苏丽言就点了点头,现在才九月而已,一个月时间,听说那苗是发出来了,苏丽言也没有亲自去瞧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听元凤卿这样冷淡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一边有些欢喜道:“那些稻谷都已经长出来了,已经在开花了,恐怕再过不了两个月时间,便能收割了。”一般稻谷在春天种下,盛夏时便能收割,其中苏丽言虽然不太清楚究竟要花多少时间,但两个多月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听到这儿,心里不由也有些吃惊,吓了一跳道:“这么愉?”
元大郎点了点头,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其实这些全是苏丽言的功劳,算算看从当初自己与她成婚开始,便一年年做事越发顺当,后头有她照着,几乎是解决了他一大半的麻烦,当初在元府时便因为有了苏丽言可以少分一些注意力给徐氏等人,两夫妻共患难多年,直到如今,又是靠了她才给自己渡过这一场难关,不算是去年的旱灾苏丽言帮了自己有多大忙,就是如今想起,元凤卿还是觉得心里越发有些疼惜起老婆来,他并没有说全靠苏丽言的话,只是将头抵头她的头顶,一边轻声道:“以前苦了你,往后有什么事,交给我就是,你自个儿顾着些就是了。”
他没有说什么甜言密语,苏丽言心里反倒是舒坦了些。后来等到天气凉快了些,苏丽言抽出空由元凤卿领着亲自出去了一趟,果然就看到自己最开始时交出的那些稻谷如今早就已经成熟,而且每一支稻谷产量都远胜普通的,那谷香味儿自然也比普通的稻谷香得多,而这段时间元凤卿并没有出去过,事实上他对于这些稻谷也是极为看重的,如此一来,夫妻俩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苏丽言又让元凤卿交了些谷粒给自己,种在空间以后收割了一部份留给元凤卿做种,一部份则是自己弄成大米往后等到换出能做饭的家伙时可以弄来吃。
元家很快的势力更大了起来,粮草一旦充足,甚至马匹等的吃食中都能混上一些米粮,空间出产的植物用来做种虽然有千好万好,不过唯一有一点却也不好,那就是种出来的粮再也不能进行第二次播种,一般只能种一次,收获之后便只能另寻种子。在这样的时刻,收获对于苏丽言来说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样的种子她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元凤卿对于她的秘密恐怕是猜到了些什么,但他却并不问,苏丽言也不主动说,两人算是暂时达到默契。
如今正是元凤卿趁机兴兵的关键时刻,苏丽言便也时常大量拿出粮种来。元家粮草丰足了,这些东西又带了空间的气息,人吃过之后个个身强体壮,兵力自然勇猛。士兵们要的也不多,只要当个给他们吃的,并且是好吃的。他们自然是忠于哪个,元家有吃有喝,元凤卿的为人又极有一种让人效命的魅力在。元家声势渐渐更壮,前来投靠的势力数不胜数,在这个旱灾刚过去一年的时节,许多地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粮种更是没有。一些小股的势力坚持不下,投奔过来。只是短短几个月间,元家便已经在这个乱世之中崛起,声势与兵力一时间令人侧目。
秦国渐渐衰败,南阳王府等则是趁机宣布自立,以勤王清君侧的名义,许多人领兵朝上京之中奔去,一时间各地风起云涌,许多人都看着那座如今待人抢夺的宝座而流口水,如今的皇帝早已成惊弓之鸟,浔阳王府与辽东王府并列,首先沉不住气,领兵攻入上京之中,先是以皇帝德性有亏,且上天不容降下大灾祸为由,废除元隆帝,称其为伪帝,以改立皇室之中不足五岁的十九皇子为帝,辽东王爷与浔阳王爷则摄政于一旁。
但这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只要再过段时间,辽东王府与浔阳王府之间分出胜负,自然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挤下小皇帝,再自行上位。
对于这些事情,苏丽言虽然并不关心,但因她嫁的是元凤卿,自然对这些事情多少也有耳闻,如今几大王府之间势力鼎盛,她的夫君元凤卿也趁着段时间招兵买马,几乎不知不觉间,在众人都忙着抢京中那张椅子时,元凤卿的势力得到空前壮大,光是从元凤卿脸上的神色,苏丽言便能看得出,恐怕他如今的发展,并不在几个图谋已久的王府之下。
浔阳王且不说,居心叵测是早已经人人皆知的,他与辽东王率先攻入京中占据了有利位置,可惜浔阳王府势力并不如南阳王府这般实力雄厚且谋划多年,因此迫不得已只能与辽东王联手,却是二人相互防备,虽有合作,可是却并不如何相信对方,正在此时,元凤卿终于也与苏丽言提出了欲进京中的心。
这一天只是迟早要来的,甚至苏丽言心中是早已经做了准备,不过是元凤卿今日才提起来而已,她甚至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京中风云渐起,元凤卿既要一口咬下秦国这口大饼,他要做的自然便是趁着众人还没吞下太多时,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苏丽言一边默默的自个儿替元凤卿收拾着行李,整个元家如今也在一片紧张之中,仿佛大战还未起,众人便已经像是能感受到这股气息一般,人人都是小心谨慎的,许多人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平日苏丽言屋里侍候的元喜等人也更加小心谨慎了些,日日不敢有人在元凤卿与苏丽言独处时还不长眼色的闯进来,都想给夫人与郎君留下一些空间。这趟出征,众人都看得出来元凤卿并没有要带苏丽言出去的意思,众人也怕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敢提这个事情。苏丽言倚在元凤卿怀中,脸色虽然平静,但元凤卿依旧是能感觉得出来她是有些不高兴了,一边就搂紧了她,与她解释道:“言儿,这趟进京实在太过危险,南阳王不怀好意,欲拉我结盟,我不能带你跟秋儿进京。你放心,终有一日,我要亲自接了你们母子二人,风风光光上京!”
这一趟元凤卿的进京表面上是为南阳王所邀请,事实上他真正的意图,恐怕瞎子也能感觉得出来。南阳王府虽然势力强大,不过前些日子辽东王与浔阳王二人合并之后,又收拢了不少势力,与南阳王府合力对抗,南阳王心里终于还是感到了有些忌惮。南阳王府一人对付一家那是绰绰有余,可若是这双方联起手来,他自然也颇感吃力。
而与此同时。南阳王一旦感到有些心焦,他自然便也欲要找人合伙对付这两家王府。一般人他是信不过的,若是找了势力庞大的作合,他既是要对搞辽东王与浔阳王二人,还要分心防备同伙搞破坏。那便更加吃力,若是一旦合伙人有异心,他是腹背受敌,自然是不肯的,而若是要找势力小的合作,到时势力小的人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如此一来找人联合倒不如不找,因此他便将目光打到了元凤卿身上,欲与其合作。可偏偏他又认为自己能掌控元凤卿。
当日裴于燕来到元家停留了这样久,表面看他是色欲熏心,实则他是带了南阳王的意思,是来打量元家虚实,得到的回报是元家虽有些势力。但与南阳王府并不能对抗,南阳王是想找元凤卿合作。如此一来,只要到大事一成之时,他说不定还能将元家势力吞并!如此一来,南阳王府则是更如虎添翼,区区两个辽东王与浔阳王还有何足惜。再者南阳王府与元凤卿之间说来还有些有关系,虽然当初南阳王府的小郡主闹出来的是丑事,是不能公开的,但如今世道已乱,纲常已毁,再加上元凤卿又有了出息,他们如何还会在意这一点,自然巴不得人人都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好。
南阳王打着什么主意,元凤卿心知肚明,可他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反倒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猛虎,如今他的势力根本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这一趟进京,他是为了要将南阳王府吞进腹中的!
“夫君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妾身不过是内宅妇人,哪里又懂这些事情,还不是只有任由夫君安排了!”苏丽言表面看似并不生气,实则说话时语气极为冰冷,元凤卿哪里看不出来她是真正的生了气,可惜他如今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苏丽言离开元家的,南阳王为了取信于他,甚至亲自将裴于燕送了过来,说是将大子放在元家为质,以显示他的诚意,实则是放了个祸根过来,元凤卿早已经准备好方法对付他,而南阳王恐怕也想着要将他的妻儿捉去以好威胁他的。
元家身为元凤卿的大本营,这里人手众多,且这内院的人被苏丽言调整得个个忠心,她住在内院,里面只得她一个主子,外头又有重兵把守,元家稳固得如同铁桶一般,南阳王就算是想打什么主意,使尽十八般手段也没法,而若苏丽言与他一道,出门在外,万一一旦有疏忽之时,老婆儿子落进别人手中,他如何能安得下心来?现在老婆就算是发了脾气,元凤卿也唯有苦笑,却并不松口,只是与她解释道:“南阳王居心叵测,此次裴于燕一来,我必定斩杀此人为你报之前受辱之仇,你且放心就是。而他派儿子来为质,想来也是要让我送你与千秋去他府中为质的意思,若是你与我一道前往,恐怕他要路途设伏,我不能让你们母子出了什么意外。”
这句不是情话,却胜似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令得苏丽言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也不再跟元凤卿发脾气了,他的心思,到如今,苏丽言才算明白过来。平日能对她不说甜言蜜语,可是对她的担忧与关怀却是丝毫不做假,在此时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这对于一个骄傲到有些自大的男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他是在担心,甚至连自己的害怕都没有隐瞒,他是真怕自己与元千秋出了事,甚至担忧到以他性格,谨慎到如此地步,不舍得让自己来做伏,苏丽言还有什么怀疑的。
“夫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不去就不去了。只是裴于燕可不能让夫君现在杀了,否则岂不是正好在这会儿给南阳王了借口?夫君您且放心就是,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家里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丽言语气软和了下来,又伸手抵在元大郎胸前,两人挤做一团,幸亏这会儿天气已经不如前段时间热了,自从空间里的人参果拿出一之后,那绵绵的雨便下个不停,天气自然也是跟着冷了下来。
“而南阳王派人为质,夫君现在又想稳着他,但不让妾身为质,又想将谁送过去呢?”这个问题,苏丽言是真有些好奇。南阳王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他送儿子裴于燕过来的目的值得人深思,而元凤卿暂时还没有将他吞吃下肚,自然是要稳着他,可要送哪个人质过去,才能让南阳王既吃了亏,且又有苦说不出?元大郎最亲近的人,除了自个儿与元千秋,恐怕还真没有了,连元大夫人徐氏与大老爷元正林都已经死了…
苏丽言一想到这儿,脑中顿时一道灵光闪过,眼睛刹时一亮,一下子就抬头看向了元凤卿,一边有些吃惊道:“难不成夫君是?”
“言儿真是聪明。”元凤卿这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眼中却全是冰冷刻骨之意,一边看了苏丽言一眼,一边忍不住仰头肆意笑了起来,苏丽言这样聪明,做事又果断且不像普通妇人一般优柔寡断没有担当,娶了她,这辈子自己是真的值了,也唯有她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与自己相配!元凤卿捧了老婆的脸,重重的朝她粉嫩的嘴唇吮了过去,与她纠缠了一般,两人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他这才将脸移开了些,留给苏丽言喘气的功夫,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手在她嘴唇边轻轻抚动了一下,温柔道:“自然是我的祖母,元太夫人,以及我的好二叔一家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