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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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将-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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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烽火狼烟;累累白骨成就了一代又一代帝王,一位又一位名将。

她记得十四岁的时候;她便是在这里一战成名。然而前些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她伤透了萧魅的心。

林逐流拿起身边的酒坛,大口大口地将就灌进腹中。

直到太阳落山,她身边只剩下一堆空空的酒坛。

月上柳梢,林逐流闯进房间的那个时候,萧魅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林逐流站得稳稳当当的,可从那涣散的双眸轻易便能看出,她分明就是醉了。

这是萧魅第一次看到林逐流酒醉时的样子,安安静静的,没胡闹也没撒泼,的确是个武魁该有的样子。

可片刻后,她便俯身坐在萧魅床边,将逐流剑往床上一扔,便伸出双手捧住萧魅的后颈。

两人的距离极近,萧魅不说话,林逐流也不开口。

她就那么眼神涣散地看着他,然后突地将自己的唇覆上萧魅的唇瓣。这动作太过突然又太过激烈,使她的牙齿撞破了他的唇,血腥的味道混着酒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萧魅……”林逐流尝够了他的味道,便稍稍放开了他,转而将脸搁在他的肩窝。似乎是休息了片刻,萧魅听她喃喃道:“萧魅……不要走……留下来……”

林逐流的脸很红,烙铁似的烫着他的肩。她嘴里呼出的气带着烈酒的味道,萧魅想着她方才独自灌酒时的样子,竟微微有些心痛。

“你放心,我不走。”萧魅一只手揽着林逐流的肩,另一只手插进自己发间,仰头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

“你骗我……”她的脸在他肩窝不停蹭着。

“呵呵。”萧魅的笑声低沉悦耳,他点了点林逐流的脸颊,在她耳边道:“堂堂武魁,怎么这般小孩子心性?”

林逐流抬起头,傻乎乎地朝他笑了笑,“不要武魁,只要你。”

萧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明知道她是说的醉话,明知道第二天一早她便什么也记不得,他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

“别说这种傻话,醉了就休息吧。”萧魅叹了口气,想推她睡下。

“没醉啊……也没有说傻话。”林逐流靠着他的肩,拉下他中衣的衣领,轻轻舔舐他白皙光洁的肩头,含混道:“萧魅,我真的只想要你,别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说完她扬起脸,慢慢靠近萧魅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吻。

“你……”萧魅的脸倏地红了起来,七手八脚地将这醉鬼推开。

林逐流本就醉得糊里糊涂,被他一推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方才被她亲吻的地方,低声道:“你替我争了个封号,我便去帝都接封。可你若再这样闹我,我连留下你去一趟帝都,也舍不得……”

林逐流没听到他这番话,这时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萧魅的腿不方便,好不容易将林逐流拽到枕头上,褪了军靴和长袜,又将她常服的罩衫解了下来。将她安顿好后,他便拿了本书册坐在床头,候着她熟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逐流翻了个身,便成了脸向着他侧卧的姿势。她似乎有些冷,慢慢将身子缩成一团,将被褥抱在怀里。

她在的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是在梦呓着什么。萧魅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良久才听清她含混地说:“萧魅……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萧魅浑身一震,这样的话,林逐流在清醒时绝不会对他说,只有在梦里,她才敢这样说。

平时的林逐流也是深爱着他的,可是她是端月的武魁,要背负要面对的太多太多。

他爱的正是这样一个璀璨夺目的人,在他眼里她没有任何不好,或者说她的不好,在他眼里其实都是好的。

可这时的林逐流仿佛是只属于他的,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欣喜若狂。

萧魅不知道林逐流梦到了什么样的场景,只看见她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素色的棉布床单上。他的心像被人揪起来似的疼,这疼痛开始蔓延,似乎带累这全身的伤口都开始叫嚣。

“我这是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萧魅轻轻展开林逐流蜷缩着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林逐流,你这个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第二日,林逐流醒来的时候,脑袋像被大石击中一般,疼得几乎要裂开。

她甩了甩头四下看看,发觉自己竟在萧魅养伤的房中,而萧魅却不在房里。

拿起床头端正放着的逐流剑,她急急翻身下床,却被腰间的什么东西膈了一下。她低头看去,萧魅为她编制的龙牙戎予,此时竟牢牢缠在她腰间。

林逐流愣了愣,快步走出了房门。

“头儿。”韩小四站在门外,见了她后便朝她一笑,那笑容似乎有安慰的味道在里面。

“萧魅在哪里?”她问。

“萧哥?他被镇北王请去白营吃酒了,许多营的将士都在。”

“他的伤还没有大好,怎么能行那么远的路……”林逐流皱眉。

“是柳棋跟他坐马车去的,头儿,你放心,有柳棋在不会有事。”

林逐流点了点头,朝韩小四问道:“萧魅什么时候走?”

“明日晌午吧,头儿,你……”

“我没事,原本就是我的错,竟对萧魅生疑,我应该的。”说完,她便唤来坐骑南风。

“头儿,你别这么说,其实……唉……头儿你要去哪?”

“我去讨口酒吃。”林逐流朝他一笑,跨上南风朝营盘方向悠悠而去。

从南篱关到营盘的路上,林逐流一直在回忆自己昨日酒醉时,到底和萧魅说了什么。

想了半晌,其他的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说不会走。

说实话,萧魅这两天待她的态度十分反常,这根本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昨日酒醉时,她隐约记得萧魅对她十分温柔,可为什么当着戈锁兵士的面,他竟然对她这般冷漠,甚至连离开都没有丝毫的留恋和不舍。

他这样的态度,让原本那样怨着她的小四和蓝营兵士,现在都几乎要帮着她说话。

等等!小四……帮着她说话……

林逐流的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接着,似乎明白了萧魅的做法。

自己在城墙上给了萧魅当胸的一箭,让戈锁城普遍对她大为不满。所以萧魅在人前那样刻意地对她冷漠,其实就是为了让戈锁的兵士对他生出些怨念。他们怨着他,对她的不满就会少一些。

况且回想一下,萧魅分明只说过要回帝都,却连提也未提回帝都入职的事,连齐风都是模模糊糊地告诉她萧魅“可能”回帝都入职。

这样一想,答案就很明显了。萧魅这个傻瓜,他竟然连被她这样对待后,都还是在为她考虑!

林逐流低下头去看腰间的龙牙戎予,赫然发现自己续的那浅紫色鞭尾,牢牢绑在鞭子上!

龙牙戎予,她早该想到,萧魅的本名叫贺兰戎予,这鞭子便代表着萧魅这个人。那天萧魅看着她腰上的鞭子,根本不是想将他拿回去,而是在问她,他已经将“戎予”送给了她,那么她愿不愿意将“逐流”送给他呢?

萧魅……他根本没有真心怪她,只是坏心眼的做了一个局,让她糊里糊涂地钻了进来。

她的心思被他看得通透,可他的心思她怎么总是不懂呢……

林逐流懊恼地咬着嘴唇,翻身跨上南风的马背,转身朝营盘方向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继续更~

可能也会更得比较晚~

各位盆友可以等后天起床再看,嘿嘿~

另:谢谢古乔的地雷~~

50执子之手

萧魅被镇北王请到白营的时候;腿上的伤势才好了一成。

伤经动骨一百天,他十天都还没休息到便要起身;所以黎远岳体贴地给他备下了马车。

此次的庆功宴萧魅是绝对的主角;他的骁勇;他的沉稳;他的睿智,都不得不让戈锁的将士钦佩。

黎远岳看着这个沉着英挺的男人,心想无论他的出身是什么,带着被林逐流刻意放大的功绩;在帝都似乎也没有人可以轻视得了他。

这次城守极为艰辛却极为成功;几乎全戈锁城的将士都参加了这功成后的欢庆,城中百姓也来了不少;浩浩荡荡将白营营盘占得满满的。在这群人中;数量最少的是当时守城的紫营和蓝营兵士,因为经历了这次守城,两营兵士折损了太多,元气一时难以恢复。

萧魅被各个营的将领轮番敬酒,他本就嗜酒,故而也不推辞,一樽接一樽喝得痛快。

黎远岳坐在他旁边,想到他身上带伤,皱着眉头想阻拦他喝酒,却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轮到红营的黎卫敬酒时,只听营盘外突地传来一声马嘶,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林逐流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直直闯入了白营营盘中。

她驾驭南风来到营盘正中,在萧魅的矮桌前翻身下马,腰间的戎予鞭碰到她手上银色的护腕,撞出一阵悦耳的轻响。

林逐流今日穿着黑色短装,腰间系了一条水红色的飘逸长带,贴合的衣衫将优美的曲线一展无疑。今日她没穿铠甲,却系了一面水红色的披风,英姿飒爽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忍瞬目。

萧魅坐在黎远岳旁边,穿着玄色的长衫,半披着润泽的黑发,修长的手指托着青铜色的酒樽,俊逸又风流的样子。

他仰头看着马背上的林逐流,林逐流也低头看着他,这是自南篱关之战结束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清醒地面面相对。

林逐流直直看着萧魅,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萧魅席地坐在檀木的矮桌后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撑着桌面,深紫色的檀木更衬得他十指白皙。

对视良久,林逐流突地低头解下系在腰间的逐流剑,缓缓递到萧魅眼前。

“带上它。”她单手握着长剑的剑身,“萧魅,带着它一同回雍瞳。”

萧魅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犹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接过林逐流手中长剑,对她展颜一笑。而就在逐流剑被萧魅接住的这个瞬间,林逐流轻甩披风,带得柔软的发梢也微微滑动。

她略略退后一步,眼中溢满了浓烈的感情。

萧魅看着这样的她,不确定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萧魅……”

林逐流定定看了他片刻,墨黑色的双眸中闪着盈盈的水光。

然后,她在他面前,直直跪了下去,长发在空中飘逸地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落在点地的膝边。

这一刻,萧魅觉得时间像是忽然定住了,没有兵士们酒醉的喧闹,也没有狂沙放肆的呼啸。他的眼前只有这个人,微微眯着一双水灿的黑眸,那样深情地看着他。

“对不起。”林逐流跪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饱含情意地望着他,朝他伸出右手,“原谅我,然后娶我,你还愿意吗?”

这一瞬间,萧魅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这个傻瓜,怎么能当着戈锁城将士和百姓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将军……你……快起来……”

萧魅的脚不怎么灵便,这让他不得不用手撑着矮桌。

这时林逐流伸手托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矮桌扫翻到一边。

她突然抱住他,那么紧,好像要把他溶入到她身体中。

萧魅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突然间觉得穷尽他的一生,除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

本来他有满腹的怨恼,他也想过要抱怨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他也想告诉她,他的心里经受了多痛苦的煎熬;他更想揪着她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要怀疑他的忠诚,怀疑他对她的爱。

可是当他看到林逐流,那个端月百姓心目中的神,居然跪在自己面前。他觉得一切的焦虑和怨恨都随着她的这个动作,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活着,她也活着,戈锁城还在,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自己之前经受的那些许的苦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伸出手掌,用满是裂口的手抚摸林逐流的脸颊,满眼都是温柔。

“萧魅……”林逐流被萧魅那双手碰到,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握住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腿,仰起头咬着唇,轻轻抽泣起来。

萧魅抱着林逐流,静静地等着,等她哭够了,便在她耳边轻声道:“骑上马,我们去没人的地方,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林逐流擦了擦眼角的泪,扬手召来不远处的南风。她双手使巧劲一托,便将萧魅托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背。

“萧魅,你别动,我来掌马,小心你的腿。”

林逐流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便策马朝南边大漠而去。

荒漠中空无一人,林逐流先行下马,然后将双手伸向他道:“萧魅,脚不要用力,扶着我下来就好。”

萧魅握住林逐流的手,便觉她的手臂温热有力,竟然真的能撑得住他。

是了,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强,都要好。

萧魅在细软的沙地中站稳后,突地发力,将林逐流带倒在地下。林逐流吃不准他要做什么,只好顺着他的动作倒下,只是因为怕碰伤他的腿,便自己在下面做了肉垫子。

“萧魅,小心些……唔……”

萧魅吻上林逐流的唇,激烈而缠绵。他一边与她唇舌交缠,一边披风她的解开垫在两人的身下,继而抽出她腰间水红色的长带,让她修长饱满的身体曝露在西沉的夕阳里。

“萧魅,你……”林逐流话未说完,便看见萧魅褪下自己的衣衫,那修长紧实的身体看得她口干舌燥。

“阿逐,我想要你。”他温柔地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林逐流浅浅一笑,顺从地仰头接受他细细密密的吻,继而将她修长的双腿缠在他腰间,打开身体迎接他的进入。

林逐流也不知自己是舒服还是难过,从开始的极力忍耐,到后来的抑制不住的大声呻、吟,到最后嗓音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她被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占有,在这个男人身下彻彻底底地臣服。

然而她心甘情愿地被萧魅全然占有,看着他满眼的□,她便觉得此刻让她做什么,似乎都是甘愿的。

萧魅翻过她的身子,从后面深深占有她。她的十指隔着披风,深深插入细腻的碎沙中。

林逐流跪在地上,支撑身体的手臂已没什么力气。她的脸颊侧贴在地上,轻喘着道:“萧魅……我想看着你……”

萧魅扣住她的一只手,狠狠地在她身体里一番肆虐。而后拉近她,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林逐流那双修长的腿紧紧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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