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顺从地跟上草剑。两人行出一程,草剑脚步稍稍一顿,从石青臂弯偷偷往后张望,一望之下立即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拉着石青就走。
石青顺从地由草剑牵着,一边回头看了一下,却见麻姑寸步不离地缀在身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瞅来瞅去,兴趣盎然地研究石青和草剑的关系。
左敬亭等一帮亲卫偷笑着,离得远远地跟着。
走走停停,一连走了两三里,已远离浮桥了,麻姑依旧紧紧跟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草剑似乎也犯了倔,右手死死抓着石青衣角,关节处因用力过度显得青青白白的;她一声不吭,垂着头,径直拉着石青向北行。
石青趁草剑不注意,回头对麻姑无声地苦笑,示意麻姑不要跟近。麻姑一翻白眼,头一仰,对石青的眼神不屑一顾,脚下却一步也不肯拉下。
麻姑不是新义军的人,兼且又是女孩子,一旦不理会石青,他还真没办法。石青哀叹一声,象头温顺的大狗,夹在两个莫名奇妙地较上劲的女人之间,被人牵着往北走。
磕磕绊绊中,眼前现出一道白桦林。石青认出,这是第一次见到草剑的林子?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到了明光宫地域。石青回头看去,只见左敬亭牵着黑雪,和十余名亲卫落后几十步,对这边指指点点,显然正在偷笑。
石青感觉额头上冒出一圈黑线。
过了白桦林,草剑脚步不停,继续向东北而去;石青猜到,她是要将自己带到清心阁了。既然走到这了,干脆去她那坐坐吧,石青想着,乖乖跟着草剑向前行去。
果然如石青所料,草剑领着石青径直来到清心阁。令石青感到意外地是,来到自己地盘上后,草剑一反惯常地柔弱,挑衅地瞪了麻姑一眼,似乎想知道麻姑敢不敢进。
麻姑不甘示弱,憋出一阵憨笑,大步迈进清音阁,随后东瞅瞅,西瞧瞧,在阁内自顾翻腾起来。
草剑跺了跺脚,掩上木门,转过脸面对石青时,已是一脸的欣喜,蝴蝶一般蹁跹奔过来,牵着石青的手,领他在胡床上坐了。
看到草剑的笑容,石青感觉真个人都融化了,眼里再也没有那个臃肿的东翻西找的影子。
草剑似乎很兴奋,待石青坐下后,雀跃着忙乎开了,她从胡床下的簸篓里拿了三支线香,来到炭火盆前,在炭灰里一阵趴拉,趴出几点红红的炭火余烬,随后将线香凑上去,对着炭火一阵吹,将香点燃。旋即拿眼一扫,看到几上的香炉,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笑意,跑过去,将线香插进香炉。
草剑只有一只右手,做这些事略显得有些不便;石青原本想上去帮忙的,眼光触到草剑轻快的步子,欢快的笑容后,便即罢了。
也许,对女人来说,为了自己的男人辛苦忙碌,也是一种快乐吧。石青放松身体,斜倚着胡床,微笑着看草剑忙碌。
草剑忙完这一切,吁了口气,冲石青温柔一笑,轻移莲步,走过来挨着石青坐了,身子一依,倒在石青怀里。
三条细烟凫凫燃起,氤氤氲氲,在阁内飘摇闪开。对于不停地征战奔波的石青来说,阁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静谧温馨;当然,若是没有麻姑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话,无疑会更静谧更温馨。
线香燃得极快,不一会儿,阁内灰蒙蒙的,四处都有香气散溢。香气很淡雅,不像檀香的味道,竟像是花香,若有若无的,却能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香?”石青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晕乎乎的,如饮美酒,如在云端,飘飘然,十分的舒服。
“将军知道曼陀罗花么?”草剑趴在他怀里幽幽地说。
“曼陀罗花!”石青诧异地叫起来,他上了五年医学院,当然知道曼陀罗是什么。那是带有剧烈麻醉毒性的草本植物,后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从其中提炼麻醉剂。
麻姑也被这种淡雅的香气吸引了,她凑近香炉,闭上眼,对着线香深深吸了一口。只是,这口气尚未完全入腹,她突然极怪异地嗯呢了一声,身子一软,两腿紧夹着,歪坐下去。铁青色的脸不知为何变成了紫黑色。
“麻姑……”石青惊叫一声,霍然起身,想去搀扶。只是他刚刚一动,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清心阁幻化出万千重影,在他眼前旋转飞舞;他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无;
眼前一黑,石青一头栽了下去。栽倒之后,他觉的身子不住向下坠,下面好像是无尽的深渊,掉啊掉的,就是到不了尽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身子其实并不是在下坠,而是在云间随风飘荡,没有一点重量,轻风一送,便到了天际。
“东莨蓿碱(曼陀罗花中的主要毒性成分)只有麻醉毒性,怎么还有幻觉。”石青脑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后他奋力大喊:“左敬亭!”
石青想到自己身为男子,抵抗能力最强都已中毒,麻姑、草剑只怕更为不堪。当前情况,只有通知在外守候的左敬亭进来救助。他担心左敬亭等人为了避嫌,躲得太远。所以,这声喊,使出了全身之力。
声音出口,他便知道糟了。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到他的耳中却如蚊蝇嗡叫一般,声音微小飘渺,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外传来的,空空洞洞,很不真实。
石青不敢奢望左敬亭能够听见。
“将军!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香么?”正在石青惶恐之时,一个抚媚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这声音实在太大了,犹如春雷轰鸣,在石青四面八方隆隆震响,震得石青双耳嗡嗡直响。
“将军。你不是……。”
……。
轰隆隆的雷声一遍遍在耳边鸣响,石青感觉耳膜都要被震裂了。万分痛苦中,他蓦然感觉这声音很熟悉。
草剑!这是草剑的声音……
石青一怔。草剑怎么没事?难道她没有中毒么?
第四十三章 血修罗
“在天竺,曼陀罗花又称修罗花,香中含有一半的修罗花粉,另有一半血孽草;因此合称为血修罗。将军听说过血孽草吗?‘草剑’二字中的草,指得就是血孽草。忘了告诉将军,草剑还有一个称号,就是这香的名字——血修罗。年幼时为了绝情养欲,草剑服食了好多血孽草呢……”草剑低声细语,娓娓道来;可在石青听来,草剑的声音仿如天神一般,从遥远的苍穹深处传出,整个世界都在轰鸣回响。
石青惶恐四顾,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他奋力挣扎,意欲冲破梦魇,却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心神所依,空空荡荡,他好似虚无的幽魂,在无边的黑暗中载沉载浮。
时间一点点流逝,石青渐渐麻木了。他懒得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懒得努力摆脱困境,也不想知道,前面究竟有什么等待着他;任由自己无所终止地沉沦着、飘荡着……
“血孽草。在天竺比修罗花更为珍贵的东西啊,我竟吃了那么多。呵呵,终于成了有欲无情之身,终于成了件纯粹的魅惑男人工具……”
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地,石青感觉草剑的语气越来越柔和,依然很大,却有了春风一般的轻柔暧昧,落到耳中舒服多了,与此同时,身体的感觉也慢慢有了改变,不再是空荡荡的毫无着落,倒像是缓缓浸进温暖的海水中了。
大海中波浪荡漾,石青也随着一起一伏,起伏之间,他的身体暖融融的,舒服的好像要融化掉。
“唉。魅惑男人的滋味真好,草剑很想用修罗香,让将军知道草剑的好处;可惜,今夜子时是最后的期限了,草剑不能误了张太尉的大事。没办法,只好用血修罗了。哦——血海孽缘!另有一番美妙呢……”草剑的声音犹如天际纶音,魅惑之极。入到耳中,却像指令一般,石青身体随之一热,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升了起来。
暖流起始便蓬蓬勃勃,无止无歇,倏地袭遍石青全身,流经之处,血液似乎被点燃了。石青诧异之间,燃烧的热血猛地一缩,全部向下阴聚集。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热血在下阴奔突冲撞,仿若火山岩浆一般,如滚如沸。没多久,这股火山岩浆就找到了喷发口,倏地涌进石青下体。
石青感觉下体往上一弹,转眼间变得坚挺灼热,涨得他隐隐生痛。感受着下体频频点头似的一颤一颤,石青意识到,自己恢复了知觉。他顾不得熊熊燃起的情欲之火,连忙使力挣扎,意欲冲破梦魇的禁锢;可哪里使得出半点力气。此时,他全身上下,除了私处那要命的知觉外,其他好似都不存在。
清心阁外,左敬亭瞅了瞅暮气沉沉的天色,一个亲卫凑近低笑道:“石帅平日自持太苦,只怕今儿就那话了……”左敬亭扬手给了亲卫一巴掌,随后使个眼色,示意一帮手下远离清心阁。他自己带头走开了十几步。
清心阁内,石青仰面倒在胡床之上,双眼紧闭,眉头深锁,脸上露出痛苦挣扎之色。麻姑歪倒在香炉前,双手抱膝,螓首低垂,身子微微颤抖,似在抵抗着什么痛苦。
草剑媚眼如丝,身子软绵绵如水一般瘫在石青身上,樱唇凑在石青耳边,宛若情人般柔声细语。草剑右手持着一把宝剑,一下一下地在石青身上随意划着;宝剑锋利异常,所过之处,石青皮甲、皂衣、衬里通通裂开,健壮的身躯若隐若现;黝黑的肌肤上,一道道红色划痕蛛网一般交错纠结;那是宝剑划破衣甲时顺带留下的印迹。
宝剑不断割划,没多久,衣甲化成一堆碎屑,露出一个精赤的身子,石青对此毫无所觉,依旧闭目皱眉,口中发出梦呓般地咕哝。只是他那胯下之物却在左摆右颤,露出狰狞面目。
“哦~~”看到石青那件物事,草剑痴痴地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用剑背在那物事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那物事颤了几颤,毫不示弱地睁眼怒目。
草剑瞧见,双眸立时水汪汪,低声呢喃中,她飞快地站起,丢开宝剑,点了一支红烛放在胡床一侧,随后身子一阵扭动,褪下了紫裙。
红烛闪烁,曼妙的身子暴露在光亮之下,各处私隐毕露无疑。秀挺的双峰、娇生生翘起的美臀,收紧的小腹……右手五指在白瓷身躯上轻轻抚摸、下滑,当纤秀的五指移到腹下一片黑暗处时,草剑鼻腔发出一声长长的嗯声,随后扑到石青黝黑的身子上。
一黑一白,两具身体叠罗汉般紧紧缠在一处。
“偶——”
蓦地,草剑仰面朝天,发出愉悦的欢叫。欢叫声中,她口中咀嚼有声,嘴角一片殷红,几滴鲜血缓缓向下滴落,在她身下的石青,此时右肩已是血肉模糊。
口中之物吞下之后,草剑翘臀未抬,随后握住石青那物事,向下一送,然后忽地坐下。“嗷——”坐下之时,草剑再次欢叫,翘臀扭动间,她一俯身,张口咬住石青左肩,猛地一扯,再次扯下一块皮肉。
“偶哦~~”喉间低声呼叫,口中大口吞咽,草剑翘臀疯狂了一般上下起伏,她身子摆动的越来越快,胸前高耸随之一波波地跳跃弹送。
又一口血肉吞咽下去,草剑再次俯身,对着石青左臂咬去,就在樱唇刚刚挨到石青之即,草剑身子一僵,骇异地望自己身上看去。
一把利刃从草剑左肋刺进,穿过心脏,从右肋透出……
“你……”草剑困惑的目光顺着利刃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到利刃主人因羞红而变得紫黑的脸上。“……你是女人……”草剑目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身子一侧,溘然倒下。
利刃是把长剑,长剑的主人是麻姑;此时的麻姑于平日大相径庭。身子摇摇欲坠,星眸迷蒙游离,两颊红透如火,鼻翕一张一合,香喘清晰可闻。
一剑刺死草剑,麻姑有意无意地向胡床上一瞥,目光落在石青赤裸的身子上,就再也移不开了。“不要——我要修道之人……”麻姑挣扎着,用力抽出宝剑,伸手一推,将草剑的尸体从胡床上推下来。
草剑甫一离开,石青那件被她纳入体内的物事忽地弹起,翘首昂头,怒目麻姑。
麻姑啊地一声惊叫,身子一软,瘫在胡床前;只是她那双眸子却迷迷离离地盯着石青的物事,再也舍不得挪开半分。
“不要——我是修道之人……”麻姑低声轻喊,扶着胡床站起,凑近了一些。
“不要——我不能有牵挂……”麻姑继续低喊,爬上了胡床,伸出右手,怯怯地在石青胸前碰了碰,一碰之下,再也舍不得放下,直情上下游离抚摸起来。
“不要——我有婆家的……”麻姑无助地说着,身子却已偎到石青身上。
石青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变了,从无尽的黑暗转到了粉红的世界。暗香在口鼻中萦绕盘旋,耳畔有呢喃欢声窃窃响起,身体有柔软的抚摸摩挲。那里,被一片温暖紧紧包裹,一次次的悸动,一次次的触碰,感觉那么的真实美妙,让他为之着迷,为之沉醉。
他愿在此沉沦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沉醉之中,让石青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世界的主神换了,草剑那痛快淋漓地欢愉声换成了麻姑痛哭与欢愉交织的嘤嘤之声。
“麻姑……哦,她要出世修道,不能有牵挂,她有婆家……对,她不应该来到我的世界。”石青这般想着,身体却一次又一次,贪婪地享受着麻姑给他带来的欢乐。
“不要——我有婆家的……”赤裸的娇躯上香汗淋漓,麻姑软软地伏在石青身上,娇喘着喃喃自语,似乎因疲累过度,声音若有若无,如同梦呓。
过了许久,她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嗯昵一声,细腰一动,娇臀再次在石青之上来回旋转起来……
麻姑疯魔了一般,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经过几回,她终于支持不住,身子一歪,从石青身上翻下,昏厥过去。
清心阁内红烛爆花,静寂一片;草剑浑身血污,横尸床下;石青依旧陷入梦魇,皱眉梦呓,胯下物事依旧昂立不倒;麻姑昏倒在他身边,洁白的娇躯上,下身一片殷红,斑斑点点,恰如雪中怒放之寒梅。
不知过了多久,石青身子一动,眼睛缓缓睁了开了。
第四十四章 同修夫妻之道
东莨蓿碱是一种麻醉性毒剂,血孽草具有兴奋剂的特性;两者混合,又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副作用,但是并不致命。药性消散后,石青渐渐恢复了知觉。
石青睁开眼的时候,身体还有些麻木,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他并未吃惊,在此之前,他已有些预感。
红烛摇红,纱帐无声,阁内的安静让石青感觉很奇怪,他头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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