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凉的小手这样一按,木大老爷的某处立马站了起来。他翻身把小王氏压在身下,当即就想提枪上阵。
小王氏却是**一合,看着身上的木大老爷娇声道,“老爷,人家同你说话呢,你怎的……”
“不管什么,都听你的。”木大老爷一点小王氏嫩白的鼻尖,笑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看为夫怎样收拾你。”
得到想听的话,小王氏不再拒绝,妖笑一声从了木大老爷。
寝室外,如丫鬟一样上夜的田姨娘躺在地上辗转难眠,她用双手捂着耳朵,想不去听那些男欢女爱的声音,可那些淫辞荡语却好像自己长了翅膀一般,一个劲儿的往田姨娘的脑子里钻。
过了许久后,木大老爷终是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爬在小王氏身上不再动了。
小王氏气还未顺均,便娇喘着唤道,“田姨娘,打盆热水来给我净身……啊,老爷,不来了……”
得了木大老爷的首肯,小王氏又将这事说同木老夫人商量。
这种为门庭增光的好事,木老夫人又怎会不同意,她当下便让凝露去叫木婉薇,木婉欣姐妹两人。
略略几句话后,将几本佛经扔给了木婉欣,言称下次佛母开坛,要带着木婉欣前去听佛母讲佛。
出了木老夫人的屋子,木婉薇忍不住笑出了声。
木婉欣的心性停在了五岁的年纪,正是小孩子爱玩的时候。让一个五岁孩童静下心来整日同佛经打交道,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木婉欣见木婉薇笑得灿烂,歪了头甜甜的问道,“娘亲,你笑什么?”
“我笑欣儿是只小脏猫,”木婉薇抬起手指点了几点木婉欣如婴儿般的嫩白的脸蛋,装做嫌弃的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脏东西……”
木婉欣一捧小脸,跺脚道,“呀,屈妈妈是要说的。”说着便往紫薇园里跑。
七巧‘噗哧’一笑,抱着佛经小跑着跟跟了上去。
木婉薇也不再停留,只才踏出竹苑的院门,便被一个妇人迎面拦了下来。
那妇人看着木婉薇笑得如同花园里盛开的牡丹花一般,深蹲着身子福礼,请安道,“老婆子给五姑娘请安了。”
木婉薇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深绿色粗婆子服侍,腰条纤细,乌发桃面的妇人,心中含糊了好一会。
这妇人眼熟的很,明明名字就叫嘴边儿上,却怎么也叫不上来。
那妇人抬手摸了摸自己耳侧的发髻,试探的问道,“五姑娘,没认出来老婆子是谁。”
说着,那妇人弯下腰,做了个背人的动作,提醒道,“五姑娘,您以前来竹苑,天色晚了都是我辈您回去啊,我是……”
“杨妈妈!”木婉薇眼前一亮,指着眼前似年轻了十岁的杨婆子道,“你是杨妈妈。”
☆、第 116 章 张狂
木婉薇一直知道芙蓉养颜丸功效齐佳,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的神奇。她左右看了无人注意后,将杨婆子带到了绿叶簇簇的梅林里,问了详情。
杨婆子虽然变得比以前年轻,一张嘴却没改了琐碎。木婉薇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连一天出恭几次,食多少东西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杨婆子如今这样的变化,与她吃食丹药的确有关,可自己留意了穿着打扮也是关键。
以前她觉得自己身段臃肿,穿衣服便只穿宽松的,也不讲究颜色搭配。花白的头发也只随便挽个髻,不松不散便可。
食了芙蓉养颜丸后,杨婆子觉得自身有了明显变化,眼角的皱纹淡不不少,头发也慢慢变回了乌黑,赘肉也少了许多。
这让她恢复了信心,在打扮上下足了功夫。
穿有腰身的裙袄,颜色搭配的合适,挽髻时,将白发捻在黑发的下面,还在脸上搽了香粉,将脸上细小的皱纹遮挡住……
如此一来,可不是如年轻了十岁一般?
说到末了,杨婆子又唏嘘的叹道,“要是能将剩下来的两丸吃了,头发能全变黑了……只可惜,另两丸仙丹被别人要走了。”
木婉薇留了心,问道,“让谁要走了?”
“半个月前老太太同我要了一丸,”杨婆子掰着手指头道,“另一丸,前个儿让承大奶奶要走了。要说承大奶奶这人,我是顶看不上的。您看她脸上带着笑呢,其实心里不知道已经划了多少个道道儿了……”
木婉薇算了日子,笑着打断了杨婆子的话,“要走便要走了吧,你当日挺身出来帮我,我念着你的好。说了给你三个月的量,就是三个月的。她们要走的,我给你补上。”
杨婆子眼睛一亮,如称赞菩萨一般对木婉薇称赞了起来,“五姑娘,您可真是神仙一样的人儿!老婆子真是,真是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老幼,亦不分贵贱。
木婉薇怕惊动远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止了杨婆子的声音后,小声道,“两日后,你到紫薇园中来寻我吧。莫……”
“莫要让别人看到。”杨婆子接着木婉薇的话,满脸堆笑的道,“老婆子知道,老婆子明白。五姑娘放心吧,老婆子定是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定不让老太太查觉到难为五姑娘。”
也不让好不容易到手的仙丹再让别人要走。
木婉薇心中满意,带着秋锦回紫薇园了。
一迈进紫薇园的院门,便见小丫鬟如意正蹲在院门后,捂着右脸,一声接着一声的抽噎。
在她旁边站着的,是苦闷着脸的合子。
秋锦轻咳了一声,如意马上擦了眼泪,给木婉薇福了福身子后走了。
合子瞄了瞄远处正坐在抄手回廊上磕瓜子的黄鹂,轻声道,“黄鹂让如意倒碗热茶,如意便把奴才们平日里喝的给倒了去。黄鹂大发脾气,要喝上好的毛尖,如意就顶了几句嘴,说毛尖是给姑娘喝的,黄鹂就把如意给打了……”
黄鹂在木老夫人院子里时不动手打小丫鬟,着实是给了木老夫人几分薄面。自到了紫薇园,可是没少动手了。
除了秋锦,七巧,薄荷三个大丫鬟外,其余的皆是时不时受她几分难为。
“呸,什么东西。”秋锦回头看木婉薇,道,“姑娘,您就这样任她在紫薇园里横行霸道?”
“我是个‘软弱无能’的姑娘,什么委屈都得咬牙忍着。”木婉薇挑唇一笑,小声道了句,“难道你们也是无能的奴才?就算不敢打回去,连哭都不敢大声哭上一哭吗?”
木婉薇给了黄鹂改名字,是给黄鹂一个下马威。此事,木老夫人知道后没说什么,吕妈妈却不愿意了。虽没明面上给木婉薇没脸的,私下里却也骂了许多句‘丧门星’。
合子默默的跟在木婉薇的后面走了几步,突然悟了。
待木婉薇进了绣楼后,她竟直走到了抄手上,指着黄鹂高声斥责了起来,“黄鹂,姑娘都回来了你没看到吗?你是眼瞎了还是腿瘸了?茶不端,水不倒,物件不擦,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黄鹂被骂的火气‘噌’的一下子窜上来,将手里的瓜子狠狠摔在地上,扬手就给了合子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划脚!”
合子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声音大的,连在内室里更衣的木婉薇都听到了。
屈妈妈一叹,问木婉薇,“姑娘,就让她们这样闹?”
为了把紫薇园里的丫鬟婆子给规矩好,这一年来屈妈妈可没少下功夫。眼瞅着有点成色了,却不想来了个黄鹂。
“有什么不好的?闹起来才好看……”木婉薇褪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淡淡的道,“黄鹂到紫薇园中来也有半个月的时日了,竟是一点‘正事儿’也不做……且让她闹吧,你们看管好咱们的人就好,受了委屈,想哭就哭,想喊就喊,别想着脸面不脸面的。老太太都不要,咱们还要它做什么……”
秋锦哦了声,一边服侍木婉薇净面,一边问道,“姑娘,你不会真想把妆匣子交给她管吧……”
“谁说的。”木婉薇捧了把温水扬在脸上,“今个儿晚上,你就把妆匣子细细分开,把那些贵重,不成套,容易丢的都单收到一个小妆匣子里。那些成套的,一眼就能看出缺失的,不值几个钱的小件儿,都放到大妆匣子里列了明细……你把小的收起来,大的交给她,少了一件两件的先别言语,等时机到了,看我不揭了她一层皮……”
秋锦爽快的称了声是,扬声叫樱桃进来把热水端出去。
樱桃小跑进来,一脸愤愤,“合子真是好欺负,要是我,我就打回去!平明让她扇一巴掌,她算什么东西?”
樱桃没什么心机,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秋锦忍不住逗她,“要是她欺负你,你可是敢打她?”
“有什么不敢?”樱桃端起水盆,恨恨的道,“别惹到我头上,不然非一巴掌扇回去不可!”
秋锦笑着对正在搽粉的木婉薇道,“姑娘,您看把樱桃能耐的。”
樱桃哼哼了两声,端着水盆转身出去了。
只才片刻,还未等木婉薇从妆台前站起来,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喧哗,其中还夹杂了黄鹂的惨叫声。
合子匆匆跑进屋,眼角还带着泪,嘴角却忍着笑,她对木婉薇道,“姑娘,樱桃叫了几个小丫鬟,把,把黄鹂大头朝下给按到水渠里去了。”
话一说完,合子蹲在地上放声大笑。
☆、第 117 章 合伙
奴才之间相处,最怕的就是拉帮结派,孤立某一个特定的人。
一旦这种格局形成,那打了也就打了,骂了也就骂了,管你老子娘在府中是何地位,他们不能在你后面寸步不离的跟一辈子。
黄鹂的这顿打挨的颇重,那些小丫鬟不禁把她按到水渠里,还踹了她许多脚。可她把吕妈妈叫到紫薇园中来,却没能帮她出了分毫怨气。
如意听着吕妈妈的大声训斥,撇了嘴对黄鹂道,“我看你和樱桃姐姐打水杖玩的开心,便和几个小丫鬟同你们一起耍,谁知道你那般爱哭,还将吕妈妈叫来说我们打你。这样说来,还是你先用水泼樱桃姐姐的呢,我们亲眼看见你把水扬到樱桃姐姐的身上。要说打,岂不是你先打的樱桃姐姐?再说,这又与我们有何干系?我们也没做什么,只凑热闹撩了几下水……要不,寻了二太太去评理吧,弄得我们合起秋来欺负你一般。”
几个小丫鬟,皆是同如意一样说词,樱桃和黄鹂不过是在玩,她们看着热闹才加入进去。不想黄鹂小气,玩不起便哭着跑掉了。
一个两个这样说,吕妈妈还没能压下心中怒气。可三个四个都这般说,吕妈妈不由得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家孙女儿。
俗话说的好,知女莫若母。她这个祖母,也是相当了解自家丫头的性格的。
这些年来,黄鹂是被她惯得不成样子。不将别的小丫鬟们放进眼中,不合群,性子张狂,且,手脚不净还特别爱撒慌。
远事不提只提近前的。
年初时,木老夫人妆匣子丢了一只用来搭配狗熊皮披风的珊瑚领扣,管妆匣子的凝诗怎样寻都没寻到。
凝诗说是黄鹂拿的,黄鹂却几番不认,反而硬说是凝诗拿的。
因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木老夫人也没想追究,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可就是五七日前,吕妈妈从黄鹂的**榻上番出了那只领扣。
眼下又遇这事,吕妈妈犹豫了。可依旧是输人不输阵,最后恶狠狠的骂了句,“你们这些小娼妇,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扭着腰身走了。黄鹂想跟上去,却被吕妈妈一把推了回来,“别的下三烂的东西不知道心疼你主子,你也不知道?还不快进屋侍候五姑娘去!”
木婉薇倚坐在屋内的竹榻上,将外面的种种全看到了自己的眼中。
待到吕妈妈走后,她回头身边的屈妈妈笑道,“让合子进屋侍候吧,她原来的位置让如意顶了。晚上给樱桃加道她爱吃的菜,就桂香肘子吧,这丫头,嘴最是馋了……”
屈妈妈在一侧细细的听着,布了细细皱纹的脸上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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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宏宇成亲那日,暴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安平侯府精致的亭台楼榭上,击起一片片雨雾。
吉时不能误,木宏宇骑了高头大马前去将新娘子迎回来时,浑身上下已是温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安平侯府门前,几个管事小厮纷纷燃起了喜炮。喜庆的双响爆竹,第一声‘呯’的炸上天空,第二声,硬生生的被憋没了。
十只喜炮竹里,只有两个能出来第二声响。
好不容易凑齐了双数,轿夫们颠了几颠喜轿,从府门前已经被湿气打得快要熄灭的火盆上迈了过去。
因雨大,前来观礼的人并不多。所以一切要顶着雨在外举行的仪式,皆是缩短了时间。一对喜人进到正堂里**的拜了天地后,匆匆的入了洞房。
趁着午后雨小的功夫,来侯府做客的夫人姑娘们纷纷告辞离去。于是,在新房里陪着新娘子的人,便只剩几位住在侯府中的近亲和府侯中的夫人姑娘们。
这样的热闹自是少不了八面玲珑的承大奶奶,她一张巧嘴,能将在场的人都逗得前仰后合。木婉玉也是不甘示弱,围在新娘子的身侧,左一句二嫂嫂右一句二嫂嫂的叫,讨巧的很。
只新娘子淋了雨,只让她们待了一小会,便送客了。
木婉薇虽然喜欢雨,却最怕雨天的湿冷。得了新娘子身边丫鬟一声‘我家奶奶累了,各位太太姑娘请回吧……’的话后,立马出去让秋锦撑了油纸伞,想顶着小雨往回跑。
一回头,看到了正向自己急步追来的承大奶奶。
承大奶奶也没绕弯子,将木婉薇带到避人的角落里后,直言向木婉薇求要芙蓉养颜丸。
春苹是如何死的,承大奶奶是最清楚不过。眼瞅着糙奴杨婆子都变得年轻靓丽起来,她这个未老先衰的怎会不急。
吃了从杨婆子那里要来的一丸丹药后,承大奶奶觉得自己眼角和额头上的褐斑好似淡了许多。她问木宏承,木宏承也是说褐斑变少了。
因此,她拉下脸,再次同木婉薇要芙蓉养颜丸。
木婉薇已是吃了一次大亏,又怎会再次将芙蓉养颜丸给承大奶奶。无论承大奶奶如何来求,就是许下重金,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