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口气,但是谁都能感觉到里面那浓厚的威胁意味,好似如果敢反对就会片刻消失一般。
简木然一怔,他是说孙玉笙他们么?那就是说,他们真的是无辜的么?只不过不愿意奉承国君的意思而招致杀身之祸?那如果自己反抗,那整个简家的下场是不是也就和他们一样?想不到这堂堂泱泱大国,竟会用这种手段来逼迫人服从。
看着简木然那一脸忿恨的样子,凤倾国君心情大好,“过几日你就要与那司马世子成婚,此事刻不容缓,你要想清楚,是你个人荣辱重要还是整个家族的命运重要”
简木然不禁握紧了双拳,手不由自主的竟开始抖动,虽然自己很想冲上去将那凤倾国君暴打一顿,但是这里是他的地盘,古时帝王都会培养很多暗卫,虽然自己相信连翘肯定在附近,但是自己这么一走,简家怎么办?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自己才刚得到的亲情难道就这样断送?而且就算自己答应了,到了司马国,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是细作也是死路一条,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今晚你就呆在这好好想想,这是最后期限,要是再不愿意,就不是只失去一个孩子那么简单了,”凤倾国君冷冷的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孩子?”简木然看着那渐行远去的身影,暗自呢喃,难道是说,大姐的孩子没有了因为他做的手脚?或者可以直接说,为了让自己去当细作,他不惜牺牲大姐的孩子来向自己示威么?以绝后患?好让自己反抗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将简家的人送上刑场?
看着消失的身影,简木然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乱,自己一直以为大姐的孩子没有了是因为司马少扬不小心将大姐身旁的侍从射死导致的,想不到在这之前凤倾国君就已经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了么?难道帝王真的可以这般无情?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在他们眼里,生命真如草芥一般。
简木然眼光又不轻意的看向那战略图,是了,仔细一看,竟发觉这四国合起来恍如一块璞玉,四国现在各占领一方,相互牵制,凭借着各自的优势而相对安定,脑子里又不禁想起自己似乎在哪个书籍上有看到过一个词:合久分,分久合。
“难道这四国原本就是一体的?”
第十九章 许你来生
简木然蹲坐在屋前的石墩上看着那灰暗的天色,夜空中,月亮昏晕,偶尔还能见到星星的点点荧光,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但是简木然却丝毫没有睡意,这月黑风高的,怎么感觉很适合做坏事呢?算算日子,这冬天已经过了一半,凤倾国偏北,冬季自然寒冷的紧,但是今年听他们说居然没下过几场雪,如暖冬一般,虽说暖冬是好,但是也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从而引发疾病。
“然儿,想什么呢?”空中飘来熟悉的声音。
简木然从石墩上蹦起来,看着屋顶,“外祖父,然儿好想你。”双眸顿时呈星星状。
“外祖父也想你得紧呢。”季少离跃至地面,一把将简木然搂在怀里。
看着怀里人儿安然无恙,季少离那一颗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接到消息说然儿被那凤倾国君请到此处,还担心会对她不利呢,现在看着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自己已经没了女儿,不能再没有这个外孙女了。
“外祖父怎么会来这?”简木然看着季少离那一脸哀愁的神色,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不知此时他心里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季少离神秘的笑笑,“冰诀不是还差最后一式么?然儿就要出嫁了,外祖父得在你出嫁前教会你,这样你也可以保护自己。”
简木然点点头,确实,得赶紧学会,和亲是不能避免的了,那凤倾国君就让自己想一个晚上,结果还是一样,自己能反对么?不过,先到了司马国再说,至于细作的事,说不说都是自己决定的,就算是给了假的有人知道么?
“今天外祖父还想送你一个礼物。”季少离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似自己这东西人看了都会兴奋一般。
简木然双手做祈祷状,礼物么?难道是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武林秘籍?简木然承认自己骨子里其实还是很爱钱的。
季少离慢慢后退,直至离简木然大约五六米,右手一挥,只见一柄泛着银白色光泽的剑出现在手中,剑身雪白,宽度只有五寸多,薄薄的一片,仿佛稍微用劲就会断了一般,剑柄上还挂着长长的银白带子。
“是很漂亮的剑。”简木然肯定的点点头,不过这么软的剑拿来有什么用呢?
季少离见简木然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将剑仍向简木然,“用冰诀练练。”
见外祖父不像是在开玩笑,简木然呆呆的看着手上这柄一直上下晃荡的剑,真的有用么?好吧,用冰诀试试。
意念一起,将剑一挥,手不禁受到剑身震动的影响竟有点发麻,这剑虽很轻薄,但是也太难掌握了,还有那长长的带子,简直就是累赘,明摆着就是拿来绊倒人的。
“然儿,不用迎合剑的方向,就照平常的那样,练着冰诀就好。”看着简木然那吃力的神色,季少离不禁抿嘴偷笑,很少看到然儿这滑稽的神色呢。
简木然深吸一口气,催眠自己无视剑的存在,开始运功练起冰诀,只感觉全身舒畅得很,完全不知那剑在她的挥散下那银光更甚。
季少离看着那矫健的身姿,满意的点点头,然儿的资质果然不错。
一刻钟后。
简木然伸手接下那飞舞的白雪,这真的是那剑的作用么?
“这袖千雪你得好好保存,和冰诀一起用事半功倍,可以将气温瞬间降至最低,甚至还可以将人瞬间冻住,总之,这剑威力无限。”
简木然了然的点点头,刚才就看到这剑威力了,果然是上品啊。
“然儿,墨云卿这人要多加提防”季少离俊眉轻皱,“他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一直想利用你来引我出来,从而得到龙凰图。”
“龙凰图?”简木然不解的看着他,难不成是什么寻找宝藏的地图么?
季少离思绪似乎飘到很远,“当年因为先帝的驾崩,国家被分成了四份,但是先帝临终前说了句龙凰图,从而引来纷争,听说只要得到那图便可统一四国,得到兵法,甚至宝藏,总之,众说纷纭。”
简木然嘴角一勾,这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玄,还夺宝呢?难不成自己会有这么多不幸的遭遇都是因为那破图?
“好了,然儿,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这袖千雪是可以绕在腰间的,不会影响正常作息。”季少离想起以前的事似乎有点伤感。
简木然点点头,看着那轻然的身影悄悄离开。
等到第二日,回了那凤倾国君,简木然便坐上了他们安排的马车,准备回府。由于等那凤倾国君耗费不少时间,出门时时间已经将近午时,简木然这才想起来那孙玉笙父女是要今天午时被处斩的,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马车经过一个闹市,忽然就停了下来,简木然撩起帘子,正想问赶车的师傅怎么回事,不轻意经看到远处那不高的台子上,看着跪着的几人,简木然只感觉胸口一闷,带着微微刺痛,难道是昨天练功过度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心痛?
“国君有交代马车行到这里需停半个钟才可走”赶车师傅面无表情的朝简木然说明原因。
国君?自己都已经答应他了,他为何还要这么做,还是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简木然此刻真想跳下马车,离开这。
“如果简小姐想离开,国君说了,让您想想心夫人”
大姐?简木然愕然,这国君看来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但是看到这种场景,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救下了,自己也就等于是叛臣,到时简家还不知会如何,不救?自己又于心不忍。
看着台前那正襟危坐的监斩官一脸严肃的样子,简木然不禁将眼光瞥向另一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是了,又是那个墨云卿,昨日将自己带只那行馆后就不见了身影,今日又来监斩,看来那凤倾国君倒是很器重他。
“午时已到”监斩官熟练的扔下一牌子,“处斩”
感觉好像有人慢慢的靠近他们,简木然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等到看清来人的脸,简木然只感觉呼吸一紧,这一定是墨云卿提议的,为什么?让他们自相残杀在他认为是很有趣的么?
秦峻熙看着眼前那满脸死沉气息的孙梦梦,是自己让她死心了么?虽生犹死?
“动手”耳边传来墨云卿的那轻微的催促声,秦峻熙苦笑,他为何要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简木然看着台上那紧张的气氛,心里暗自决定,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脚刚踏出马车门,一股凌厉的气势猛的朝自己逼近。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稳稳的落在脚前。
简木然怔住,原来是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好不让自己去救人么?
“哈哈哈哈……”台上的秦峻熙突然大笑,剑也被扔到了一旁,“果然,我还是下不了手”
简木然看着那浑身透着绝望气息的人儿,想来墨云卿是拿什么威胁他,要不然谁会舍得杀了自己的最爱,能和最爱相比的莫不过双亲,难道墨云卿竟是拿秦峻熙的双亲来要挟么?
墨云倾看着台上那仿佛得了失心疯的人,一个眼神,暗处的弓箭手将箭瞄向台上。
“小心……”简木然发觉不对劲,放声大叫,可还是晚了。
那箭居然是朝孙梦梦射去的,秦峻熙一个闪身,挡在孙梦梦跟前,那箭竟直接穿过二人,两人口中不禁都溢出血。
孙梦梦明显一愣,原本死气沉沉的的双眸顿时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不解和惊诧。
秦峻熙轻抚眼前人儿那苍白的脸,“我说过,我……咳咳……会一生保护你……你一生的”
孙梦梦那夹杂者无数感情的眼泪沿着那苍白的小脸缓缓而下。
“别哭……”秦峻熙慌忙拭去那恍如雨水般的眼泪,“我……我许你……来生”
孙梦梦看着那渐渐没有生命气息的爱人,一个气急,口中溢出血,追随而去。
孙玉笙看着身旁那死去的两人,还来不及悲伤,只见数只箭从各个方向飞来,孙玉笙当场气绝。
看着台上陆续死去的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简木然只感觉脑中一热,胸口中溢出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脑中只记得秦峻熙临终的那句话:我,许你来生。
第二十章 新婚之变
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流缭绕全身,原本躁动的神经慢慢稳定下来,带着丝丝暖意,简木然努力的想让自己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费力得很,头有点昏沉,鼻翼间能闻到那淡淡的药香味,自己是怎么了么?
又过了不知多久,简木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连翘那放大的脸,顿时吓了一跳,神志清醒了些。
“终于醒了”连翘安下心来,那疲惫的神色让人看着不忍。
“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连生扑到简木然身上,泪水盈满眼眸。
怎么感觉连生一扑过来,全身粘稠得很,简木然回回神,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我是想问,我现在是在沐浴么?”简木然嘴角抽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坐在一木桶里。
“明知故问”连翘抛了个白眼。
简木然看着四周飘起的水汽,以及眼前哭得跟泪人儿的连生,最后拿起桶旁的脸巾,直直朝连翘扔去。
“你这个死色鬼,给我出去”简木然大吼,脸颊泛起阵阵红晕。
连翘不解,不过自己这么多天没休息也是时候去躺躺了,遂大脚一抬,往门外走去。
简木然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咬咬牙,这连翘到底是忘了自己原本是男儿身还是他现在根本把自己当女儿家看待了?
“小……小姐,”连生诺诺的唤道,不知小姐为何要对连翘发脾气,“您已经连续昏迷五天了,若不是连翘的药浴,您可能真的赶不上明天的大婚了”
简木然愕然,自己昏迷了五天?还有,明日要大婚?
“小姐,”连生开始抽泣,“老爷还说如若你还醒不了,明日就直接抬去呢”
简木然脸色一僵,自己难道是因为那日刑场的事气急攻心么?但是去司马国当细作的事,自己不就是为了保全这个家么?难道他们真的不把自己当作家人看待么?那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小姐”连生拿起亵衣。
简木然点点头,从浴桶里站起,连生顺势将衣服给她穿上。
“连生”简木然好似想到什么,“你相信有来生么?”
连生麻利的将衣服一层一层的套在简木然身上,“自然相信啊!”
简木然坠下眼睑,让人看不清情绪,“是么?”
连生发觉小姐怎么醒来后变得寡言了,不似前段时间那般活泼,这样子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简木然苦笑,现在,孙梦梦和秦峻熙真的能在来生相会么?谁都知道,就算有来生还会记得对方么?根本形同陌路。
“我觉得,许你来生根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谎言”简木然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心口上微微荡漾着丝丝心痛。
“小姐”连生慌了,小姐这是什么了,变得这般忧郁。
简木然摇摇头,“我没事,所以,我只要今生,只要有人能陪我今生就好”
看着简木然那坚定的神色,连生赞同的点点头,虽不懂小姐到底怎么了,但是只要小姐相信的事情自己也一定会相信。
由于生病的缘故,简老爷便没有让简木然参加晚上的家宴,虽然明日她就要远嫁司马国,以后想回来是不可能了,但是整个简府上下却没有一点悲凉之色,好似简木然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简木然看着不远处桌几上摆着的大红嫁衣,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么?要是老道士知道,会不会为自己高兴呢?
“司马少扬……”简木然轻轻呢喃,轻笑,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呢?
第二日大清早的就被连生叫起来沐浴,还在浴桶里加上文旦、竹子和松木一些植物,说是能洗走身上的“邪气”,而且还意味着幸运、长寿以及繁荣。沐浴完又是一些缛节,简木然呆呆的任由她们摆布,直至最后那一方红布盖在头上。
府里到处洋溢着一片喜庆之气,简木然能明显感觉众人身上的喜气,自己昨晚明明可以离开,为何还是没走呢?还是说自己惦记着那一抹亲情?
黄昏初临,迎亲的队伍也来到了简府,过了今晚,那司马世子就要回国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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