瘢⒕淼暮诜⑴⒆糯乖诩缟希廴缜锼趁嫠鼐话尊砩洗┳偶虻サ陌譚恤、牛仔裤,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犹如一株清雅的白莲,看起来很文静,几乎只见过她第一面的人都这样说。但是,裴薇薇有一句话批得相当精准:“你天生长了一副清纯柔弱的脸,骨子里却是个男人!”
在老板点头聘用她们之后。潘晓云便随手搭上裴薇薇的肩膀,爽朗一笑,“走,我们去吃好吃的,不回学校食堂了,太难吃了!要不……”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爱情是你的游牧,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梁静茹的《丝路》忽然响起,这个被裴薇薇认为早就out掉的歌曲,潘晓云从未换过。
“等一下!”潘晓云边走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后,一个大的离谱的声音立马冲刺着潘晓云的耳膜,“你是哪个?”
潘晓云朝着裴薇薇无奈地一笑,道:“奶奶啊,你怎么又这样!你给我打电话啊,你还问我是哪个!”自从潘晓云给奶奶在家里安了一个移动座机后,她就一直没有弄懂过,潘晓云教到第n遍的时候,直接放弃了。
“哦!晓云啊!回不回来吃饭?今天好像你们学校放假了!”
“是啦!嗯……我知道了……就回来!”
“哦!哦!那快点啊,饭都做好了!”
“嗯嗯……知道了!”潘晓云抢先挂上电话,朝着裴薇薇笑去。
裴薇薇手抱在胸前,闲适地看着她,笑道:“怎么?回去吃?”
潘晓云笑着挽住她,“是啊,你去不去啊?”
裴薇薇道:“怎么不去?有白吃的都不去!”裴薇薇的父亲早逝,母亲去了北京打工,家里只有个年迈的奶奶,目前住在她小舅舅家,现在也算是孤独一人在这城市里。
潘晓云同样很小就没了父母,更无其他亲戚朋友,只有家里的奶奶一人,相似的经历让两人一进去大学便成为了好朋友,更加上两人都是直来直去的个性,更加好的密不可分。
一进门,潘奶奶便道:“哟,都回来了!薇薇也来了啊!快进来,晓云……去拿碗筷啊!”
一切都端上桌的时候,奚奶奶拿着移动座机到潘晓云跟前,道:“晓云,快看看,是不是该充电了?”
潘晓云拿起一看,道:“还有一格电呢!”利索地盛了饭,对上裴薇薇理解的一笑,三人坐了下来吃饭。
为了上班方便,裴薇薇也从寝室搬来了潘晓云的家。潘晓云家里虽然人丁稀少,但是父母总算留下一套三室一厅面积算大的房子,虽然已经有些破旧了。她父母的那间屋子便拿来出租,刚巧租房子的人前几日搬走了,裴薇薇便搬进了她父母的房间。
次日一早,两人到了“深蓝”报到,工作人员才刚刚进来打卡,主管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长相秀气,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叫另一个等级比他低一点的女主管拿来了两套工作服。两人接过,拿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
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因为不懂每种咖啡价格推荐之类的事,先被安排到门口招呼客人和领路,但是站了一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痛。
第二天还是一样,但中午休息时已经拿着菜单熟悉价格和业务,客人少时,主管便将新来的几人组织起来培训,之后还要接受考试。
第四章 梦魇(2)
中午时间客人来地很少,这天中午,潘晓云和裴薇薇走出培训用的包间,看见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两个值班的店员正站在柜台后一边聊天一边无聊的折着纸巾,其中一人身材高挑,相貌漂亮出众,名叫古谣,已经算是“深蓝”咖啡店里的老人了,她正雀跃地问身边的童佳敏,“佳敏,晚上下班后去哪儿玩啊?是酒吧还是KTV?”
童佳敏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边似笑非笑,“哟!大小姐,最近怎么想起我们这些小民来了!以前不是张口闭口地说要跟你们家均均去鬼混的吗?”
古谣用力将手中折好的纸巾扔进盒子里,道:“还说呢!那个死丫头见色忘义,彻底抛弃了我,今晚你可不许先走啊!”
潘晓云和裴薇薇走了过去,拿过一包纸巾折着,将折好的放在客人专用的纸巾盒里。
童佳敏笑着道:“我们店里新来的两大美女也来了,我在这店里可真是难混了!”童佳敏相貌一般,年纪比古谣、潘晓云等人都小,大概是高中毕业就来这里工作了。
古谣嗔了她一眼,向潘晓云等人道:“怎么样?今晚一起去KTV,你们来了这么几天了,都没好好一起去玩玩,我们都是晚班吧?下了班一起去?”
裴薇薇道:“怎么不去啊!这几天差点没把我站崩溃!”
潘晓云见裴薇薇看着她,笑道:“你都去了我还不去啊!那深深黑巷子,你舍得我晚上回家一个人去走啊!”
古谣说是风就是雨,立马道,“那说定了啊,佳敏,快打电话定包厢!”
童佳敏拿出手机打电话。古谣和裴薇薇不知道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多半是讨论那个外面斯文却是个话唠的男主管蔡强。
潘晓云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行人穿梭不断,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一块地方充满阴霾,其实她只是不想那么早就回家睡觉,然后又做重复的那一个梦,每次都尖叫着从梦里醒来。似乎最近那个梦越发频繁了。
晚上四人从KTV走出,潘晓云和古谣勾搭着肩,两人喝的醉晕晕的,口里还在不住的唱着歌,裴薇薇和童佳敏只得费力扶住她们。古谣看来是向来这样,潘晓云就有点故意将自己灌醉,这样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吧?
夜里,四处沉寂。
从地底钻出的叫唤又如影随形而来。
“阿伊纱……阿伊纱……”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我又是谁?”
“……我想幸而我知道的还不晚,我特地来告诉你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死也不瞑目?哈哈哈……”
“你说什么?”又是那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整个人像是困在黑暗中,有什么力量束缚住了自己的身子和声音,耳边只能听到那个凄厉的女子的声音。
“啊——”恐惧到了极限的爆发,让她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潘晓云用手捂着脸,静坐了一会儿,气喘匀时,下了床走至窗边,伸手揭开了窗帘,天空已经露出了曙光,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早上六点了,心中突然下了一个决定,匆匆进了浴室。
任滚烫的热水冲刷着汗湿的身子,直到觉得气闷,才关了水,搽干净身子,换上一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回到卧室之中。
看了看周围,从床底拉出旅行箱,迅速从衣柜里整理出休闲的衣服、裤子,多备了一双运动鞋,找齐了生活必需品,全部塞入旅行箱里,再拿出很久不用的旅行包将手提包里的东西通通塞了进去。
潘晓云走至书桌边,拿出信纸,匆匆写了几行字:亲爱的微微!当你起床看到这张字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去敦煌的路了,我记得姚老师她们是八点的飞机!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因为我也是刚刚临时决定的,记得帮我向老板解释!还有奶奶,不要担心我,我是和老师一起去的,有人会照顾我,到了敦煌我会和你们联系的!——晓云。
当潘晓云俯瞰着天空的万里层云的时候,裴薇薇正气愤地看着她的字条,埋怨了一句:“说不去还是去了,真是的!”丢下字条转身走了出去。
身边的姚老师见她精神不济,关心地问:“怎么了晓云?是觉得身子不舒服啊!你的脸有些苍白!”
潘晓云笑笑道:“是有点吧,耳朵不好受!”
姚老师道:“你能来,我真的很意外,不管亲自去敦煌看看那些壁画对你是很有好处的,你是我们舞蹈学院里最有天赋的学生!你躺下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潘晓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本来不想去的,因为她一想到那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那漫漫黄沙和婀娜多姿的壁画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而她的梦跟那片区域有关吗?她只觉得对那片沙漠又抗拒又喜爱,梦里呼啸的风声也是来自那片茫茫黄沙吗?
不管如何,她都是该去的,弄清心里的惧怕和梦中的迷惑,比什么都重要!难道她还要带着那个可怕的梦一直到老吗?
刚下飞机,便有地接旅行社的导游来接他们,这次一起来的有学院的张怀民校长,古典舞系的几位主任和科任老师,加上古典舞系几名突出的学生,一行有近二十个人。
到了旅店住下,潘晓云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奶奶还是永远听不清楚自顾自的说话,裴薇薇数落了她一番后语气柔和地让她照顾好自己。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导游到了旅店接人,那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导游,模样周正,一双精明的眼睛,大方热情,应该是跑了几年这条线路的老导游了。
一行人上了车,往莫高窟开去。
莫高窟位于敦煌市东南25公里鸣沙山东麓的一片断崖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石窟整齐而又错落地排列在崖壁上,每一个石窟都像是藏着一个宝藏,神秘而又深邃,吸引着人前去探究。
人工架起的阶梯搭建在崖壁之前,顺着洞窟蜿蜒而上,领着游客近距离观赏这一片古老的文明。
潘晓云踏上了阶梯,每一个脚步都像是踏在通向古老文明的音符上。
数千年来,这里倾注了无数艺术工匠的心血,建筑、雕塑、绘画,铺就了一幅幅瑰丽的历史文化长卷,它们忍受着风雨的侵蚀,遭受了野蛮霸道的掠夺,依旧巍立不倒。
前方张校长和导游走在最前面,导游指着每一个石窟,或泥塑佛像、或精美绘画,口若悬河,像是要把他所知道的都抖露出来,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情。
从秦汉开始,这里石窟的开凿和修建便源源不断,此后北魏、隋唐、宋元都留下了属于他们特殊的文化印记。秦汉时期的佛像最具原始异域风采,之后逐渐汉化,北魏造型变得圆润丰泽,隋朝开始数量增多,盛唐时期造型丰富生动,色彩艳丽,五代则趋于僵硬呆板,元朝独具佛教密宗色彩……
潘晓云却全然没有将帅哥导游的话听进去,她的眼睛只注视着面前一个个佛龛、洞窟、壁画,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看来此行不虚。
第五章 相遇(1)
从楼兰遗址归来,校长决定在敦煌里滞留一天,各自活动。
潘晓云心中一动,她还想再看一眼那幅壁画,于是一人乘车前往,心底莫名的情绪在不断地叫嚣,为什么自己像是爱上了这里却又如此抗拒,为什么看到那一幅幅美丽的壁画心里却不是欢愉而是有一丝悲凉。
重新站在那幅飞天壁画的洞窟之前,凝视良久,却始终没有进去。画面已经有些斑驳了,可是仍然可以见到画中飞天神女姣好的面容,裸露的纤细腰肢,她梳着高高的飞天髻,衣带翩跹,双手高举,将一把琵琶托于颈后,是一个反弹琵琶的舞蹈造型。她记得,反弹琵琶的飞天神女便是敦煌这座城市的名片。
潘晓云缓缓闭上了眼睛,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来温暖的触觉。
飞天神女像是在她的脑子里活了起来,她弹着琵琶,扭动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四周响起了琵琶、胡琴、胡笳、羌笛、箜篌的合奏声,激昂、欢快,充满了异域情调。
漫漫黄沙之中,壁画上那些静止的飞天神女都舞动了起来,连贯成一段飞旋精美的舞蹈,那些抬腿、伸臂、侧腰、旋转的动作都在一一映在了潘晓云的脑海里。
这一切好像是早已就存在于她的脑海里,有一股亲切的熟悉感。意图伸手前去触摸,眼前的一切忽然消散在风中,她还记得楼兰里那些倾倒的土墩,经受了千年的侵蚀,再难看出昔日城郭的辉煌与繁华。这些断壁残垣为人见证了人世间真实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像是一滴沉重的泪滴在了柔软的心间,带着淡淡的酸涩与惆怅!
她睁开双眼,朝着壁画上重新归于静止的神女调皮一笑,转身走下了栈道。
考古研究室的人围坐在客栈狭小的议事厅里,楼下是整理出来还待清理的古物。
温泽华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沉默着,坐在他旁边负责古物修护工作的专家徐金文教授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着笔记,看样子会议已经停顿了一会儿了。
温泽华的目光定在古谚身上,忽问:“古谚,身体好点了吗?”
古谚从手中拿着的文物清单上抬起头,答道:“好多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么失礼!”
温泽华淡淡的应了一声,道:“对了,你昏迷后,我们从女尸身边发现了一卷羊皮手札,上面的文字是我们从未看过的,而且多已模糊不清,这个得回去后嫁给徐教授做修复工作,很有可能是个重大发现!”
古谚道:“是,我刚刚从张涛的记录上看到了。据教授你的初步判断,这个女尸的死亡的时间跟其他的墓葬的时间不同,应该晚了几百年,也就是说是在楼兰的鼎盛时期,这对楼兰历史的研究也有很大的帮助!”
张涛道:“这些都是未知之数,还得拿回去做研究才行。”他顺便用手肘撞了撞一边只打瞌睡的温灵均。
温泽华道:“好,对文物的运送和保护工作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实施,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就散会吧!”
“嗯?终于散会啦?”温灵均跳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路过出去的老一辈研究员无奈地摇了摇头,温泽华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还有一份笔记要快点赶出来。
古谚将考古笔记和报告重重地在手中拍了拍,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同样疲惫的伸了伸懒腰,刚刚绷紧的唇角扬起一丝浅笑,屋子里的人都几乎都走光了,连张涛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看着对面温灵均向他挤眉弄眼,嘲讽道:“怎么了,大懒猫?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忙得,如果要你约我……”
“好啦!废话那么多!”温灵均伸过手去挽他的胳膊,他忽然朝着门口夸张的大叫一声:“咦,张涛,你拿的是什么这么有趣?”
“啊?是什么啊?”温灵均忙转头向门口看去。
身边人影一窜,只见古谚朝她邪魅一笑,来了一记飞吻:“拜了,美女!”身影消失在门口。
“好你个古谚,你给我等着!”房里的美女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