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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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结良缘-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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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木椿进了门,道,“卢大人说镇南王手下虽只有百十人,但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死士,他们一时被拖住了脚步,才会累您受惊。”一顿又道,“好在齐公子赶到了,否则小姐若真的处事,他们万死难向四少爷交代了。”

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齐公子人呢,听他方才说是追镇南王去了,可是真的?”蓉卿放了帕子走过来问木椿,木椿就点着头回道,“确实如此,镇南王带着手下两个侍卫逃走了,齐公子去追了。”

蓉卿的心又提了起来,齐宵去追若是镇南王外面还有接应怎么办,蓉卿又问道:“那辽军呢,可有消息传回来?”

“辽军已经从三沽口上岸了,但卢大人说齐公子已有安排,具体的战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木椿说着微顿,又道,“外院也烧了几处,小人带人去收拾一下。”

蓉卿点了点头,木椿退了下去。

蓉卿换了衣裳,不一会儿外头就听人喊道简王驾到,蓉卿收拾了一番和华静芝一起出去迎简王,简王见她也不过说了几句安慰宽解的话:“……你的难处和苦心王妃已经与我说过,此次的功劳本王给你记上。”又指着院子里的狼藉道,“……修葺的钱,本王给!”

蓉卿自当谢了又谢,恭送简王爷出去。

荣月居被简王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听说还在里面搜在一个正在养伤的侍卫,除此之外院子里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搜查了一遍,直到天际微微放亮,简王府的人才撤了出去。

蕉娘带着大家将院子四处收拾了一遍,地上残留的血迹,插在墙头的箭羽,还有豁了口子的刀剑……

蓉卿三天没有合眼,却也只是靠在软榻上打了个盹,就惊醒了过来,明兰端了茶给她,蓉卿就问道:“木椿来过没有,外面可有什么军情传回来?”

不知道天津卫怎么样了,还有齐宵,将镇南王抓住了没有。

“木椿来过了,说外面很平静,天津卫还没有军情传回来。”说着一顿又道,“还有卢龙那边,赵总兵带着六万兵马强攻卢龙城,听说辽王爷在卢龙城中。”

蓉卿微讶,难怪赵庭辉发起总攻,原来辽王在卢龙,若是将辽王生擒,这份军功可真是无人能挡啊。

中午的时候,简王妃和世子妃杨氏都派身边的嬷嬷过来看望蓉卿,还提了许多的补品,说是给她镇静,简王妃更是请了府中的太医过来替蓉卿问诊,蓉卿受了好意,又让蕉娘跟着嬷嬷去了一趟王府,亲自将事情和简王妃以及杨氏说一遍。

入了夜,北平城中不比以往的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关门落锁,街面上每个百米就有侍卫把守,每更更是有三四次的巡视。

蓉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既担心辽王会攻破天津卫,又担心苏珉和齐宵遇到危险。

尤其是齐宵,镇南王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齐宵若和他正面对上,还不知谁会吃亏。

蓉卿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当初在桌上写给简王妃的就只是两个三个字:镇南王。简王妃何等聪明,自是一看就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具体王府里如何处理车里装来的死士她不知道,但是看情况应该是很顺利就解决了。

她猜到简王爷会用雷霆手段来抓镇南王,所以她告诉简王妃时,心里就做好了打算,她画了府里的平面图,整个内院一共是五个院子,可能藏人的却只有地窖最合适,所以,她让明兰和明期将蕉娘前几天做的烧饼和酥饼送了进去,做好了夜里带着大家避进去的打算。

却没有想到,简王爷却提前来了。

她措手不及想必镇南王也措手不及,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荣月居里坐以待毙,只是没有想到镇南王宁愿冒着被抓的危险,也要咬着他不放!

当时她上楼梯时,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前世的情景,活了两世虽命都不长,但也算是无憾了。

可是但外头响起那一阵呼喝时,她依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来,当时赶过来的,是不是齐宵呢?!

心头想着蓉卿又翻了个身,外面的更鼓声传了进来,咚咚敲了两下,她极其的疲累,但却没有半分的睡意……

她叹了口气,不由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忽然她的身体一怔,就看见窗边站着一个黑影,她大惊失色举了手里的茶壶就要砸过去,忽然那人开了口,道:“是我!”

“齐宵!”蓉卿一怔,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就看见齐宵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隔间里点着灯,房里有微弱的光线,蓉卿就看见齐宵那张如刀斧雕刻的面容,她喊道,“真的是你!”

齐宵盯着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飞快的走了过来,不等蓉卿说话一把将她拥进怀中,低喃了一声:“……蓉卿。”似是包含了万语千言。

一瞬间,仿佛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惊恐翻腾上来,眼泪汹涌而下,蓉卿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齐宵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道:“对不起,我回来迟了。”

蓉卿哭的越发的凶!

齐宵叹了口气,心疼不已,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不停道:“……不怕,不怕,我在呢……乖。”

蓉卿埋头哭了一刻,等收了眼泪,才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猛然想起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不由尴尬的推开他退了一步,垂头拿帕子擦了眼泪,脸颊红了半边。

怀里的温软褪去,齐宵眼底划过失落,蓉卿已道:“你不是去追镇南王了吗,追到了吗?”

“没有。”齐宵摇摇头,问蓉卿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担心蓉卿,到天津卫时让鳌立带人继续追,他则重新折了回来。

蓉卿摇着头,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她转身将灯点亮:“我没事。”她也在桌边坐了下来,提着茶壶给齐宵倒了茶递过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人也瘦了不少,蓉卿不由皱眉道,“你是从滦县赶回来的?”

齐宵喝了一杯茶,点头回道:“不是,我从天津卫回来的。”蓉卿听着一愣,不解的看着齐宵,“从天津卫?”

赵均瑞他们几天前还在滦县,齐宵怎么会从天津卫赶过来?

难道是……

“这是你们设的局?”蓉卿猛然想起一种可能,“你们早就知道辽王会走水路是不是?”

齐宵苦笑,看着蓉卿点了点头,道:“是!”他知道蓉卿一定能猜到。

蓉卿皱着眉头将事情在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遍,沉了脸问道:“那镇南王呢?也是你们的局?”

“不是!”仿佛怕蓉卿误会,齐宵回的极快,解释道,“镇南王原是在乐亭,但我们却没有料到他会到北平来。”他有些惭愧的样子,“我知道,还是昨天下午简王府的人快马送去的消息。”

没有理由的,蓉卿心头舒服了一些,随即她又愣住,昨天下午他才收到的消息,可是昨天入夜他就到了北平。

“你……”蓉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天津卫到北平平日骑马也要一天多的时间,近两百里的路程,他竟是用了半日就赶回来了。

而且,追着镇南王去了天津,这会儿又返了回来。

也就说这一日一夜的时间,他基本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你又不是神,岂能事事都能料到!”蓉卿打量着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素面直缀,头发束在头顶,有几缕发丝垂在鬓角,下颌上冒出青青的胡茬,有些不修边幅的落拓感,蓉卿不由问道:“你赶路回来,吃饭了没有?”

“我不饿。”齐宵皱着眉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我还要回去。”

他回来,就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安危,蓉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的提了茶壶给他续了杯茶,还是道:“那我让明兰给你包些干粮,一会儿你路上吃。”

齐宵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卿开了门出去吩咐明兰,齐宵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她身上,蓉卿一回头便就和他的视线碰上,她笑笑去和明兰说话,过了一刻端了食盘进来,又悉悉索索的在床头翻了个湖蓝的绸布出来,没头没尾的交代道:“我把东西给你包好,你一会儿在路上记得吃,再给你灌一瓶水,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哪怕只是一刻也能舒服些……”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忽然手就被齐宵按住,蓉卿一怔看着他,齐宵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意,低声道,“蓉卿,谢谢!”

谢谢什么?认识这么久,自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一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若要说谢谢,也该她来说才是。

蓉卿抽出手,固执的将包袱系上,勉强微笑道:“非常时刻,只能将就一些了。”话落将包袱递给他,问道,“你要不然回去梳洗一下再走?”

齐宵有些落寞的接了包袱,摇了摇头,道:“不用。”其实他的时间很紧,他用计将辽王的两万兵马引到天津卫,又让人烧了所有船只,封了所有的港口和出口,就打算来一次瓮中捉鳖。

这两万兵马是辽军的精锐,若是能将他们悉数歼灭,那么辽王必将元气大伤。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可是当听到简王府的人来说,镇南王在北平时,他的心就不容克制的乱了起来,几乎没有细想他单枪匹马就赶回了北平,一路上他脑中皆是空白一片……

等进了府里,里面已经是满地的狼藉,他顾不得旁人,满府里找蓉卿的去处,直到他在荣月居后面听到镇南王狂肆的笑声。

此刻,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迟一步,他要如何面对结局?

第一次,他凭着意气想要将镇南王斩于剑下,所以他追着镇南王而去,直到接近天津卫,他猛然想起来他还没有确认蓉卿的安卫,所以他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又折返了回来。

就只想看她一眼,确认她没事,他才能安心去做别的事情。

镇南王去了天津卫,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可是此时此刻,他……

蓉卿也能猜到齐宵的时间很紧张,可是看他布满疲累的脸,她再多的话也难说出口,她不想让他对于镇南王的事情多生愧疚,便道:“镇南王这一次兵行险招,他有这样的胆色和胆量,不单是你想必大家都没有料到,现在他被你赶回了天津卫,你就安心将他收拾了,我在这里也不会有事的。”

她朝着自己笑着,笑容澄净甜美,齐宵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便点头道:“嗯。”

“你送来的东西我都收到了。”蓉卿想说点轻松的,“怎么买了那么多!”

齐宵抿唇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来:“想着你喜欢,便每样都买了一些。”说着一顿又道,“你铺子怎么样了?开业了没有?”

“开业了。”蓉卿泄气的道,“不过我没有去,静悄悄的开业了,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两人就说起铺子里的事情来。

外头传来三更的鼓声。

蓉卿就见齐宵眉头拧了拧!

------题外话------

两人匆忙见了一面…

七夕节快乐。啵一个!

093 拖延

“我打水给你洗个脸吧。”蓉卿站起来,有些不舍更多的是担心,“你还要赶路,洗个脸能舒服些。”

齐宵垂了眼帘:“不用!”又指了指椅子,声音淡淡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眼底有厚厚的青色,应该有许多天没有睡好了吧?蓉卿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

心里叹了口气,她想到当初他说起临安侯的事情,那种平淡的语气中却难掩失落哀痛……他出生高贵,身份不凡,本可以锦衣玉食鲜衣怒马,与所有高门公子一样,过着闲适舒服的生活,可他这么些年却宁愿弃掉一切,独自一人流落在外,风餐露宿尝遍艰辛,甚至冒着极大的危险去刺杀辽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临安侯报仇。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辛苦筹谋将辽军引到自己的瓮中……一步步蚕食辽军的势力。

可他却在紧急的关头,舍了多年的夙愿,担负着失败的可能回到北平,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安好。

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她有她的考虑,蓉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笑着道:“华姐姐来了,你要不要见见?”说起别的事情,“她人很好,我准备过几日陪她到铺子里去看看,想听听她有什么意见。”

“嗯。”齐宵点头道,“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你多听她的意见没有错。”蓉卿含笑应是,又有些遗憾的道,“只是她做的是杭绸,妆花和苏绣的生意,我的铺子里用湖州焦布已是奢侈,更不用谈杭绸了。”

“既是成本高那你们不如考虑自己盘个作坊,生产布料……”齐宵认真的看着蓉卿,说的有些心不在焉,蓉卿听着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这个法子好。”她喜不自禁,“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齐宵亦是微愣,见她满脸的高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蓉卿就很高兴的道:“我们可以让人去各处收棉花,等棉花收上来再和现在一样分派给各个绣娘,他们在家中纺出粗布来,我们只要再办一个染坊就成。”大夏的染坊是朝廷垄断,即便是私人的,也都是极有背景的,否则一旦被发现有私自染布印花等行为,皆会被官服捉拿查办的。

“好!”齐宵笑着道,“到时候让王爷给你颁了时染令。”

蓉卿点着头,余光扫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怀表,已经是寅时两刻,她想到他着急赶时间,天津卫那边也是战局紧张,不由道:“你早些走吧,免得路上太赶!”一顿又道,“染坊的事情还早着呢,等你回来我们再细细商量,到时候算你一股……”话落,她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是担心他的安慰,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齐宵微微颔首,唇角轻抿:“好!”站了起来,深看了蓉卿一眼,转身欲走,蓉卿忽然喊住他,指了指桌上的包袱,“干粮。”把包袱提了给他递过去,齐宵站在窗前回头看着蓉卿。

蓉卿提着包袱,凝眉叮嘱道:“刀剑无眼,上了战场你们都注意安全,只有保得性命在,才有可能谋长远。”她怕齐宵到时候和辽王面对面,会满脑子想要报仇,不顾生死。

“嗯。”齐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蓉卿又道,“记得吃饭,还有我四哥你也记得帮我提醒他,千万不要忙起来什么都不顾,记住了吗?”

“嗯。”齐宵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蓉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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