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啊,就是一个呆子嘛。”赵浅予轻描淡写几句话,倒让赵顼不太痛快。
“这么说,你对他有感觉啊。”赵顼问道。
赵浅予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那么的愚蠢,说道:“哥。”她对赵顼撒娇道。
赵顼只是撩起她耳边的头发,双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说道:“只要你喜欢,哥都给你办到。”赵顼说出这话倒是有些霸道。
“嗯嗯,哥对我最好了。”赵浅予顺水推舟道。
“好,那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赵顼轻轻拍着她的肩,心想:也是,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总要嫁人的,对她一辈子好,才是应该的。
赵浅予答道:“好,哥,你也是。”
等赵浅予说完,赵顼就离开了睿思殿。
半夜三更的时候,寿康公主倒是跑进了赵浅予的东殿,倒把赵浅予吓了一跳,赵浅予睡眼朦胧地问道:“寿康,你干什么?!”
“姐姐,我想和你一块睡。”寿康公主的公主气太大了,也怪张敦礼对她礼让有加。
“快下去。”赵浅予说道。
“姐姐,我反正不走。”寿康公主赖在赵浅予的床上不挪动了,赵浅予看着她快入睡了,也随她吧,说道:“别吵就行。”
“好。”寿康公主爽快的答应了。她抱着赵浅予的软腰。
第二天一早,季兰就进东殿,拉起帘子,对还在睡梦中的赵浅予说道:“公主,公主,起来了,辰时了。”
季兰见叫赵浅予没反应,就摇摇她的肩头,没想到转过来的人居然是寿康公主,季兰急忙的说道:“寿康公主,宝安公主呢?”季兰十分心急。寿康公主才睁开眼,道:“里边。”寿康公主见美梦被吵醒,转头对蒙着被子的赵浅予,推推她,说道:“姐姐,姐姐,起床了。”
赵浅予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季兰心急地说道:“公主,辰时了!”
赵浅予听到“辰时”二字,大喊大叫,快速穿戴梳洗,说道:“卯时进课堂,现在恐怕已经下课了。”
赵浅予刚刚想出去,睿思殿外跑来了赵顼和司马康。
赵顼看着赵浅予在门外,对她说道:“已经下课了。”
“啊,那苏夫子有说什么吗?”赵浅予有些害怕。
“苏夫子已经去福宁殿告知下朝的皇上了。”司马康对她说。
“那我就完了。”赵浅予顿时失去了精神,蹲在地上。司马康扶她起来,说道:“没事的,皇上最疼你了,你只要低头认错就好。”
“不会的,如果我低头认错,父皇肯定会请家法的。”赵浅予很害怕地说道。
“浅予,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会这么晚?”赵顼问道。
赵浅予现在就是一个苦瓜脸,说道:“不知道,可能是昨晚太过兴奋了。”
刚说完,门外就一声“皇上驾到。”宋英宗走来,在赵浅予面前用力甩了甩衣袖,意识她快点进来。众人都知道现在宋英宗是非常非常生气。进了正殿,宋英宗坐在上头,怒喝道:“赵浅予,你给朕跪下!”
赵浅予耷拉着脑袋,听到一声雷鸣般的怒号,身体不自然的就跪下了,赵顼先说道:“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不好,昨夜吵到皇姐了。”寿康公主也来请罪,跪下说道。
“都给朕闭嘴!”宋英宗用手用力拍在桌上,站了起来道:“你怎么回事?今早朕刚下朝,苏夫子就来兴师问罪,说你逃课。”
赵顼刚要给赵浅予解释,宋英宗摆摆手,说道:“你给朕说。”
“我。。。。。。”赵浅予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宋英宗看着她,训斥道:“朕真是把你宠坏了,怎么?连课也不去上了!朕最敬重的苏轼,你居然还不尊敬他,是不是觉得你可以翻了天,朕也可以帮你修啊!”宋英宗这话倒是让赵浅予有些生气,赵浅予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站了起来,宋英宗看着她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妹妹,快跪下。”赵顼说道。
“浅予。”司马康意识她跪下。
赵浅予正眼看着宋英宗,说道:“在您的眼里只有那些大臣为你翻江倒海,在您眼里,只有重要的政事,不错,您是九五至尊,是皇帝,但是您不是一个好父亲!”
“胡说!”宋英宗走到赵浅予的面前,两眼通红地看着她,对她说:“你是要反了天了吗?!”
“我不就一天没去上课吗?苏夫子何必呢?”
宋英宗对她说道:“你给朕尊敬苏夫子。”宋英宗怒吼道。
“这点鸡毛蒜皮之事,您还真空啊!您不是有很多折子要批吗?为这点事,在您心里究竟是苏轼重要,是政事重要,还是我重要!!!”赵浅予说完那句话,宋英宗抬手“啪”的一记耳光就重重地打在赵浅予脸上,赵浅予被那记耳光打在地上,脸上有了五指印,寿康公主挪过去扶着她,道:“姐姐,姐姐。”
“来人,把她关在福宁殿西殿,朕亲自教导她一个月。顼儿,你帮这个丫头去苏轼那请一个月的假。”说完,两个侍卫抬起赵浅予就离开睿思殿。
”知道了,父皇。“赵顼应允道。
“父皇。”寿康公主叫道。
宋英宗摆摆手,也不相信自己会对这个一直疼爱的宝贝女儿下了这么重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一如既往
在福宁殿的赵浅予,坐在妆台前,看着自己脸,轻轻抚摸自己刚才被打的红肿的脸,不禁哭泣。
【福宁殿】
此时,乳娘在外面轻轻叫着她:“公主,公主。”
赵浅予听见,走到窗前,问道:“乳娘,你来干什么?”
“公主,您还好吗?”
“好,你去和寿康,哥哥还有司马康说,我没事的,叫他们不要担心我。”赵浅予对着乳娘轻声说道。
乳娘看着越觉得公主可怜,说道:“奴婢知道了,可是公主,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啊。”赵浅予听这话,鼻尖酸楚,热泪盈眶,说道:“那这件事母后知道吗?”赵浅予觉得面子丢大了,这么多人面前,还有平日里总让自己欺负的司马康,让他们看见自己被掌掴。唉,父皇总是帮着外人说话,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
乳娘看着赵浅予那样子,就说道:“皇上和郡王,寿康公主去宝慈宫用午膳,娘娘也应该知道吧。”
“好吧好吧,乳娘,你快点回去吧。”
“是,公主。那奴婢走了啊。”
赵浅予有一肚子的委屈,这个西殿一定也不通畅,非常闷。
在宝慈宫的四位还在用着午膳。
【宝慈宫】
高皇后一直吃不下,心心念念的赵浅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宋英宗道:“皇上,予儿她。。。。。。”此时寿康公主看着高皇后,皱着眉头轻轻摇着头。宋英宗用余光早已瞟见,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藏着了。朕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宋英宗放下碗筷说道。
听了宋英宗的话,高皇后知道他的气基本上已经消了,就说道:“皇上,予儿有用过午膳吗?”
“不知道。”宋英宗回答地很干脆。
“皇姐连早膳也不曾用过。”寿康公主说道。
宋英宗心里也挺不爽的,毕竟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宋英宗看着面前的一桌佳肴,道:“其实浅予说得对,朕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宋英宗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左手轻放在高皇后的右手上,高皇后搭话道:“皇上,您日理万机,是一个百姓敬仰的好皇帝。”
“父皇,您在我眼里是一个好父亲。”寿康公主说道。
赵顼看着宋英宗憔悴的脸,也说道:“父皇,您太累了,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最爱的父皇。”
“皇上,你看孩子们。”高皇后说道。
宋英宗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浅予不是这么认为啊。”说罢,宋英宗咳了好几声,倒咳出了一些鲜血。高皇后大吃一惊,对着侍女说道:“去叫太医。”
“父皇,什么也别说了,您好好休息吧。”赵顼扶着宋英宗躺在床上。
太医很快就来了,跪着给宋英宗把了脉,说道:“皇上这是气急攻心,是万万不能气的。”
高皇后心急地说道:“太医,有什么办法让皇上快点好起来?”
“待老臣开些药,让皇上的病压制。”说完太医就出去了。
寿康公主倒是哭了起来,叫道:“父皇。”
“没事的,朕没事。”宋英宗抚摸寿康公主的发丝,看了看身边的高皇后以及赵顼,然后起身去了福宁殿。
【福宁殿】
在西殿的赵浅予似乎哭得太累,倚在床边睡着了。当宋英宗进去的时候,只是叹了叹气,而后看着赵浅予脸上被泪水沾湿的青丝,将它拨到耳后,起身离开了,进正殿批阅折子。
黄昏之时,宋英宗端着几盘小菜和两碗米饭进了西殿,这时赵浅予已经醒来了,她随着声音走了过去,原来是宋英宗,她只是叫了声:“父皇。”
宋英宗倒是一改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蔼的笑着说道:“饿坏了吧,过来吃一点吧。”
赵浅予只是长吐了一口气,坐在宋英宗对面。刚坐下,宋英宗又开始咳嗽了起来,赵浅予见状,跑到宋英宗跟前,抚摸宋英宗的背,想让他好一些,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赵浅予说完,眼泪又开始出来了。
“没事,老毛病了。”宋英宗只是笑笑坐下,又对赵浅予说道:“予儿,来。到父皇面前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赵浅予乖巧地蹲在宋英宗膝下。宋英宗看着赵浅予脸上的红肿倒是消退了不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他将赵浅予的脑袋微微抬起,将她的泪水轻轻擦干。
“父皇,您没事吧?”赵浅予还是很担心宋英宗的身体,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气宋英宗,明知道他有病在身,自己真是不懂事。宋英宗见赵浅予对自己那么挂心,抚摸着她的脸,道:“父皇没事。”
赵浅予道:“父皇,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今早还那么气您,儿臣不孝。”说完,赵浅予又跪了下来。
宋英宗扶起她,说道:“好孩子,日后可要刻苦学习啊。”
“儿臣知道了。”赵浅予点点头。
“好了,快吃饭吧。”宋英宗害怕她一天都没有进食,绝对是饥饿的不得了。
宋英宗还是宠溺的看着她,又说道:“浅予,快点长大懂事吧。”
赵浅予听着却没有应声,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快点成熟起来,不能再让父皇为自己操心了。
这一个月,赵浅予在宋英宗的陪伴下过得很快很快,高皇后来看看在福宁殿的赵浅予。
高皇后走进来,见宋英宗在给赵浅予讲曹刿的故事,她静静地坐在一旁。赵浅予的小眼珠子尖,看见了帘后的高皇后,道:“母后。”她将高皇后唤过来。
“在你父皇宫里怎么样?”高皇后笑问道。
“好啊。”赵浅予答道。
“这丫头。以后不准调皮。”高皇后指点说道。
赵浅予拉住高皇后的手说道:“我才不会调皮呢。”
“你呀!”高皇后点了点赵浅予的脑门。
一家人还是这样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月之后
一天,司马康偷偷摸摸地走进福宁殿,他在西殿探头探脑,走到窗前,唤着赵浅予道:“浅予,浅予,我是司马康。”
赵浅予闻声,将窗打开,真的是司马康,好久不见,她笑着对他说道:“司马康,你怎么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父皇的寝宫吗?你不怕死啊。”赵浅予还是很想欺负欺负司马康。司马康倒是不屑一顾,对她说道:“你倒是有些改变嘛,还是皇上管用,苏夫子的那几套在你这都是乌龙。”
“瞎说,要是被苏夫子听见,定要你抄上一百遍《弟子规》。”
“笑话,苏夫子只会对你这种不敬之人使用抄书职权。”司马康开玩笑道。
赵浅予倒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怎么?好几天不见你,嘴硬了不少啊。”
“没你欺负我,我自然乐得清静。”司马康打趣道。
“来了就进去吧,喝口茶歇歇。”说话的是刚听到两人对话的宋英宗,里屋的赵浅予见父皇来了,悻悻地坐在椅子上,抄写诗句。宋英宗和司马康推门而入。宋英宗说道:“不用假惺惺的,快倒杯茶给他喝。”赵浅予瞪着司马康,还是倒了杯水递给他。
宋英宗问道:“你是谁啊?”宋英宗看着眼前的男孩似乎和司马光有些相像,不禁问道。
“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的哥哥司马旦之子司马康。”
“原来是司马光的侄子,不错。”宋英宗赞叹道。
“皇上真是折煞小生了。”司马康还是谦虚道。
赵浅予对着司马康翻了翻白眼,司马康看见她,只是笑了笑。宋英宗倒是很客气,邀请他说道:“和予儿一起学点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司马康一点也不拒绝。
“父皇,怎么能。。。。。。”赵浅予的话被宋英宗打断,宋英宗柔声呵斥道:“休得无礼。”赵浅予只得作罢,她看着司马康读了放在桌上的诗,那是李白的《行路难》其一。
司马康看了一遍,嘴里还念叨着:“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这句诗含有两个典故。”宋英宗说道。
赵浅予搭话道:“我知道第一个是姜太公钓鱼,周文王求贤的事,那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伊尹曾梦见自己乘船从日月旁边经过,然后被成汤邀请一同灭夏助商。”司马康说道。
“对,你不知道吗?书都白读了。”宋英宗呵责道。
“可是我知道第一个。”赵浅予还嘴硬。
宋英宗假装抬手吓吓赵浅予,赵浅予还真的被吓到了,自己和宋英宗顶嘴,以为宋英宗又要打她,躲到一边。
宋英宗和司马康见状,哈哈大笑。
赵浅予看见自己被玩弄了,生气地说道:“耍我。”嘴嘟起来,甚是可爱。
话分两头,在苏府的苏轼和王诜喝着酒,听着声乐。苏轼倒是有些不开心,说道:“近日里,我的课堂没了赵浅予,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生趣了,倒变得枯燥了许多。”苏轼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