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头次回门,就陪着我跑这么远来看你?”
“是啊,成亲那会儿娘你没过去,令狐家办的风光着呢,连大媒请都都是县太太,聘礼实打实的三十六抬,还将妹妹经营的那家水席楼也划到妹妹名下写在了嫁妆单子上,今天一路上我也看了,妹夫对妹妹心疼的紧,”常巧姑可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妹妹嫁的好,之前怕令狐俨嫌弃常家贫寒,常相逢又跟明奕有一段儿的担心已经无影无踪了,就像丈夫所说,什么都架不住令狐俨心里乐意。
听常巧姑说的热闹,关氏跟小关氏相视一笑,就算海家,除非是嫡支嫡女,也不必拿三十六抬聘礼的,何况还将龙宫水席楼划到了常相逢的名下,对于女人来说,有嫁妆傍身,就算是失去丈夫的疼爱,日子也不会太过艰难,这个令狐俨倒也算是有些诚心了。
“今天我看了,你跟你姐都是有后福的,嫁的女婿都很好,你姐现在自己当家立户,上头没有长辈,日子就算是清贫一些,也不会难熬到哪里去,倒是你,”关氏看海氏跟常巧姑说的挺热闹,招手将常相逢叫到身边,“你没有在我身边长,但这阵子听你娘说起,对你的脾气还是知道一些,这女人啊,太刚强了不是福气啊!”
自己这外祖母还是挺靠谱的,就是运气不好摊上个不怎么着调的女儿,常相逢垂下头做出害羞的模样,轻声道,“相逢知道了,以前是家里没有男丁,我娘又是个软性子,实在是逼不得已了,我若不立起来,只怕我们娘仨儿日子更难过,现在好了,娘回来清修,相公又是个靠得住的,我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争强好胜,老夫人您放心,我跟姐姐都会好好过日子的。”
因为女儿犯的错,只怕这辈子这个长的跟女儿小时一样的外孙女都不可能像其他人家的孙辈那样亲昵的偎在自己怀里撒娇了,关氏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你知道分寸就好,不过也别忘了,虽然你娘不是你两位舅舅的亲妹妹,可只要是海家的女儿,你舅舅跟舅母都会护到底的,你们也不例外,若是在婆家受人欺负了,只管叫人来跟你二舅母说,你舅舅跟舅母都会给你撑腰的。”
“知道了,”虽然对海泽然跟小关氏对海氏的态度还不清楚,可是希望儿子能照顾女儿跟外孙女,是面前这位老人美好的心愿,常相逢心里一酸,乖巧的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都会过的很好,以后年年都会过来看您的。”
关氏的交代,小关氏也没什么不乐意的,现在的海氏只是隐性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庄子里,外头知道她的人并不多,丈夫也谈不上会因为这件事被攻讦,倒是现在对丈夫跟儿子来说,关氏的身体状况更重要些,再加上小关氏当年跟海氏关系很好,一个去世这么多年的亲人忽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感慨不心疼是假,因此她一早就向关氏承诺了在不认海氏是亲妹妹的前提下,会好好照顾海氏的后半生。
小关氏对常相逢倒没有什么了解,初一见面就觉得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长跟也像小姑,虽然也听说了常相逢在洛阳一人撑起了间大酒楼,并且将生意做的十分红火,名声都传到巩县来了,可是小关氏心里并不相信,在她看来,这估计是常相逢跟令狐俨一早有情,这令狐家的少爷为了能叫能家里点头这门亲事,才想出的法子。
刚才只是受了令狐俨一个礼,但从观感上,小关氏对令狐俨的印象不差,虽然令狐家是豫西首户,银子据说多的跟海一样,而做为重振令狐氏盛名的令狐俨身上没有小关氏想像中的奸诈狡狯之气,倒是如谦谦君子一般,礼数周到应答有度。举止之间对自己这个外甥女也颇为关爱照顾。
常巧姑没多少本事,嫁个老实可靠的窦恒,常相逢颜色好些,嫁个品貌俱佳的商户,小关氏对这样的结果挺满意,有丈夫在,她们的夫家就不敢亏待这两个外甥女儿,而窦家跟令狐家都不在官场,对海泽然也不会有太过分的要求。
“我听说如今你家里有两层婆婆?还有个姨娘婆婆?这以后的日子你可得多留些心了,”这整个令狐府只怕常相逢最小了, 而这个丫头显然没有得到过正经的教养,以后做主妇的日子只怕不那么容易。
听小关氏提醒自己,常相逢微微一笑,害羞道,“祖母对我很好的,母亲也是个软性子,她们对我都很好。”
“那就好,令狐家只有你女婿一个,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快诞下子嗣,”说到这儿,关氏眉头微皱的看向跟海氏说话的常巧姑,这个外孙女嫁了快两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喜信儿,“趁着这两天她们在这儿,叫平先生过来帮我看看脉息。”
平先生是专门给关氏看病的大夫,医术在巩县也是出了名的,小关氏当然明白关氏的用意,含笑应下。
晚上常相逢四人便在庄子里住下,白天一天常相逢跟常巧姑都在陪在关氏跟海氏身边,直到一起用了晚饭,常相逢才随着苏氏到了给她们安排的下处。
“你二哥这个人做什么事儿都没谱儿,这会儿了还不回来,”半天相处下来,苏氏跟常相逢已经熟悉了,下午海岱峥过来说要带令狐俨跟窦恒到县里去给海浩然请安,可是到了现在,这些人都还没有回来,苏氏想到常相逢跟令狐俨毕竟是新婚夫妻,有些不好意思。
令狐俨这次是带着任务到巩县来的,他不回来说明事情有些进展,常相逢才不会盼着他回来呢,“今天一见,四哥这人沉稳可靠,执信能多跟四哥相处,也多学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听常相逢夸自己丈夫,苏氏抿嘴一笑,“你这丫头,最初我看你是个老实的,可现在也不说实话么?你四哥人就是太沉稳了,我倒希望他能活络一些,不过妹婿现在没回来,想来是跟大伯有话说,我听说现在海家跟你们家里做生意呢?”
常相逢茫然的看着苏氏,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是大老爷跟我家相公做生意?唉呀,我竟不知道呢!是什么生意?”
原来常相逢不知道?苏氏看常相逢不像做假,笑道,“妹妹也知道,我也是才从宝鸡回来,无意中听府里人说了一嘴,具体什么生意我不是也想问你么?咱们这一房有祖母在,没有分家,房头上的事儿都是大伯说了算的。”
海浩然这一房在整个海氏是长房嫡枝,也是最有影响跟势力的一房,不过长房现在最出息的却不是海浩然,而是老二海泽然,做为大哥兼族长,如果跟外人一起做什么生意,确实不需要一个侄儿媳妇知道。
“那等相公回来了我问问吧,”常相逢垂眸一笑,道,“嫂子这边儿不好问的,到底是长辈们做主的事儿-”一下午相处下来,苏氏这个人常相逢还是有些认识了,海岱峥那样的老实人,倒是娶了个精明媳妇,当然,这也不排除是二舅母小关氏想知道的多一些。
“我也就是跟你闲聊呢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当正经事儿去问妹婿,毕竟是这外头男人的事儿,咱们女人不好多问的,”见常相逢应下了,苏氏心里一喜,拉着常相逢的手道。
“我知道嫂子疼我,海家毕竟是我的外家,我问下相公就算不说,也不会气我的,”常相逢回握苏氏的手,笑道。
苏氏是海泽然同年之女,家境一般,而丈夫海岱峥天资并不出色,已经二十二岁了还只有一个秀才功名傍身,上头有出色的兄长海岱 ,下头有得宠的三弟海岱嵘,苏氏难免就要为的小家想一些了。
见常相逢领会她的好意,苏氏心里对常相逢又亲切了几分,“刚才在祖母那里,咱们姐妹就十分投契,我不像你有本事,靠着好厨艺就能在夫家站稳脚跟,还有大笔的嫁妆傍身,你四哥啊,唉!”
常相逢没有跟令狐俨碰过头通过气儿呢,自然不敢乱接苏氏的话音儿,只是含笑坐在苏氏身边听她自己的无奈操劳还有儿女经。
令狐俨亥初才同海岱峥一同回来,因为在海家,身边还有小关氏安排的丫鬟,常相逢只得“贤惠”的扶了一身酒气几乎站立不稳的令狐俨回房,又带着飞雪帮他换了外衣,可是看到梢间里摆着的大浴桶,再看看躺在竹榻上直哼哼的令狐俨,常相逢不由头大。
他们是新婚,如果丢下令狐俨不管,叫自己的丫鬟去给服侍令狐俨洗澡,这个好像不太合理啊,而且今天她带出来的都是自己的丫鬟,叫人家两个小姑娘给令狐俨洗澡,常相逢有些于心不忍,可自己给他洗?
常相逢纠结的看着怎么也叫不醒的令狐俨,决定今天令狐俨还是不洗澡了,自己帮他擦擦头脸跟手脚已经牺牲很大了。
令狐俨从半眯的眼缝中看着忙忙碌碌不停从浴桶里湿了棉巾帮着自己擦洗,嘴里还嘀嘀咕咕一直抱怨不休的常相逢,觉得十分好笑,他舒服的伸展身体平躺在竹榻上,享受着常相逢的服侍,如果她肯帮自己洗个澡就更好了。
常相逢帮令狐俨擦头脸时发现令狐俨这衣襟儿上也都是酒味儿,气得想骂人,穿着满是酒味儿的里衣可怎么睡啊?但帮他换内衣,这任务实在是艰巨了些。
她将令狐俨中衣上的带子解开,可还是没有勇气去帮他脱衣裳,看着令狐俨从衣领处露出的半边胸膛,常相逢自己都觉得好笑,真是时移世易,以前只穿着泳裤的男人她在游泳池里也没少见啊,现在怎么就不敢看令狐俨呢?
“要说吧,你这家伙长的还真不错,酒品也行,没吐没哭没骂人,看身材吧,应该也不错,我是你老婆,还是新婚的妻子,这个时候确实是应该好好表现表现,”常相逢最后还是跟自己说:她就算有心帮“丈夫”换衣服,也没有那个体力,“唉,我可是财主家的少奶奶,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叫丫鬟们进来服侍才对,”有了最终的决定,常相逢起身想往外走,准备将飞雪跟燕儿叫过来,让她们帮自己一起给令狐俨将衣裳换了。
“啊,你干什么?”常相逢人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令狐俨一个翻身拉倒了,整个人跌倒在令狐俨怀里,“快放开我,你压着我啦!”压着自己还不算,头拱着自己脖子,那酒味儿都能把常相逢熏晕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你是谁啊?在我屋里?噢,你是海大老爷给我找的那个陪酒的丫头?快走快走,”令狐俨继续装醉,手臂却越发用力的搂紧了常相逢的腰肢,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嘴里兀自喃喃道,“你出去,这里哪是你能来的地方?我令狐俨也不是个滥情的人!”
敢情今天海浩然还给他们找陪酒的了?常相逢心里对海浩然的不屑又加深了一分,再看整个头都靠在了自己脖颈处的令狐俨,心道这家伙还挺正经,可是这动作怎么就这么不正经呢?她努力的伸长脖子将头偏向一边,不叫令狐俨的脸贴到她脸上,“哎,你快醒醒,我不是什么陪酒的丫头啊,你再这样小心我怀疑你嘴里一套,手里一套,你叫人走,可是抱这么紧做什么?舍不得叫人走啊?”
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羞呢?被自己搂在怀里,居然先想的是这个?令狐俨心里暗气,只当自己真是醉了根本听不到常相逢的话,愈发贴紧了她,再侧身一翻,将常相逢压在了身下,然后,睡着了。
常相逢大半个身子被令狐俨侧压着,都快抓狂了,想大声叫丫鬟们进来,可这种样子被人看见,还不被笑死?她要不想将人丢在海家,尤其是这里头还有令狐俨的脸呢,“哎,令狐俨,你醒醒啊,我快被你压死了!咳咳,我喘不过气啦,你想谋杀啊!” 常相逢伸出一只手去揪令狐俨的耳朵,他感觉到疼应该会醒过来吧。
如今佳人在怀令狐俨哪里会舍得放手,索性一抬腿将常相逢整个身子箍在怀里,自己做到这一步了,并没有遭到她的激烈反抗,说明她心里并不反感自己。
因为天气渐热,又在内室,常相逢只穿了身单衫,此刻令狐俨将她抱在怀中,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常说软温香了,自己怀中的女子可不就是“香玉”么?
令狐俨本想死撑到底,就算是耳朵被常相逢拧肿也不“醒”来,最好能这么抱着她睡上一夜才好,可是身体太过忠实,叫他不好再这么一直坚持下去,只觉得不耐烦的半睁开眼睛。
“你是谁啊?叫你走你还抱着我放?我看你是海家的人才给你几分面子,你再胡来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令狐俨眯着眼抬头在常相逢颊上亲了一口,“你这人,还敢亲我?太轻薄了!”
我擦,是你亲我好不好?常相逢真是长见识了,还有人发酒疯是这样的?再这么下去,明天是不是自己还要对他负责了啊?“令狐俨,你给我清醒些,我是你妻子常相逢!”常相逢鼓足吃奶的劲去抬令狐俨的胳膊,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将他从榻上掀了下去,不由讶然的看着地上的令狐俨,“你怎么就转身了?”
“这是怎么了?相逢,你怎么把我推下来了?我不是在海家跟大老爷吃酒么?”令狐俨从地上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坐在竹榻上发呆的常相逢,再看看身边的浴桶,“你要做什么?帮我洗澡?”
常相逢一点儿跟令狐俨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是又热又累,“你醒来就好,快洗洗吧,我出去了!”
☆、第124章 一百二十五承诺
看常相逢气哼哼的出去;令狐俨靠在竹榻边上闷声笑到脱力;他现在又找到一个新乐趣,就是逗这个傻丫头玩。
“你睡了?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令狐俨从浴房出来;看常相逢已经躺下了;索性装作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轻轻在她身边躺下,“我轻易不喝醉的;因为一喝醉就管不住自己;我没乱说话吧?哎呀,头好疼!”
“以后你可别再喝酒了;尤其是在别人家里;我刚才都快疯了,”常相逢转身瞪着令狐俨;可看到他抱着头喊疼,想想他喝多了未必记得刚才做了什么,自己揪着不放叫他想起来了大家尴尬,“算了,刚才嫂子叫人送醒酒汤来了,我给你端过来。”
令狐俨根本没醉,也不喜欢喝什么醒酒汤,可是常相逢说给他端,令狐俨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喝一碗看看会不会好一些,今天真是,你那个舅舅不停的灌我,还有海家那些兄弟们,我又不好不喝,唉!”
“有什么不好不喝的?你说不会喝,几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