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未来- 第9部分

“啰嗦。”仓木继续逗着岩，不理会吐槽的葬。

“女前辈你这样一直看着我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被仓木无视了的葬把目光转向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看的绿。

“诶？”绿终于反应过来，跑到葬的身边捏他的脸：“好可爱的孩子啊！呐，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绿的“魔爪”在葬的脸上捏了又捏，葬面无表情地说：“女前辈，是不是该放过我的脸了，很痛诶。”

“啊，抱歉抱歉。”绿不情愿的把手从葬的脸上移开，却转而抱住了他：“这么可爱的正太再让我抱一下嘛，长得跟洋娃娃似的~”

“……”仓木头上垂下几根黑线，无语地看着花痴的绿，随后起身向天台门口走去。

葬好不容易从绿的怀里挣脱开，跟着仓木下了楼：“前辈，你又打算丢下我不管了，好歹我也大老远的来找你啊。。”

“等……”绿不舍地看着那个下楼的小小背影。

刚才那样一闹，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站在天台的边缘静静地吹着风。

天台……

ZERO君和优姬订下那个残忍约定的地方？！

ZERO君…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看着优姬离开的……

“呜呜。。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优姬……”黑主脸上挂着两行夸张的面条泪，不舍地看着优姬和玖兰枢，双手停在空中。

很明显，又是要抱优姬的时候扑了个空。

优姬讪讪地笑：“理事…呃…爸爸…我会再来看你的……”

“一定的哦，优姬…呜呜……”黑主身体贴着办公桌，仍是内牛满面。

随后站直身子，推了推眼镜：“不跟零告别吗？”

优姬身体轻颤了一下，摇摇头：“不…我想，已经不需要了……”

玖兰枢在理事长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下门：“优姬，该走了哦。”

“啊，好的。”优姬应了一声，向黑主鞠了一躬走到玖兰枢身边。

黑主跟着走到门口，手搭在玖兰的肩上：“枢，优姬就麻烦你了。”

玖兰温柔地看了一眼优姬，转而问黑主：“理事长，关于那件事，您将会怎么做？”

黑主严肃起来：“吸血鬼的事情，还是交由他们处理吧。我没有立场做任何事情。”

玖兰没有什么意见，揽着优姬的腰转身：“那么，告辞了。”

优姬告别过黑主，两人离开了黑主学院，往玖兰家的大宅走去。

空荡的教室飞扬着柔和的乐声，悠扬的曲子淡淡地，隐隐约约有些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啊嘞，前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葬的吐槽声从教室另一角落传来，仓木依旧自顾自地拉着曲子。

“嘣！”

伴随着一声琴弦嘣断的声音，乐曲骤然停止，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仓木皱皱眉，放下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葬跟在后面，直到走出黑主学院，仓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前辈，舍不得的话就去告个别好了。”葬一脸朦胧，话里不带着任何语气。

仓木身子顿了顿，收回目光转身渐行渐远。

【夜间部】

吸血鬼们都去上课了，澟自那天之后就一直关在房里不出来。

初洛站在窗前看着绯色的月亮，肖恩则坐在沙发上，双脚交叠翘在茶几上。

“肖恩大叔，小澟的事情。。该怎么做。。？”初洛有些迟疑地问着，心里很矛盾。

她一直把澟当成妹妹那样去保护，澟做出那样的事情，虽说是错的，但是却也情有可原，她不希望澟受罚。

肖恩沉默了一阵，闷闷地开口：“让她走吧。”

“……”初洛有些诧异地转回身看着肖恩：“这样行吗？”

“你也不想看着她受罚吧？而且，她都变成那样了。”肖恩揉揉头发。

初洛低下头“嗯”了一声。

这样就好了吧…小澟……

秋本瞳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绿收拾东西。

“小秋，”绿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秋，有些愧疚：“对不起…又丢下你一个人…可是我不得不走…对不起……”

秋不说话，走到绿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雾气弥漫在她的眼里。

绿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来拥住了秋，轻轻地哭泣：“小秋…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明白…”秋终于开口：“路上小心，小绿…”手指梳理着绿的长发，微微地有些颤抖。

“嗯……”绿放开秋，擦擦眼泪继续整理好行李。

告别过秋，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女生宿舍，在树林间以外地遇到了零。

两人的心脏忽然同时收紧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绿愣了一下，咬咬牙勉强挤出淡淡的笑意：“早上好，ZERO君。”

“……”零看着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两个人沉默着，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

过了许久，绿提起行李，从零身边走了过去：“再见，ZERO君。”

“为什么要走？”零的声音飞过耳畔，轻轻的，夹杂着些许异样的情感。

绿顿住，吸了一口气：“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零转过身看着绿的背影，眼里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是吗…也好…就这样吧……”绿望着前方，心底没来由的一阵颤抖。

再次迈开脚步想要逃离，手臂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

又是一阵沉默。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要去哪？”这一次是零打破了沉默，带着复杂的感情。

绿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泥土，忽然觉得很迷茫：“我也不知道…给ZERO君造成的困扰，很抱歉…请放手。”

她只是累了，处在这样尴尬的位置。

“还会回来吗。”零淡淡地说出了那个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绿抬起头，最后看了零一眼：“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眼角划过几颗晶莹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

零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绿纤弱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世界。

掌心不经意地握紧，心脏像是堵着什么，一阵莫名的疼痛蔓延开来。

绿……

第十四章　尾声

　＇两年后＇

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两个女孩蹲在贩卖小饰品的地毯前。

“呐，小里，”其中一个女孩拾起一个小小的小熊挂饰在另一个女孩面前晃了晃：“这个很可爱吧~”

被称作“小里”的女孩放下手里的项链，接过小熊挂件看了看：“嗯嗯，确实很可爱呢。”

“是吧是吧，呵呵。”女孩笑了笑，露出甜甜的笑窝：“小秋一定会喜欢的。”

“又是给小秋的啊…”里撅撅嘴装出不满的样子：“小绿总是送好多可爱的东西给小秋，那我呢？”

女孩笑笑，拾起另外一串小挂饰塞到里手中：“呐，这个送给你。”

里摊开掌心，一条镶着亮片的五角星挂饰在手中闪闪发亮。

里终于笑起来，捏捏绿的脸颊：“这还差不多，呵呵。”

结过账，两人站起来继续行走在各个小摊之间。

零执行完猎人协会下达的命令之后，渐渐从郊区走到市区。

突然他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前面迎面走来的女孩，呼吸似乎停在那一刻，甚至连心脏也忘记了跳动。

她……

当视线触及到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绿的身体僵住，脚底像灌了铅一样，动也不能动，眼前一片模糊。

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零，又看看静静发呆的绿，悄悄走到旁边的小店里，坐在窗边担心地皱着眉。

看见这两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零忘却了一切，只深深地凝视着那个较小纤弱的身影。

风吹过刘海，戳痛了眼睛，绿恍如惊醒般，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

零追上去，拉住她颤抖的手：“为什么要避开我。”

“请你放手，锥生君。”绿冷冷地说，手无力地挣扎着。

“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放手，不是吗。”零把手心的纤弱握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就会让这个小小的身影溜掉。

绿再次挣扎，声音有些哽咽：“请不要纠缠。”

零的手掌轻轻收紧，怕她溜走，又怕握痛她，柔柔地轻声唤着：“绿……”

终于，绿渐渐放弃挣扎，无力地垂下手：“我讨厌你，锥生零。”

声音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是吗…”零身体颤了一下，捏紧了拳心，迟疑了一阵，渐渐松开握着绿的手：

“抱歉。”

“我讨厌你，锥生零。”绿收回手，握着拳头，低下了头。

“……我知道。”零看着她的背影，失落和心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绿的手心突然握紧，转过身哭喊起来：“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多想逃开这片有你的天空吗？！

我想离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离开你！要是做得到的话我早就离开了！”

泪水早已爬满了她的脸庞，纤细的身躯在寒风中剧烈颤抖着。

零愣了一下，突然上前抱住她瘦削的身影：“对不起…绿…对不起……”

他抱得很紧却又很温柔，怀抱的温暖让绿渐渐冷静下来，躲在零的怀里小声地啜泣。

第十五章　最后的最后

　（秋本瞳第一人称）

自从几年前小绿离开学院之后，她就断了跟学院有关的所有联络，除了我。

因为小绿怕我一个人不习惯，所以偷偷地保持着联络。

而我也遵守约定，不告诉任何人，即使锥生君已经来找我不下一百次了。

有时候我真的差点忍不住想告诉他，但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不久以后，夜间部的凉宫学姐他们也走了，好像之前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他们走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特别是黑桐学姐。

跟着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奇怪的大叔，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以前从没见过，像是外国人。

隔壁班的璃诗经常来找我们班的千翼君，很要好的样子，还有锥生君。

不过锥生君每次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估计又是去找小绿了吧。

有一段时间锥生君一直没有出现，听理事长说，是到中国找小绿了，但是从他回来时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又没有找到小绿。

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有时候我在想，应不应该叫他停止了，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看着他们两人慢慢地在痛苦里煎熬。

时间就在锥生君一点一点消瘦的身体里慢慢地熬过去了。

庆幸的是，两年之后，缘分的红线终于让他们相遇了。

我很高兴，他们终于能停止折磨，过他们平静的生活了。

我们又聚在一起，很快乐地一起玩，一起笑。

我们都以为，终于能够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了。

只可惜，一切却在一场灾难中戛然而止。

……

我还记得那个夜晚，熊熊的火光肆虐地燃烧着，狂笑着，吞灭了一切。

我们约好要一起出去玩的，当我们走到小绿居住的小镇附近就看见燃烧的红色，吞没了几乎整个小镇。

还有在火光之中的。

小绿的家。

锥生君在屋子前叫喊着，挣脱开人们的手，冲进了屋内。

我们站在外面焦急地等着锥生君出来，浓浓的烟几乎快让我们窒息了。

小镇上到处都是哭泣声，叫喊声，轰鸣声，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小镇。

过了很久很久，锥生君终于缓缓走出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和污渍，白色的衬衫早已破烂不堪。

我们跑上去，大声叫唤着他，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神呆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步一步挪动着，动作都变得生硬。

但是他的手却紧紧扶着后背。

当我们看到他背上的东西，全都停止了呼吸。

璃诗一下子哭了出来，千翼君立刻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里愣愣地看着那具黑漆漆的尸体，一直退后，退后，跌坐在地上，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我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到锥生君身边。

那一定不是小绿！一定不是！

我说服自己，相信那具焦尸一定不是小绿。

但是当我看到尸体手上闪闪发亮的尾戒，仅剩的一点点希望全都幻灭了。

那是去年小绿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那时候她还笑得开心，说有我们真好。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全都消失了。

我觉得天昏地暗，即使火光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一样的颜色。

小镇被哀嚎声包围着，死者，生者，都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撕心裂肺的疼。

锥生君依然呆呆地背着烧焦的尸体，一直走，一直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从此了无音讯。

已经很多年了，锥生君像从世界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

小绿，你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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