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接吻,原来还有这样的神妙。以前,他们相亲爱时,吻的都只是对方的嘴唇。没有想过要深入。他们谁也不知道,还可以有这样的接触。关键是,一旦深入,竟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不可思议的好。凤友一下子扑上去,全力以赴,吻着她的小嘴。此时,她的无力嘴唇,有了力量。娇嫩的舌头,象一头兴奋的小动物。他们好像是被一架巨大的风琴发出的音乐震荡着,如同两只小松鼠,要逃跑,要投入对方,要在那里死掉。
刘颖的手,把脖子勒得好紧,凤友没有办法呼吸了。但他不愿从她的手里脱出。他要她,首先就是要她的激|情。他的小刘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狂热。从她的喘息,她的震荡般的动作里可以感受到她的厚爱,她的青春的力量。凤友被这力量控制了。不多时,他自己产生了更大的、更猛的力道。他害怕,自己在最热烈的时候,会伤害刘颖的娇嫩的身子。然而,刘颖只要他更厉害,更坚硬,更具有冲击的速度和力度。凤友就象风中的叶子,不由自主地动着,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为此而羞愧吗?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他把她抱在身下,把她的女性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抚慰。她的最敏感的部位,自己看都不敢看的,此刻却已经完全被他的手掌握。他不敢用脑袋,只是用手去接受了。
原来新婚之夜就是这样。原来洞房花烛会这样美好。以前,凤友跟她相亲热时,从来都有一个限度。它就存在于他的良知里。从来也滑想过超越它。即使那天夜里,他们两个一起在野外度过,他也是把自己死死的限住。他要在此刻,才要她的全部。对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时候更神圣,更重要的了。只有这时,他才能发挥出激|情。
“颖妹啊,我真……真想……你呵……”他发出的声音,完全是动物一样的喉音。
“凤友哥,给你……我都给你呵……”刘顷的身子,更剧烈地动作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体会出了什么。那是一股巨浪奔涌的感觉。他知道,它正在寻找一个出口。那是热情的波涛,没有出口,它只会更加澎湃。他还想压抑它。因为他害怕。众来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不明白,自己向来是沉静的。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激|情?他要控制它。要把它一点点归于虚无。很快他就明白,那就是不可能的了。那个东西,实在地说,真是一个东西。它是一个凶狠的野兽。在他的体内,它不但大叫,而且在横冲直撞,把他的五脏六脏都撕裂。它要进发出来。每一秒钟,它都要在膨胀着。不用多久,它就要长到比他本身大几倍的地步。他恐惧地感觉着,一时不知所措。他张嘴要大喊,要刘颖帮他,要她用手,捉住它,把它死死地按住,可是他叫不出口。虽然是在黑暗中,他也觉得刘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要笑他,首先,是她自己先要羞死了。他自己会把它捉住的。喘着大气,他真地摸着它的一角。然而,它飞快地跑了。顿时,凤友觉得全身都在抖。它,已经从他的下体挺出。他终于发出了声。刘颖听着,吓了一跳,很快地,她也就明白那一声的来历了。她把他搂住,对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太含糊,太难懂。凤友无法听清。然而,他还是领会了什么。这是可能的吗?他几乎要跳起。然而,好像就是这样。她的身体,已经摆出了那样的暗示。要他明白,这就是那个方式。就是它,就是它……
凤友叫了一声,扑过去,在她的身上,一下子进入了那种清醒的状态。然而,一秒钟以后,他就更迷糊了。他觉出了自己的下身在动,在跟她有那样的接触。他不明白何以会那样。那是它的出口,那疯狂的激|情,就要在那里渲泻而出。他不敢想,便他明白了一个新的感觉。他要把它捉住。很快,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刘颖紧紧地把他搂住。她的脸,抵在他的子上。因为紧张,疼痛,和那种激烈情欲的折磨,她咬住了他的肩膀。那里,有了血印。可是,他们都在这样的时候,谁也不知。凤友只感到最高的情流,正在涨潮。她的双腿,把他的身子控制住了。他几乎不能动。然而,此刻他要动以那种方式,运作着他的激|情。在一分钟以前,他还觉得是不可想象的。眼下,在黑暗中,他还为此吃着惊。他准备着随时呼到她的叫唤,随时打断,随时为此向她悔过,求她原谅。这是一个最奇怪的感情,一方面,它要他幸福,加一方面,也叫他害怕。
但是他知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跟她,在这一刹那,达成了永远的结合。他一下子呆了。体会着那种感觉,同时,又不敢太深地体验它。她在身下,轻轻地叫着。凤友僵持着,以图把这个状态挽救。很快地,他就完全忘记了一切。他配合着她,反过来,她也为他的节奏呻吟着。凤友要自己征服这激|情,发现自己正为它所征服。他不想,然而他太喜悦了。在黑暗中,他也看到了她的脸。那喜欢的神色,那闪烁着快感的目光,把他更深地拖入了她的情海,她的热欲,和她的怀抱。“颖妹呵……”他哼着。“凤友哥……”她也在发出同样的热呼。就在那一刻,他把自己的全部热血,都注入了那股深情之中。他要自己永在那情涛上浮动,再也没有中止的时候。他把她的娇嫩的肉体,跟自己的甩的激|情融于一体。这时候,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他要把这个感受说出来。刘颖捂住了他的嘴,要他搂抱她,紧紧地把她抱入那最后的奇境。此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颖妹啊,给我生个孩子呵……”他还是说出了。
“凤友哥……”她说,“凤友哥……”语不成声了。
两人紧紧搂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合成了完美的一体……鸡叫头遍,新房里似乎沉寂下来了。“凤友哥?”“唔?”“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是想入非非的了。猜猜,我想过长大要干什么?我呀,一直想当飞行员呢。我最爱看的,就是一本小人书,叫《女飞行员》。在蓝天上,跟鸟一起飞,对我来说,那真是神仙也比不了的美妙啊。现在,你知我怎么想的吗?”“怎么想?”“我就想做你的妻子,最温柔、最体贴的妻子。别的,我就什么都不想了,真的。我要给你生孩子,生儿子,也生女儿。我要有咱俩的小房子,小院子。咱俩的孩子都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围着咱俩,在院子里坐着,呼我讲故事。还要养好多好多小动物,有小鸡,小鸭,小猪,小狗,还有小兔子。它们也都听故事。”“也听你唱歌,你的嗓子好听。”“对,我还要唱歌。你也唱,凤友哥。这时候,月亮好大好大。咱们家的院子里,要种上葡萄。搭上葡萄架。绿绿的葡萄藤就绕着架子,结成一个大凉棚。咱们就坐在葡萄架下,摘下宝石一样的葡萄,甜甜地吃着。咱们的孩子都乐了,小鸡小鸭也叫着。啊,那是什么样的田园生活啊。”“我们还要出去旅行的,到大城市去。”
“不,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在咱们的小院里。春天,小辽里开着杏花,结满樱桃。夏天,前院种茄子,后院种黄瓜。秋天.咱们搭上苞米楼子,晒上苞米,站在高处,看着金色的田野。冬天,咱们在院里堆雪人儿。凤友哥,这样的生活,多好啊。咱们会多么幸福啊……”
十个月以后,刘颖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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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瞎眯鼠子”,是当地人给土拔鼠起的名。安一夜就可以打出几里地长的洞。即使坚硬石壁,如果安想穿透,也就穿了过去。此时,它从自己的洞口探出头,正跟一个小男孩逗着玩。有一粒花生米,从小孩的手里掉下,滚到了离洞口很近的地方。它伸了一下手,看小孩有有无把应。小男孩惊讶地看着它。它又伸了一下手。小男孩吓得要哭。它把花生米收进了洞。小男孩无法理解,哇地哭了。“宝光哎,别哭啊。”刘颖急忙过来了,把她的孩子抱起。
生过孩子之后,她没有多大的改变。身材还是苗条的,胸膊,因为奶胀的因素,显得更高。她的腰,也就显得更细,更有弹性了。穿着一身农村家庭主妇的褂子,她的妖嫩的脸上,成熟。那明媚的笑容,不时地闪烁着母爱。这使她看上去更青春,更动人了。把大襟拉开,刘颖的一只白白的奶子就露出。小孩一口咬住奶头,吃得直点首。那是因为太急,有点噎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小脑勺,嘴角抿出了一个小酒坑。因为心中的幸福,她汉有不笑了。鼻子里就哼出了歌来。“刚喂奶,怎么又要吃了?”凤友从树林坦克出来,笑问道。意思是,这孩子让他的父母,首先是母亲,给宠爱得过份了。这里是就是北林子。柞树林边的空地上,杂乱的草割除了。凤友从林子里吹下成材的树,拖出,在此锯成木板。他要为那座埋着殖骨的坟,做一个“灵房”。那是小小的象庙一样的东西,刚好把坟罩住。当地人对于先祖的供奉,经常采取这样的方式。近年的政治运动,早已把这风气扫除。
凤友没想到让刘颖来。刘颖坚持跟来看看。近一段时间,风友的思想中,那种深沉的因素增多了。刘颖感到,他在一维持着心理上的平衡。她要知道,那使他失衡的是什么。她直觉到,答案应这里,这北林子。凤友跟她讲了这坟的来历。刘颖采来野花,放在坟前。她抱着孩子,坐在那里,想着凤友跟它之间的关系。那用心的样子,把凤友逗乐了。但他民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考虑,还没有成熟。婚后,凤友没跟父亲逗乐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考虑,还没有成熟。婚后,凤友没跟父亲分家。他和刘颖还在西屋。刘颖喜欢这个院子。有二老在身边,她过得安心而舒服。风琴跟嫂子相处,也好得不能再好。生了宝光之后,姜家的院子,每天都是喜悦的笑声。根据刘颖的心愿,凤友弄来了葡萄栽子。在开花之前,就种在了院子里。老姜头特意打了个架子。此时,它已经爬满了花格子架子,晌午时候,一家人就坐在下面吃饭。葡萄还没长成。前后院的菜长得好旺。一阵小风吹来,满面都是窝瓜花的香味。喝着大喜苞米粥,醮着家制的大酱,大口嚼着生菜、水萝卜、大青葱,一家人都胃口极好。刘颖喜欢这农家饭,更喜欢这生活的气氛。三姐抱着宝光,用各种自制玩具逗着他。小家伙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转个不停。老姜头吃得太快,咳嗽起来。
凤琴知道,爹是急着吃完,好抱宝光出去玩。果然,他把碗朝边上一推,瞪了凤友娘一眼:“咋老把孩子搁阴冷地哩?也不晒晒太阳?”不等凤友娘明白过来,上前,接过宝光。然后,就摇在胳膊弯里,朝院外去了。他无法控制这样的喜悦:抱着白白的胖小子,在街上走,引来人们的问题。他喜欢那些问题,因为,那都是他引出来的。他要吹牛。
收拾完了桌子,凤友和刘颖坐在葡萄架下,对视着,都从心里,对生活的如此美好,充满了感激。悄悄地,凤友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做夫妻许久,此刻,这样的亲热,刘颖还是羞涩一笑,满面娇红。不多时,凤友的眼里,就有了一个异光。它深深地从他的眼底闪过。在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变化。然而,刘颖还是捕捉到了。隐隐约约,她明白了那是什么。看着凤友,她想问,双把话头忍住。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话头,一旦开始,就再也难以收住。。它的直接后果,就是破坏了眼前的平静。她不想。她知道,这几天,只要一有空,凤友就会去北林子。对那座坟的关心,已经是他的生活的一部分,而且,一天比一天重要。在那林子边上,他的木匠活也快完成了。越接近完工,他的眼中那样的神色越多,越频繁,也越令人心动了。
晚上,在被窝里,两个人长时间地亲热着。最后,刘颖把脸蛋贴在凤友的胸前,喘着热气。丈夫的爱,此刻她不仅体会着,而且,充溢在她的体内,令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痛快地叫大声地哭了。她缩成了一团,因为她必须把那欲望克制住。“颖妹。”凤友低语,“你,跟我,觉得好吗?”“好,凤友哥。”她说,“好啊,太好了。”“我是说,你觉得,它,完美吗?”“凤友哥。”她说,“好啊,太好了。”“我是说,你觉得,它,完美吗?”“完美啊,凤友哥,我们是最完美的结合。”“是的,颖妹。是的……”
这天,他在北林子所要做的东西,就要完成了。刘颖非要来看看,凤友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宝光吃完了奶,在刘颖的怀里睡着了。刘颖把胸扣系上。凤友接过孩子,朝空中举了举。阳光打在他的小小的脸蛋上。他觉出了光的刺激,在酣睡中,挤了一下鼻子。那逗人的表情,你看着无法不乐。凤友和刘颖都笑了。他们坐了下来,前边,十步开外,就是那坟。灵房已经安好了。前边,还有一面供牌。做工很是精致。看上去,象是一个小小的庙宇。“那上面,是不是要写字啊?”刘颖问。“对。”凤友道,“是要写的。”
“写什么?”
“先人姜福魁之灵位。”
刘颖看着那里,似乎,从木牌上,看到了这样的字。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比这几个字的意义还要深一些。“凤友哥。”她轻声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说。”凤友没有看她。“我觉得,对它。”她指了一下坟,“你是不是太热心了?”凤友没吱声。“我总觉得。”她慢声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凤友盯着那灵房,完全是出神了。“凤友哥,你,你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凤友看着她,目光炯炯。“颖妹。”他温柔地抚摸她的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我也不知要说什么。那不过是我心里的一个感觉。它太模糊了,有时,我能抓它,有时,又让它滑过去了。所以,好多次,我开口的时候,本来要说说,忽然,它又没了。我又说不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很奇怪,是吧?”
刘颖摇头:“不,凤友哥,我能理解。一点也不怪。这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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