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女人做这样的事,就象去洗衣服做饭一样,无非是出了会力气。力气是个平常的物件,出了一会也就来了。没有什么了不起。再说天魁是天星的兄弟,一个没见过女人的男人,让他见识一下,免得他发疯胡来,整天闹得家里天翻地覆的。这种事,只要天魁不讲,她也不会讲出来,做了就跟没做一样,谁又会知道。
这样一想,菜叶反倒没有了怨恨,平平静静地躺在那里,任肚气起伏呼吸,也没有了羞耻的感觉。
可是这时候的天魁反倒不动了。这是为什么呢?刚才不是你叫着闹着打着骂着要这个嘛,现在装什么正经,充什么好人。你这样算什么?这不是诚心地拿别人玩吗?
其实这时候站着的天魁,是给女人的身体吓坏了。
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一个女人的身体吓坏了,闻所未闻,前气未有。要知道天魁虽然说坏,是给宠大的孩子。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童子身,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没有真刀真枪地看见过女人的样子。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成熟的女人的身体。那种强烈的视觉感受,把他当时给镇定了。
这就是女人吗?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女人。真的不是。天魁想象中的女人全不是这个样子。在天魁的想象中,女人应是穿着红绸绿缎,身体轻漂如仙,走路随风杨柳,说话燕语莺声,叶气如兰,指如葱根,唇如樱桃,面如皎月的人儿。那样的人才能叫作女人,那样的人才值得一辈子跟她在一起,那样的女人才值得为她去赴汤蹈火。
可是眼前的菜叶呢?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因为菜叶有宽宽大大的外衣,里面有肚兜,下面有内裤。可是现在全脱了,衣服全部脱光了。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天魁呆在那里了。
说实话菜叶长得并不丑,相反的身上有一种农家女儿的健康美。她豪胸宽臀,细腰长腿,五官虽不妖媚,可也算端正,笑起来眼睛有点眯,白眼仁显得多了一点,可显得万种风情。要是给别的男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是一个好女人。
可是天魁不这样看。他的目光给菜叶身上的几个点吸住了。视线长久地留在那个地方,一直这么盯着看着,看到最后他也傻了。
傻了的天魁思绪如风,看到菜叶身子的感受象过电影一样地在他的脑海中漂浮不定。一个正当妙龄的少妇,一个十七八岁女人的身体,在天魁的脑海中唤起的是另一种感受。
“女人怎么是这个样子。女人怎么能是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叫女人吗?女人应该是这个样子吗?”天魁在心里问着自己。
是呀,女人不是这个样子。最起码好女人不是这个样子。在天魁看来,菜叶的身子太胖了,胖得全身都是肉。是肉也就罢了,怎么能长那么多的毛毛。菜叶躺在炕上,张着两腿,天魁完全地看到了她的下身。这个部位也许菜叶自己都没有看到过,也没有想象过它是什么样子。可是天魁看到了。他看到以后,唤醒的不是美好的审美感受,而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恶心和厌恶。他喜欢看到菜叶胸前的那两个馒头。因为它们并不白,样子也三扁四不圆的,上面有很明显的青色的血管。远远地不如家里过年蒸出的雪白馒头好看。馒头的顶上点的是大红的花儿,鲜艳美丽。可菜叶的胸前的馒头上,是黑红的东西,脏乎乎的,好象从来没有洗过一样。当这两样东西在衣服下跳跃不停时,给了天魁多少美好的想象,可是现在它们一无遮蔽地显现在天魁的面前时,竟然让天魁这样地不快。还有,看到菜叶的下身,那个生命之门,那个万恶和万善折根本,天魁一下子呆了。它怎么能是那样的形状和颜色。黑乎乎的,纯粹是一块臭肉嘛,一块发黑变坏的肉片。这里是排泄愤的通道,这里是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里是引男人发疯发狂的源泉。可是现在在白天化日之下看到了,天魁觉得很人骗了,一种仇恨的情绪让天魁全身发紧。
菜叶见天魁不动,自己也冷得直打哆嗦,就从炕上坐了起来,推了一把天魁道:“兄弟,傻了吧,没见过吧。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可穿衣服了。我还得给咱家做饭去呢。”
天魁还是不动。看着这个天魁傻呆呆的样子,菜叶用手在天魁的眼前舞了一下,见天魁没有反应,更加同情这个傻小子。你来是干啥的,来了来了,却装正经人,害别人白费了半天的力气,白脱了半天的衣服,你倒穿得整整齐齐地站着做客人。
菜叶一伸手,把天魁的裤带扯了下来。天魁的裤子掉上脚腕。那是一件黑色的绸子裤子,上面有暗花。在当地也算是最时髦的一件衣服了。菜叶急忙从地上把天魁的裤子往上拉。她很怕这个魔鬼发凶胡来折磨她掐死她。可手一伸下去,摸到一片冰凉。拿到眼前一看,那是她很熟悉的男人的排泄物。难怪这小子现在不动了。因为他见花败了。一点本事没有,还要来缠女人。真是一个软蛋。
一生气,菜叶随口说了一句让天魁一生难忘的话:“你真是的,啥啥的本事没有,把人搬倒了没弄,我给你糟蹋了个够。”
二六、动物凶猛
菜叶不该说这句话。不是因为天魁凶暴,她不能说,而是因为为人处世,不能违背情理。遇见恶人,最好不要恶言相向,因为以恶治恶,会激惹得坏人更加凶恶,相反,以善相对,也许能唤醒恶人身上没有泯灭的良知呢。
天魁这小子从小娇生惯养,父母只说他,何曾有人说过他半句不好。听惯了这些的赞扬,他也就习惯于只能听别人的赞扬了,相反,听到别人的批评立时就火冒三丈了。
菜叶骂了天魁一句。立时逗惹了天魁怒火。天魁眼睛一瞪,呼吸也象正在拉动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喘了起了,破口骂菜叶道:“你一个臭婆娘,就长一个烂货,敢骂老子,再骂一句,老子活劈了你。”
菜叶还口道:“就是这样的一个烂货,谁让你来招惹,有本事,你就不要来理我好了,钻到我房间里来干啥?屁本事都没有,啥也不会干,就只会在自家人面前逞英雄,有能耐出去耍耍,看人家不活埋了你。”
活埋是山村里近几年流行的一个词。这些年军阀混战,政局不稳,今天你在台上,明天我在台上,于是在山沟时就出了许多土匪。他们对付仇家,一颗子弹也舍不得,干脆让人挖一个坑,将对手活人埋掉。
这是一种残忍的做法。山里人提起这件事,人人害怕。于是大家再骂人咒人时,就用活埋这个词来威慑对方。这是一个令所有人害怕的词,谁提起了它,都不痛快,都会火冒三丈。现在菜叶提到这个词,并用它来诅咒天魁,天魁一下子凶了。他指着菜叶的鼻子大骂:“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我把你象撕青蛙一样给撕了。”
菜叶从床上坐起来,把脸凑近天魁:“你来你来你来……你是牛牛娃就来,我看你怎么把我给撕了,撕不了我,你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
天魁一把抓住了菜叶的一只腿,把菜叶从炕上拉到炕边。菜叶没有注意,人一下子光着脚溜在脚地上。头在磕在炕栏上。
天魁真的想一只手抓住菜叶一条腿奖她给活撕了。可是他忘了菜叶跟他差不多年纪,身高也差不了多少。他抓了菜叶的腿,只能抬起她的一条腿,手没有办法够着另一条腿。再说他的手也不够长。他只能抓着菜叶的一条腿,往前拉着拖着。菜叶只好单腿点地,给他拖得团团转。
看样子要活活撕了一个人,只能在嘴上说说。真的要做,只有那种巨人神人才能办到。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来完成了。
天魁的话也就是拿来吹牛可以。或者用它骂骂人可以。没有可操作性。
菜叶看天魁累得气喘吁吁,说再给暴怒的天魁加了一把火:“撕呀,你不是要撕了我吗?为什么不撕了,没有了那个熊本事就别吹牛,吹了让人家笑话。你也是七尺男人,一门扇高了,怎么这么能吹,吹得人都不知道你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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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急得反不上话来。别人真的击中了他的要害,他也是干急没有办法。不知道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还是急中生智,他突然抓着菜叶的腿,往后一推,一下子把菜叶推得倒在了炕边上。不等菜叶反应过来,天魁就扑上去,掐住了菜叶的脖子,凶狠地说:“你再骂老子,我就掐死了你。”
菜叶给掐得直眼睛流泪,嘴张得老大。样子可怕极了。看到菜叶那恐怖的样子,天魁也害怕了,把手给松了开来。
菜叶能说话了,又喊出一句:“掐呀,有本事就掐死了我,反正我是嫁给你们任家了,生是任家的人,死也是任家的鬼,早死早托生,也许小辈子还嫁个更好的人家呢?”
天魁说:“你不值,你一个臭婆娘,掐死了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
菜叶笑了:“别吹了,这会一口一个脏,一口一个婆娘,刚才还在茅房要我身上磨缠个没完没了呢?不是脏,也不是臭,是他有人没那本事。生不了孩子怪炕栏石太早了,疯狗碰了头,怪树桩长得不是地方,哈哈……”
“呸!”天魁朝着菜叶的腿间吐了一口,“就你这臭货,给老子我也不要。你还在这里臭美臭显,真他妈的不要脸。”天魁再骂道。
给人吐唾沫,在山里是对人的极大侮辱。菜叶真火了。她一下子又扑了起来,想和天魁撕打。
天魁又一次把菜叶推倒在炕上。
小脚的菜叶,手上没力气打不过天魁,只能两只脚乱蹬乱踢着,企图把天魁踢倒。可是她没有穿衣服,光着屁股,女人的那个部位就暴露在天魁的面前。天魁刚才吐上去的一口浓痰,正粘在那个地方,左右晃荡着。越看这个样子天魁越是觉得女人可恶。突然间,他就伸出自己的几根指头,插进了菜叶的身体。
菜叶惨叫一声。
她的声音变了样子。好象不是从人的喉咙里边发出的。如果硬要说那声音是从人的喉咙发出来了,那也是人面临危险时发出的那种可怕的声音。
菜叶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身子,扭过身子大张着嘴巴哭着。
天魁也傻了。傻呆呆地站在炕边,不知道逃离,也不知道再该做做什么。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天魁母亲的叫声:“叶啊,开门。你把门开开,你怎么了,快说你怎么了?”
天魁慌了。一瞬间他知道了事情的可怕。
“叶叶,你跟谁在房间里呢?快把门打开。你怎么了,快给我说说。要不我叫人来抬门。”
二七、破罐子破摔
任家老婆子在门外的叫喊,让天魁知道了可怕可耻,他一下子变得慌乱了,不知道怎样来处理眼前的事实。菜叶还在哭着,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哼哼叽叽的。女人就是这样,一遇到事情,就用哭来饰一切。
老婆子还在外面叫着:“菜叶,不要哭了,快把门打开。要不我真去叫你西边你三爷来抬门了。”天魁更慌了,他知道,要是叫来了邻居们,事情会闹得更大了,到时候才不得了。
慌乱中天魁一下子打开了门。
任家老婆子叫了一惊:“天魁,你咋在你嫂子房子里呢?”天魁理也不理,直接冲出门,向外面走去。老婆子还在后边叫着:“天魁,你到那里去啊,我正要起来给你做饭,吃了饭再出去耍。”
天魁理也不理。任他娘说的话随着风漂走。
老婆子用了半天功夫,连哄带吓,菜叶才哼叽着把这件事说清楚。老婆子叹了一口气:“唉,天魁也是大了,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你看他,现在也是一门扇高了,还是光棍一条,有时胡思乱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菜叶哭着点头。
老婆子又叮咛菜叶:“家丑不可外扬,事情出了就出了。女人嘛,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看了就看了,睡了就睡了,没睡更好,这事只有你我娘们知道,其实就等于没有。要说去了,惹外人笑话,人家没事又来拿咱文凭的人说事论非,弄得你将来在人前也没有脸面,抬不起头,说不起话了。”
菜叶点着头。事情真的象娘说的那样。闹到了没什么好处。
娘儿俩商量了半天,总算达成了一致的看法,这个事不要再张扬了。就到这里为止。其实老太婆费了半天的口舌,还是为天魁着想。老天,偷近盗,奸近杀,这个道理谁能不懂,兄弟两个同在一个锅上吃饭呢,要是为了一个女人闹起来,那还得了。不弄个刀子斧头地上,不拼个你死我活才怪。不过天下的事情,说有也有,说无也无。老婆子这么一劝,一场风波也就过去了。
菜叶这边是没事了。可天魁那边却有事。真是少见多怪。被欺负的不觉得委曲,而欺负人的倒觉得委曲难受了。真是天下的少有怪事。
原来天魁从小娇生惯养,一句重话也没人敢说,更不要别人说他那里不好了。只有他说别人不好的份,别人不能说他。这样一来,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自己很了不起,什么地方都好的虚幻影子。这样的影子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天魁自己想象出来的。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这样的虚幻之中。
生活在这样的梦幻中的人,眼睛只看别人的不好,笑张三无知,笑李四无耻,殊不知这样忘记了对自身的检点。结果却在自己的身上,采取了放纵的态度。以致陷入了不仁不义的禽兽行径而自己不自知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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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那样从家里跑出去,既没有痛苦,也没有自责。一出门,他在心里骂了几句:“一个破婆娘,丑的象猪,有什么好,还把自己当成一朵花呢?给老子老子也不要。就是脱光了,摆在那里,老子过去用一片瓦盖了,也不会弄的。哼,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一只破鞋,一个丑婆娘,什么东西。”
这么骂了一会。天魁的心理就就获得了平静。
平时他本来不太接触多了少正人。他交的只有两类。一类是二杆子货,二百五式的人物。也就是那些敢说二话,敢打架闹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