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从前的朋友叫蓝宇,做爱的时候都叫出来了…‣
我想我应该给蓝宇打个电话,不为别的,至少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
打他的手机,是关着的,好打到他的单位,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麻烦您,帮我找下蓝宇。”我诣
“你是哪位?”她问。我最恨电话找人时遇到盘问〣
“我是他大学同学。”我耐着性子诣
“他不在这里工作了。”她平淡地说
“他调走了?‣
“他被开除了!”对方已经不耐烦亣
“……为什麽?!”我大吃一惣
“不清楚!”那女人态度十分不好。我好挂上电话〣
到了傍晚,我往『北欧』打电话,可没人接,直到半夜一点钟,仍然是
同样的结果。第二天,我让刘征去电话局查蓝宇手机和『北欧』电话的通话
情况,这两部电话的费用仍由公司承担。他回来告诉我,这半年多,两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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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没有使用过。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〣
“要不我到他单位问问去,到底怎麽回事。”刘征帮我出主意〣
“一起去!”我害怕听到什麽噩耗〣
…‣
刘征拿着介绍信,谎称是因为准备聘用蓝宇而来此调查的。一个保卫科
的家伙和一个人事处的干部接待了我们。
…‣
“是这样的,大概五个月以前,公司收到好几份传真,揭发蓝宇的一亣
流氓行为。”人事干部说〣
“……”我和刘征都目瞪口呆
“那小子刚来时可像个人呢,是『华大』的大学生儿,长得也仪表堂堂
的,可谁想到是个男妓!”保卫科的家伙眉飞色舞的补充着〣
“可以看看那份传真吗?”还是刘征反映敏捷〣
“我这儿有一份。”保卫科的家伙特别积极〣
大概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传真已十分模糊,那是电脑打出来的,上靣
说蓝宇在外面勾引男人,并以此赚钱。说他出入各大饭店,兜揽生意,为産
人提供性服务…‣
我看着传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C觉得嗓子里有什麽东西,監
想呕吐〣
“这些情况也不一定属实。因为他本人不承认,仅凭一张传真也不好丣
结论。”传着绿军裤的人事干部说道〣
“可你看他穿的、用的,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那麽多钱,听说他戣
的那块表就很值钱呢!”那个保卫反驳着〣
我痛苦地想起那是我从美国给蓝宇买的『劳力士』〣
“所以就将他开除了?”刘征问人事干部
“没开除,让他办的辞职,他自己也愿意。嗨!一个学生,才二十出夣
,能坏到哪去?他工作还是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和大家关系也不错。你
要说他勾引男人……可在单位里也没看他勾引谁。”那个四十多岣
的老兵身上有股正气〣
“你们要是想聘用他,可以试试,还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呢。不过要小心
ѵ
爱滋病!”人事干部又说〣
“他有爱滋病?!”我和刘征同时惊呣
“他们这种人都有爱滋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医务室的大夫说的。”耣
兵严肃地说〣
我想笑又想哭!我的胃拼命搅动,直想吐出来〣
从『城建九』出来,刘征问我C
“这是谁这麽王八蛋,干这种缺得事儿?也太黑了!‣
“你说他会去哪?”我问〣
“应该再找其它工作吧!肯定离不开廣口儿。‣
…‣
他根本没住在『北欧』,他住哪呢?他为什麽不来找我?我们说好的有
急事来找我。从时间上看,他接到传真的日子,是我正办喜事的时候,或许
他来找过我,而我不知道?他能挺得过去吗?他不会做傻事吧?我脑子里口
复想着这些问题。我的胃好像有些绞痛〣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蓝宇的情况,并调查那份传真的出处,然而毫无结
果,我第一次觉得北京是那麽大。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北京的廣行业釣
也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但有地址,我请刘征帮忙去了西北,
他父亲说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和家联系了,他彻底地消失了…‣
我很难去形容那时候的心情,虽然没有与他分手时那麽痛苦,但很压抣
,我被恐惧、和罪恶感包围着,我害怕他出事,害怕承受良心的谴责。我昣
个性格开朗的人,可那阵子,我变得郁郁寡欢。
第 二十 竣
林静平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咣
“陈”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
客观上很大程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反感。她高雅、入时的穿着,大
方、得体的气度也已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
而在性生活上,那对我几乎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静平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
墅:
“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〣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有穷人才住呢!‣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旣
精打彩地应付着她〣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静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〣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蓝宇那桩刣
墅,这女人真是厉害〣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〣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
的季节,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我开始怀疑我和静平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忣
、照顾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刣
,使用我的钱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隣
。可我开始讨厌她,就像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戣
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〣
但无论怎麽说,我不会和林离婚的,一是静平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
有她对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C
她更愿意一个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静平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C
我在老妈家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
情同母女,每当这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静平结婚是正确的〣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
上午关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奣
上了个什麽老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〣
“你和静平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麽?”老妈边作画边说〣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静平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〣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有几次性生洣
C在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〣
“你是不是和静平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
“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静平对你真的不错,
虽说家里差点,可什麽都能容你,像你那样的事,静平不但没嫌弃,还为你
着急呢!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
“本来就没什麽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〣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闣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尣
告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靣
墙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C
可我头也没回〣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〣
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
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〣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昣
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麽,我打开了它,随着门逐渐向上
提起,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
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耣
来:
“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〣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乾乾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
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麽也
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镣
,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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