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收敛笑容:“你还真文艺。老舍的《骆驼祥子》里面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很遗憾,我没有生在大富之家。”
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林淼:“小姐,你这一身行头怕是许多人此生都无法项背的。就是你手表的价值都令大众汗颜。”
林淼嗤笑道:“你观察得够仔细的。”
男人耸耸肩膀:“当然,我是一名画匠,观察是我的职业。”
林淼好奇极了:“你是画家?”在林淼的想象中,所有的画家都是邋遢的首席代表。可是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的干净、妥帖,眼睛深邃而坚定,谈不上有多英俊,但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具有高尚情操的有为青年。
林淼伸手:“你好,我叫林淼。20岁,已婚。”
男人伸手:“你好,我叫鱼渔。25岁,未婚。”
看到林淼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鱼渔反问:“你怎么不笑我的名字?”
轮到林淼耸耸肩膀:“爹妈给的,我想你当时还没有力气与能力去反抗。”鱼渔哈哈大笑:“是这样!”看着鱼渔手上的书,林淼‘扑哧’一笑:“现在还看《射雕英雄传》?”
鱼渔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林淼拿过他的书,翻开第一章:“‘杨铁心见一壶酒已喝完了,又要了一壶,三人只是痛骂秦桧。那跛子又端上一碟蚕豆、一碟花生。’这蚕豆可是在灭了宋的元朝时才由波斯传入中国,到灭了元的明朝时才开始普遍种植。而这花生、南瓜就更离奇了,那是出自美洲的农作物,得等哥伦布那哥们发现了新大陆后才能传播啊。别说宋朝了,就是1530年左右传入了中国,由沿海走向内地也经过相当长的时间啊!就算是在清乾隆末年,花生仍然是筵席珍贵之物,别说吃,临安乡下的牛家村这样的偏远山村那是想都不要想,做梦也不要梦见这件事情的发生。”
鱼渔听后哈哈大笑:“那就改呗!花开两支,咱先表一支。说时迟,那时快,郭啸天和杨铁心一见那跛子曲三居然阔到能摆出波斯和美洲的进口食品作为下酒菜,顿时心生疑虑,大喝道:‘当今圣上尚且不知此为何物?你这厮哪里来的?快说,是不是你私通完颜洪烈那贼?”
两人同时开怀大笑。
林淼由衷地说:“谢谢你,鱼渔。就像你说的,我的生活很好,我没有理由抱怨,我已经得到了许多。”
鱼渔点点头:“呵呵,数学这辈子我就没学明白过,但无论多大岁数的人在钱面前都会年轻而充满活力。现在,我这个典型的数学盲给你上上课:
人=吃饭+睡觉+玩+工作
猪=吃饭+睡觉
代入
人=猪+玩+工作
推出
人=玩+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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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用科学的方法得出结论:人如果不懂得玩就等于一只会工作的猪。
同理
男人=吃饭+睡觉+挣钱
猪=吃饭+睡觉
代入
男人=猪+挣钱
推出男人…挣钱=猪
所以用同样科学的方法得出一个受大众高度认可的结论:不好好挣钱的男人是猪。
同理
女人=吃饭+睡觉+花钱
猪=吃饭+睡觉
代入
猪=女人…花钱
也就是说不会花钱的女人是猪哦!呵呵,所以,林淼,你应该开心。”
林淼想了很久,遂说道:“这么多年我才弄明白数学原来是门伪科学。”
鱼渔大笑:“我也是这样认为。”
停下笑声的两人一时间都扭捏了起来,两人静静地看着江面……
林淼与鱼渔开始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两人从不提起下一次的见面,甚至没有彼此的电话,但总能碰上。例如林淼会说:“灰原的咖啡还不错。”然后下个星期的这天,林淼就会在灰原看到鱼渔。偶尔鱼渔也会说:“田湾的下午茶很精致。”然后在那天,鱼渔就能等到林淼。
两人碰上了就坐在一起,话题总是五花八门,却很有默契地从不谈论现实。在男女之间,凡亲密的友谊都难免包含性的因素,但不一定是性关系,这是两回事。这种性别上的吸引可以是一种内心感受。交异性朋友与交同性朋友,两者的内心感受当然是不一样的。
“黛玉是典型的文作女,晴雯是纯粹的武作女。”
鱼渔笑道:“曹翁的这本书,我通篇只记得薛蟠作的那首《哼哼乐》”说完还摇头晃脑地念出来:“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钻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几巴往里戳。”让林淼大笑不已:“石头记告诉我们:凡是真心相爱的最后都散了,凡是混搭的最后都团圆了。”
看着隔壁桌吵架的男女,林淼低声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贱,男人不睬。”
鱼渔笑着说:“我必须马上补充,所谓男人的坏,是指他对女人充满欲望;所谓女人的贱,是指她希望男人对她充满欲望。也就是说,其实是指最正常的男人和女人。”
“林淼,你知道吗?我昨天买了一张光碟。”鱼渔认真地说:“是一张盗版的windows光盘,上赫然写着,‘正版费用我们在清王朝时已经付过了,所以无须激活,尽请放心使用!’呵呵。这学历还是重要啊!看西游记你还没明白,孙悟空当年就是一在五指山的暴徒,跟唐僧出国留学渡了趟金,这不就成了斗战胜佛!你说学历重要不?”
“恩,是这样。这是一部很深奥的小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了。
比如有背景的妖怪都被神佛救走了,没来历的全被猴子一棒子给灭了。就这个,在现在的职场依然适用。”轮到鱼渔哈哈大笑。
“天下事什么都可以别人代做,唯独做人不行,谁又替得了谁?”
“虽然不断有学者振臂一呼,无法再忍受人类的堕落。但人类,还是最伟大的动物。我们到底会去向何方?”
偶尔看到鱼渔憋闷的样子,林淼会说:“生活中无论有什么闪失,统统都是自身的错,与人无尤,从错处学习改过,精益求精,直至不犯同样的错误,从不把过失推倭到他人肩膀上去,免得失去学乖的机会。”
看到林淼接电话时忍耐的表情,鱼渔会不经意地说出:“得到多少,失去多少。爱与理想,只要选择,便注定是错的。所谓错爱,无非是爱情的过错与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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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轻摇头:“不,万水千山,过去也是过去了,往前走还来不及,哪有空留恋过去,况且,并不是愉快的经验。”
“事物本身是不变的,变的只是人的感觉!”
“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人生就是一场苦难。人从来就是痛苦的,由于他的本质就是落在痛苦的手心里的。”
“人生是痛苦,但我们可以把痛苦转化成幸福。”
“我们的不幸往往由于我们对于幸福的追求!我们做事之初喜欢抱着一种信念:我们一定能在世间找到某种幸福。”
“A centain amount of cane on pain on tnouble is necessarily evenyman at all times。A ship without a ballast is unstable and will not go destination。(anthun Schopenhauen。Gema nphilosophen)一定的忧愁、痛苦或烦恼,对每个人都是时时必需的。一艘船如果没有压舱物,便不会稳定,不能朝着目的地一直前进。”
林淼点点头。她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默契地把各自的事业看做对对方的爱情,他们从各自的每一次升迁中得到旁人无法感知的爱情快乐,就是林淼与林鑫都无法参与的那种爱情的快乐。大千世界里,许多浪漫之情产生了,又消失了。可是,其中有一些幸运地活了下来,成熟了,变成了无比踏实的亲情。好的婚姻使爱情走向成熟,而成熟的爱情是更有分量的。当我们把一个异性唤做恋人时,是我们的激|情在呼唤。当我们把一个异性唤做亲人时,却是我们的全部人生经历在呼唤。
第五十二章 做人道理
夫妇之间,亲子之间,情太深了,怕的不是死,而是永不再聚的失散,以至于真希望有来世或者天国。佛教说诸法因缘生,教导我们看破无常,不要执着。可是,千世万世只能成就一次的佳缘,不管是遇合的,还是修来的,叫人怎么看得破。
江修仁的生活恢复了正常,那天他喝多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的并不是林淼。
他镇静地叫醒沙露,江河集团新聘的22岁公关经理,AF有史以来MBA最年轻的女性毕业生,也好算一位天才。为此,还上了某个著名的谈话节目,一时间,风头无两。
他知道沙露是第一次,还没等他开口,沙露说道:“我知道,你结婚了,还非常爱自己的妻子。我是自愿的,很平常的一夜情,你不要想太多了。”
江修仁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他洗完澡就回了家。好在林淼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事情看来是过去了。
林淼回到家里,保姆悄悄告诉林淼:“季然阿姨在生气呢,大发雷霆的。”林淼点点头,遂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看到江修仁的车像剑一样冲了进来,看来是江修仁犯错误被他妈妈逮到了。
看到疲惫的江修仁,林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妈妈好像也不高兴?”江修仁紧紧地把林淼抱在怀里,什么都不说。他想担白,可是他知道这样会把刚想靠近自己的林淼推得更远,他不敢。
过了几天,林淼刚一回来,就看到季然跟一个年轻的女孩在院子里说话。
季然:“我说过了,这是他造的孽。这个事情你只能找他。要钱?你就去向他开口!要人?我这里是绝对通不过的!除非我死了!当然你可以去告他,也可以见记者。总之,你想做什么,江家阻止不了。我说过了,他造的孽,只能他自己承受。他一个人犯错,还埋葬不了我江家!”
“可这是他的孩子!”
季然瞪大双眼:“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了,你只能去找他!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
“你们不能不管!这是你们江家的骨血!你们不能这样残忍!我们这是在讨论一条生命!”
季然气得满脸通红:“小姐,你真的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出难听的话吗?他这个祸害在结婚以前从没碰到你这样的事情,整个广南省都知道他是怎样结的这个婚。以后怎样我不敢说,目前说实话,我相信我儿子不相信你。我心里十分清楚,这很可能只是一场被设计的意外。”
水露的眼泪溢满眼眶:“我没有……我还是第一次!”
季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顿了顿,又恢复贵夫人模样:“我说过了,这个事情,你只能找他。不我是江家让你的,这个意外,江家没有义务买单。是谁让你怀孕的你只能找谁,我不是那种没有孙子的人,更不会让我儿媳妇难堪,这不是做人的道理。所以,这个事情你但凡江修仁面前有一丁点的办法你也不会现在就闹到我的面前。实话告诉你,林淼永远是我江家的小儿媳妇,这一点是江家对林淼父母的承诺,郑重的承诺。”
季然看着这个心计了得的女孩,忍不住又说道:“小姐,你今天来这里找我,我是很不高兴的。不为别的,就为你把我想成没有见识的妇人,我认为这是对我人格和智商的侮辱。你是否以为我听到你怀孕的消息不是欣喜若狂就是大惊失色?我或许会接受你?或许害怕你拿这件事情要挟江家?不会的!”
季然非常自信:“我很。他影响不到他爸爸。更何况,世人皆知我儿子到底有多爱他的老婆。你但凡在他面前有一点办法,以你的心计大概也不会闹到我的面前。至于他的仕途,那是他的问题,他都30岁了,也结了婚。他自15岁起就已经为他自己所有的事情负责了。”
看着惊慌失措的沙露,季然知道自己想对了,她更加从容:“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把事情变得更糟糕就不要出现在我二媳妇的面前。她有的是方法让你无地自容,我还真不是吓唬你。在这桩婚姻里,高攀的是江修仁,从来就不是林淼。”
林淼听到婆婆的话很感动,原来季然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对自己的好都是真的,并未一丝勉强。
林淼悄悄回到自己房间。原来这个事情不是没有后遗症的。林淼看着窗外,她想到那些每天都在这里散步的院子里的老人们,每当看见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沿着街道缓缓地走来,她就禁不住感动。他们的能力已经很微弱,不足以给别人以帮助。他们的魅力也已经很微弱,不足以吸引别人帮助他们。于是,他们就用衰老的手臂互相搀扶着,彼此提供一点儿尽管太少但极其需要的帮助。年轻人结伴走向生活,最多是志同道合。老年人结伴走向死亡,才真正是相依为命。每当林淼看到的时候,这个画面总能让她感动。她相信时间能包容世间万物。
江修仁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淼蜷缩着一团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知道,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此刻,他迫切想进到林淼的身体里,证明林淼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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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硬的把手从领口挤进林淼的胸衣里,如愿以偿的握住了那团软绵绵的柔软,拇指轻抚顶端那粒小樱桃,嘴唇找到林淼的唇用力吻住。林淼被惊醒后,拼命挣扎。他知道怎样让林淼陷入情欲而无法自拔,他明白这具年轻的身体是渴望他的……
渐渐的,林淼的挣扎变得无力:“神经病,你放开我!大白天的,你要不要脸!?”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妻子,他愧疚地吻了上去,手上更卖力的继续抚弄令他受不住的Ru房,沙哑着嗓子说:“林淼,我的林淼。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天,看看这是谁的宝贝?别离开我,林淼,我会死的。”
林淼的脸一下子红的番茄一样,江修仁却是趁机一反掀开她的裙子,脱掉这件碍事的令他一直想要撕碎的裙子,林淼红着脸按紧他的手,“变态!你急什么?”
江修仁邪笑道:“你要是再拒绝我,我可能真